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到嘴邊,又被自己酸到了,為什麽這些話現在想都不用想的就能出現在自己腦海裏,自己應該不屬于會說情話那一類的,“要不要到山上去?”他看着三三兩兩的人往山腳走去。
爬山?也不是不行,但就怕到最後不是她爬山,而是山爬她,不過這個山并不高,這個時間往山上爬,沒準能趕上晚霞鋪天,落日夕陽。
她點頭,“爬。”一字定乾坤,不管爬不爬的上去,氣勢首先要擺的足足的。
就算累死也總比這樣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下去要強,再繼續走的話,她的心就得跟那天上被飛鳥沖撞的雲朵的一樣,七零八碎,再找不到一個來時去路的方向。
周安沒想到能得到她這麽積極的響應,他原本的計劃确實是要到山頂去,但到山頂也并不一定非要用爬的。不過她既然願意爬,那就爬,爬自然有爬的情趣,可以把時間無限的拉長,可以讓心跳無限的加快,也可以把兩個人的距離無限的拉進。
爬了應該還沒到三分之一,方婷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抽筋了,才同意爬山的,而且還同意的那麽痛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想爬山。
她氣喘籲籲,他雲淡風輕,她大汗淋漓,他神清氣爽,身高不過相差十五厘米不到,為什麽體力會相差這麽多。
不過應該也不是身高的問題,一群大爺大媽從他們兩個身邊擦身而過,健步如飛的往前走,還不忘回身看她一眼,“小姑娘,你這體力不行啊,年紀輕輕的,要多鍛煉身體。”
确實需要多鍛煉的方婷幹脆也不繼續了,坐到了旁邊的石椅上,琢磨着要怎麽開口,才能把剛才在山下擲地有聲說那個爬字的時候,擺的足足的氣勢,挽回那麽一點點,也不要求太多,指甲蓋那麽丁大的一點兒也可以。
“我背你?”周安拿過她肩膀上的外套,把手裏的礦泉水瓶擰開遞到她手裏。
方婷擺手搖頭,灌了幾口水,累到了極點,剛剛被暧昧沖撞的不清醒的腦子也逐漸清明起來,“我們只能爬嗎,這應該會有纜車之類的吧?”
周安靜默了幾秒,相比纜車,他更想背她,“有纜車。”
“有纜車我們為什麽要爬?”方婷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把礦泉水瓶咣的一下放在石椅上,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周安伸手把她嘴邊的水珠抹去,動作十分自然,像是做過千百次,“不是你說要爬的?”
萎靡不振的方婷對他這個動作并沒有什麽抵觸,接受的也十分自然,“那現在還可以坐纜車嗎?”她爬也爬不上去,再往回走也沒有力氣再走回去,除非讓她滾下去,還得有人給她個起始動力她才能滾。
周安看着路邊的指示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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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坐纜車吧。”她的語氣軟下來,眼神可憐巴巴的。
周安背對着她,蹲了下去,“上來,我背你過去。”
後面的人沒有動靜,周安回頭,“恩?”
方婷的手沒有搭去他的肩膀,反而挽上了他的胳膊。
方婷自然不會上,她要是讓他背,一路上得被已經很鄙視她的大爺大媽的行注目禮給臊死,而且男生背女生這件事兒,太親密了,不太好,她現在暫時承受不來那樣的身體接觸。
方婷大半的身子靠在周安肩膀上,現在也不說什麽距離的事兒了,在要活命面前,距離算什麽。她一路被人半拖半拉終于坐上了纜車。
一到車上,方婷就自動拉開兩人的距離,周安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往邊上挪動的腳步,他就知道她把翻臉不認人這招練的爐火純青,他并沒有給她太遠離的機會,胳膊伸出去拉住她的手腕,又把人給拉了回來。
纜車上的人不少,方婷做不到人前拉扯,而且自己确實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嫌疑,方婷乖乖的站在原地沒有再動。
山頂的風光異常好,湛藍的天空,離散又聚合的雲朵,迎着輕風,将郁郁蔥蔥的湖光秋色盡收眼底。讓方婷沒有想到的是,山頂上面還有一個玻璃圓頂餐廳,兩人坐在紅霞落日的餘晖裏,方婷看着遠方的風景,周安看着眼前人的側顏。
夕陽落入地平線,夜色降臨,星星一顆兩顆的點綴着幕布墨空,方婷把風吹起的頭發順到耳後,轉頭看向周安,“下山?”
