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黃雀在後“太子殿下!”“殿下!您沒……
“太子殿下!”
“殿下!您沒事吧?”
站在旁邊的幾個宮人見李晏清摔倒了都圍過來扶他,鐘禩撥開他們在李晏清身邊蹲下。
“晏清,你怎麽樣?”
李晏清蜷在地上,想站起來卻根本就沒有力氣。
鐘禩把李晏清扶起來“晏清,是不是摔疼了?”
“嗯……可能是摔到哪裏了……”
李晏清不敢當衆說他肚子疼,掙紮着撐着鐘禩勉強站起來。
疼得輕喘了幾下,想用手捂住腹部,但是怕被有心人發現什麽,碰也不敢去碰。
“你先扶我進去……”
鐘禩攙扶着李晏清走進了屋,能感覺到他的腿都是發軟的,只要一松開攙扶就會倒下。宮人剛一把門關上,李晏清就按着腹部靠着鐘禩軟倒了下去。
“晏清!”
李晏清靠在鐘禩身上,不再隐藏不适,道“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鐘禩搭上他的手腕。
李晏清緊張道“孩子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疼……”
“你這是動了胎氣,弄不好會小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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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禩抱起李晏清把他送上了床,之後去拿了一瓶藥過來,走到床邊,見李晏清雙手都搭在小腹上揉撫着,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鐘禩在床邊坐下,倒了一丸藥出來“來,把藥吃了。”
李晏清正準備配合着吃藥,剛張開嘴,就聽到鐘禩說道“你已經有了滑胎的跡象了,要不幹脆就趁這個時候,讓孩子下來了吧,省得下次還要再疼一回。”
李晏清看了眼他手裏的藥,不敢吃了。
“你、你要給我吃的是什麽藥?”
“你說呢?”
李晏清推開他的手“我……我明日還要去早朝,明日我必須在,所以現在不能落胎。”
鐘禩無奈地笑了笑“誰跟你說這是落胎的藥?這是安胎的,別怕。”
李晏清還是不太敢吃,不肯張嘴。
鐘禩掐了掐他的臉“從小到大,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李晏清不再抗拒,乖乖把藥吃了下去,自己繼續揉着小腹。
鐘禩握住他的手“不要亂揉,不然反而會傷到孩子的。”
說着,拿開了李晏清的手,幫他有規律地輕輕地按揉腹部減緩疼痛。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嗯。”
鐘禩摸着他的小腹,雖然平日裏還看不出來,但是上手摸已經能摸得出來了。
“晏清,你肚子已經開始大了。”
李晏清微微臉紅“嗯。”
“孩子越大,落胎對你的傷害也就越大,恢複得也就越慢。”
李晏清不說話了,稍側過頭看着地上,過了會兒,突然悶哼了一聲。
“怎麽了?”鐘禩問道。
李晏清忍着,搖了搖頭。
鐘禩撫摸着他小腹處開始隆起的地方“是不是這裏?”
李晏清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很委屈。
鐘禩嘆了口氣“好了我不說了,我幫你揉一會兒,你閉上眼睛睡一覺。”
李晏清閉上了眼睛,就在剛剛有了睡意,快要睡着的時候,聽到鐘禩說“晏清,你最近還是別再出宮了。”
李晏清睜開眼睛“怎麽了?”
“你在宮外,是不是有交好的天乾?她知道你是地坤?”
李晏清愣住“啊?”
鐘禩敲了敲他的額頭“別裝傻,都讓人看見了。”
李晏清慌了“誰?誰看見了?”
鐘禩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李晏清看不太懂他的表情。
“到底是誰呀?”
“你自己注意一點,別給人拿到什麽鐵證。好了,睡吧。”
李晏清一直躺到了次日要上早朝的時候,才起了身。
宮人幫着穿好朝服後,李晏清覺得腹部勒得有點緊,不太舒服,自己又松了松腰間的綁帶,摸了摸小腹。
鐘禩以為他肚子還疼,直接拉過他的手搭脈。
李晏清主動問道“如何了?我現在已經沒有腹痛了,應該沒事了吧?”
“多虧了你身體底子好。不過等會下了朝,回來還是躺下休息吧。”
“好。”
朝堂上,昨日封珅帶人去查了吏部尚書的別院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很快就被翻到了面兒上來說。
雖然封珅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但吏部尚書畢竟是李泰的人,而封珅,大家都默認是李晏清的靠山,出了這種事,李泰當然不願意随随便便就算了。
李晏清見兩黨人在朝上吵得不可開交,父皇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主動走了出列,走到了大殿中間。
“父皇,兒臣也想說幾句。”
皇帝看到他說話,立馬恨不得把事情趕緊推給他“好,太子你來說,這件事你覺得該當如何?”
