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三個人

程二清在系統傳來的畫面中看見夏瑜把他送的食盒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啧啧，真浪費啊。”

再怎麽說那東西也是他拿積分換的，最近身體不好，積分更不好掙，夏瑜也是，說扔就扔，也不想想他會心疼。

系統：“他之前不搭理你，是看着你至少還有點眼色，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顧忌從前的那點情分，現在你真敢做出點什麽事來，我保證，夏瑜不會放過你的。”

程二清挑眉。

“系統大哥，你看，你又說我不懂的話了。不如這樣，你有什麽瞞着我的事不妨現在直說，咱們還能好好聊天啊。”

系統：“……呵呵。”

程二清笑。

“不說？拉倒。”

反正他也不感興趣。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至于別的，嗯，算了，別想了，沒意義的。

系統：“夏瑜打了筆錢在你偵探的賬戶上，說是對你提供線索的獎勵。”

程二清從床上坐起來，“多少錢？”問系統道。

系統：“100萬。”

程二清算了算，這價格真好，超乎想象的好。

“不過，他也開始懷疑你了。”系統跟着說。

程二清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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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的就達成了嘛。”

把第一個線索發給夏瑜，不就是為了這個效果嗎？

如果說警方都找不到絲毫線索的現場，一個私家偵探卻在接案子的第一天就有了第一個線索，還是很關鍵的那種，怎麽着都讓人懷疑吧。

更別說，那線索還被該私家偵探稱作是“不知名者”寄給他的。

那“不知名者”不将線索寄給警方，不寄給新聞媒體，不寄給別人，怎麽就單單寄給了私家偵探？

而且還那麽湊巧，是夏瑜剛聘請的偵探？

這世上哪兒來那麽多巧合呢？

呵呵，能有多少人信？

系統：“夏瑜将線索給了警方，同時拜托了警局的朋友正在查找你這名‘偵探’的真實身份。我已經給你設計了假身份，屏蔽了網絡，短時間內他們找不到你的任何蹤跡的。”

程二清：“段時間是多短？”

“就一個月。”系統回答。

夠了。一個月，一周雙殺，都夠他麻煩系統殺掉八個人了。

更別說按照他的計劃是在半月內，把能殺的都殺掉。

想着，程二清跟系統說：

“好事成雙，今天就把馬修殺了吧。”

馬修是13人之一，商界大佬級別人物，在S國十大一線城市的T城商界中，是妥妥的NO·1的存在，至于在S國首都S城中，那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系統：“……前天的宋洋，昨天的白裁，今天再殺——你這是想一天殺一個的節奏啊？”

程二清：“早殺早了。效率很重要。”

他覺得吧，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都要痛，對不對？

系統：“痛什麽？”

它不是很懂剛才宿主想的東西。

程二清哈哈笑着擺手：“什麽都不痛。別廢話了，趕緊的呗。”

有系統最方便的就在于這個——

什麽髒活累活皆不用自己動手，靠積分兌換，系統就能搞定一切。

完美實現了殺人越貨，不費腦不費勁的終極殺手目标。

大概了解到宿主在想什麽的系統：“……”

懶死蠢宿主算了好了！

夏瑜的手機發出收到新視頻的提示音。

正在從連日追查線索中找個空隙休息兩分鐘的夏瑜猛地睜開眼，一把拿起手機點開。

那個提示音是他昨天才特意設置的，裏面只收納了一個號碼，不出意外的話，號碼的使用者就是發給他殺人視頻的家夥。

解鎖，視頻文件躍至屏幕上。

那視頻跟之前的兩個一樣，都取了四個字的名字。

這次是——

第三個人

夏瑜放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微微一頓，最終，往下，點開了視頻。

視頻裏面，他的同學馬修被綁着雙手，吊在一棵長在半山之上的懸崖上的樹。畫面裏，戴了跟之前一樣面具的人正在好整以暇的用鋸子慢吞吞割着那棵樹。

一來，一回；

一拉，一切。

十幾分鐘，碗口般粗細的樹斷了，堵着嘴巴的馬修一下子掉進了霧氣氤氲、缭繞無邊的山裏。

戴面具的人面對鏡頭似乎是笑着說：

“還會有第四個，相信我。”

夏瑜緊緊握住手機，幾乎将那手機捏碎。

……

“力量真弱。”

程二清看着系統傳來的畫面，點評道。

這一個世界對夏瑜力量的限制也太大了吧，連個手機都捏不碎。

系統：“除了你，其他人類都是普通人，沒有異能，沒有超能力，這才叫正常。”

程二清聽明白了。

“你意思是我不正常喽？”

呵呵，不正常就不正常，他才不想跟那些普通人一樣呢，真要一樣，就憑他的智力水準，想完成任務，做夢吧。

手機響起來，是小助理的短信。

“程老師，‘星輝娛樂’打電話來，說想請您吃個飯，談一談新戲的事。請問您什麽時候有空？”