周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等等。”
方婷隐隐覺得他要做什麽,那更不能等了,驚喜對于她這種慫人來說多半會成驚吓,她一慌起來,說話就有點不經大腦,“不等了,我要下去了,你想等自己等。”
剛要轉身,周安伸手把人攬住,擁在了懷裏,獨屬于他身上的味道盈滿了她的呼吸,周圍三三兩兩的情侶發出驚呼,遠處的天空升起絢爛奪目的煙花。
頭頂是永世的星雲銀河,眼眸裏映襯出瑰麗璀璨的煙火,手中相握的是曾經的夢寐以求,身後是踏着歲歲月月走過來的意中人。
這一刻,方婷覺得,所有的難平與遺憾都得到了和解,她半生所求也不過如此,在煙火人間的一隅,與愛人相依相偎。
周安的吻落到她的頭發上,方婷的背在他懷裏更深處靠去,所有的言語也抵不過這一個長久的擁抱,直到星空布滿,銀月當空。
第 36 章
回程的車上也異常的安靜,可這安靜和來時的安靜不一樣,具體到哪裏不一樣,沒人說的清楚,但是那兩只相握的手如果會說話的話,應該說個三天三夜也不會覺得累。
這一晚,睡的香的人會有,失眠的人也會有,但是失眠到一半,半夜開車去敲響了朋友家的門,擠在朋友的床上睡的香的人,可能只有方婷一個。
周靈被窗簾縫隙中透過的日光照醒之後,摸到旁邊人那一頭長發,才知道昨晚的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看着那個縮在床邊睡的昏天暗地的女人,氣不打一出來,伸出自己的兩只手摩拳擦掌的放到了她的癢癢肉上。
方婷美夢做到一半,被人癢醒,翻身把罪魁禍首壓到身下,兩個女人在床上鬧成一團,最後以周靈求饒告終。
周靈跳到床下,離那雙魔爪确定有三尺遠了,開始秋後算賬,“你昨天半夜抽的什麽瘋?”
方婷霸占着整張床,四仰八叉的躺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謊,“我想你了不行。”
周靈找着可以拿在手裏的武器,準備再開戰教訓一下這個虛僞的女人,“我看你不是想我了,你是想男人了。你想男人了,去敲你對門,你來敲我的幹什麽。”
方婷起身,周靈後退,“我這不是先拿你的門練練手,将來敲別人的門的時候能理直氣壯一點兒。”
後退的周靈,先是想我手裏要是有個雞毛撣子,我就直接上手去打了,後來突然醒悟過來,三步沖到床上,“你有要敲門的人了。”
方婷不認,“沒有,我說的是将來。”
周靈信她的鬼話,能讓方婷半夜抽瘋的人除了自己那位本家哥哥還有誰,“周安把你拿下了?!”
方婷摸了摸自己被震的發顫的耳膜,有些不解,“為什麽不是我拿下他?”
周靈要瘋了,“我管你們誰拿下誰,我要當你們孩子的幹媽。”
方婷又摸了摸眼前明顯精神不正常的女人的額頭,“也沒發燒呢,怎麽大清早的開始做夢。”
周靈剛要拍她的手,枕頭邊的手機響了,她原以為是小狼狗,拿過來才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閃着三個字,破黑板,破黑板是誰?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稱呼。
看方婷那個欲說還休的表情,周靈心裏有了猜想,在方婷按下接通鍵的時候,周靈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免提,手機那頭傳來了低啞又深沉的男聲,“起了嗎?”如同耳邊的輕聲呢喃。
周靈要被這幾個字給膩死了,她大叫一聲,把枕頭捂在了手機上,“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夠了。”
方婷不等那邊再說什麽,立刻挂斷了手機,她看着已經在風中淩亂的周靈,臉紅到爆,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話,從他嘴裏出來,就具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被挂斷的電話并沒有再打過來,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被挂電話的人發來的信息,“周靈在你家,還是你在周靈家?”
方婷在周靈如果你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的兇狠的目光下,顫抖抖的交待着自己遺言,“我在周靈家。”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交待,方婷一句話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我們可能在一起了。”
周靈想把自己屁股底下的枕頭拍她頭上,還可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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