30 二合一
不知道是不是初夏陽光太過明媚的原因, 直到下了車,夏晚的耳朵仍在隐隐透熱。
他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罐冰鎮可樂,學人單手拉開拉環, 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兩口。
初夏的陽光打在眼睫上,他不自覺眯了眯眼,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逐漸撫平了他隐隐有點躁動的內心。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是他在廊橋的經紀人崔曉恒。
崔曉恒是個很溫柔的姑娘, 說話一向細聲細氣。
“夏老師, ”崔曉恒問,“過兩天有個很重要的畫展,您這邊還能再提供些作品過來嗎?”
夏晚最近一直忙着別的事情,沒怎麽有時間畫畫。
就算偶爾抽空塗鴉一兩幅, 也都随手傳到了視頻網站上。
聞言,他沉思片刻, 問道:“需要多少?”
“兩幅應該就夠了。”崔曉恒說, 聲音小了些, 又問,“您看行嗎?”
她自己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
創作畢竟和其他行業不同, 需要時間,機緣, 靈感以及其他很多元素的碰撞, 才有可能産出好的作品。
兩幅畫,有時候可能幾天就能完成, 但有時候可能一兩年才能完成。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
“前段時間不是陸續交過去兩幅嗎?”夏晚有點疑惑, “不合适嗎?”
他和廊橋的合作方式是傭金制, 作品一旦出手,他就會收到廊橋支付的尾款。
但到目前為止,除了簽約時提供的第一幅作品尾款已經到賬外,其他都還沒有任何動靜。
按理說,後來交上去的那兩幅應該都還在廊橋才對。
而廊橋有那麽多簽約畫家,他也不認為一場畫展上可以推出他四幅作品。
“那兩幅啊。”崔曉恒不覺笑了,“夏老師畫技太好,其中一幅送來當天就被我們大老板收走了。”
她說到這裏不覺恍然:“天哪?您不會一直都沒收到這幅的尾款吧?”
夏晚笑了下:“嗯。”
“對不起,我的錯,”崔曉恒忙道歉,“因為系統裏沒有這筆交易記錄,所以我忘了将單據交過去。”
伴随着她的聲音傳來的,還有對面輕微的鍵盤敲擊聲:“我立刻幫您安排。”
“謝謝。”夏晚含笑道謝。
“對了,還有另一幅……”
夏晚慢慢喝着可樂,邊走邊聽崔曉恒說話。
事實上,從新品樣冊發出去後,就有不少老客看好了那幅作品。
只是夏晚現在還算新人,價格暫時擡不上去,所以李躍便将那幅畫壓了下去,想等到展會之後再正式挂出來。
簽約前,夏晚早已對廊橋做過深入的了解。
在打造畫手方面,廊橋很少見地借鑒了娛樂圈的一套方式,所以他們的業務才能遠超同行地飛速拓展。
在打造明星畫手上更是別具一格。
既然選擇了合作,夏晚自然相信對方的決定。
“這樣,”他猶豫一下,“兩幅的話可能需要一個周的時間,可以嗎?”
