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追往兖州李晏清剛到兖州的時候是下午……
李晏清剛到兖州的時候是下午間,他身體疲乏得不行,直接去了地方官安排的住處,一直睡到了次日。
第二日早,李晏清照例不需要任何下人貼身服侍,自己洗漱好,穿上鬥篷遮住四個多月的孕肚。
外面當地的地方官已經都在候着了,見李晏清走過去,一同對着他下跪行禮。
李晏清觀察着他們幾個的外表,無一例外都是瘦子,頭發也都較毛糙,看來并沒有吃獨食。看着他們,李晏清自己反倒是有些慚愧。
“都免禮。”
地上跪着的幾個官員都站了起來。
兖州刺史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您昨兒個精神不太好,休息一晚可好些了?”
“好多了。”李晏清靠在椅子靠背上,鬥篷下的雙手輕撫着孕肚“寒暄可以省了,跟我說說兖州的情況吧,前段時間朝廷不是撥了一批赈災糧饷嗎?為何至今兖州仍在鬧饑荒?”
刺史低着頭,過了會兒轉頭去看看旁邊的長使,又看看後面的司馬,卻沒有看出個什麽名堂。
硬着頭皮道“災民衆多,那些赈災物質,真的不夠啊。”
李晏清心下覺得奇怪,今年兖州遭遇了天災,沒出産多少糧食,但是往年間的餘糧再加上朝廷放糧,撐上個一年還是問題不大的,怎麽可能不夠?
滿打滿算,兖州災荒到現在半年時間,怎麽就到了百姓吃不上飯要餓死的地步?
“你們往年的餘糧呢?你們糧倉裏難道是空的嗎?帶我去你們糧倉看看。”
李晏清站了起來,幾個官員趕緊一同到他前面攔住他。李晏清感覺他們都要撲到他的肚子了,後退了兩步。
“太子殿下,糧倉那邊……”
“前日一場大雨,糧倉那邊的路被雨水沖了,滿地的泥濘,很是難行,進去一趟本身泥。太子殿下玉體尊貴,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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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刺史向剛才解圍的長使投了一個贊賞的眼神。
他們這樣一來,李晏清知道他們有鬼,但若現在來硬的恐怕沒用。
轉念想了想,道“我好歹來了,總要看點什麽的吧?”
兖州刺史道“若是殿下不嫌棄,下官可以陪殿下四處逛逛,到時候殿下回宮了也好向陛下交差。”
李晏清嗤笑了一聲“你倒是還挺機靈的。”
“殿下謬贊了。”
李晏清又道“本宮是來解決災民因吃不飽飯起義鬧事的,你既然這麽機靈,那你說說看,本宮應該怎麽做?”
兖州刺史哆嗦了一下,拱了拱手“下官愚鈍,還請太子殿下指點。”
李晏清冷眼一掃“這樣吧,你們在哪裏給百姓布飯施粥的?帶我去那裏看看總行吧?”
“是。”兖州刺史拱了拱手。
天色漸漸變暗,在皇城前往兖州的路上,穆霜雪和鐘禩還在趕路,從今早天不亮到現在,一整日都在奔波趕路。
前面有一家客棧,要是錯過了,也不知道在天完全變黑之前還能不能遇上第二家。
穆霜雪心裏很擔心李晏清,恨不得立馬飛到他的身邊,但看了眼身邊的鐘禩。
“停一下吧。”
鐘禩和她一同勒住了馬繩。
對着穆霜雪道“天快暗了,我們要麽就在此休整一晚,要麽繼續趕路。晏清他這個時候,不可能會主動攬這個活,恐怕其中有問題,我們應該早點找到他。”
穆霜雪看了他一眼“你臉色很差。”
鐘禩一愣,随後默默低下了頭,不言語。
穆霜雪輕聲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鐘禩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是拖後腿的那個人。”
穆霜雪自己平時表情很少,很多人說過,她給人感覺很冷淡,但是眼前這個人,他雖然在笑着,可是他的眼神,此時在穆霜雪看來那才叫真的冷淡。
不是那種與人疏離的冷淡,而是像是與這個世界都可以随時無關的那種冷淡。
穆霜雪跳下了馬,對鐘禩道“下來,去休息。”
“穆霜雪。”鐘禩依舊用那種神情看着她“把他交給你,他往後餘生還有你,我就放心了。我們繼續趕路吧,我怕他出事。”
穆霜雪把視線轉向別處,不想看他那種沒有生氣的神情。
“你把他看得這麽重,不要性命也可以嗎?”
“是啊。”他淡淡道。
“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欠我姐姐的。”
穆霜雪竟然被他說得有一些想要落淚,也不知道到底是被哪個字觸動到了,腦海裏閃過了不少她自己的過往曾經。
“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穆霜雪走過去拉住他那匹馬的缰繩,他也只好下了馬。
“穆霜雪……”
“鐘禩,你聽着,我不管你欠了你姐姐什麽人情,但是小晏他現在還懷着孕,你就不擔心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他會承受不住嗎?”穆霜雪見他不說話,又問道“你的病……很嚴重嗎?沒有辦法嗎?”
鐘禩笑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小晏他知道嗎?還有公主,她知道嗎?”
