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游戲世界裏又度過了平靜的一周。

路覺舟還是沒想好,要怎麽告訴顧言薄，他所處的世界只是個游戲世界。

會吓到他嗎？

路覺舟想了下，顧言薄和秦柏寒都不會輕易被吓到的,如果是秦柏寒大概率會傾向于路覺舟又在搞惡作劇。但顧言薄呢？

他已經坦誠地說過，知道路覺舟的身份。

正常人會覺得奇怪,甚至會有很多問題。可是顧言薄什麽也沒有問,為什麽？

他已經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對了嗎？

“你最近好像總在發呆。”

顧言薄不知道站在這多久，手裏還拿着一杯荔枝冰。

“你忙完啦？”路覺舟眼角彎了彎,從顧言薄手裏接過冰沙，舀了一口放進嘴裏,滿足得眯了眯眼。

“嗯,我下周沒什麽事,要不要出去玩？”

路覺舟咬着勺子，擡頭看向還杵在原地的顧言薄。

“去哪裏？”

“小陳說C市有座風景不錯的海島,适合度假。”

“好啊。”

路覺舟有的玩自然不會拒絕了，“去幾天,什麽時候出發,咱們要不要去買些出行用品？”

不管是什麽，到那都能再準備，但是去玩，準備行李的這個過程也是令人期待的。

“那我們晚上去商場看看？”

“行。”

路覺舟不再去思考其他，他有了新的趣事,那就是查找攻略。

他美滋滋地打開手機，看起了攻略分享,顧言薄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去找秘書對接下。”

“好。”

顧言薄離開辦公室，但他沒有去找秘書,而是去了露臺，站在大廈高層，風吹過他額間的發絲，他看着遠處，沒有聚焦。

“你确定那個海島不會被監測？”

【系統：當然，這是新開發的地圖，當時還沒進入測試，還沒來得及被列入監管。】

【系統：你只要把周時了帶過去，他的系統在這段時間會自動被屏蔽。】

【系統：機會可只有這一次。】

“你好像很期待我把周時了帶過去，我一直不明白，他留下對你有什麽好處？”

【系統：哪有什麽好處。我和賀溪一樣，只是希望這個世界正常運轉而已。】

——嗡嗡。

褲袋裏的手機急促地震動，顧言薄修長的手指插入口袋，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接起了電話。

“嗯。”

“确定沒問題？”顧言薄謹慎地又問了一次。

“沒問題。”手機那端傳來賀溪清晰的嗓音，“海島确實是最接近……那個世界的。”

“顧言薄。”

顧言薄應了一聲，挂斷了電話，轉身看見路覺舟朝他走了過來，“怎麽出來了？”

“我剛出來沒找到你，陳秘說看見你出來了。”路覺舟疑惑地問，“你在這幹嘛？”

“裏面悶，出來吹吹風。”

路覺舟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欣喜地和他分享搜到的攻略，“這個石頭是打卡點，不知道人多不多，我們到時候也去拍張照。”

“好。”

……

很快就到了海島之旅的出發日。

路覺舟不是第一次出游，也不是第一次和顧言薄出游，但這是他們第一次以情侶的關系出游。

網上都說，這裏是約會度假的勝地。

“我們不坐飛機嗎？”路覺舟只看了海島上哪裏好玩，至于出行方式都是顧言薄負責。直到下車後，發現這裏是A市的某個碼頭，路覺舟才有此一問。

“我記得你不暈船。”

路覺舟搖頭，“不暈。”

“我們時間很充裕，我就選了私人游艇，明天中午就能到海島上，晚上在游艇上過夜。”

路覺舟對顧言薄的安排倒是沒什麽意見，“就我們兩個人嗎？”

“還有船長和廚師還有幾個随行的工作人員。”顧言薄問，“你還想有誰？”

“沒有，就是覺得人多好玩。”路覺舟參加過他表哥的結婚周年慶，當時就是一大行人一起。

“下次。”顧言薄說，“這是我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出游，我只想和你一起。”

他很少說這種話，路覺舟乍一聽怪不好意思，小聲地應了句：“知道了。”

“顧總，周小少爺。”

