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聲,沖淡那些尴尬莫名的氣氛——

楚安然趕在王小川開車以前,頂着所有人妒忌加惋惜的目光拉開車門擠了進去,五個人擠在陸小川的狹窄的比亞迪F0裏,連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

王小川回頭瞪着楚安然,那眼神裏飄出三個大字——你下去。

楚安然也瞪着王小川,回了一句——我不下,死也不下。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王小川敗下陣來,開着車出了停車場,一邊開一邊還不忘和楚安然講條件;“楚安然,等一下要是遇到交警叔叔,你得說是你強迫我的,我是非自願讓你上的車,還有,罰款得由你來出,還有,還有......”

“再不開車,就等着吃殘羹剩菜吧。”楚安然忍不住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若是由着他說下去,說到天黑了也說不完,說不定還得要她給他祖宗遷墳呢。

王小川憋着嘴,委屈的開着車,車裏又恢複了剛才的熱絡。

楚安然愣愣的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車裏除了王小川以外都是女的,話題也自然圍繞着公司裏近來炙手可熱的兩個人物,只是,她們故意避開了宋思年。

其實,企劃部挺好,不像其他部門那般勾心鬥角。

“楚安然,我可都調查清楚了,總裁可是一個人回的國呢。”宋小樂拉着楚安然的手,喋喋不休的向她炫耀今天調查到的結果,順手撥了撥她的披肩卷發。

米珊珊翻了個白眼,涼涼的潑了興奮中的宋小樂一瓢冷水:“總裁的未婚妻兩個月後回國,擔任總裁——秘書。”

最後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成功看到了宋小樂焉下去的神情。

“那我就乘這兩個月,把總裁給拿下。”

“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你這是妒忌......”宋小樂一蹦老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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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輕輕勾了勾唇角,年輕真好,有夢想,有追求,哪怕萬劫不複也要義無反顧,雖然自己才二十四歲,但是,經歷了一段失敗婚姻的自己,感覺,已經老了很多,回憶,似乎都停留在那些青磚綠瓦的年代。

“女人多,是非果然多。”王小川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那副認真的模樣,逗的楚安然呵呵直笑。

第六節:安然,我愛你(已修)

公司聚餐一向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兩邊的長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美食、飲料、紅酒,上流社會裏,這個叫舞會,盡顯優雅,到他們這裏,楚安然覺得,那就是強盜進村,燒殺搶掠,一樣不落。

比如,現在的宋小樂正端着盤子,在各種點心和菜品中穿梭,她說,要乘總裁還沒來之前,吃的飽飽的,這樣,才有力氣。

楚安然沒問她有力氣了想幹嘛,宋小樂這人就是個腐女,腦子裏想的,也就那麽回事兒。

喝了一口紅酒,目光飄忽,實話實說:“宋小樂,其實,比起木槿宸,宋思年距離更近些,畢竟,木槿宸距離你有二十五層樓。”

宋小樂一邊往嘴巴裏塞食物,一邊拍着胸脯義薄雲天的保證:“你楚安然看上的男人,我宋小樂絕對不跟你搶。”

楚安然哂笑,不語。

宋思年帶着那個女人穿梭在一群如狼似虎的人中,臉上始終帶着那副26攝氏度的微笑,不溫不冷,一身剪裁得體的意大利手工西服,手執盛着紅酒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子裏輕輕晃動,那樣子,像極了城堡裏的王子,優雅高貴,在一堆恨不得吃掉他的眼神裏談笑風生。

楚安然安靜的站在角落,手裏端着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以一種旁觀者的心态看着場中光彩照人的宋思年,看着他溫柔的為身邊的女人整理亂了的禮服,看着他一一擋下男同事敬那個女人的酒、看着他的臉慢慢泛起紅暈,美得驚心動魄,看看看着竟然真的就覺得她和他只是陌生人。

陌生得她記不住他的樣子,他的喜好,他的一切。

是啊,他已經不是楚安然的宋思年了。

其實,他們很般配,男的俊逸非凡,女的小鳥依人,而,宋思年最喜歡的,也是這樣的溫柔體貼。

楚安然的眼睛有些澀,她晃着杯子裏的紅酒,把杯子舉過頭頂,仰起頭,透過紅色的液體看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朦胧胧的,如同自己的心一樣——朦胧。

