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娶就娶

樂聲過耳, 閑倚着椅背的溫從北正發着照片給許以越。

一直被耳提面命要找對象的許以越今天沒敢來湊這個熱鬧,所以早前就苦口婆心委托了溫從北記得直播,再不濟也要來個照片。

直播肯定是開玩笑的, 照片溫從北還是和Jean一起共享了幾張。

不能外傳,內部分享還是行的。

許以越:“慕老爺子不愧是慕老爺子, 還好不是我媽,飛翔.jpg”

這慕景山要是她媽, 那不得早就給她搞個大型修羅相親場, 還是逐一把她那麽多個前任拉出來鞭笞的那種。

不過其實溫從北覺得照片拍得還是有些失真, 實際上, 顧望的臉色比照片上要差得多。

顧望當衆甩了那位牧桑小姐的手, 其實不只是牧桑錯愕,溫從北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在溫從北以往的印象裏, 顧望向來都是很維系自己的風度和形象。要論待人接物的左右逢源,溫從北覺得顧望也算是半個來而不拒的渣滓。

在這種場合對相幫自己的女士失禮, 不太像顧望标榜的格調。

她還看到,顧望低聲對着那位牧桑小姐說了幾句話。

聽不太清, 不過估摸也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因為那位牧桑小姐的臉色顯而易見地白了。

對昔日的情人也太過薄情,顧望可千萬別對她們家幺幺說他這次是真心的,這話橙瓜肯定也不愛聽的。

只不過對女孩子太過分了, 溫從北忿忿地真想賣出這一手暗料。

就是容易惹事, 許以越倒是和溫從北想得差不多:“什麽時候許大狗能把所有的傳媒買下來, 我肯定纏着幺幺讓她給我去當主編。”

求許大狗有什麽用,還是要找她們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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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己為所欲為,說得真好,溫從北不能更贊同。

只是, 你那哥知道你叫他許大狗麽。

據溫從北所知,許修隽和許以越的表親關系,可是比紙還薄。

溫從北剛想友情提示發個噤聲的表情過去,許以越卻先發了一連串見鬼的表情。

許以越:“見鬼.jpg”^n

許以越:“什麽時候許大狗變成了許大貓?!!”

剛打出了一個問號的溫從北,光速退出了和許以越的聊天框。

前些天慕幺宅住在劇組的時候,許修隽就讓古澤澤把溫從北的名片推給了他。

加上許修隽的時候,他的頭像還是那只毛發蓬松的可愛大狗。

結果現在,溫從北滑了一下。

然後溫從北對此表示,這什麽許大貓,可能應該叫,許橙瓜?

毛發蓬松的可愛大狗變成了許修隽和橙瓜的合照。

那是許修隽坐在有些眼熟的窗臺前,在兩盆眼熟的山茶花前,指節分明的手正撸着仰躺着敞開肚皮的橙瓜。

不消片刻,許以越很眼尖地發來了信息:“等等,這只胖貓,怎麽和幺幺頭像的那只還挺像的?”

什麽像,根本就是同一只。

就在那棟小洋房的窗臺上,連和煦的陽光角度都相差無幾。

還生怕朋友列表的所有人不知道,要是真在一起那往後的日子還了得,牡·溫從北·丹憤憤。

再一憤憤地擡頭,就看到慕幺和許修隽小手牽大手地一同離場了。

沉吟片刻,溫從北順手對着正在家裏做公關工作的古澤澤發去了問候。

許修隽平日裏都是穿深色襯衣,昏灰和暗灰色居多。

今天穿着簡單的白襯衣,些許掩在沉峻之下的少年氣都出來了,特別是今天一直跟慕幺認錯的唐突模樣。

這一個離場就把宴場上多數人的目光引了過去。

然後他們還看到了,許修隽的西服外套披在了慕幺身上。

是別樣的韻致,眼前人穿什麽都好看,許修隽上前幫她把衣領翻好。

“窗臺冷。”他們走到了窗臺,別人都微笑着回避了。穿着單件襯衣的許修隽跟慕幺解釋着,手下動作也沒停。

他把慕幺披着的那西服外套的紐扣,從上往下一顆顆扣好。

那第一顆紐扣,剛好靠近她微微泛光的鎖骨。

第二顆紐扣,又不巧略過她起伏有致的峰巒。

第三顆......

