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74繼續求訂閱,101912012-12-09:44:(2)
有難以形容的滄桑,作為犯了死刑的罪犯,雲希并不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麽過的,但自己也坐過牢,那場惡夢就像刻在腦海裏一樣,即使身體化為灰燼,記憶也難以磨滅。她亦是如此,更何況父親呢!
他過得不好,他一定過得很不好!!!
喬沛也仔細端詳着她,神情間難掩慈愛,不再那般嚴肅和冷靜,他的目光掠過雲希的眉眼、五官只怕遺漏一丁點的地方,他深深地看着那樣的貪戀,仿佛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以後再也看不到一般。
“爸……爸爸……對不起……”雲希咬着嘴唇,她不想在父親面前哭,可仍然控制不住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
喬沛溫柔地看着她,緩緩擡起大手,對着雲希臉頰所在的地方,擦拭着隔層玻璃,這樣的舉動讓雲希心酸又欣喜,飛快地擦掉眼淚,卻又有新的湧出,止也止不住。
她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情緒,這時,喬沛終于動了動幹涸的嘴唇說道——
☆、75 離開T市,永遠不要回來 VIP 10321 2012-12-04 00:40:37
她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情緒,這時,喬沛終于動了動幹涸的嘴唇說道:“回去吧!”
雲希不敢置信地看着父親,生怕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無法接受,在經歷了父親對她的置之不理,終于肯跟她說句話的時候,竟然只有這冷冷的三個字。
她張了張嘴,唇瓣輕顫着,緩緩搖頭道:“不,爸爸,我才剛剛看到你,你怎麽能讓我回去呢?”
喬沛嘆了口氣,“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我不走,爸爸,求求您,別趕我走。”雲希可憐兮兮地看着喬沛,眼中盡是傷痛。
喬沛低頭蹙着眉,似乎在掙紮和做着最後的抉擇,再次擡起頭時,臉上已平靜無波,他淡漠地說道:“謝謝你來看我,以後……再也不要來了。”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呵……不對,沒有以後了,我已經被判了死刑,很快就要執行了。”
“爸爸,您是冤枉的,您沒有犯罪,我要替您上訴,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您。”雲希非常地激動,眼淚大顆地滾落,手指死死地握着電話筒,指骨間的血管清晰可見,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喬沛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要上訴,我服從判決,拒絕上訴。”
“爸爸,為什麽?您明明沒有做……”
“小希……”
雲希一愣,父親終于肯喚她的名字了,曾幾何時,父親最喜歡這樣親昵地喚她,從小到大,無數次在耳邊響起,如今……竟成了一種奢望。聽着父親緩緩地喚着,她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爸爸……”
“小希,你若還聽我的話,就不要上訴。這樣的結果……很好。”喬沛平靜地說道。
“不……不可以……爸爸是冤枉的。”雲希哽咽着幾乎說不出話,“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爸爸,是不是有什麽原因,你告訴我,告訴我!”
喬沛看了看她,堅定地說道:“別問了,沒有原因!回去吧!”
雲希用力搖頭,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淚水,“我不會放棄,爸爸,您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還有雲逸啊,難道您連雲逸也舍得嗎?”
喬沛的身體微微一顫,臉部的表情劃過一絲抽搐,顯得非常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并再度冷漠,“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你們的父親。”
“爸爸,您……說什麽?”随着父親的話,雲希的心沉到谷底,冰冷無比。
喬沛有些貪戀地看着女兒的小臉,心疼和憐惜溢于言表,良久才說道:“小希,答應爸爸一件事……”
雲希吸了吸鼻子,睜大眼睛,不住地點頭,“爸爸,什麽事,您說!”
“你要答應我,必須做到。”
“我……”雲希猶豫了下,“好,只要我能做到。”
喬沛點點頭,壓低聲音,“小希,不要再管爸爸的事,帶着小逸離開T市,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回來,永遠都不要回來!”