“禀父皇。就算是老師昨日沒有找到證據,卻也不是什麽讓人指摘的事情。畢竟百姓聯合喊冤是真,呈上血書是真,這份冤情是不假的,此事該接着往下查才對,若是就此作罷,怕是要寒了民心。”
李泰聞言馬上也走了出列,道“一幫刁民鬧事罷了,污蔑朝廷重臣,若是不但不罰,反而像宰相那樣大動幹戈,直接帶人去搜查府邸,就不怕寒了滿朝文武的心嗎?數十年來的兢兢業業,還抵不過刁民的幾句污蔑之詞嗎?”
李晏清冷冷地看向李泰,放高了聲音道“正是因為不能寒了滿朝文武的心,所以要查!”
一時間滿朝都安靜了下來,好似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李晏清又道“要好好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還吏部尚書清譽。”
“你!”
李晏清對着皇帝行了個禮“父皇,兒臣願意接手此事,調查清楚吏部尚書吞地一案,必定把事實原原本本查清楚,絕不委屈了任何一個無辜之人。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兒臣一定會徹查清楚,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
皇帝巴不得他主動接,剛要說同意,外邊來了通禀聲。
“陛下,二公主求見,說是有關于吏部尚書一事的證據。”
皇帝雖有疑惑,她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待嫁地坤哪裏來的證據,但還是允許她進來,想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麽證據。
李窈緩步走進大殿,昂首挺胸,每一步都走得優雅莊嚴。
她不像是一個嬌弱羞怯的地坤,反而像是一個終有一日也會站在至高處,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生于皇家的天乾。
李窈走到李泰和李晏清旁邊,跪下先給皇帝行了個禮,之後就把消失的證據呈了上去。
皇帝翻看着手裏的東西,有些震驚,卻不是震驚其上的內容,而是震驚封珅都沒有找出來的東西,怎麽會在李窈的手裏。
皇帝看向下面的李窈,她很鎮靜,第一次站在文武百官面前,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場。
“窈兒,你為何會有這些?為何會插手這些?”
“回父皇的話。”李窈聲音很穩,甚至還有一絲能壓制住衆人的氣勢在“既為昱國皇帝的兒女,為國為民做些什麽,都是應該的。官僚貪腐可引起的風波不亞于苛政,有能者,自然該為國為君分憂。”
站在末尾的鐘禩看不到李窈的正臉,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就光聽着她的這些話,心下就一震。
她只強調她也是陛下的孩子,她是有能者,她為國做些什麽是應該的,避開了只有天乾可以入朝參與國事這個點。
她今日第一次走入文武百官的視線,就拿出了擊垮吏部尚書的證據,以後再想插手朝政,怕是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她,她很清醒,她不是沖動,是有謀略地在做這些。就單這件事情,她怕是就策劃了有一段時間了,可不管是東宮這邊,或是李泰還有封珅那邊,竟都沒有發現。
莫非動用的是宮裏根本就還沒有注意到的勢力?
難道她在宮外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嗎?
郭壬見證據确鑿,趕緊跪下來求饒。
皇帝下令先将他先收監,容後再下旨處理,讓李晏清想想後續的事宜。
下朝後,衆人都三三兩兩退下,李窈目視着前方的龍椅,沒有走,李晏清也沒有動。
很快,該走的人都走了個幹淨。李窈和李晏清兩個人說也不說話,誰也不動一下,就這麽站着。
鐘禩走過去,把李晏清護在身邊。
“公主……”
李窈依舊看着前面的龍椅,問道“怎麽樣?剛才我的表現如何?”
“公主是天子之後,自然是不凡。”
“那我和李晏清比,你覺得誰更勝一籌?”
鐘禩把李晏清護到身後“晏清他這兩天身體不太好,受不得欺負,你也別氣他了。”
李窈看向鐘禩,後者緊張地護着李晏清,再看看李晏清,他好像真的臉色不太好,就不準備理他了。
問鐘禩道“你還要選他嗎?”
鐘禩聽着她的話很是不解“你為什麽總說這樣的話?讓我選?我能選誰?跟我有關系嗎?”
“怎麽沒關系?從來就跟你有關系!”
李窈微紅着眼睛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了之後,卻不願意再多說半個字。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李晏清看看李窈又看看鐘禩,好像懂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懂。
李窈輕輕笑了笑,擡起右手,食指指向李晏清“這一次就當是陪你玩一局,下一回,我就要真的對你出手了,你做好準備接招吧。”
李晏清被她指着,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嗤笑了一聲,問道“那我要是倒了,最後獲利的不就是李泰?費盡心思最後給別人做嫁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因為你讨厭我,所以只要我不好,別的你都無所謂,都開心?”
李窈微微一笑“給別人做嫁衣?我才沒那個閑情逸致。我能鬥倒你,那麽自然就能鬥倒李泰,不用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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