“可以,可以。”崔曉恒喜道,又不吝誇贊,“夏老師真厲害。”
小姑娘嘴超甜,逗得夏晚不自覺笑出聲來。
廊橋的業務很廣,分店遍布全球,旗下合作的無論老牌畫家還是新銳畫手都數不勝數,想要擠進高端展會,作品必須要有極強的競争性才行。
這就要求夏晚一個周內必須創作出兩幅頂尖作品。
一個周的時間确實很短,夏晚也沒有那麽多靈感可用。
他想了想,決定把自己以前的作品搬出來合理利用。
宿舍裏和往常一樣,蘇棠正戴着耳機在追豪門争産狗血劇,而沈行還沒回來。
付羚是宿舍裏家庭條件比較一般的小孩。
他自幼沒有父母,是被爺爺奶奶一手養大的,所以也是宿舍四人中接商稿最多的一個。
此刻,他正聚精會神地埋頭畫着稿子。
“你回來啦。”聽到動靜,付羚揉着僵硬的脖頸轉過頭來。
“你不會一夜沒睡吧?”夏晚被他臉上巨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忙湊近看了看,不僅如此,他眼睛裏也布滿了紅絲。
付羚聞言,一把抱住夏晚的腰,将臉往他懷裏埋了埋:“我好羨慕你,可以嫁入豪門,還可以靠吃爆紅,而我的客戶只會對我挑三揀四。”
“怎麽了?”夏晚失笑,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
“咳。”忽然,門口傳來一聲輕咳聲,沈行背着包走了進來。
他如以往一樣,冷着臉看了一眼緊緊抱成一團的兩人。
“冷面閻王來了。”付羚小聲說,随即放開了抱住夏晚的手。
“晚晚,”他擡手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眼睛,“你幫我看看,這幅畫到底哪裏還有問題。”
夏晚彎下腰去,湊近屏幕仔細看了看,随即在付羚的手繪板上來回操作幾筆。
“我靠!”付羚驚呼,“你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付羚本來已經覺得自己畫得足夠完美,可夏晚随手幾下,只不過略略擴展了幾筆線條,整幅畫的布局就好像變得完全不同了一樣。
流暢,自然,一眼看過去就感覺身心舒暢。
比原版好了簡直不要太多。
“怎麽了?怎麽了?”蘇棠聽到驚呼聲,忙把耳機一摘,瞪大眼睛看了過來。
噗嗤。
沈行終于沒忍住,短促地笑了一聲。
“笑個屁。”蘇棠冷哼一聲。
“就算笑個屁也得有回響不是?”沈行也不生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我家新店開業,中午請大家吃飯。”
“哇!”付羚立刻精神了起來,巨大的黑眼圈都擋不住他的神采奕奕,“什麽店?”
沈行想了下:“什麽風格都有,要嘗嘗嗎?”
“要。”付羚拍板。
“我中午可能要忙一會兒。”夏晚整理着自己從收來還沒怎麽用過的二手油畫紙,有點猶豫。
“吃的你都不心動了?”付羚驚訝極了,“你變了,晚晚。”
夏晚咽了咽口水,不覺看向蘇棠。
“我才不吃。”蘇棠哼了一聲,偏開臉去。
“我哥又不在,”沈行笑了笑,“再說,吃他的喝他的,可勁兒剝削他,也能出口氣不是?”
付羚沒太明白蘇棠去不去跟沈行他哥有什麽關系,但為了霸王餐他昧着良心舉起手來:“就是!”
見蘇棠猶豫托腮,他暗戳戳瞪向夏晚。
“那……去吧。”片刻思考後,夏晚毫無原則地妥協。
果然,答應了之後心裏舒暢多了。
夏晚輕輕舒了口氣,又去推蘇棠:“去吧去吧,咱們宿舍缺一不可。”
“‘1’不在那兒嗎?”蘇棠擡手指了指沈行,緊接着換來夏晚在他頭上重重一推。
“哦!”付羚永遠弄不清狀況地将目光在蘇棠和沈行身上移來移去,意味深長。
蘇棠被他看得火大,猶豫片刻:“那去?”
而同一時間,沈焰連打兩個噴嚏。
霍昱從厚厚一疊報表中擡起眼來,問道:“感冒了?”