和這樣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需要用冷水洗個臉清醒一下,不然,她怎麽老覺得宋思年有意無意的總把眸光落在她身上呢。

她覺得,那是心疼,是懷念,是歉意。

頭頂,隐在暗處的音響裏傳出輕柔的旋律,被灑滿橘色燈光的走道上,嵌在牆上的水晶珠子閃爍着璀璨的光芒,楚安然的淚一滴滴落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随即隐去。

站在鏡子面前,呆呆的看着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眼睛通紅,她看着鏡中狼狽的自己喃喃自語:“楚安然,你還是那個楚安然嗎?缺了宋思年,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随即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笑得還真是難看。

“啪——”她擡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很重,頭有些暈,手心有些麻,鏡子裏,自己被甩得偏過頭去,紮着的馬尾松了些,碎發淩亂的耷在臉上。

“呵呵——”她低低的笑,漸漸的笑得不可節制,雙手撐着臺面,笑得前仰後合,“楚安然,你這個白癡。”

她弓着身子,鞠了一捧水撲在臉上。

“嘩啦——”冷水撲在面上的瞬間,楚安然打了個寒顫,混混沌沌的思緒一下子就清晰了許多,女人挽着宋思年手臂的動作卻在腦中無限的放大,大得她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盯着鏡子裏滿臉是水的自己喘着氣,又鞠了一捧水在臉上,這裏的水是引了山上的山泉水,冷得骨節都在疼。

鏡子裏,她滿臉都是水,宋思年就站在她身後,用一種绻缱哀傷的目光靜靜的凝視着她。

幻覺——

楚安然又鞠了一捧水在臉上,鏡子裏的宋思年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楚安然眨了眨眼,還是沒有消失,再眨了眨眼睛,水珠落到眼睛裏,痛得她眼淚直流。

“安然,不哭——”宋思年遞上一方白色的棉質手帕,那雙眼睛柔得能滴出水來了。

宋思年這些年,一直都有随身帶手帕的習慣,楚安然常取笑他,像你這種還帶手帕的男人,世界上肯定已經絕種了,那時,他們常常手牽手的走在大街上,他的眼裏永遠只有她,再漂亮的女人對他抛媚眼,他都當沒看到,當時,楚安然說,“像你這麽專情的男人肯定也絕種了。”

“呵——”

多諷刺啊,當時自己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呢,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楚安然用一旁的紙巾擦幹了臉上的水,也不理會宋思年,徑直越過他往大廳裏走,她不想和他獨處,每次看到他,心裏總是酸酸麻麻的疼。

“安然——”宋思年叫她,那種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讓楚安然一個恍惚,以為,他們還和以前一樣,沒有離婚,沒有分開。

他從身後走上來,站在楚安然的面前,伸手撫着她紅腫的側臉,一遍一遍,溫柔而細膩,他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他伸出雙手,把楚安然抱在懷了,那麽緊,那麽用力,有那麽一瞬間,楚安然覺得,他會就這樣勒死她。

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一如當年一樣,他喃喃的在她耳邊低喃,暖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安然,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請相信我,我愛你。”

他的話讓楚安然驀然清醒,用力的推開他,冷冷一笑,嘲諷道:“宋思年,再不回去,你的清純小白菜可就要被欺負了。”

看着他蹙起的眉,語氣更加譏诮:“可別怪我沒告訴你,企劃部的男人,個個都是豺狼。”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刺猬,刺傷別人,也刺傷了自己。

楚安然把頭發解開,垂下來的發絲擋住了她紅腫的側臉,也擋住了她的狼狽!

“清純小白菜?”宋思年揚眉,那些濃郁的憂傷像潮水一般從他眼裏退開,淡淡的笑容在唇邊揚起,語調輕快:“安然,你在吃醋?”

“宋思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吃醋了?”楚安然一蹦老高,如此大的反應讓她自己都覺得是在欲蓋彌彰,本來高漲的火焰一下子萎靡了下來。

那該死的驕傲讓她不願意在宋思年說離婚并且義無反顧的離開兩年後,屁颠屁颠的回頭。

她低着頭,不敢去看那雙如琥珀般透亮的眼睛,冷然的話已經出口:“宋思年,不管多愛,我都決定放下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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