昨天第一期節目播出之後，程二清本着“時間寶貴”原則，抽空又參加了幾個新戲的視鏡——雖然跟夏瑜解約了，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上億砸下去，作為資方，還不是想參加什麽戲的視鏡就能參加了。

在計劃裏，他要拍足夠多的戲，多到，能在一兩個月後，大小屏幕上播放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劇目裏，都是他做主角的程度。

他要讓夏瑜看見他，随時随地看見他，眼裏只有他。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也砸了錢買了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知名地标性建築物的最顯眼的廣告位，估計很快，那些地方都将會放上以他為主角的宣傳視頻或者圖片。

這個世界裏，他沒有了夏瑜，可他有了足夠的錢，有錢，就能稱心如意。

不管哪個時空的規則都如此。

程二清給小助理發了回信，約好了時間。

“星輝娛樂”只是他找的衆多将要在近期拍攝新戲的公司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八家公司在等着他定檔進組。

他作為九部大戲的最大投資人，所撥付的資金額度之大更是到了叫收資方瞠目結舌的程度，故而幾乎所有的收資方都接受他的條件——以他為主角，劇本由他來改，劇中主要角色由他來定，劇本拍攝進度由他規劃，拍攝地點由他來選。

當然，拍攝前後所需一切經費，都也由他來一應負責。

總之，這一次，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系統：“你這樣幹身體可能撐不住啊。”

程二清無所謂的笑笑：“你說過，至少能撐三個月嘛，不用擔心。”

他不擔心。

他一定要完成任務，同時……嗯，不能想，想出來明晰了，系統會知道的，說不定會不同意他的計劃。

不能想，不能想。

“對了，九部戲的劇本什麽的都弄好了吧？”

程二清問系統。

系統：“包括分鏡頭和現場具體調度、注意事項都弄好了。你叫找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到位了，就等你進組開拍。”

“行，把劇本整套發給那九個劇組，跟他們說，明天下午開拍。要求所有人員全部到位，另外，從開拍起，每天每個工作人員的工資，都是以正常工資的三倍起算，如果遇大型節假日，五倍結算。如果拍攝進度正常，則一個星期再加倍。”

他真慶幸這個世界裏系統給的積分兌換比率是一點積分一百萬，現在，他有的最多的就是錢了。

都得用啊。否則，他離開也帶不走，多可惜啊。

……

同一時間，夏瑜在跟警方核對關于馬修的一些信息，以及他最近跟馬修最後一次聯系，所發生的一些事。

警察：“我們基本可以判定，兇手殺害的都是和你關系匪淺的對象。最大的相同點就是三名被害者都在追求你，或者曾經追求過你。換句話說，兇手對你，有很大的偏執型的占有欲。”

“是嗎？”

夏瑜頓了頓，冷聲說道：“你是想說兇手是喜歡我甚至……愛我，對嗎？”

警察點頭。

“專家分析出來的結果就是這個。另外，對方是個計算機水平極高的人，專家在幾段視頻中都沒有找到絲毫能被看做線索的痕跡。還有，不管是從視頻中背景環境分析還是音頻掃描結果來看，對方的聲音改變的很徹底，拍攝背景更是詭異。”

“詭異？”

夏瑜看着警察，“什麽意思？”

“聲音是完全合成的。沒有半點自然人聲的痕跡。而根據畫面我們的确找到了案發現場，可從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來看，結合被害者遇害大概時間，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在被害者被害時限內，不可能有人在那些地方出現。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

就好像，兇手帶着被害者憑空到了兇案現場，并進行了犯罪一樣。

夏瑜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

“那個偵探呢？”

警察搖搖頭：“偵探也沒有半點消息，你打款的賬號是個空戶頭，查無此人那種；賬號裏的錢也已經被提走了。另外，那個私家偵探所的注冊信息都是假的，包括身份證號。”

夏瑜：“……在我身邊所有人你們都查過了嗎？”

警察：“我們對可疑人士都進行了排查，暫時沒有發現問題。”

夏瑜點開手機相冊，将手機推給警察看。

“這個人呢？有問題嗎？”

警察仔細看了看相冊裏的人，是個側面照，但五官輪廓看的清楚。

“我不清楚。這個人并未進行排查。”警察說。

夏瑜愣了一下。

他本來真的只是多問了一句，畢竟忽然出現的人，出現的時間跟案發時間還那麽湊巧，跟他曾經還有那樣的關系，怎麽着都應該是會在警方排查和懷疑的範圍之內。

可竟然是“沒有排查”？

所以——

他心裏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真的？

那個12年未見的家夥，真跟這三起兇殺案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