“沒有啊。”沈焰也有點莫名,“我身體不知道多好。”
霍昱哼笑一聲,繼續低頭看手裏的報表。
“如果再繼續壓低股價買入的話,”沈焰說,“霍培學那邊就該發現了。”
霍昱曲起指節輕輕敲了敲桌面,不太在意地道:“遲早的事情。”
“霍氏那些股東那邊進行的怎麽樣?”沈焰問。
“願意出轉讓股份的是少數,而且量也很少,”霍昱說,“總體有點難度,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他說着又擡眼笑了笑:“等霍霖那邊的網收了,應該就差不了多少了。”
“差不了多少也是差。”沈焰道,“現在想想,當年你父母還在的時候,我們沈家也該吃點股份進來。”
“誰能未蔔先知呢?”霍昱笑了下,又說:“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我也不是白幫你。”霍昱很少說這樣客氣又帶着溫情的話,沈焰一時有點不太習慣,別扭道“我也有好處拿。”
霍昱很淺地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相對于那點好處,沈焰付出的遠遠不止這些。
霍昱将手頭的文件看完,兩人又對一些有争議的項目交流了許久。
這時,沈焰的手機震了一下,一條新聞推送出來。
沈焰将新聞點開看了看,随即很輕地笑了一聲。
“時間不早了,”他擡頭對霍昱道,“走吧,去我的新店吃個飯。”
沈家在餐飲酒店方面可謂是遍地開花。
原本沈行說他們家新店開業,夏晚還以為會和他之前與霍昱一起去過的日料和火鍋店相似,沒想到卻是與帝都類似的綜合娛樂場所。
裏面裝修豪華,項目衆多,在一樓巨大的導引牌前看了片刻,夏晚發現最上面兩層才是餐廳。
付羚一進去,立刻就變成了鹌鹑。
他緊緊跟在蘇棠和夏晚身後,原本一路都說不完的話也沒了音。
不知道是第一天開業有優惠活動還是因為沈家口碑确實很好的原因,店裏前來用餐的客戶很多,他們到的時候,頂樓已有不少人正在等餐。
好在沈行早已預留了一間包廂。
四個人進了包廂,沈行把菜單推給夏晚他們三人。
進入密閉空間後,付羚總算緩過氣來。
他和夏晚頭抵着頭,點了松子桂魚,碳烤牛排,玉米烙,外加兩個青菜,之後将菜單傳到了蘇棠手裏。
蘇棠将菜單掀開,眼皮垂着,一串兒菜名不重樣地報出來:
清蒸甲魚,帝王三吃,烤乳豬,油鹵南非鮑魚,冰糖血燕窩,佛跳橋,松露鵝肝,枸杞魚翅湯……
好家夥!
夏晚暗嘆,這真是奔着報仇來的。
等他把菜單合上,沈行對着候在一旁的服務生微微颔首:“再來兩瓶好酒。”
“棠棠,”等服務生出去,付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這樣是不是太浪費了?”
“沈二,”蘇棠側眸看沈行,“你的鍋,你吃完。”
沈行:……
等着上菜的時候,夏晚又忍不住和蘇棠,付羚三人又湊在了一起。
“甲魚我不敢吃,”付羚小聲對蘇棠嘀咕,“你自己吃。”
“晚晚你敢吃嗎?”付羚嘀咕完又問夏晚。
夏晚搖頭。
“好像誰敢吃似的?”蘇棠擡手籠在嘴邊,“我就是看那個貴。”
對面沈行很輕地笑了一聲:“我吃。”
“甲魚大補,聽說吃了會上火也。”付羚擡眼對沈行道。
沈行沒說話,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付羚抿了抿唇,不知道沈行這是幾個意思。
片刻後沈行慢悠悠地笑了下:“洩出來就好了。”
蘇棠一個激靈,立刻擡手将付羚的臉遮住:“保護我方室友。”
手機在桌面上震了一下,付羚急忙從蘇棠的魔爪下鑽出來,看着剛剛推送的新聞,忍不住“哇”了一聲。
夏晚和蘇棠忙湊過去,一起盯着蘇棠的手機屏幕看了起來。
電影《觀瀾》換角,周舒出局。
屏幕中配了幾張照片,從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照。
周舒與一個中年男人從上車,到接吻,再到共返愛巢。
付羚的指尖點在屏幕上,往上拉着新聞內容。
他邊看邊感嘆:“靠,真是大快人心啊,我男神終于沉冤得雪。”
新聞下面網友的評論更是熱火朝天“