大概是顧言薄有提前交代過，船長帶着工作人員就過來打招呼。相互介紹了一下，兩人登船。

沒多久，廚師就過來和他們彙報了下中午的食材，并問了下忌口。“中午吃點簡單的西餐，晚上我們可以吃海鮮。”

“都是活的。”

路覺舟好奇地問：“現釣的嗎？”

“是的。”

路覺舟沒見過，登時充滿了興致，“我也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我們船老大很厲害的，用鱿魚活蝦就能釣。你要是感興趣，我傍晚的時候還喊你。”

“好呀。”

“好釣嗎？”

“不是特別難。”

船員見路覺舟興致很高，跟他說了個釣魚遇到了趣事，逗得路覺舟兩眼彎彎，直誇他“厲害”。

船員“嘿嘿”傻笑了兩聲，“而且傍晚的時候風景最好，還可以看到海上日落，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一邊釣魚，邊看日落。”

廚師抽了抽嘴角，一巴掌拍在沒有眼力見的船員腦門上，給他瘋狂地使眼色。

船員一臉懵，“怎麽了？”

“和我去後廚備餐。”船員剛想反駁，這也不是他的活，結果被廚師瞪了一眼，悻悻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後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你剛打我幹嘛？”

“你是不是蠢，人小情侶來約會的，你老在那叭叭叭的，還看日落呢？你和顧總的男朋友看什麽日落？”

“可是小少爺明明很感興趣啊，我……”

“你什麽你，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人沒資格反駁。下午別話那麽多，看我眼色，別到時候被扣了獎金又來找我哭唧唧。”

船員：“……”

路覺舟眼巴巴地看着廚師把人帶走了，顧言薄臉色都黑了，只能說點其他事來吸引路覺舟的注意力。

“現在太陽不大，要不要下海？”

果然，路覺舟的注意力瞬間落在他身上，一雙玻璃珠似的眼眸亮閃閃地望着他。

“可以嗎？”

“可以。”

路覺舟連連點頭，“要玩，穿上有什麽設備？”

顧言薄帶着他去找工作人員，游艇的工作人員中有潛水教練，聽到兩人想下水，工作人員給他們介紹聯系下适合下水的設備。

“要下水嗎？”工作人員看了眼外面的天氣，太陽倒是不大，可一看路覺舟細皮嫩肉，“下海的話是不建議塗防曬。”

市面上倒是有賣能下海的防曬，但工作人員也不太建議使用，當然如果遇上特別強硬的客人，他們也沒法阻止。

“其實可以等傍晚，那個時候比較不曬。現在雖然太陽不大，紫外線也挺強，不穿衣服又不塗防曬很容易曬傷，但塗防曬會對海洋造成一定污染。”

路覺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工作人員又說，“或者上午可以試一下海上項目。”

“海上摩托或者滑水橇，有興趣嗎？”

“也行。”路覺舟興致又被挑起，“顧言薄，我們騎摩托吧？”

見他們這麽好說話，工作人員也就放心，熱情地給他們講解，路覺舟在這方面沒什麽天賦，聽倒是聽懂了，但手不聽使喚。

被教練帶着玩了一圈，就是更不敢上手嘗試，他總擔心翻車。反倒是自小對水有陰影的顧言薄，玩起來沒什麽障礙，很快就上手。

自己一個人都能兜圈。

路覺舟興奮地站起來大叫，顧言薄開了一圈回來，問：“我帶你，敢坐嗎？”

“有什麽不敢。”

路覺舟對自己沒什麽信心，對顧言薄倒是挺有信心，他跨坐到摩托後座，雙手緊緊地抱着顧言薄的腰。

顧言薄故意吓唬他，沒有任何預警，一個油門踩下去，路覺舟毫無防備地向後仰，不過他手上卡得緊。

也就那麽瞬間的驚魂失魄，很快路覺舟就享受着速度帶來的刺激，海風呼嘯而過，轉彎的時候，路覺舟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啊，太刺激了。”

路覺舟心情完全被調動起來，他甚至大膽地站了起來，扶着顧言薄的肩膀，帶着路覺舟彎了好一會，回到游艇上，他還沉浸在興奮中。

“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好的，我去沖個澡。”路覺舟在海上浪了幾圈，心情特別好，樂颠颠地回浴室沖澡。

