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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最後一次是……◎
蛇身足有兩個成年男子腰身加起來那麽粗, 通體呈青白色,近乎與冰洞內的顏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因為斷頭導致地上沾染上血跡, 乍一眼看過去很不容易發現這是一條蛇。
破曉大着膽子走上去, 用腳尖觸了觸蛇彎曲過來的一截身體。
紋絲不動。
呼——
他終于深深地、長長地松了口氣。
“這下你可以放心去休息了。”
月色說着推了破曉後背一把, 破曉冷不跌往前踉跄了兩步, 忽然以略顯怪異的姿勢栽倒在地上。
冰地堅硬,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破曉你幹什麽呢?”
月色沒想到他會被自己輕輕一推而栽倒, 一時間陷入詫異又懵逼的狀态中。
夏梨大步沖過去, 摸了摸他的身體, 同時快速瞟了眼列表上灰下去的名字。
“他下線了。”
“什麽?!”月色細細的眉頭狠狠擰巴起,“搞什麽啊, 我們還在地圖裏呢!”
“梨花姐姐, 你确定破曉不是沒血而是下線了麽?”冰淇淋支吾了幾聲,看着躺在地上的破曉不知所措, “最後兩輪破曉都收到了嘶鳴攻擊,我怕藍不夠用, 就只給他刷了一輪聖光,當時他的血就已經不多了。”
“是啊阿梨, 破曉不是那種人, 他寧願戰死都不會用下線來逃避的。”像是怕她誤會什麽,零度也難得發話為破曉解釋。
夏梨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們三:“我還什麽都沒說,你們着急什麽呢?”
“這不是怕你怪破曉不講團隊精神嘛……”零度尴尬地笑了兩聲。
夏梨笑笑, 看着破曉一動不動的身體說:“應該是在往前踉跄的途中被強制下線了。”
沒有玩家會莫名其妙地在戰鬥或比賽途中主動下線,就算是, 那至少也會選擇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再下線, 不然等再次上線回來時周圍很可能守着一堆垂涎三尺的怪物。
破曉倒地時的身體狀态呈僵直, 看着不像是主動下線。
“可他人在游戲倉,除非自己操作,否則不可能被彈出游戲吧?”月色搖頭,有些想不通。
“哎不對,萬一斷電呢?”零度突然問道。
夏梨搖頭:“不會,游戲倉設有緊急供電系統,可以在斷電後維持1小時的正常運轉。”
“那這……”零度自己也有點懵。
要知道神跡的服務器相當給力,背後有無數的運營人員随時監控和更新,迄今為止一個游戲bug都沒出現過,他還是頭一次聽說玩家居然會被強制彈出游戲。
三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夏梨:“有一種可能。”
衆人:“哪種?!”
夏梨:“如果有人在游戲運行過程中用外力破壞機器,游戲倉會喚醒倉內人,提醒外部有危險。”
“所以你是說,破曉他家的游戲倉正在被人破壞?”月色瞪着雙眼。
夏梨點頭。
“那他會有危險嗎?!”
比起小分隊裏少一個戰力,月色更關心破曉的安全。
“應該沒事,游戲倉很堅固。”夏梨朝她微笑,算是寬慰。
“那就好!”提着心稍稍落地,月色輕輕舒了一口氣。
由于不知道破曉那邊什麽情況,又到底什麽時候能重新上來,大家暫時把他僵直的身體擡到洞口最裏側,放着。
夜晚即将來臨。
趁着外面還隐隐透着一點餘光,夏梨迅速走到蛇身附近,抽出剝皮小刀,開始劃拉蛇的背脊。
她的刀工很好,順着唯一一根蛇骨一路向下,很快就把足有六七米長的蛇皮剝了下來。
“梨花姐姐,我們拿蛇皮來做什麽呀?”冰淇淋見一整張青白色的皮鋪在冰上,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之前她集中了十分的精力給隊友治療,心思都沒怎麽放在多頭蛇身上,眼下借着洞外昏暗的光一看,光禿禿的蛇架和濕漉漉的皮,看着實在瘆得慌。
不過夏梨見怪不怪,一邊熟練地将整塊蛇皮進行細小切割,一邊解釋:“多頭蛇的蛇皮有少量回血功效。”
說完遞給冰淇淋一塊書本大小的蛇皮:“吃下試試?”
冰淇淋頂着一張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臉:“我……我可以不吃嗎?”
夏梨:“不可以。”
“我的血還有20%呢……”
“你覺得20%還很多是麽?”
打蛇怪時為了省藍,夏梨看到冰淇淋幾次被蛇咬傷都忍痛不給自己治療,其結果就是她的血越來越低,直到最後比全場所有人的血都低。
冰淇淋望着她略有嗔怪的臉,低下頭摳手指,摳了好一會兒,似乎終于下定決心,幹脆眼一閉嘴一張:“我吃!”
