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節
沒有先開口,耳邊,萦繞着貝多芬的,悠揚婉轉的旋律,那是當年宋思年最愛的曲子!VExN。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兩個人同時開口,一說完,又都驚訝的看着對方,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尴尬。
宋思年苦澀的扯了扯唇角,什麽時候,他們竟然已經這麽生疏了,連一聲問候都需要如此忐忑,“安然,他——對你好嗎?”
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嘴裏都是苦澀的味道,他一直以為,楚安然這輩子都會是他的,無論多久,只要他回頭,她一直都在,終歸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時間。
“嗯!”楚安然點頭,雖然不願說的太多,但是眼角眉梢的淺笑卻還是那般無情的映入了宋思年的眼眸。
又是一陣沉默,楚安然的手緊緊握起,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裏剛結痂的傷口,疼痛再一次蜂擁而至,比任何時候都難以忍受,“我決定嫁給他了。”
宋思年放在方向盤的手猛然間握緊,手背上,青色筋脈因為用力而浮凸了出來,他回頭,看着楚安然的側臉,雖然她并沒有表現出大喜過望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了她的羞澀和甜蜜。
如果有下輩子,他一定不學心理學,那麽,還能自欺欺人的以為,她的平淡是因為不愛木槿宸,可是,他太明白她每一個動作代表的含義,那些甜蜜是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讓他想忽略都難!
仰着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耳邊,鋼琴的聲音還在繼續,宋思年卻突然覺得煩躁,伸手關了音響,将裏面的碟片取出來,‘啪’的一聲丢到了窗外。
“思年。”楚安然吃驚的看着他,臉上有些白,她想說些什麽,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
宋思年将臉埋在掌心中,楚安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但是,她知道,此時的他一定不想聽到自己的任何一句安慰!
他們一直保持着那個動作,許久之後,宋思年才從掌心裏擡起頭,面上幹幹的,只是眼眶有些紅,幽幽的說:“安然,你一定要幸福。”
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抖,他甚至不敢看她的臉,怕自己會忍不住将她帶走,哪怕是禁锢在身邊也好,哪怕她會傷心,會難過,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
“思年,你也要幸福。”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舌尖幾乎要被咬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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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推門下車,直到她走出很遠後,宋思年才敢轉頭看她。
安然,我沒有要和依豆訂婚,但是,若這樣能讓你無後顧之憂的幸福,那麽,你就一直這麽以為吧。
V章第二十七節:我們先生要見你(特別為小公主的一萬打賞加更,還有三千明日奉上)
楚安然緊緊的咬着唇瓣,嘴裏滿是鹹澀的血腥味,有淚水一滴滴沖破眼眶的阻擋,順着臉頰落了下來,她的背脊依舊挺的筆直,沒有一點顫抖,周圍的人紛紛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着她。
在木氏集團大樓門口,遇到了張沿,他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将楚安然的狼狽盡數看在眼裏,見到楚安然進來,目光微微一閃,再次将複雜的目光投向了對面那輛黑色的路虎車!
楚安然臉上的淚已經幹了,看到張沿時,也只是微微頓了一下,她現在的心情不适合和任何人說話,特別是,張沿同時是宋思年和木槿宸朋友。
“楚安然。”張沿卻率先開了口,将那抹複雜的目光從已經遠去的路虎車上收回來,看向已經與他有一段距離的楚安然,“有空喝杯咖啡嗎?”
走在前面的人腳步微微一頓,還好,大廳的人并不多,投遞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是很多,也許是因為顧忌她和木槿宸的關系,已經沒有以前的不屑和鄙夷了,反而是有些好奇的。
“沒空。”楚安然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繼續往前面走!
