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Part 4
淺羽佑希被正式編入了由悠太領導的11特別行動小組,代號YUKI。只是這位新隊員剛報道時就以“橫着”的姿态示人,下了飛機便被直接推進醫院,監護一天後馬上分配去了YUTA組長的單間住着,整整一周沒出來見人。而YUTA對此只字未提,依舊每天給底下人雲淡風輕地布置那些生死轉瞬的任務,沒一句解釋,仿佛他屋子裏的新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這YUKI是因為舉報Lee為組內的間諜立功,破格提升到特別行動小組的;有人說這YUKI是個牛人,聽說只用一晚上就破解了高級密碼,而且完全沒有銷毀入侵證據,敢作敢為,真有個性;有人說這YUKI傷得很重,是因為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擅長格鬥、勇于沖鋒,曾被評價為身手敏捷的鐵血漢子;有人只覺得奇怪,畢竟無論怎樣程度的新人,都不值得組長親自坐着飛機折騰一整天去東京接人,更何況YUTA自己身上還有傷。
于是最後大家得出結論,恐怕這YUKI是組長看上以後自己管上面要來的“人才引進”,至于為什麽一來就住進了YUTA的房間一周不出門……
“這個YUKI不會是個女的吧。”終于有人提出了最離譜的猜測。他們對日本名字并不敏感,甚至根本就沒覺得“YUKI”這代號能“是個名字”。于是衆人聽後瞪着眼睛互相對視,默契地噤聲,作鳥獸散,各自幹活去了。
悠太自然是知道這些風言風語的,只是他從來不在意這種東西。他明白,當時命懸一線的佑希是自己從電話裏救回來的,現在想想,還心驚膽戰。那邊電話裏說我們抓到一個間諜打到一半發現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啊YUTA,悠太記得當時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只說了一句:如果他死了,你們一起償命。挂了電話,手涼的沒有知覺。一想到自己精心保護的弟弟遭到那樣的待遇,悠太很想什麽也不去管了,立刻和佑希離開這裏。
可他最後還是把佑希帶了回來,更危險的地方。悠太很後悔。他看着現在的佑希正躺在床上懶散地對着天花板撒嬌:“悠太,我好無聊。”
這種失而複得卻猶如塞翁得馬焉知非禍的感覺很微妙。
悠太把盛好溫水的盆端過來,打濕毛巾。佑希便乖乖地掀開被子,解了上衣。猙獰的傷口爬在弟弟的身體上,雖然正在愈合,但仍無法忽視那些硬痂。悠太抓起佑希的手開始從胳膊擦起來,動作很輕,脖子垂着,很沮喪似的。
佑希看着這樣的哥哥頓時玩心大起:“吶悠太。一會兒我也給你擦身上好不好。”
悠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要昨天離開了。”
佑希瞪大了眼睛。“……離開公司了?辭職了?”
“恩。”
佑希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眼裏閃過一瞬而過的黯淡。“為什麽呢。”他低着頭像是在問自己。
“又不是壞事,應該為他高興。”另一個自己答道。
佑希點了下頭,突然向面前的人張開雙臂。悠太歪歪頭,便把毛巾丢進盆裏,俯身下去抱住了弟弟。佑希用手輕輕環着對方的後頸,手指從領口裏探進去,摸到了悠太從肩頭纏到側腰的紗布。悠太則便更深地埋在了佑希的頸窩裏,呼吸間都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們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慘。”悠太嘆了口氣,直起身子。佑希挂在哥哥的脖子上不要松手,于是硬被拉起了半個身子,最後成了個橫躺在悠太大腿上的姿勢,擡手玩悠太的扣子。
悠太突然伸手拍下那爪子,面無表情地說:“誰讓你幫我找間諜了。恩?”
佑希心想,終于來了。本以為剛見面就會被悠太教訓,恐怕是因為自己那時看起來是真的快死了,才讨得了這麽久的清閑。他轉轉眼睛,一本正經地和悠太對視,卻感覺到悠太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額頭上一點溫熱的觸感。
得到一個極其溫柔的吻。
佑希笑了,假惺惺地撒嬌道:“悠太,他們打得好重,真的很疼。”他閉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現在又很癢。”
悠太發出一聲輕笑:“哦。”
“錢還沒攢夠嗎……”佑希喃喃地問。
悠太想了想,望着窗外說:“冬天之前吧。”
兩周後佑希便和悠太一起出了在特別行動小組的第一個任務,這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懷疑YUKI的能力以及YUKI和YUTA的關系——那長相明擺着呢。
只是大家又有了新疑問:怎麽擁有這種才幹的人之前會被埋沒在最底層呢?思考使人進步,好奇心卻能害死貓。組裏的都是聰明人,更何況組長是人家哥哥。因此YUKI很快便融入了新集體中,不再成為話題的焦點。
在順利完成之前那被間諜搗亂的任務後,組裏開了個小規模慶功會。大家喝酒聊天,雖然都是亡命徒,卻也不乏真性情。有個墨西哥裔的隊長似乎很喜歡YUKI,想去敬酒,無奈YUKI一直和YUTA膩在一起,甚至大多數時候都從後面整個挂在YUTA身上,懶洋洋地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墨西哥裔的朋友很不理解地問:“明明長得一樣吧,為什麽喜歡YUKI。”
“你們女人肯定都喜歡那YUTA,可男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眼光的男人操着奇怪的口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往那邊湊,卻突然被一個身體撞開了。
搭讪者剛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便被來人的氣勢直接堵了回去。幾個壯漢中間站着個衣冠楚楚的人,對着淺羽兄弟一字排開,剛才撞人的便是最邊上那保镖。佑希沒什麽表情,勾着悠太脖子的手卻無意識地用了力。悠太也面無表情的,只悄悄拉下弟弟的手,攥在掌心裏。
“YUTA,上次你弟弟的事情對不起了。”領頭的拿起酒杯歪歪:“不打不相識嘛。”他便是當日審問時捏過佑希下巴的那人。
“按規矩辦事,應該的,是YUKI做錯在先。”悠太和對方碰杯,仰頭喝了。
佑希身上發冷,好得差不多的傷口又覺得有些疼,臭着表情扭頭走了。衆人以為YUTA會叫住YUKI,可YUTA什麽也沒做,只依舊那麽表情缺缺地站着。來人嘲笑地擡了嘴角,覺得面前的YUTA簡直枉稱是什麽最年輕、最有潛力的特別任務組組長。這孩子在公關方面明顯還嫩的很,連自己的弟弟都管不住。
插曲過後組內繼續慶祝,只是佑希一直窩在吧臺後面逗貓玩,不再出來說話。那只貓是佑希過來以後從街邊公園裏撿回來的,淡黃色的蘇格蘭折耳貓,名字叫CHIZURU——太長了,且又是日本名字,其他人都記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flag啥的,西裝楚楚的大叔你感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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