“恩,這才乖嘛。”夏梨将蛇皮欣然賽進她嘴裏。
冰涼中泛着一點腥臭味的皮在口腔裏來回打轉,就像淚花也在她眼眶裏打轉一樣,冰淇淋青着臉,舌尖将皮往颚部一送,艱難地咽了下去。
【你吃下蛇皮,血量+100】
看着飄在眼前的提示,冰淇淋眨着眼,驚訝又驚喜:“真的回血了!”
夏梨笑着點頭,把又切下的兩塊蛇皮遞給她:“接着吃吧。”
月色和零度見狀,都跟着上前幫忙,倆人掏出小刀,低頭在又大又長的蛇皮上劃拉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他們終于趕在徹底沒光源之前切完蛇皮,總共獲得了130小塊。
每小塊可以增加100點血,根據他們四人血條高低程度,夏梨給自己留了20塊,獲得2000點血,月色35塊,零度35塊,冰淇淋40塊。
蛇皮下肚後,四個人的血終于恢複到接近滿格水平。
剩下要解決的就是藍的問題了。
夏梨斜靠在洞壁上,坐在距離洞口最近的位置,朝洞內看不清的三個影子道:“都睡會吧,恢複一下耐力,2個小時後我叫你們。”
“好。”月色三人異口同聲。
夜晚的伊特冰地從來不平靜。
洞外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暴風雪一陣又一陣的刮着,路過洞口時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假如當初他們沒有發現這個洞,也沒有發現別的庇護所,在冰地想要度過整整2個小時的夜晚,其難度不亞于讓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下海、不會翺翔的人跳山。
睡了小半會兒,忽然,眼皮下面的眼珠轉了轉。
她一向睡得淺,哪怕是風吹草動也能引起她的注意。
就在剛才,她從暴風肆虐的呼嘯聲中聽到了幾道窸窣聲。
那聲音極細微,像是明明就在她身旁,卻故意壓低了動靜不讓她發現一樣。
她微微掀開眼皮,露出一絲細細的眼縫,瞳孔快速轉向洞外。
一道又瘦又長的黑影重疊在夜色中,尖尖的腦袋,長長的手臂和長長的腿。
是冰地野人!
冰地野人的好奇心和玩心很重,特別喜歡在晚上在地圖裏溜達,如果看到他相中的玩家,對方必須跟他進行游戲,否則野人就會發怒,用指甲将對方撕得粉碎。
游戲為三局兩勝制,玩家必須獲得兩場勝利才能從野人手下逃脫,否則依然死路一條。
天知道官方為什麽要弄出個這麽恐怖的玩法,但這就是怪物圖鑒裏給出的說明。
想要活到天亮,就得遵守規則。
夏梨收回目光,轉向洞內,看到裏面三個人呼吸均勻,沒有翻身,确認他們睡得很穩。
于是驀地睜開雙眼,與正蹲在洞口、與她僅一米相隔的野人直勾勾對上。
野人手裏提着一盞油燈,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嘴角緩緩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夏梨看着那深不見底的口腔,無動于衷,靜待其變。
果然,隔了一會兒,野人按捺不住,長長的手臂從身側舉起來,掌心朝上,給她看手掌裏的一顆小石頭。
與此同時,嘴角的笑也更加詭異,似在期待她做出某個可以讓他下手的反應。
然而夏梨沒有。
她鎮定地點了下頭,表示不拒絕與他進行這場游戲。
野人失望了那麽半秒,下一刻手掌開始掂石頭。
小小的石頭在半空彈起又落下,發出不算規律的起落聲。
石頭第三次落下再次往上抛時,就是這個時候!
夏梨瞄準時機迅速出手!
只見野人放在地上的油燈火光閃了閃,轉瞬間,那顆本要落在野人掌心裏的石頭被她一把搶過來。
夏梨握着石頭,在野人面前晃了晃,表示這一輪她贏了。
是的,野人想玩的游戲就是掂石頭。玩家要想勝利,就必須用野人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将其奪過來。
聽起來很簡單,但操作起來卻相當有難度。
首先,石頭在對方手裏,意味着主動權也在野人那方。對方想怎麽掂就怎麽掂,掂快掂慢、掂高掂低都随心情。玩家就顯得很被動。
其次,野人的手長,手指更長,跟他們比起來,人類玩家的小短粗手就顯得很占劣勢。
兩項合起來,想贏過野人其實一點不簡單。
值得高興的是,剛才那一輪她贏了。
野人顯然沒料到這個人類反應這麽快,石頭被搶走,他很不高興,原本咧開的嘴角往下垂了垂,像是對她進行無聲的警告。
第二顆石頭被野人重新握住。
石頭再次往天上抛,夏梨緊緊盯着石頭,眼睛一眨也不眨。
依舊是第三次落下即将第四次往上抛的時候……
夏梨正要出手,結果!
野人居然沒把石頭往天上抛,而是從右掌扔到了左掌!
夏梨繃緊了臉,神色驀地變得凝重。
看到她又氣又不敢出聲的樣子,野人格外高興,他幸災樂禍地晃着左手掌的石頭,對她進行嘲諷。
現在她一勝一負,還剩最後一局決勝局。
石頭在野人的左手側跳動,第一次是上下,第二次是從左換到右,第三次又是上下。
那麽最後一次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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