大尾巴狼,慕幺按住了許修隽的手,潮潤的圓眸就瞥了他一眼,“許老師你才冷。”

嗯,雖然好像現在她握着的許修隽的手,比她要暖和上一點。

不過這不要緊。

要緊的是許修隽現在看着她的眼神,還有兩人之間所隔不遠的距離,不太牢靠。

使勁推了推他,還沒推動。

“我可還在生你的氣。”慕幺甩了甩許修隽的手,啊呀,竟然也甩不掉。

“是我的錯,對不起。”

許修隽毫無氣節地直接道歉,滿臉地認真讓慕幺一時結巴了。

“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就一直想跟你說,但是直到現在,才說出了口。”許修隽覺得許以越可能有句話沒說錯。

他比橙瓜好不到哪裏去,懶得和別人打交道,還有一堆口是心非,清高別扭的壞毛病。

“喜歡到走過屋內街頭,課室棚臺,甚至只是看着碧天白雲和随便經過的一只流浪貓,就很沒辦法地拐着彎想起你。”

“我可能不太懂你,但會努力。很多事也照顧不好你,但會努力。我說的努力是盡我所能的力。”

“雖然我現在做得不好,但我也維系不下去那副只裝成是你爺爺的朋友面孔了,我還是很想問你,能給我一個在你的劇目裏替補上場的機會嗎?”

甚至其實他的告白,說得很晚,很慢。

許修隽說完,就只抿了唇定定地看着慕幺。

窗臺的落地玻璃窗隔開了裏外的兩個世界。

慕幺烏睫有些輕顫,沒有言語。

她能感覺到,在這夜風習習下,許修隽握着她的手,都微微冒了汗。

她本來想跟許修隽說得是,可以試試,但不許他還記着她上次醉酒的賬,不然她還得生氣。

但是看着他熾熱無比的瞳眸。

像上次醉酒的膽肥肥,她勾拉下了他的脖子,對着他薄唇一個吧唧,“是你自己說你是我的生日禮物。”

那就給你一個機會。

只是這話她沒有說完。

就有溫熱的手掌輕扶上了她的後腦,兩人相隔不遠的距離變得親密無間。

後腰上搭着男人修長有力的手,她仰着纖細的脖頸,輾轉來回。

無比綿長的一吻。

唇齒之間的氣息交纏得發熱,她臉紅得雙眸也浮上了一層薄薄水霧。

許久,直到她有些腿軟地倚靠着他。

那可是窗臺!

慕幺把自己卷裹在被子裏頭,徹夜翻來滾去愣是沒睡着。

說不出來是什麽心情,有點甜得發緊。但一瞬間她又想起了那是在窗臺,發了信息就去控訴了許修隽一通。

這人太得寸進尺了,要不是古澤澤剛好打電話給他,他都不想停下來。

一想起自己口腔裏還交纏着他的清冽,慕幺把自己的臉埋得更嚴實了。

靜谧之中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慕幺撲棱着伸手去拿手機,右劃接通,“你好,早上好。”

“早上好,慕幺。”宋怡夏有些沉啞的聲音從擴音裏頭放大傳出。

慕幺一個激靈,她忘了拉黑删除宋怡夏了麽。

“慕幺,幫幫我,”宋怡夏接着往下說。

慕幺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準備挂斷。

宋怡夏卻沒等她回應,還在自顧自說着,“顧望要去娶別的女人了,你不是恨他麽。那就幫幫我,慕幺,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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