“爸爸……”
“聽爸爸把話說完。”喬沛繼教說道:“你和小逸就當沒有我這個爸爸,今後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将來,找個好小夥子嫁了,長得是不是英俊,他是不是富有,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疼你,愛你,全心全意地對待你。好好過日子,做一對平凡普通的夫妻,相親相愛直到終老。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也是爸爸最大的心 願。至于小逸,雖然年紀比你小,但畢竟是男孩子,相信他可以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我不擔心。”
“不要……沒有爸爸,我和小逸怎麽會幸福?”雲希拼命地搖頭,“爸爸您忘了嗎?您曾經說過的,要親自送我進結婚禮堂,還要看着我給您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外孫,讓他叫您外公,您會陪他玩,教他詩歌,還有還有……”
可是,雲希再也說不下去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掉落,她泣不成聲。
而玻璃隔層那邊的喬沛也早已是老淚縱橫,他用穿着囚服的衣袖用力擦了擦臉,他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樣,可卻怎麽都掩飾不住心中的悲傷。
“爸爸,求……求您……”雲希雙眼紅腫,上氣不接下氣。
喬沛深吸口氣,平複下情緒,狠心說道:“記住爸爸的話,馬上離開T市,越快越好。”說完,再也不看雲希,放下電話,起身離開。
“爸爸……爸爸……您別走啊!”看到喬沛離開,雲希慌了神,用力地拍着玻璃,大聲地喊着。
可喬沛卻絲毫不予理會,背影倔強而絕決,直到走進那扇小門,伴随着哐當一聲,雲希再也看不到父親。
“爸爸……爸爸……”雲希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就被掏空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失聲,沿着光滑的玻璃板滑落,跌坐在地上……
***************************
容湛趕回來的時候,見孫律師和肖毅都等在客廳,神色都有些凝重。
“容先生,周嫂在樓上照顧雲希小姐。”肖毅輕聲說道。
容湛下意識擡頭向樓上看了眼,又轉向孫律師,“怎麽回事?”
孫律師忙說道:“喬小姐過于激動,在探監室差點暈倒。”
“……”容湛皺了皺眉頭,“喬沛他……”
孫律師點頭,“是的,容先生,他的态度很堅決,不上訴,一心求死。而且……”
“而且什麽?”容湛眉宇深鎖問道。 “而且……他讓喬小姐帶着弟弟盡快離開T市,再也不要回來!”孫律師一五一十地答道。
容湛沉默下來,良久沒有開口,似乎在思考什麽,好一會兒才又問道:“孫律師,依你看……這中間有什麽蹊跷?”
“蹊跷必然有,但……喬沛似乎抱定了死也不肯說的決心,從他的态度來看,他似乎是想用自己的死來保全兒女,這其中必定有很大的隐情。”
“嗯,看來喬沛身上藏了不少秘密!難道說……是受到了威脅?”容湛眯了眯眼睛。
“呃……畢竟沒有證據,一切還難下判斷。”
容湛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你繼續調查,需要什麽協助就直接找肖毅,我要知道真實的原因。”
送走了肖毅和孫律師,容湛就上了樓。
房間裏,雲希睡着了,周嫂守在床邊,見他進來忙站了起來,容湛立刻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了下,周嫂便輕輕地走了出去。
雲希睡的并不安穩,雙眼紅腫,面色憔悴,可以想像之前她哭的多麽傷心。
去浴室洗了個條溫毛巾,容湛想幫她擦擦臉,剛俯下身她就醒了過來。
看到容湛,雲希怔了一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容湛才輕聲道,“睡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雲希搖搖頭,坐了起來,卻是低垂着長長的睫毛,沉默不語。
“對不起,今天有個談判,沒能陪你一起去。”容湛打量着她,輕聲解釋。
雲希抿了抿唇,“沒關系,你并沒有這樣的義務。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很感激了,讓我見了兩年沒見到的父親,還有……托肖先生轉的那包東西。”
容湛微皺了下眉,但看到雲希渙散的眼神,他似乎忍住了什麽,淡淡地說道:“不必,我只是做了答應你的事。”
雲希低着頭,再度沉默。仿佛是一個置身世外的人,一切與她無關一般。
容湛嘆了口氣,“你先休息一下,我讓周嫂進來照顧你。”說完剛想站起來,胳膊卻被雲希拉住了……
容湛詫異地低下頭,只見雲希正仰頭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浸了水,有着哀傷,帶着乞求,看得他心頭一緊,聲音不禁放柔,“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雲希用力搖頭,下一秒,眼淚便掉了出來,“求求你,救救我爸爸,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只要你肯救他。”
“雲希……”容湛坐到她的身邊,這樣的雲希讓他驚訝,從認識之初,她雖然外表柔柔弱弱,但性子卻是很倔強的,從來不肯服輸,就算是受到他的脅迫,也不肯低下頭。可現在,她那低低的乞求,那無助眼神,若不是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她又怎麽會如此!
