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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為什麽不呢？”珀西聳聳肩，對着他面前的傲羅露出瘋狂的笑，“你們被伏地魔統治過，而且那時候很乖巧，只是等在家裏，彷徨無助的像是待宰的豬牛，等着食死徒上門屠宰。”

“珀西，我覺得你或許需要冷靜一會。”傲羅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說，不管怎麽樣，顯然他對于韋斯萊還念着一些舊情，珀西現在面臨的情況已經很棘手了。畢竟，人們對于伏地魔和食死徒依舊是在敏感期，之前發生的事情，幾乎與食死徒曾經做的一般無二，威森加摩很可能因此重判。如果珀西再說了些糟糕的話，并且流傳出去，那麽攝魂怪的吻也不算是不可能的。

“你是白癡嗎？”對于對方的好意，珀西卻是用譏諷的侮辱來回報，“不，不只是他，你們都是。你們跟着赫敏·格蘭傑取得了所謂的勝利，然後呢？然後一切就都能恢複平靜和安詳了嗎？得了吧，這又不是童話世界。糟糕的現狀依舊是糟糕的現狀，我所做的那一切才是最正确的，才是為了拯救你們所有人。”

“我覺得我們該找個治療師來。”年長的傲羅對其他兩個人說，并得到了同伴的點頭認同。

“嘿！你們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嗎？我沒有預言的血統，但是現在我已經能想象得到了。整個英國魔法界都在走下坡路，而且還是一條九十度的下坡，或者說是在墜落更恰當些？通過行政手段和自我修複能力，是沒辦法讓墜落停下來的。只能通過外力，至少需要一根繩子，能夠承受住下墜的重量，然後把我們朝上拉。”

這下傲羅們倒是并不急着去找治療師了，因為看起來珀西·韋斯萊恢複了正常，至少現在他說的這些，傲羅們都很認同。

“馬爾福家族很适合做這根繩子，但很糟糕的是，那個時候我爸爸還沒給我那麽大的權力，而且他還想着什麽國際影響——原本我的提議是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把他關進牢裏，除了支票不讓他接觸任何其他的紙張。”

“那是強盜。”一個傲羅忍不住說，就算對方是那個知名的馬爾福，只是因為對方有錢，就這樣毫無理由的剝奪他的財産，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當你快餓死而且口袋裏連一個納特都沒有的時候，身邊卻有一個背着一袋面包的闊佬，你會去搶劫他嗎？”

“不，我不會。”年輕傲羅很堅定的說。

“那其他人呢？”珀西看向另外兩個人。

“但是，我們現在說的并不是關于馬爾福家的問題。”年長的傲羅嘆了一聲轉移了話題，“珀西，你做的并不是意圖對馬爾福家實施搶劫，你還命令傲羅用武力鎮壓民衆。”

“是的，那是我的命令，同樣正确，但同樣被你們這些笨蛋辦砸了。”珀西哼了一聲，驕傲的雙手抱肩，他看起來不像是階下囚，反而像是個訓斥下屬的長官。

“你認為對民衆使用暴力是正确的？”一直沒說話的傲羅也忍不住開口了，他像是看着一個瘋子一樣看着珀西。

“民衆都是盲從，他們只看到眼前的那點利益，比如幾天吃不上飯之類的。還有看到那些表面上的正義——對、是我給德拉科·馬爾福的飲料裏加了迷情劑，但那天我該讓我自己走進去的！他們難道沒看到，正是因為控制了德拉科·馬爾福他們才有工作，才有便宜的食物可吃嗎？他們沒東西吃了是為什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那個正義的小妞把一切都公之于衆，讓德拉科·馬爾福脫離了控制！”

“你這是……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誤的方法達成了正确的結果，我讓所有人都吃得上飯了。實際上，要是你們按照我所說的那麽做，現在你們依舊能吃得上飯！”

誰都知道珀西在說的是歪理，但是，葛萊芬多從來都不是精通辯論的人——偶爾有那麽一兩個也都是變異的。但這三個傲羅顯然不是，他們震驚的坐在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哦，對了，我還忘了說我的預言。”珀西做出一個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吧，未來的魔法界。要麽是格蘭傑也同樣下臺，然後一切陷入崩潰。要麽……那個‘感情受到了嚴重傷害’的馬爾福，會大度的原諒這一切，再次施出援手。推動着英國魔法界重新走上‘繁榮與和平’，但是實際上……那個斯萊特林成為了英國魔法界的無冕之王，未來的所有魔法部長就只是他的傀儡。這會是多麽美妙啊，你們奮鬥了這麽久，把真正為了你們着想的我關進了監牢，但結果呢？結果就是讓自己成了他人的奴仆！”