“知道什麽?穆霜雪,不是我說你,別把猜測當成事實,不然早晚會翻船的。”
穆霜雪決定不跟他繼續說話。
過了一會兒,鐘禩輕聲道“你別在他們面前提這些,好嗎?”
“我不認同你的做法,你不該瞞着很在乎你的人。你是個聰明人,不明白隐瞞是最糟糕的手段嗎?”
“穆霜雪。”
穆霜雪被鐘禩拉住,轉頭看他,此時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淡到脫世,而是一種讓人覺得有威脅感的眼神。
“幹嘛?”
穆霜雪條件反射地周身的氣場也變得劍拔弩張,散出了淡淡的汛素,俨然一副準備打架的姿态。
鐘禩道“你有把柄在我手裏,所以你最好聽我的。”
“什麽把柄?你又想騙人?”
“十年前,侜莊事變,玄虎旗,碧湖山莊。”
穆霜雪感覺他就是在詐自己,只是戒備地盯着他,沒有表态。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那好啊。曾經昱國有玄羽軍,玄鐵軍,玄虎軍三支大軍,其中玄虎軍最為厲害,可後來,一夕之間,徹底消失。而消失的玄虎軍……這只黑虎,它的主人……”鐘禩同樣目光銳利地注視着穆霜雪,笑道“最後幾個字,我不想說出來,但是你如果要我說,我也可以說出來。要嗎?”
穆霜雪瞪圓了雙目吃驚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的?”
“跟你學的,猜測,然後把猜到的當成真的。所以我猜對了是嗎?”
“……,沒有。”
“這麽大的事,你不該跟很在乎你的人隐瞞。”
“……”
“怎麽說?還想繼續玩你猜我我猜你游戲嗎?”
“行,我答應你,不說。”
與此同時的兖州。
被安排着用了午膳,又被安排着看了會兒戲後,李晏清同兖州刺史長使一同去了施粥的粥棚。
因為快到放飯的時候了,已經有許多受災百姓等在了粥棚附近,饑腸辘辘地盯着盛滿粥的圓桶。
李晏清到了,大家都有氣無力地行了禮,之後繼續死死盯着那兩個桶。
李晏清走過去一看,桶裏的哪裏是粥,裏面幾乎都是清水,只有一些看着十分粗糙的米漂浮在水裏面。
“給我一碗,我要嘗嘗。”
“太子殿下,您怎麽能吃這種東西呢?”
“嘗嘗而已。”
打粥的人給他盛了一碗,李晏清喝了一口,就放了下來,喝不下第二口。
問道“吃的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打粥的人點點頭“有這就不錯了,再過段日子,怕是連這個都沒有了。”
打粥的人也很瘦,拿勺子的那只手青筋鼓起。
他盯着李晏清剛才喝了一口的那碗粥“太子殿下,你喝過的這碗粥,可以給百姓嗎?”
李晏清一下子甚至都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只是嗯了一聲,然後見他把喝過一口的那碗粥重新倒回了桶裏。
李晏清又看了眼那些百姓,他們現在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他可以救苦救難。
心裏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兖州的內情弄清楚,不可以再讓他們繼續這樣的日子。
随行的官員走上前,道“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了。”
“好。”
李晏清鑽進了馬車裏,坐車準備回住的地方。
這邊的路也不太好,坑坑窪窪的,對于懷着孕的李晏清來說,坐這馬車還挺受罪。
李晏清雙手捂着肚子,似乎這樣可以減少颠簸。
嘭!
馬車突然發出了一聲碰撞聲,随後李晏清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的撞擊感。
在馬的嘶鳴聲中,李晏清慢慢直起身體,捂住被撞疼了的肚子。
“呃……”
馬車外是嘩啦啦拔劍的聲音,随後聽到兖州刺史在喊保護太子。
李晏清鑽出了馬車,只見一群蒙面人拔劍包圍了他們。
兖州刺史指揮着護衛們道“你們!保護好太子殿下!”
正喊着,兖州長使走到他的身後,拿出一根棍子,直接打暈了刺史。随後做了個手勢,兖州本地的侍衛快速地把李晏清從皇城裏帶過去的對這些兖州兵沒有防備的侍衛全部都抹了脖子。
李晏清一驚“你、你們這是做什麽?”
“太子殿下,您多保重,下官告退。”
随後,剩餘的兖州的随行護衛架上刺史,跟着長使快速離開了這裏。
李晏清心下已經明白了,這就是李泰的安排,讓自己死在兖州,到時候來按上個暴民鬧事殺死了太子和所有的随行侍衛的名頭,自己就會死得跟他毫無關系。
而那個長使,肯定就是李泰的人。
刺客們持劍向李晏清沖了過來,李晏清閃身躲過第一個到他面前的人的攻擊,手肘用力撞擊他的脊柱,這一擊直接使對方全身麻痹,随後趁機奪下他的劍,翻轉劍鋒割開了那人的喉嚨,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刺客們沒想到養尊處優的太子身手居然這麽好,一下子不敢繼續上前。
李晏清提着滴血的劍,腹中一陣疼痛襲來,劍尖撐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幾個刺客見機都撲了過來,李晏清不顧腹痛提劍繼續迎戰。
剛揮劍再次斬殺一個刺客,又有一人迎面而來,揮過去一劍對方躲開,擡膝一擊在李晏清的肚子上,正中下腹。
“呃……”
李晏清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被疼痛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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