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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吳冕也會想,如果當時不離婚,哪怕分居也成啊,至少他們還是夫妻,還有那樣一層關系。不像現在,他患得患失,即便甄珍在身邊,他也沒有安全感。
其實也不應該是後悔離婚,而是後悔,蘇知願出現的時候,他沒有立刻告訴她。
現在他們都沒有安全感,一個拒絕靠近,一個無所适從,拼命努力,似乎也已經彌補不了那個裂痕。
吳冕在她頸窩拱着,任性的把人抱在懷裏不松手。甄珍被動的讓他抱着,輕輕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吳聿會和你提那個人。”
吳冕身體一僵,擡起頭來看她。
“他……”
“你別說。”甄珍輕聲打斷他。
“甄珍,我真的沒有……”
“好,我知道了。”甄珍再一次打斷他。
吳冕覺得頭暈,又心慌,他抵着她額頭:“他說了,但我真的沒覺得有什麽,我發誓,他說……”
吳冕話沒說完,身體一震。
甄珍很短暫的親了一下他的唇。
“你要是還記挂着她,你現在就走,離開這。你要是覺得真的放下了,就留。你摸着你的心,你是走還是留啊?”甄珍輕聲說,看着他的眼睛。
吳冕盯着她看,還想着幾秒前她擦過他唇的震撼。
他覺得自己醉了,又分外清醒的聽着她的話。
他握着甄珍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它現在在你這。你讓我去哪?”
甄珍睫毛顫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指尖感覺到他心髒蓬勃有力的跳動。甄珍呼吸急促,她擡頭,吳冕正看着她,丹鳳眼凜冽溫柔。
“你……”
甄珍沒來得及說話,吳冕擡起她下巴,隐忍許久後,爆發般用力親吻她。
甄珍仰起頭承受他的吻,吳冕手貼在她後背把她扣向自己,他的力道很大,不容置喙的。甄珍心裏一驚,反應過來時,吳冕的另一只手已經貼上了她腰際的肌膚,他掌心灼熱,讓她感覺腰部仿佛開始灼燒起來。
甄珍有點慌,下意識往後躲,吳冕追上來,将她禁锢在牆壁和自己的狹小空間裏。他攬住她的腰深吻她,固執的糾纏不休,越纏越深。分別這麽久,他還是很懂她,讓甄珍漲紅臉,手從推他漸漸變成揪住他手臂的衣服。
“吳冕……”她輕輕叫他,吳冕停下來,他眼睛很亮,将她容納到自己的眼睛裏,呼吸很亂,當然甄珍也沒好多少。
甄珍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吳冕深望着她,看着她泛紅的臉頰,低低的笑了一下,親昵的去吻她的耳垂。
他不肯停下來。這是甄珍感覺到的。
她被他撩得迷迷糊糊,連揪着衣服的手力道都慢慢變小。吳冕勾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別……”甄珍的聲音已經是氣音,她喘得厲害。
吳冕手頓了一下,複又抱緊她。
“不。”他低聲說。
手臂用力,吳冕把她抱進懷裏,甄珍雙腳離了地,被他一晃,不由自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吳冕的力道仿佛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抱着她推開了卧室。
不是吳冕常住的那間,而是甄珍睡的那間。
甄珍被吳冕放倒在床上,一片天旋地轉後感受到吳冕纏綿不斷的親吻,他軟軟的親着她的眼睛鼻尖,含着她的唇瓣柔柔的吮吸。他很懂她的身體,手指所到之處都掀起一陣顫栗。
甄珍手指捏住他的肩膀,突然明白,他是在讨好她。
“甄珍……”吳冕輕輕喚着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他聲音低沉磁性,說不清的缱绻溫柔。
甄珍閉緊眼睛,終于顫抖着在他懷裏放松了身體。吳冕手從她小腹滑下去,撬開她的唇吮着她的舌尖。
至此,長夢有你。
甄珍側頭看着身邊還在沉睡的男人,她動了動,身邊的人仿佛有知覺一樣下意識的收緊手臂和腿,藤蔓一樣把她牢牢的困在懷裏。
甄珍只覺得一陣呼吸困難兼身體難以言喻的酸痛,心裏氣憤無奈,沒見過睡覺這麽不講理的。
吳冕手臂搭在她小腹上,她的腿也被吳冕嚴嚴實實的箍着,吳冕跟抱抱熊一樣把她整個人都困在他懷裏,偏偏他摟得緊,甄珍不想吵醒他,卻又逃不開,只好盯着天花板發呆。
她其實有點累,這麽被吳冕抱着迷迷糊糊竟然又睡着了一會。再醒來就看到吳冕正看着自己,他的腿放下去了,但手臂還摟着她。
甄珍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擦眼睛。
吳冕笑了,去握她手腕。沒想到剛碰到她手腕的肌膚,甄珍應激一樣往旁邊躲了一下。吳冕詫異,也有點不快,幹脆直接把人一摟摟進懷裏:“你怎麽了?”