等他回來的時候，顧言薄已經坐在餐廳。

見路覺舟回來，工作人員去廚房通知可以上餐前菜，路覺舟看着窗外的海景，在桌下偷偷踢了下顧言薄。

對上顧言薄疑惑的視線，路覺舟勾唇笑了笑，“下午去釣魚嗎？”

“你會喜歡釣魚？”顧言薄表示懷疑。

“沒釣過，聽起來很有趣。”

……

路覺舟在游艇上度過了愉快的半天，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今天中午就能到海島嗎？”

“對。”顧言薄問，“想在游艇上吃午飯，還是到海島再吃？”

“海島吧。”

路覺舟表示想嘗試下當地的特色美食，離岸越近，路覺舟顯得越興奮，“你怎麽找到的這個地方？”

顧言薄扯了個謊，“小陳告訴我的。”

“噢。”路覺舟點了點頭，沒想到小陳作為秘書還要涉獵這個方面，“到了海島上，信號可能不是特別好。”

路覺舟沒放在心上，他是出來玩的，又不是出來辦公，也沒有非要在這個時候聯系的人。

“我們中午先去吃這個。”路覺舟指了下圖片上的美食，“這家餐廳網上評分很高，中午我們回酒店休息下，傍晚可以在海島上散步。”

路覺舟享用完美食，還打包了一份椰絲糯米粑回酒店吃。

“明天早上我們去打卡這個金龜石，下午去走這條椰樹打卡，傍晚海邊沖浪，晚上還有篝火……”

“明早你起得來？”顧言薄倒是沒想到路覺舟對這次的海島之旅這麽感興趣，行程都安排得這麽滿。

路覺舟噎了一下，“我今晚早點睡。”

路覺舟說着，已經拿起手機定鬧鐘了，“八點起來，吃個早餐，争取九點出發？”

第二天，鬧鐘倒是響了，路覺舟人醒了意識沒醒，果斷地關閉了鬧鐘，一頭栽在枕頭上，不到兩秒又陷入了睡眠。

顧言薄早就猜到會是如此，敷衍地叫了聲，沒得到回應後轉身離開房間。等路覺舟自然醒後，顧言薄已經洗完澡，正坐在桌前，看着從前臺哪來的海島地圖。

“幾、幾點了。”路覺舟懵了幾分鐘，猛地坐了起來。

顧言薄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還早。”

沒等路覺舟松口氣，就聽到顧言薄報時，“不到十點，還趕得上早飯。”

路覺舟：“……幾點？”

顧言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路覺舟又低頭去摸手機，看完時間後還是難以置信，“怎麽會呢，我的鬧鐘怎麽不響。”

“先去洗漱，我讓前臺送早餐過來。”

路覺舟不開心，剛到海島的第二天，就錯過了第一個打卡項目。看着路覺舟肉眼可見的消沉下去，顧言薄好笑又無奈。

“現在去洗漱，吃完早餐，我們還能先去椰林長廊打卡。”

“我看了下，逛個長廊三四十分鐘綽綽有餘，出來後我們就去吃午飯，今天不熱，你想去打卡金龜石我們可以下午去，時間比較充裕，也趕得上傍晚的沖浪。”

路覺舟眸色瞬間亮起，“真的嗎？”

“快去。”

路覺舟立刻起身奔進浴室，簡單洗漱一番，顧言薄已經幫他挑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天氣不熱，穿長T，今天去的地方可能有蚊蟲。”

“顧言薄，你太厲害了。”路覺舟沒想到不僅能睡到自然醒，想去的景點也都能趕得上，吃個早餐已經誇了顧言薄五六次。

顧言薄嘴上不應，心裏還是很受用，他喜歡路覺舟依賴他。

“走吧走吧。”

吃完早餐，路覺舟迫不及待地要出發。

“等等，過來。”

“嗯？”路覺舟不知道顧言薄要做什麽，還是聽話的走到了他面前，“防蟲噴霧，防蚊貼也戴上。”