“楚安然——”張沿跨步擋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那張吊兒郎當的臉上有不同往日的嚴謹和擔憂。
低低的嘆了口氣,順帶翻了翻白眼,她看的出,張沿是真的擔心木槿宸,所以,才會知道木槿宸公開承認自己是他未婚妻,而特意在這裏等她吧,認命的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
張沿立刻跟上,和她并肩。
他們并沒有去太遠的地方,只是随意的走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咖啡廳,這裏,來的人大多是公司的職工,勝在價廉,裝修也還算過的去,有獨立的包間,雖然那包間看起來就像用幾塊層板隔開的。
張沿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皺着眉,不滿的看向周圍熙熙攘攘的客人,這裏,是自己找位置,不像什麽皇家國際,有領班跟孫子一樣在前邊帶路。
楚安然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以前和宋小樂來過幾次,十分大方的走到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比較偏僻的角落裏坐着,張沿本來想走人,但是看到楚安然一副‘我不走了,你随便’的表情,已經轉過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快步走到位置上坐下來。
“楚安然,你就不能找個像樣的位置,這樣,人家還以為我堂堂張家垮臺了,淪落到請女人來這種邋遢的地方。”張沿一坐下就開始抱怨,完全不理會旁邊臉黑了一半的老板,嫌惡的看着靠窗的那一排植物葉子上沉積的灰塵!
楚安然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簾,絲毫沒有要搭理他都模樣,一看就是被家裏慣壞了的富二代。
長條的桌子中間擺着一盆吊蘭,綠色白邊的葉子向四周散開。
“什麽?連南山都沒有?”張沿的十足獅子吼引來了不少客人的目光,感覺到周圍的視線,他立馬收了聲,惱怒的坐在藤制的椅子上,又恨恨的瞪了一眼對面‘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楚安然。
自從一進這咖啡廳,就覺得哪裏都不對,不只裝修不好,服務态度不好,還髒。
他發現,每次遇到楚安然,什麽優雅、風度都頂個屁用,虧得第一次在木槿宸辦公室看到她時,還覺得挺不錯,那時真是瞎了這雙狗眼,啊,呸呸呸,說什麽呢,自己罵自己,是瞎了眼。
楚安然用紙巾細心的擦着桌上吊蘭的葉子,“給我來被檸檬水。”
“給我來杯白水。”
張沿也是個挑剔的人,認定了,就不願意更改,若是沒有,連退而求其次都不行。
“楚安然,你和宸?真的準備結婚?”張沿很清楚,若是宸都公開承認了,那麽就一定是了,只是,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要再次求證。
楚安然握着吊蘭葉子的手微微頓住,神思有些恍惚,其實,連她都不知道。總覺得,他雖然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他們離結婚還有很遠,原本,他說讓自己給他三天的時間,讓他适應沒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才一轉眼的功夫,他就願意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并說自己是她的未婚妻,這身份的急劇轉變,并沒有讓楚安然心情雀躍,反而,隐隐籠罩着不安。
若是沒猜錯,自己去洗澡的時候也就是他回書房的那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才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印象中的木槿宸,是理智戰勝一切的人,他能準确的分析出事情對他的利弊和勝算,從不冒險去做一些枉費心力的事。
“可能吧。”她說這話時,其實是沒抱多大希望的。
也正是她的随意和不認真讓張沿微微斂了眉,嚴肅甚至責備的說:“楚安然,你和宸的婚姻不是兒戲,如果,你沒有堅定的信心陪着他一起走下去,那麽,就請你盡快離開他,要不然,你和他都會受到傷害。”
頓了頓,他的目光裏竟然出現了和木槿宸一樣的恐懼,是的,是恐怖,已經不能用害怕來形容的恐懼,他望着窗外來往的車輛發呆,許久,才開口,聲音竟然有些澀:“或許,你不了解木伯父是怎樣的人,但是,你以後會慢慢知曉的,若是你不能堅定自己的立場,那麽,就早些放棄,免得白受罪。”
張沿的話說的毫不留情,楚安然直到下午下班的時候都忍不住回想他說那句話時手指緊緊的拽在一起的情形,手背上青筋突起,指尖泛白。
他說:“你永遠無法想象,厚厚的雪地裏,宸只穿着一條短褲,紮着馬步捧着戒尺的樣子,那些雪落在他身上,已經不會化開了。”
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張沿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塊放在桌上,離開了咖啡廳,只剩下楚安然一個人在座位上盯着吊蘭發呆,去想象張沿形容的那個情節,只是想象,她便覺得寒徹入骨,更多的是心疼!
那麽一個完美的人,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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