【這個周舒戲可真多啊,自己通過不正當手段把人家正兒八經入選的女演員擠掉,回頭還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把髒水往孫影帝身上潑,有金主就是牛。】
【現在金主的門檻都這麽低了嗎?那不就是霍霖的舅舅嗎?誰能告訴我他有啥?】
【周舒這種三流長相,末流做派,也就配個中年禿頂老男人了。】
【草!我一直都以為她傍得是霍霖呢,哈哈哈,之前不還霍霖霍霖得挂在嘴上嗎?真他媽本年度最搞笑新聞,沒有之一。】
【孫影帝果然永不塌房,出身好,長得好,又低調不作妖。】
【聽說孫白江家發家也是靠的霍家,這回把霍霖的舅舅的小情兒得罪了,不知道他家裏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孫影帝一年片酬多少錢,家裏就算沒了生意也不怕……】
【……】
付羚劃拉了幾條,心滿意足地把指尖放在輸入框上。
【孫白江我愛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蘇棠看他一直在哪裏“啊,”個沒完,随手便幫他點了發送。
“喂!”付羚憤慨,“我還沒寫完呢。”
桌上已上了半桌子菜,夏晚悄悄從他們的陣營裏退出去。
他剛捏起筷子來,蘇棠又拉他一把:“你們有沒有發現,現在已經是夏天,可照片中周舒和李勝穿的卻是秋冬的衣服。”
“這有什麽關系嗎?”付羚問。
蘇棠不愧是豪門親戚家出來的小孩兒,觀察力和思考能力都超群。
“笨。”他戳了付羚一指頭,“你想那,周舒和孫白江這事兒發生在夏天,孫白江總不能提前知道吧?他還能穿越回去拍了他們的照片再穿回來?”
“那可不一定。”夏晚忍不住默默吐槽,他可不就是穿進書裏來了嗎?
“是哦。”付羚恍然,滿臉疑惑,“那為什麽他們穿秋冬的衣服?難道是在玩變裝情趣?”
他邊說邊否定自己:“那也不對啊,玩變裝不是穿得越少越好嗎?”
蘇棠無奈扶額,随即看向夏晚,卻見夏晚正夾着一只海參在那埋頭小口小口地咬。
蘇棠:……
“咳!”蘇棠重重一咳。
“幹嘛?”夏晚看向他,嘴裏還不忘嚼着。
“頭頂都要冒綠光了你還就顧着吃。”蘇棠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鼓起的腮。
“關我什麽事兒?”夏晚疑惑。
“你想,他們為什麽會穿秋冬的衣服?”蘇棠感覺自己也是為室友的幸福操碎了心。
夏晚托腮,片刻後他做恍然大悟狀:“難道照片是以前就拍好的?”
“BINGO!”蘇棠終于舒了口氣,看來室友還有救,他繼續引導“那你想,什麽人會早早拍下他們的照片?又為什麽要偷拍他們?”
夏晚凝眉深思。
這一想,還真讓他想到了些什麽。
“你懷疑這新聞是霍昱捅出去的?”夏晚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
“我可沒說哦。”蘇棠說,“但是要麽孫白江一直盯着霍家那邊的動向,要麽孫白江維護霍昱,霍昱則偷偷放料給媒體,維護孫白江,要不然這種情況不好解釋。”
“可你說我頭上冒綠光。”夏晚憤憤。
幾個人讨論的正熱烈時,沈行終于放下手裏的湯碗打開手機看了起來。
“诶?蘇棠,”沈行忽然說,“以後我不再沒收你的情書了?”
“為什麽啊?”付羚露出了看八卦的表情。
“因為我對象可能會比較笨,”沈行慢條斯理地說,“我怕将來他成了我大嫂,我對象會吃虧。”
“啊?”付羚反應片刻,終于理解了沈行話裏的意思。
他哀嚎一聲:“原來搞來搞去,我們宿舍就我一個單身狗啊?”
這一餐夏晚吃得有點心不在焉。
周舒和李勝的照片不停地在他腦海中閃現,不時伴着蘇棠的問話。
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他拉開走廊盡頭的窗戶吹了吹風。
初夏的風不冷不熱,伴着不遠處電梯的提示音斷斷續續響起,讓他原本略顯混亂的頭腦終于清醒起來。
他垂眸看着高樓下小的像甲殼蟲一樣的汽車,和那一排排樹葉随風擺動的法桐樹,忍不住啞然失笑。
就算是霍昱做的又怎麽樣?