“幫幫我吧!我保證……陸俊喆一定會對我死心,他不會離開你妹妹的。”雲希緊緊抓着他的手,仿佛他不答應,她就不放手。
容湛替她理了理略顯淩亂的頭發,輕聲道:“雲希,你爸爸的事……我聽孫律師說了,看來這中間必定有蹊跷,我已經委托孫律師去調查了,你別太擔心。”
雲希點頭,豆大的淚珠掉下來,落在了容湛的手上,“我爸爸是清白,幾十年來教書育人,他怎麽可能去販毒呢?不會,一定不會!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知道,我知道,別哭了好嗎?”此時,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容湛心下一片柔軟,只能不停地安慰她。
雲希越哭越傷心,不知不覺偎進容湛的懷裏,他的懷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心中再多的苦,沒處訴說,弟弟那邊還要隐瞞着,巨大的壓力扛在她的肩膀上,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此時此刻,她好想一古腦地都倒出來。
容湛摟着她,輕輕拍着她的肩膀,他能感覺到衣襟處微微的潮濕,那是她的淚水,心坎處莫名生出一絲刺痛。
“雲希,跟我說說你爸爸吧!”容湛試圖轉移她的難過的情緒。
“我爸爸……”雲希懵懂地擡起頭,呆呆地看着容湛,那雙水浸的眸子就像高山上的湖水,那樣的清澈,那樣的美麗,白皙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珠,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他溫柔地替她拭去,笑眯眯地說:“對,說說他吧!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雲希有些意外,似乎并沒有料到容湛會對這個感興趣,眨了眨眼,半晌才說道:“我爸爸他……是C中的一名語文老師,很有文才,還寫得一手好字,小的時候, 就經常有人來向他求字,他總是逢求必應,而且……一文不收。盡管他的薪水很微薄,養育我們姐弟也很辛苦,但他始終堅持自己的原則,誠懇又守信,所有的街坊 鄰居都誇他是個大好人,在學校裏更是多次被評為優秀教師。這樣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去販毒?我們的生活一直很清貧,如果我爸爸真的去販毒,我們又何至于生活 得那樣困苦?”
容湛微微點頭,“的确讓人難以置信。你還記得……他被抓時的反應嗎?”
雲希微微一顫,似乎觸動了 她心底最痛的一角,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認識了陸俊喆,爸爸也不會被抓。我還記得,當時爸爸聽到我要介紹男朋友給她認識,他是多 麽的開心,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結局。面對冰冷的手铐,我和爸爸都非常震驚,我還記得,警察帶走他的時候,他大聲喊着冤枉。爸爸從來不會撒 謊,我相信,他一定是清白的。”雲希難過地閉了閉眼睛,“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過了兩年,爸爸居然認了罪,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容湛若有所思,又開口問道:“你爸爸他……有什麽仇人嗎?”
“仇人?”雲希想了想,“不……爸爸為人和善,雖然不擅于交際,但從來不會得罪人,不可能有仇人。”
容湛眉宇緊鎖,雲希的敘述讓整件事越來越複雜,顯然,喬沛改變态度是在被拘留以後,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讓他一心求死呢?