傲羅們能感覺到珀西的瘋狂、不擇手段，與……那個曾經他們從沒想到要用在一個韋斯萊身上的詞——邪惡。

離開那間牢房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反感，但不得不說的是，他們心裏也生出了那麽一些懷疑。尤其是那個代表馬爾福家的律師，格裏森的到來，更讓他們心情複雜。如果接受這位斯萊特林富豪的援助，那真有一種“讓自己成了他人奴仆”，魔法部最終還是把自己賣掉了的感覺。但是不接受援助？等着餓死？還是等着必須跑進麻瓜的商店裏去買那些會讓他們變成啞炮的食品？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但還不是最糟糕的，因為最糟糕的是，曾經在一個人眼裏看來是完全錯誤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看起來真的是很正确的。

“我竟然會覺得珀西·韋斯萊說得挺對的。”那位年長的傲羅看着那份記錄下來的口供，按着額頭哀嘆。

“爸爸，您那樣想是不對的。”那個之前反駁珀西的年輕傲羅說，“我們不能因為害怕自己被控制，就用并不存在的罪名去控制和傷害別人。尤其是，對在此之前還并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

“但一個人受傷總是比一群人餓死的好。你知道，那位已經去世的鄧布利多校長也說過，‘為了最偉大的利益’。”

“我沒看到這樣得到的利益有什麽偉大的，我們是人，不是食腐動物。壓到一個同類撕扯着他的血肉，就為了自己活下去。對我來說這不偉大，想象被撕扯的對象換成我吧，爸爸。那樣你還會覺得一切都是那麽合理嗎？況且，就像平常的時候花錢才能買到東西一樣，我們想得到馬爾福財團的援助，但又什麽都不想付出，這是強盜。就算被控制又能怎麽樣？從另外一個角度想，他救了所有人的命，他有資格要求一些報答。”

“……”父親在沉默了片刻後，羞愧但卻又驕傲的擡起下了頭，“你比我優秀得多，我的兒子。”

就像父親幾乎被珀西說服一樣，當這份口供從魔法部流傳出來，也确實有一部分媒體調轉了風向——又或者只是想嘩衆取寵，增加銷量的媒體。

但是，大多數媒體，或者說是所有那些和赫敏建立了良好關系的媒體，依舊站在正确的立場上。這些媒體站在公正的立場上報導，讓那些在看到珀西的口供後陷入迷茫的公衆，回到了正确的立場上。至少是大多數人回到了正确的立場上，極少數希望不勞而獲的人的喧嚣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盧修斯站在陽臺上，感受着清晨的風，當有一雙手忽然樓在他腰上的時候，盧修斯并沒覺得驚訝。

“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把那頂帽子拿進來了？”盧修斯拍開了那雙手，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看着那個在白色大理石路面上的小點……

現在赫敏還沒正式成為魔法部長，但也就快了，英國魔法界正在準備一次全民公投。正式開始大概也就是在這幾天，她會成為魔法部長的。

并且現在和赫敏接觸的也不只是代表馬爾福財團的格裏森一個，當确定了政權交替不可避免，更多的人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已經集中在了那棟醜的要死的魔法部大樓裏。珀西的那個所謂預言，從一開始就錯了。

馬爾福們從沒想自己成為這個國家的背後帝王，珀西盯着那個魔法部長的位子時，只看到權力。但是還有沉重的義務，即使英國巫師界的人口那麽少，但是這地方的麻煩事可從來都不少。負擔還是找人分擔的好，而且貴族的習慣就是團結一致。現在是重回英國巫師界上層社會的機會——即使這機會現在已經不那麽誘人了，但是馬爾福們很樂意和他人分享。

離開的貴族們，身在異國他鄉并不都是像馬爾福那樣混的那麽好。而且，斯萊特林永遠都是斯萊特林，他們也一直都想要回來……

不過，這些事只需要馬爾福們推一把，接下來一切就都是順其發展了。

也就只是對于韋斯萊父子的宣判，讓兩個馬爾福有那麽點期待。在此之前，正好他也一直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