甄珍這次在吳冕懷裏僵了身子不敢動,從臉頰到耳朵尖兒都是紅的,撇過眼不看他。
兩人緊貼之後,吳冕沉默兩秒,終于知道甄珍為什麽躲他了。
她在害羞。
不過已經有點晚了。
吳冕也有些淡淡尴尬,但看着臉紅的甄珍,他臉皮自然更厚,尴尬很快就過去,變成了忍俊不禁。他的手臂還維持着摟着她的姿勢,靜默了一會,吳冕幹脆又把人摟過來,然後身體一翻,讓她躺在自己懷裏。
甄珍身體都僵了,呆怔了幾秒後手忙腳亂地推人:“別鬧啦!”
“我沒鬧!”吳冕扣住她,氣息不勻,看着甄珍又羞又慌的眼睛,低頭去親她,不讓她走。
然後又是一頓沒完沒了。
兩人厮磨久了,終于安靜下來,甄珍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小聲指控他:“你昨晚根本就沒醉吧。”
吳冕貼在她後背上模模糊糊的說:“……還行。”
說完撩開她的黑發,親昵的吻她的後背,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力,甄珍感覺一陣癢麻,臉紅之餘心裏氣憤,什麽還行哦,分明就是沒醉!
“甄珍……”吳冕喃喃着喚她,心裏餍足又滿足。
她沒推他,昨晚她沒推開他。
這個認知讓他欣喜。
這也意味着,她進一步接受他了吧。
吳冕尋思着得找個機會再跟她求婚,他們的複婚也不能就這麽馬馬虎虎的再扯張證了事。
他心裏輕盈喜悅,察覺到甄珍拍他的手他也沒放在心上,順手就把她的手攏進掌心,貼着她的小腹抱着她。
以往甄珍被他抓住手或抱住,要是吳冕堅持,她掙幾下也就随他去了。但這次甄珍堅決把手抽了回來。
正在心裏高興的吳冕察覺她的異樣,心裏一沉,擡起頭。
兩人并肩側躺着,他擡頭也只能看到她光裸的肩膀和鋪在枕上的黑發。
甄珍輕聲說:“你別鬧。”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這樣說了。
吳冕靜了幾秒,心裏漸漸浮起委屈和氣憤。
他試圖把她扳過來,甄珍自然不肯,吳冕也固執起來,箍着她的腰強硬的把她轉了個圈,再次讓她趴到自己身上,以前她有肉那會可能吃力,現在竟然順利的做到了。
怒氣讓吳冕的眼睛越發犀利起來,但就這樣他還是雙手環着甄珍的腰不再用力,只是抿着唇用力瞪她。
甄珍靜靜的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她頸椎不大好,撐了幾秒後覺得累,幹脆低頭靠在他胸口,反正他不讓她下來,那就這麽壓着他吧。
“我怎麽鬧了啊?不管是愛上你還是來找你我都是很認真的!我唯一的胡鬧就是跟你離婚,我既沒鬧也沒撒謊!你……”
吳冕話說得兇,實際聲音很輕,仿佛委屈的控訴她,但話沒說完,肩膀上一片濡濕,他陡然停下來輕輕叫了一聲:“甄珍?”
甄珍沒說話。
吳冕仰躺着,伸手去摸甄珍的眼睛,眼淚沾上他的手指,他心裏一跳,抱住甄珍:“我吓到你了?對不起!”
甄珍沉默着搖了搖頭。
吳冕的手維持着懸空的姿勢,良久才緩緩的貼在她後背上,輕輕的撫摸她的後背。
“你這姑娘,哭怎麽不出聲兒啊。”
整整一天,吳冕都沒走。
他想,真好,趕上周末,讓他能死乞白賴的抱着甄珍黏一上午。甄珍沒再推他,但也懶得和他鬧。她很快就累了,蜷縮着身體又迷迷糊糊睡着,吳冕就牽着她的手,看了她一會,也跟着睡着了。
中午甄珍起床就轟他走,說他弟在這為什麽不去陪他弟弟。吳冕表示根本就沒打算陪他。甄珍看了他幾秒,又嘆了口氣随他去了。
她越來越不喜歡發火了,跟他們結婚那會越來越像了。她應該也不是喜歡發火的人,就算不開心,很多時候也是習慣生悶氣,又委屈又慫。
他上心了,大多時候也能看出來,她的沉默到底是不開心還是本無事。
有時候吳冕也承認,在過去兩人結婚的時候,他多少對她疏于關心。只覺得她單純沒心思,翻不起水花,對她的關心愛護雖然也有,但總不是細致周到的。
吳冕知道她心境是不一樣的,以前她不生氣是不敢,現在她不生氣是不想。
在前段時間歇斯底裏發洩出心裏的委屈憤怒後,甄珍差不多又回到她的穩定狀态了。
這也是吳冕現在能和她胡鬧任性的原因,她精神上沒那麽脆弱了,能容忍他的看似胡鬧實則想跟她親昵的情趣了。
甄珍去做水果撈,吳冕在她身後蹭着,偶爾搭把手,甄珍順手接過來,但還是當她是空氣。
吳冕看她把酸奶淋到水果上,終于說道:“吳聿跟我說,蘇知願過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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