“你……似乎從來沒提過你媽媽!”容湛試探地問道。
“呃……我媽媽……”雲希嘆了口氣,“其實對于我媽媽,我們姐弟倆都沒有太多的印象,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弟弟剛出生不久,她就去世了!我們姐弟倆是爸爸一手帶大的。不過……我知道,爸爸他……很愛我媽媽,即使她離開了那麽多年,他仍然很想念她,每天都想!”
“看來……你父母的感情很深!”
“嗯,是這樣的。長大了,聽鄰居們說,他們非常的恩愛,爸爸儒雅英俊,媽媽漂亮賢惠,在C城那個小地方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是家喻戶曉的模範夫妻。只可 惜,大概是連老天爺也妒忌他們吧,媽媽早早地去世,留下爸爸孤獨地拉扯着我們。自此之後,也有人嘗試着為爸爸介紹別的女人,但是……都被爸爸堅定地拒絕 了。在爸爸的心裏,只有媽媽,一有空,他就會看着媽媽的照片,一遍遍地摩挲,還時不時地自言自語,那是媽媽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它總是貼身放在爸爸身 上。”
“你父母……是C城本地人?”
雲希搖搖頭,“好像不是的。爸爸的口音似乎是北方人,而C城是江南的小鎮,吳侬軟語的,差別很大。鄰居們也說,爸爸媽媽是後來搬去C城的,但對于這一點,爸爸卻從來不提,也不許我們問起。”
“是這樣……”
“呃……有什麽問題嗎?”雲希凝視着他。
“沒有,也許這些會對調查有所幫助。”容湛勾了勾薄唇,綻開一絲淺笑。
“真的嗎?你……你肯幫我對不對。”此時的雲希患得患失,即使一句不經意的話,也會讓她非常的緊張。
容湛鄭重地點頭,“我已經答應你了不是嗎?我會盡力,雲希,現在你答應我,躺下來好好睡一覺,為了你爸爸,你也要撐下去。”
雲希凝視着他的眼睛,沒有看到一絲的戲谑,都是滿滿的真摯,她鼻頭一酸,乖巧地點了點頭。
容湛松了口氣,扶着她躺下,并為她蓋上被子。
“睡吧。”他作勢要為她關上床頭燈,她卻再一次抓住他的手,“你……別走,好嗎?”
容湛頓了下,大手輕輕地覆蓋着她的手,“好,我不走,我看着你睡。”
雲希點點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可很快又睜了開來,微咬着唇瓣,一雙如水的眸子盯着他。
“怎麽了?”
“呃……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也上來躺一會兒吧!”雲希避開他的目光,說話的時候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很窘迫的樣子。
今天的雲希很特別,先是表現的極度脆弱,接着又如此的主動,容湛倒是可以理解她這些反常的舉止,不過,既然她開口了,他又怎麽會拒絕呢?
動手脫掉襯衫上的領帶,掀開被子,他合衣躺到了雲希的身邊。
雲希就像一個乖巧的孩子,主動地偎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但動作卻是極度的默契,就在她靠向他的時候,他伸出了胳膊,輕輕一攬,就把她抱進了懷裏。
他的懷抱厚實而溫暖,枕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只是一瞬間,雲希那顆慌亂的心就平靜了下來,仿佛找到了一個依靠。
寂靜的空間裏,他們靜靜的相擁着,緊緊相貼的身體,熨貼着彼此的溫度,這一刻,他們的心靠在了一起,比任何時候都要近!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雲希的眼睛有些微腫,她刻意化了點淡妝,但還是被宋迎迎看了出來。
她一臉壞笑,直言不諱地問道:“雲希,你的眼睛怎麽腫了?”
“呃……昨晚沒怎麽睡好!”雲希趕忙低下頭,并随口扯個理由搪塞。
“咦?沒睡好?難道跟男朋友……”宋迎迎笑得賊兮兮的,雲希臉上一熱,趕忙否認,“別瞎說,我沒有男朋友的!”
“那……就是思春喽!”兩人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說話也沒那麽顧忌,且宋迎迎開朗又喜歡玩笑,因此非常的随意。
“去你的!你才思春了呢!”雲希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笑罵道。
正嬉笑間,一把流裏流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哎喲,兩位美女,聊什麽這麽開心啊?”
