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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掌控

“松哥你明天生日?”林曉軍抱着洗完澡的大黃回來,滿臉興奮,“那你是不是要在縣城皇宮大酒店請客。”

“嘻嘻,我可以去蹭飯嗎?”

去年賀南松生日,在皇宮大酒店請客,去的都是幾個中學的扛把子,還沒有林曉軍的份。

他和賀南松本來也不熟,賀南松手底下跟班太多,他都排不上號,就是有一回過生日,請松哥來吃過飯。

真正熟絡起來,還是那次在鎮中心學校後山打群、架以後。

松哥是個熱心腸,講義氣的人。

那次打群、架,他擔心他姐被棍子打到,就拜托松哥送他姐回家。

松哥也答應了,只是沒送成。

這次他只是在扣扣裏提了一句,哪個兄弟在縣城有空跑一趟摩的,就收到松哥的消息,把她姐給送回來。

賀南松輕笑,拍了拍林曉軍的肩膀。

“行,我去訂酒店,你和你姐都來。”

林曉彤蹙眉,“人太多我就不去了。”

她真心不喜歡那種不良少年彙集的場合。

賀南松看出她的心思,又立馬改口道:“那今年就辛苦你們兩位陪我過生日了。”

林曉軍驚訝道:“啊,松哥,你不請飛哥那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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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松輕笑,“以後再說。”

既然答應下來。

林曉彤便去收拾一下,換了件奶奶做的亞麻布長裙,裙擺繡着花紋,又将頭發編成魚骨辮。

下樓後,林曉軍說:“姐,松哥不能帶兩個,你先走,我騎摩托到鎮上等松哥。”

林曉彤點頭,坐上賀南松的摩托車。

賀南松先把林曉彤拉到縣城的家。

一棟二層複式小別墅,帶小院子,環境清幽,正好在縣城一面碧波蕩漾的湖邊。

賀南松掏出鑰匙打開院子的鐵門,帶着林曉彤進去。

院子打整得很幹淨,種了滿院子的薔薇花,白的,紅色,粉的,撲鼻的清香迎面而來。

只是這環境太安靜了。

林曉彤詫異地問道:“你父母不在家?”

賀南松看着林曉彤,臉上浮現無所謂的神情,随口說了一句。

“我爸媽都去世了。”

林曉彤腦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賀南松。

賀南松輕笑,“你會害怕嗎?”

林曉彤點了點頭。

這院子兩層樓,賀南松打開大門,走進大廳裏,開燈後穹頂上的水晶吊燈發出光線,投射在大理石地面,微微搖晃。

這房子還挺大,一個人住挺考驗膽子。

“你父母什麽時候?”林曉彤又問。

賀南松輕笑,“他們在我很小的年紀就走了,我沒什麽印象。”

“那你沒別的親人?”

“我爺奶走得更早,我外婆和我姨夫一家,想奪走這棟房子和我爸媽留給我的遺産,我就和他們斷絕來往了。”

他走到沙發處,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電視裏的聲音播放出來,房間顯得沒那麽安靜。

賀南松又說:“其實,我小時候也會害怕。所以,我拼命結交朋友,邀請他們來我家裏玩。”

“後來,我習慣了。”

賀南松坐在沙發上,姿态懶散。

林曉彤突然哽住。

她以為她會害怕的,可更殘忍的是,她感覺到的恐懼,只是賀南松承受的萬分之一。

賀南松偏過頭,唇角彎出笑容。

“別怕,我爸媽沒在這棟房子去世。”

又起身去打開音響。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喜慶歌聲響徹整棟別墅。

“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

“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

“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林曉彤沒忍住笑出聲,賀南松也笑。

“我害怕,晚上不敢睡,每晚就放歌聽。”

“後來一直住校,或者輪流住朋友同學家裏,偶爾會回來住幾天。”

他說得很輕松,語氣平靜,說到父母去世,連眼淚都沒掉一滴。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沒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了。

林曉彤和他相反,她家人俱全,幸福美滿。

上輩子,奶奶去世,她就無法承受那種痛苦,更別說承受父母親人去世。

原來她所受的苦,不及他萬分之一。

他的笑容中,總感覺到一種孤僻。

賀南松安靜的背影,好似一座被人遺忘的偉岸山峰。

人跡罕至……

只有她不經意踏入這裏。

林曉彤不知為何,鬼迷心竅般,想要溫暖這個站在黑暗中的身影。

“賀南松……”

她朝着賀南松坐過去,伸手撫過他的臉龐,捏了捏他的嬰兒肥臉頰,皮膚是微涼的。

她望着那張削薄的唇線。

性感到極致的顏色。

很淺,淡粉,很能勾起人的情,欲。

林曉彤從未想過自己有這種需求,和林嘉屹在一起,也是心靈的滿足,更多的是安靜地承受他的需求。

可是直到遇見賀南松,她承認,他從來是神秘的,強烈的,能勾起一種不曾有過的沖動。

只想荒誕地享受這一遭。

她想要掌控。

林曉彤湊近,在那張唇上輕輕的觸碰。

意料之外的柔軟。

這個冷酷的少年,唇瓣怎麽這麽柔軟,讓人心尖都要融化了。

蜻蜓點水的吻,一觸即離。

林曉彤移開臉龐,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

賀南松神情有些怔忡,面色倒是冷峻,只是那耳垂一抹薄紅,洩露了他的心思。

賀南松猛地輕咳一聲。

林曉彤挑眉,“你不喜歡接吻?”

賀南松搖頭。

“那你是不喜歡我?”

賀南松還是搖頭。

“那你什麽意思?”林曉彤生氣了。

賀南松舔了舔唇,又一臉單純道:“我想你來陪我,沒敢想那種事。”

林曉彤這才想到,這孩子是真單純。

雖然他腦子裏會變黃,欲念是真的,單純也是真的,他還很青澀,不敢碰她。

林曉彤突然打趣地掃了眼他身下,“沒發育好麽?”

“別擔心,姐姐不會嫌棄你。”

賀南松又是猛地咳嗽,嗆得他滿臉通紅。

終于甘拜下風。

狹眸瞥了她一眼,聲音暗啞,咬了咬牙:“你還是不是女生?”

林曉彤挑眉,挺了挺胸脯,眼波含着春水,不經意撩人時,勾人得緊,“我發育的不夠明顯嗎?”

賀南松目光落在那沉甸甸的畫面,腦子閃過一陣激靈的火花。

渾身都燥熱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又轉身去從冰箱裏取出來兩瓶可樂,遞給林曉彤一瓶,又把鑰匙給她。

“我去接你弟,你在家裏看電視,這是鑰匙。”

林曉彤唇角微勾,“你家鑰匙給我?不怕我将你這房子給你賣了?”

賀南松輕笑,“行啊,賣了以後,我正好住你家。”

賀南松走出門口,騎着摩托,那邊林曉軍發消息,已經坐上客車。

客車從鎮上到縣城,也十幾分鐘的路程。

賀南松又從門口走回來,“你弟不用我接了。”

“嗯。”林曉彤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晃了下腳丫子。

賀南松目光掃了下,轉身,去找了一雙拖鞋。

他動作自然地彎下腰,半蹲在地上,微舉起她的腳,解開鞋帶,脫了出來,又給她穿上拖鞋。

林曉彤想起林嘉屹,曾經他下班再晚,她都會心甘情願等在客廳,只為了給他換上一雙舒适的拖鞋。

林曉彤鼻頭微酸。

沒想到這份溫柔,還能在別的男人這裏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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