路覺舟皮膚又白又細膩，也比一般人招蚊蟲，每次發現被咬的時候已經一手的包。

顧言薄幫他卷起袖子和褲腿，噴完噴霧又幫他放下來，“戴上帽子。”

“哦。”

路覺舟感覺自己被顧言薄安排得妥妥當當，完全不用動腦和動手的感覺這是太好了。

傍晚。

顧言薄準時帶着路覺舟從金龜石景點出來，路覺舟一陣驚喜。

“你怎麽知道還有快捷路線。”

“地圖上标注了。”顧言薄早上看過海島的地圖，特意把今天要去的景點重點規劃了一遍。

“這你都能記住。”

兩人從大岩石下來，背面就是海灘，也許還沒到周末，沙灘上人不是特別多。

“要去沖浪嗎？”

路覺舟玩了一天，其實有點累，但他昨天沒能下水，今天又很想加入玩得不亦樂乎的游客們。

“你要是累了，我們可以明天下午來。”

“那今天？”

顧言薄指着不遠處撐起的陽傘和沙灘椅，去那歇會，不想喝點冷飲？”

“想。”路覺舟仰頭朝他笑笑，沒忍住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顧言薄，你太懂我了。”

“走吧，要是等會有精力，我們再去海上玩。”

“好好好。”

路覺舟太喜歡這種什麽也沒說，但對方就是秒懂并且給出了他想要的選擇！

“你想喝什麽？”

路覺舟看着招牌上的青檸荔枝冰，一個銀色的精致容器，上面還插着一朵白裏帶黃的可愛小花。“要這個。”

“這個椰子沙冰好像也很好吃。”

“都買。”顧言薄說。

路覺舟果然很好哄，聽到顧言薄這麽說，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越相處他就越覺得顧言薄好。

顧言薄很好。

比秦柏寒還要好。

路覺舟想了下，如果是秦柏寒在這，他大概會說：“你怎麽不把整個店買回去？”

路覺舟十三四歲的時候，還不是特別懂事。

平時家裏寵着他，要什麽給什麽。路覺舟從來不做選擇題，喜歡的都要，不管用不用得上，或者買回去有沒有地方放，只要看見了就要。

而秦柏寒可不慣他什麽都要的壞毛病，當時路覺舟就是多點了些甜品，秦柏寒不愛吃，他一個人吃不完。見他鋪張浪費，就忍不住怼他。

“你怎麽不把整個店買回去？”

那時候路覺舟也單純，聽不出秦柏寒在嘲諷他，還真以為秦柏寒是在給他出謀劃策，“可以嗎？”

秦柏寒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他，氣得路覺舟整整一天都不搭理秦柏寒。

仗着顧言薄願意寵他，路覺舟就忍不住作。

“那我要是吃不完？”

“我吃。”顧言薄言簡意赅，甚至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顧言薄。”路覺舟抱着他的胳膊，“你怎麽這麽好。”

顧言薄對上那雙狗狗眼，忍不住問了一句，“比……秦柏寒還好嗎？”

路覺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來，“當然，秦柏寒哪裏能和你比。”

聽到路覺舟毫不猶豫地回答，顧言薄唇角翹了翹，“他對你不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路覺舟蹙了蹙眉，“他只會欺負我，逼我寫作業，要求我這啊，那的。講道理，我爸媽對我都沒那麽多要求。”

顧言薄聽完更是身心舒暢，怪不得在路覺舟身邊呆了那麽久，路覺舟也沒看出秦柏寒的喜歡，就他這樣……能追的到人才奇怪。

一天下來，顧言薄被路覺舟誇了好幾回，心情飄飄然。更加覺得路覺舟口中的秦柏寒，是個不懂得關心且瘋狂在路覺舟雷點蹦迪的大直男。

路覺舟性格就是愛玩，越是約束他，他就越是想唱反調。

長了一張乖乖臉，背地裏別提多叛逆。顧言薄了解他，知道路覺舟只适合順毛魔，哄開心了，什麽要求都能答應。

秦柏寒陪在路覺舟身邊十幾年，在路覺舟心裏，也就是一個發小的稱呼。但他不一樣，雖然路覺舟不得已離開過他兩次，但還是因為舍不得回來了。

而且他是路覺舟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男人的攀比心就是這麽重，尤其是知道對方比不上自己後，心底優越感作祟，頓時自信心爆棚。