兩人回頭一看,正是報到那日,對雲希言語輕佻的謝正豪,此時正眯着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游走。
宋迎迎眉頭一皺,喝斥道:“謝正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我們聊什麽關你什麽事!給我閃開!”
“啧啧啧,小宋美女,別這麽兇嘛!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謝正豪不要臉地說道。
“滾開,誰跟你低頭不見擡頭見?再不讓開,我去告訴組長。”宋迎迎擋在雲希面前,語氣不容半點商量。
“……”謝正豪一愣,趕緊擡起手,“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何必這麽認真呢?”
“哼……典型的纨绔子弟,真是讓人讨厭。”宋迎迎氣呼呼地說道。
雲希搖搖頭,“我不懂,外事辦怎麽會招這種人?”
“哎……還不是背後有人!仗着有點關系,就混了進來,那三腳貓的外語水平也不怕露了餡。”
兩個進了政府大樓,宋迎迎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部門讓她過去取一份翻譯材料。
于是,雲希便一個去等電梯。
中午,大家都在休息,電梯口只有她一個人,伴随着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雲希剛走進去就愣了一下。
駱骁骁斜靠在電梯門邊,黑色的西裝包裹着他颀長的身軀,姿态慵懶而優雅,仿佛是早就預料會看到她,四目相對,他鳳眸一挑,薄唇勾起好看的淺弧,露出一排雪白而整潔的牙齒,真是美的驚心動魄。得只身她。
雲希淡淡地回以微笑,心裏腹诽,妖孽啊,真的是極品妖孽!真是不知道,為什麽世上會有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就連女人站在他的身邊,都會黯然失色。
電梯門剛剛關上,雲希只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駱骁骁已近在咫尺,一張美到極致的俊臉在她面前放大,帶着某種探究,細細地打量着她。
雲希頓時緊張,下意識向後閃躲,“你……你做什麽?”可狹窄的電梯廂根本讓她退無可退。
“你哭過。”他篤定地說道。
“沒有。”雲希否認。
而下一秒,他已挑着眉,一臉戲谑地向她逼近。
雲希慌忙地後退,而狹小的空間讓她退無可退,後背貼在了電梯壁上,“你……幹嘛?”
指尖挑起她的下颔,低頭俊容靠近,陌生的氣息一下子就包圍了她的呼吸,胳膊圈住她,将她禁锢在身體與電梯壁之間。
“真沒哭過?”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如淵,如蘭的氣息撲在她臉上,雲希頓時神經緊繃起來。
“……”雲希點不是,搖頭也不是,眼看着他越來越近,鼻尖幾乎就要碰到她,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緊緊地閉上眼睛。
她緊張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來,兩人的呼吸糾纏着,雲希緊握的手一片濡濕。
過了良久,預期的唇并沒有落下,只聽頭頂嗤笑一聲,雲希慌然睜開眼睛,駱骁骁一臉戲谑地俯視着她,修長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粉嫩的唇瓣,邪魅地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吻你吧!”
轟,雲希的臉漲得通紅,她窘迫地恨不能鑽到地縫裏去。
張了張嘴,剛想反駁,電梯叮地停了下來,駱骁骁勾着薄唇,笑意帶着些許的諷刺,轉身大步走出去。
電梯門在身後關閉,駱骁骁瞬間冷了臉,他捏了捏拳頭,暗暗低咒,“Shit……”,不算美豔的臉蛋,只是長得清純了些,可剛剛的貼近卻居然讓他有了反應。當時,他真有些把持把住,差點就吻了下去,還好,他的毅志力足夠強,總算沒有把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電梯裏的雲希腿腳一軟,忙抓住旁邊的扶手,剛剛駱骁骁的逼近,讓她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回到辦公室,一整個下午她都沒辦法集中精神,電梯裏的一幕總是糾纏着她,心裏仿佛塞着一團亂麻。
快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主任的電話,晚上要陪同一個貿易代表團參加酒會,而駱骁骁是首席翻譯,她則是助理翻譯。
一走出市府大樓,便看到駱骁骁那輛拉風的寶馬X5,而他則一身西裝筆挺地立在車邊,比起中午的樣子,他的打扮更正式,紫紅色的領帶配着挺括的雪白襯衫,袖口處的袖扣閃亮耀眼,褲線筆直,皮鞋锃亮,一眼看去,英俊而一絲不茍,卻又毫無半點張揚之氣。
“走吧,上車。”駱骁骁紳士地為雲希打開車門。6798
雲希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怎麽只有我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駱骁骁撇了撇嘴角,“只派了我們倆去,難道還要興師動衆地陪上其他工作人員?”