事實上,那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蘇棠他們不知道,但他自己卻是十分清楚的,他和霍昱本身就是在演戲。
而且……
他也沒想過和霍昱來真的。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要走,卻不防一下撞到了別人身上。
夏晚忙擡頭,剛要道歉,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竟是霍霖。
“這麽巧?”霍霖低頭看他。
夏晚沒說話,低頭就要離開。
霍霖随着他的動作挪了挪腳步,再次擋在了他面前。
“晚晚。”霍霖叫他的名字,“現在連和我說幾句話都不行了嗎?”
夏晚臉色冷下來:“當然不行。”
“不至于,”霍霖說,“退一萬步講,就當你嫁給了霍昱,那也該算是半個霍家人了吧?”
“我可當不起你們霍家人,”夏晚淡淡地笑了一聲,“畢竟我都結婚了,你們家還要霍昱相親呢。”
霍霖被堵得噎了噎,無話可說。
他今天和幾個合作方一起出來喝酒,一路上被人吹捧的飄飄然正意氣風發,不想一朝遇到夏晚,立刻被碾進了泥底裏。
可他自己偏偏不争氣,每多見一次夏晚,一顆心就越是毛毛躁躁地說不出得難受。
“你的直播我都看了。”霍霖頓了片刻轉了話題,“很可愛。”
“如果你真對我好的話,就不該告訴我,”夏晚說,“以免我下次直播時,想到你可能也在觀看,會覺得惡心。”
“夏晚!”霍霖像是被這句話刺傷了,“你早晚會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你也就會說這些了吧?”夏晚擡手掏了掏耳朵,“我耳朵聽你這些話都聽出繭子來了,你能不能來點實際的,爽爽快快跟過去說拜拜。”
他的神色正了正:“別說我跟霍昱不會後悔,就是真後悔了,世界上四條腿的豬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卻比比皆是,不是只有你霍霖一個,而且……”
他把聲音拉長了:“就算真的只剩了你一個,我也希望大家可以一個南半球一個北半球,最好永生不再相見。”
眼看霍霖臉色越來越難看,夏晚也不敢太多刺激他。
他擡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好狗不擋路。”
下一刻,霍霖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牆角推擠。
“你一定是還喜歡我,”霍霖說,“所以才會這樣恨我。”
夏晚:……
他不由後悔起來,對聽不懂人話的人,他就不該浪費口舌。
夏晚努力掙紮,可霍霖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很快将夏晚推到窗臺一角,并對他俯下身來。
霍霖身上有很沖的酒味兒,不像霍昱,身上永遠是淡淡的木質香氣和煙草氣息相互交織,讓人覺得安心舒服。
“霍霖,”夏晚冷聲道,“你這是猥亵。”
霍霖頓了頓,随即再次俯下身來:“什麽猥亵?我們是情感糾葛。”
随着說話的聲音,他的氣息掃過夏晚鼻端,讓夏晚覺得惡心:“要不我們下去開個房,我跟邱家退婚……”
電梯聲又叮地一聲,夏晚趁霍霖分神之際狠狠擡膝,快準狠地頂在了霍霖身下。
霍霖避之不及,悶哼一聲彎下腰去。
而随着他身體彎低,夏晚猝不及防地與一雙極冷冽的眼睛對個正着。
下一刻,霍昱就大步走了過來。
夏晚都沒看清霍昱怎麽出手的,就聽到霍霖一聲慘叫,整個人撞到了走廊的牆上,連牆上挂着的壁畫都被撞得小幅度擺動起來。
夏晚一反剛才擡膝攻擊人家要害的狠辣勁兒,猛地撲到霍昱懷裏,紅了眼圈。
“老公,”他顫聲說,“他欺負我。”
霍昱将他抱進懷裏,不停撫着他的後腦和後背。
夏晚重重地吸了口氣,玫瑰香纏繞着烏木香氣,很淡,今天沒有煙草的氣息,可他的一顆心卻莫名定了下來。
“沈焰,”他聽到霍昱的聲音極冷地在頭頂想起,“調監控,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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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