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替身怎麽了
雲顧離開洗手間後, 隔間才推門出來一個男人,他穿着白色襯衣扣子扣的整整齊齊,戴着一雙手套, 看着雲顧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見雲顧出來, 雲昭就立馬站起來, “哥。”
“吃完了嗎?”雲顧問。
雲昭點頭,他的目光還警惕的看着雲顧身後。
雲顧哭笑不得,“看什麽呢?走了啊。”
“哥,你還沒吃呢。”雲昭說, “不能因為那種人傷害自己身體。”
“想什麽呢?你看他配讓你哥傷害自己嗎?”雲顧拍了拍雲昭的肩說,“我接你之前吃過一點東西的, 現在不餓,走吧。”
兄弟倆回到家收拾了一番屋裏, 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雲顧摸出手機看見有幾個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提示,都是謝硯之的。
謝硯之的頭像和昵稱都非常簡單,頭像板板正正的一朵雲,昵稱就是Y。
Y:顧顧, 接到弟弟了嗎?
Y:吃飯了沒有?
Y:今天要加班。
Y:下雨了。
最後一條消息就在三分鐘前,雲顧打開窗,外面果然開始下毛毛雨了。
雲顧又拿起手機,盯着這幾條消息看了許久,終于了悟, 謝硯之要麽根本沒發現他在生氣也沒不認為他們在吵架!
或者就是謝硯之壓根不在意一個替身生不生氣。
雲顧把手機扔到床上然後躺下去, 陷在柔軟的被子裏的雲顧盯着那幾條微信越想越氣,他一骨碌坐起來,然後開始給謝硯之打電話。
接到雲顧來電的時候謝硯之正在開會,他坐在前面聽着員工發言, 目光偶爾掃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機。
直到手機開始振動。
他才擡手讓侃侃而談的員工先別說話,在一片安靜中,他按下接聽鍵後把手機放到耳邊。
“謝硯之,帶着你的白月光滾,我不陪你玩了!”那邊雲顧怒氣沖沖的吼完這句話,然後馬上挂斷根本不給謝硯之說話的機會。
謝硯之盯着手機呆了一會兒,市場營銷部的經理小聲問,“謝總,可以繼續說了嗎?”
“繼續。”
謝硯之放下手機,卻有些心不在焉,他怎麽聽着雲顧好像要哭了?什麽白月光啊?什麽不玩了?
明明每個字他都懂,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那邊謝硯之準備下班之前去找雲顧,這邊雲顧已經趴在床上睡着了。
。
謝硯之還沒離開公司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
那頭的聲音透着一股英式優雅的腔調,“謝硯之。”
謝硯之拿車鑰匙的手一頓,皺眉,“衛沢?”
“是我。”衛沢說,“出來聊聊?”
“沒時間——”
“聊聊你的小男朋友。”衛沢微微一笑,“今天我在清幽閣看見他了,他和秦一林。”
顧顧和秦一林?謝硯之眉頭皺的更深,他知道秦一林對雲顧有些奇怪的,怕秦一林不靠譜說些話做些事傷害到顧顧,他一向不帶雲顧和他們見面,今天秦一林找顧顧了?
謝硯之看了眼黑下來的天,已經八點多了,如果現在和衛沢見面,他就不能去找雲顧了,雲顧作息一向很好,沒什麽事十點就睡覺了……
“在哪?”謝硯之問。
衛沢說了個地址,他就知道,事關謝硯之的小男友,謝硯之肯定會來。
畢竟,最了解你的人向來是你的敵人。
。
雲顧一覺醒來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微信依舊只有謝硯之發來的消息。
昨天八點半發的,說要見一個故人,明天再來找他。
雲顧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冷冰冰的笑,故人?
“什麽故人?老情人吧?關我什麽事。”
雲顧把手機抛開,繼續睡覺,只是昨天睡得太早了這會兒是怎麽也睡不着了。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一聲,雲顧打開發現微信上多了個紅點,新的朋友那裏顯示有人加他。
雲顧點進去,加他的這個號頭像一片空白,名字雲顧倒是認識,衛沢。
這人加他做什麽?
雲顧想了想還是點了通過,他點進衛沢的朋友圈,衛沢的朋友圈只有兩條,一條是三年前發的走了,還有一條是前兩天發的回來了。
雲顧頗覺無趣,退出了衛沢的朋友圈,然後看見衛沢給他發的消息。
衛沢:你好,我是衛沢。聽說你因為我和謝硯之吵架了,我想和你澄清一下,我和謝硯之并沒有任何關系。
雲顧看着這條消息,沒忍住氣笑了,什麽鬼這人是特意來給他添堵的嗎?茶裏茶氣的,當自己看不懂嗎?
氣死了。
雲顧噼裏啪啦回過去。
今天做了什麽:你是誰關我什麽事?我們又不熟,跟我提什麽謝硯之,你就是在和我炫耀吧?我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謝硯之算什麽啊?你喜歡我給你就是了!
許久衛沢才回了對不起三個字。
雲顧盯着這三個字心頭的火氣一陣高過一陣,那邊又顯示正在輸入中,雲顧倒要看看他還能說些什麽話來。
衛沢:是我的錯,我能請你吃個飯嗎?我們好好聊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謝硯之從小就合不來。
雲顧又呵笑一聲,怎麽着?想找上門來耀武揚威?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麽!