一句話噎的雲希沒話說,只能順從地上了車,可中午發生的事情,一直讓她覺得很尴尬,因此一路,她的目光都轉向窗外,刻意回避着他。
幸好距離不遠,很快就到了舉行酒會的酒店。
下了車,駱骁骁将車鑰匙抛給門口的小弟,帶着雲希一起上了樓。
走進多功能宴會廳,裏面卻是一片空曠,不見一個人影。
雲希回頭看向駱骁骁一臉的疑惑。
駱骁骁看了看表,聳肩道:“還差二十分鐘,不如……坐下來等吧!”
他招手叫來服務生,要了一壺茶,兩人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紅茶很香濃,在寒涼的初冬喝上一杯,甚是溫暖,雲希捂在手裏,舍不得放下。
“大紅袍的味道可好?”他看着她,晶亮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
雲希有些局促,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喜歡的話……下次我給你帶點福建武夷山的大紅袍,茶湯濃郁,回香醇厚,據說……還有減肥的功效。”他的眸子戲谑地在她的身上游移,調侃道:“不過……的看你的樣子……大概不需要這項功效。”
看到他肆無忌憚的目光,雲希再次漲紅了臉,輕咳了一聲,“謝謝你駱翻譯官,還是不用了,我沒有喝茶的習慣。”
“哦,是嗎?既是如此……不勉強。”駱骁骁仍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雲希低頭看了看表,微微蹙眉,“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代表團怎麽還沒有來?”
駱骁骁笑了下,“急什麽?耐心是一個翻譯必須所具備的,急性子可不行。”
“……”雲希無言以對,只能在尴尬與局促的煎熬下繼續等着。
就這樣,又過去了半個小時,雲希終于忍不住地站了起來,準備走出去看看,或者向酒店的工作人員打聽一下。
這時,駱骁骁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起身,去一邊接了電話,遠遠地,雲希聽不到他在說什麽,只是幾句的樣子,就挂了電話。
在雲希的對面坐下來,一臉輕松的笑。
“呃……怎麽了?”雲希納悶。
“天氣原因,航班受阻,代表團未能按期到達,所以……酒會延後了。”駱骁骁說的不鹹不淡,似乎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什麽?延期?那……我們怎麽辦?”雲希說着竟站了起來。
駱骁骁看着她,不禁搖搖頭,“幹什麽這麽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遇事不驚,是做翻譯必須具備的另一個心理素質。”
“可……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來也沒什麽不好啊,我們也樂得輕松。”駱骁骁微笑道。
雲希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回去吧!”
“回去?那豈不是浪費了這頓飯?”駱骁骁嘴角的弧度加深,“不如……我們兩個人吃好了。”
“那……那怎麽行?”雲希不贊同。
“有什麽不行的?來都來了!再說已經到了晚飯時間,難道要餓肚子?”駱骁骁理由滿滿。
“……我……”雲希猶豫着,一時犯了難。
“呵……做什麽這副樣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駱骁骁眯了眯鳳眸突然湊近,邪魅的聲音直灌雲希耳膜,“你似乎很怕單獨跟我在一起,難不成……愛上我了?”
轟……雲希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臉紅了,駱骁骁這番話讓她手足無措,她覺得全身都熱辣辣的,負氣地咬着唇,怒瞪他,“你在胡說什麽?誰……誰愛你啊?自作多情!”