如果秦柏寒站在他面前，路覺舟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他吧？

“周周。”

這麽想着，顧言薄忍不住問。

“你喜歡這裏嗎？”

“你喜歡這裏嗎？”顧言薄問。

“喜歡啊，海風吹的很舒服，今天行程很開心。”

“那你願意留在這嗎？”顧言薄知道路覺舟聽不懂更深層的含義，他問的是這座海島，也是這個世界。

“我指的是永遠住在這。”

“啊？”路覺舟沒聽出是什麽意思，卻也是認真地想了想。

“雖然風景很好，玩得也很開心。但對我來說，這裏只是一個旅游景點。”

路覺舟雖然在國外讀書，每逢節假日都會回國、回家。國外他熟悉，但抵不住一到假期就想要回家的心。

且永遠都是那麽熱切。

“風景優美且宜居的地方那麽多，也會有想要駐足停留的時候，可看過外面的美麗後，我還是更想回家。”

路覺舟彎了彎眼角，“是吧？”

他認為在每個人心裏，家都是無可替代的避風港，讓人感到溫暖，惬意和放松。

顧言薄濃密的眼睫顫了顫，遮住眼底漆黑的瞳色。

“嗯。”顧言薄的聲音很平靜，聽出意思波瀾，“你說得對。”

聽到顧言薄的回答，路覺舟高高興興地說。

“咱倆連想法都一樣呢。”

兩人靠在沙灘椅上，店員送來了他們點的甜品和冷飲，路覺舟道了聲謝，坐起身靠向桌子，吸了一口荔枝水。

“有青檸的味道，好好喝。”他把青檸荔枝推向顧言薄，“好清新的味道，你試試看。”

顧言薄從一次性餐具裏，拿出了勺子，遞給路覺舟，“你不是想試試椰冰。”

兩人交換了飲品，路覺舟只覺得味蕾得到了雙重滿足。

“好好喝。”路覺舟捧着沙冰的碗，瞬間覺得今天運動量太大帶來的疲憊都洗掉了。

顧言薄見他心情好，那點沉寂下去的心情又跟着放晴了。

【系統：他現在聯系不上系統，是個好時機。你正好可以擾亂他的腦電波，只要讓我接觸到他，我可以徹底切斷他和系統的連接，篡改他的記憶。】

【系統：這樣，他可以永遠留下來陪你。】

聽着系統的蠱惑，顧言薄心底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他已經通過賀溪，掌握到了用腦和系統交流的方式。

顧言薄不受半點影響，一邊給路覺舟切巧克力，一邊同系統交流。

‘所以你交我的方法……也可以切斷我和你的連接。’

顧言薄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系統不知道是受海島信號屏蔽的影響，還是被顧言薄這句話給驚得不知道如何回應，好一會才說。

【系統：我是在幫你。】

‘可我需要的不是把他留下來。’

系統頻率波動較快，好一會才冷靜下來。

【系統：那你想做什麽？】

路覺舟總覺得今天的顧言薄過分的體貼，雖然他平時也照顧的很周到，但不至于這麽……膩歪。

想到這個詞，路覺舟臉上又是一紅，“你自己吃，別總喂、喂我。”

他手裏也拿着根小湯勺，但顧言薄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特別熱衷于投喂他，路覺舟轉頭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才松了口氣。

一邊不想拒絕顧言薄的示好，但又覺得一直被投喂有點別扭。

最後也舀了一勺椰冰，遞到顧言薄的唇邊。

路覺後：“你吃。”

顧言薄沒有拒絕路覺舟的投喂，張口吃掉了冰沙，其實他早就想好了。

‘他更喜歡的外面的世界。’

顧言薄終于找到了最正确的方式。

他是不想路覺舟離開他的身邊，但這不是他把路覺舟強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賀溪為了陸遇留在這個世界，也是為了陸遇，才想方設法讓這個世界正常的運轉。

那麽，他也可以想盡一切辦法，陪路覺舟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也包括離開這個虛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