雲顧手指一動發過去問哪兒。
衛沢很快發了個地址來,霧園。
雲顧在地圖上搜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離他住的地方不算太遠,坐公交車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系統突然鑽出來,“寶,你生氣了啊?”
雲顧反問,“我生什麽氣?”
系統嘿嘿笑,“我知道你現在不太高興,你是不是有點喜歡謝硯之?”
雲顧躺平,懶得理系統,閉着眼睛睡覺。
“你的情感越來越豐富了,這是好事啊。”系統說,“不用抗拒和害怕。”
雲顧捂住耳朵,把頭埋進被子裏。
系統:“……”行趴,你開心就好,反正着急的也不是我。
。
雲顧刷完牙洗完臉之後見雲昭還在屋裏寫作業就說了聲。
雲昭探出頭來,“哥,去哪啊?”
“有點事,你自己在家寫作業,累了就玩會手機打會游戲睡個覺都行。”
雲顧已經換好了鞋子,他打開門說,“我走了。”
“中午回來吃飯嗎?”雲昭問。
“不了,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雲昭搖頭,“我一會兒自己弄,你不用管我。”
雲顧沉默了一瞬,笑了笑說,“好。”
雲顧剛下樓公交車就過來了,因為是周六,車上的學生比較多,雲顧戴着口罩壓低了帽檐站到一個男生旁邊。
沒過一會兒雲顧忽然覺得有人在碰他的手,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所以他微微避開了些。但是很快那手又碰了過來,甚至還戳雲顧的腰。
雲顧這下确定了,那個人是故意的,他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看起來剛成年的樣子,在雲顧瞪他的時候他甚至還在笑。
“你眼睛這麽好看是零嗎?我是大猛一哦。”男生湊過來,小聲說。
雲顧從沒想過自己一個男性也會遇到公交色狼,他只覺得惡心極了,冷冰冰的說,“我不是,你也別碰我。”
“你怎麽可能不是呢?我的鑒鈣達雷特別靈,你肯定是。”那人非常篤定,又小聲說,“你的聲音也特別好聽,在床上肯定更好聽吧。”
那人還想來碰雲顧,雲顧要被惡心死了,他沒想到這人居然……跟性.騷.擾差不多。公交車人又多,他甚至沒辦法擠開人群遠離這個變.态。
索性雲顧很快就到了,他将那人甩在身後,飛快的下了公交車進了霧園。
一想到公交車上遇到的事情,雲顧對衛沢更充滿了一肚子的怨氣,如果不是因為衛沢約他出來,他才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侍者領着雲顧到32號桌的時候,雲顧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衫。
坐在32桌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衣,看起來俊美非凡,鼻梁高挺,笑容完美,确實是白月光一般的人物。
雲顧上一次見到這樣的人還是謝硯之,謝硯之與這人不同的地方在于謝硯之看起來更為內斂和成熟,平時對外也不愛笑。
雲顧只覺得自己又要自卑了,來時的氣勢洶洶都沒了。
衛沢站起來,他給雲顧拉開座椅優雅而淡定,“顧顧,請坐。”
衛沢的自來熟讓雲顧更不自在了,他取下口罩和帽子,放到桌旁小聲說了句謝謝。
衛沢眼裏笑意加深,他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雲顧的臉極為真誠的感嘆和贊美道,“顧顧真好看,特別是這雙眼睛,鐘天地之靈秀不過如此。”
雲顧又是尴尬一笑。
“瞧我,明明是請顧顧來吃飯的。”衛沢将菜單遞到雲顧面前,“顧顧點餐吧。”
雲顧拿過菜單都沒有細看,随便點了幾個就交給一旁微笑着的服務員。
衛沢見此,微微眯了眯眼,唇角揚起,原來是一只故作膽大的弱貓咪。
“你叫我來想要說什麽?”雲顧終于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他問。
只是他口氣沒有在微信上那麽強硬,而是充滿了弱氣。
衛沢收斂了笑意正經起來,“我只是想告訴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和謝硯之根本沒有任何關系,而且彼此厭惡。”
雲顧可不信,但是他沒有直說,他低着頭看着修剪整齊的指甲沒說話。
衛沢又說,“在別人看來我們還算朋友是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其實謝硯之特別讨厭我,我喜歡什麽他就想要搶什麽。從小我和謝硯之就會被比較,一直到大學我們競選學生會會長,他比我高出幾票獲勝之後又将學生會會長讓給我。他知道我自尊心強,想要借此來侮辱我。”
雲顧開始還認真聽,聽到後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抖的,他覺得衛沢就是故意的,故意羞辱他。哪有人因為讨厭一個人所以将自己千辛萬苦競選來的學生會會長平白無故讓給別人,明明就是因為謝硯之喜歡他。
雲顧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別說了。”
衛沢茫然的看向雲顧,雲顧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衛沢面前太難看。
“顧顧,怎麽了?”衛沢問
氣的狠了,雲顧甜膩膩的笑了起來,他看着衛沢輕聲細語,“我說,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謝硯之和你的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頓悟,我原來适合寫這種人設!壞壞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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