“呵呵……是嗎?既然如此……臉為什麽那麽紅?哇哦,就像一只可愛的蘋果,真想讓人咬一口。”駱骁骁目不轉睛,一臉的壞笑。
“你……”雲希再次站起來,低斥道:“駱翻譯官,請你自尊。”
駱骁骁輕咳了一聲,忙伸手去拉她,“開個玩笑罷了,怎麽這麽認真?好了,好了,坐下吃東西吧!”
他既然說是玩笑了,雲希也不好再堅持,若是就這麽走了,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于是,只能坐了下來。
不虧是五星級酒店,西餐做的精美又美味,上好的安哥斯牛肉,配法國波爾多紅酒,偌大的餐廳裏回蕩着優美的輕音樂,從窗邊望下去,是T市美麗的夜景,無論是視覺、味覺還是聽覺,都是無尚的享受。
雲希一邊切着盤子裏的牛排,一邊擡頭偷看駱骁骁,銀色的刀叉握在他修長的指尖,每一個動作都極為高貴優雅,雲希扯了扯嘴角,心中腹诽,果然是有錢人,如此會享受,顯然,他和容湛屬于一類人,都是游走于上層社會的人。
正在此時,駱骁骁擡起頭,目光相遇,雲希一慌,忙飛快地低下頭,卻能感覺到他投過來探詢的目光。
她正懊惱時,他開了口,“怎麽不喝酒?要知道……牛排配上這種年份紅酒才是極致美味。”
擡起頭,那端駱骁骁正端着高腳杯向她示意,目光一眨不眨地與她對視。
“呃……我……不會喝酒。”雲希搖搖頭。
“紅酒有什麽關系?少喝一點。”駱骁骁再度說道。
雲希搖頭,很堅持,“還是不了,我對酒精很敏感,只怕一點點也要醉的。”
駱骁骁思略了一下,放下杯子,起身向吧臺走去,沒多一會兒,服務生送來一杯香槟。
“喝這個好了,幾乎沒有什麽度數。”他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應。
雲希為難地看了看他,“可是……”
他已開口打斷她,“難不成……你想喝飲料?喬小姐,做翻譯,必要的西餐禮節是你必備的第三項素質。”
“……”扣了如此大的一頂帽子,雲希哪裏還能拒絕,只能難奈地咽了下口水,緩緩端起了杯子。
“Cheers”駱骁骁主動碰了碰雲希的杯子,優雅地喝了一口。
雲希也只能跟着抿了一口,還好,味道甜甜的,不辣也不苦,似乎真如他所說,沒有什麽酒精。這下,她才放了心。
“沒騙你吧!多喝幾杯也沒關系的。”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雲希在駱骁骁的勸說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那帶着點水果的味道,也确實很對雲希的口味。
只是她不知道,這種酒是有後勁的,更何況,這并不僅僅是杯香槟,而是兌了其他成份的雞尾酒,只是在當時的時候,她并沒有半點感覺,甚至吃完飯,離開酒店的時候,她依然很清醒。
車子緩緩地行駛在夜色中,初冬的T市雖然微涼,但繁華的街道上依然可以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馬路和建築上點着璀璨的霓虹,煞是漂亮,雲希靠在座位裏,靜靜地欣賞着,心情頗好。
十字路口遇紅燈,車子停了下來,駱骁骁忽地轉頭問她,“想看星星嗎?”
“呃?星星?”雲希下意識望向透明的天窗,偶爾有幾顆星星眨着眼睛,可在城市閃亮的霓虹下,顯然失了光彩。
“呵……在這是看不到星星的!”駱骁骁重新發動車子,“帶你去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星空。”
“可是……要去哪裏?”雲希不解,愣愣地看着他。
他沖她眨眨眼睛,神秘地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說完,加大馬力,寶馬X5飛速向前行駛。
沒一會兒的功夫,車子就遠離了鬧市區,漸漸地,兩邊的燈光暗了下來,雲希認得出來,這是向郊區行駛的路。
“還……還要多久?”雲希擡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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