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偏偏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搶先一步又把話茬給接了去:“真不吃?你手也不知什麽時候好用。等恢複知覺這面就糊了冷了。你這是想吃糊的,還是想等一下再勞煩老板娘給你另外做一碗?”
這不是關鍵好不好,關鍵是,他為什麽要喂她?
他和她是什麽關系?
說白了就是:兩個不知對方底細的陌生人。
試問,兩個陌生人若在路上,會因為對方遇上麻煩了就抱人家去就近的小吃店取暖,會在對方進不了食時,喂對方吃東西嗎?
不,絕對不會。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人。
特別是眼前這位是出了名的壞男人,怎麽可能這麽好心?
“季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想,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吧……說說你的來意吧,這次,錢大姐的案子會交給光大,你應該是沖我來的對吧!”
此時此刻,米娅那雙冷靜的美眸,透露出的是一股洞燭人心的睿智。
25,是日行一善,還是耍流氓?
這季北勳是第四次見到米娅,但前幾次,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什麽對話,因為這句話,他不免生了驚訝,眼神跟着變得異常尖利,恨不得立時立刻看穿了她。
“你憑什麽認為我是沖你來的?”
不動聲色,他反問。
“直覺。”
“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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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勳咬着這兩個字眼。
“咕咕咕……”
她的肚子再次慘叫得厲害。
緋色又一次抹紅了她的臉。
他則扯了扯唇角:“看來你的肚子在抗議了,先吃面吧,吃完我們再說話。”
米娅:“……”
這家夥這是執意要喂?
為毛?
作為一個資深花花公子,身邊莺莺燕燕必是無數,那些精致的名門小姐,或是知名影視名星看膩了,偶爾找個底層的小平民玩玩,圖個新鮮?
不該啊!
“我……”
她才吐出一個字,他就把面塞進了嘴裏,還氣定神閑的解釋道:“快吃,你不累,我這樣雙手吊在半空可要累了。”
好吧,都到嘴裏了,再吐出去就不文雅了。
那就吃吧!
只是老板娘放的辣子太辣人了,直辣得她臉孔止不住發燙,看上去肯定是害羞了。
事實上,她的确很不自在。
記憶當中,自從學會吃飯就沒讓人這麽喂過,以前被父母寵愛着時,她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孩子,後來離開米家,她學會了自立更生,何曾被人這麽服侍過,而且還是一個男人,一個有可能害死她好朋友的男人。
邊上,忙完另一個生意的老板娘,回頭時看到了這麽一幕,不覺低低一笑。
這對年輕男女,一個長得精致,是個素顏美女,渾身上下透着知性美,一個高大威猛,衣品非凡,是個不茍言笑的型男;一個羞紅着臉的努力吃,一個眉目舒展的喂,畫面怎麽這麽讨喜啊……
她忍不住了,悄悄拿出手機就将這一幕給定格了下來。
鐵鏡正好進來彙報警車來了,一踏進來下巴差點脫落:
什麽情況啊?
老大居然在喂女人吃面?
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小吃店內,米娅狼吞虎咽,終于把面吃完了,臉蛋紅成了猴子屁股,正想把話題拉回來,季北勳忽扯了兩張紙巾,毫無預兆的替她抹起了嘴……
她再次傻了……
靠,這家夥這到底算是日行一善,還是光明正大對她耍流氓?
四目相對,她面紅耳赤,他卻一派慢條斯理,好像做這一切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正常個屁。
“季先生,謝謝你這麽照顧我。”
郁悶啊,被這麽揩油後還得說謝謝,真是天理何在啊!
“不客氣,舉手之勞,你不用太在意。”
季北勳扯了扯唇角:這女人排斥他排斥的厲害,嘴裏卻還在道謝,這份矛盾,怪好玩的。
米娅把臉側了過去,心頭氣結:第一次被男人抱,第一次被男人喂,第一次被男人擦嘴……這個殺千刀的占了她這麽多第一次,卻說不必太在意?奶奶的,太不像話了。
她憋火啊,可轉回頭時卻已換上了得體的微笑:
“季先生,現在可以說了嗎?”
26,我對你很感興趣
季北勳點了一根煙,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神情高深莫測,眼神幽冷詭谲:“我對你的确很感興趣。”
直覺應驗了。
此人當真是沖她而來。
可是……
“我不明白我身上有什麽是能讓您感興趣的?到昨天為止,我們甚至從沒見過面。”
她無比冷靜的反問着。
“米律師,你就這麽确定,我們之前沒有任何交集嗎?”
男人的目光凝了凝,青缭缭的煙氣裏,冷峻的臉色,半明又半暗的,神秘的不得了。
“你……什麽意思?”
她問的謹慎而小聲,問的同時還聯想了一下:
“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不可能啊,若見過,全無半分記憶那就太靈異了。
“或者,你可以再細細想一想。比如說,六年前。”
季北勳吐出煙圈後,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研究着她:神情很坦然,不像是在說謊,于是,他好心的作了建議,希望可以從中挖掘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
“六年前?”重複着這三個字,她一邊回憶着:“那時我該認得你?”
那一年是她人生當中最混亂的一年,難道是因為太過于混亂,以至于……
“六年前你出過事對不對?”
這倒沒錯。
咦,不對。
“你調查我?”
米娅不由得眯眼,心下隐隐生了不快。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在哪個地方出的事?送的是哪家醫院?誰是你的主治大夫?什麽時候康複出的院?出院之後長達一年半的時間,你休了學,但卻失了蹤,請問,這段日子,你幹什麽去了?”
問題一個接一個被扔了過來,尖利的語氣是那麽的咄咄逼人。
米娅好一番心驚肉跳,這人這是想幹什麽?
“季先生,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涉案人員,請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隐私?”
不知不覺,她的聲音當中帶進了惱怒。
任何人遇上這種事,都會本能的想保護自己,會害怕自己受到傷害,米娅的眼裏不由得就聚集起濃濃的戒備。
“還有,如果我們之前當真素不相識,今天只是這兩天裏的第四次見面,那為什麽你的言辭裏會有敵意?”
他再度質問,兩道冰冷的眸光,淩厲的逼視,令她莫名心生懼意。
米娅自認是一個膽大的人,從事的又是法律工作,所以,慣愛用法律來悍衛自己的權益,莫名害怕一個男人,那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但是,敵意的話,她的心裏還真是有的。
“我怎麽會對季先生有敵意?我只是不明白季先生為什麽對我的隐私這麽感興趣?”
“這個原因你不必知道。”
語氣真是嚣張之極。
米娅忍不住對視了回去:“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要具實以告?季先生是個大有能耐的人,想來調查個把人的事,應該很容易做到……何必屈駕來問。”
“你怎麽知道我沒查?”
他一臉高深的反問:“但是,關于你失蹤一年半之間發生的事,全被人為的抹去了。也就是說,那段時間,除了你自己,沒人知道你發生過什麽。”
27,誰會沒事抹掉她的過去?
什麽?
竟有這種事?
她呆了呆,一臉震驚,眼底跟着泛起層層疑惑。
“米小姐,你的出事記錄,住院記錄,出院記錄,以及你出院後的居住在哪裏,以什麽為生,這些信息都不存在,你不覺得這件事特別的離奇嗎?”
季北勳目光深深的睇着,空氣裏一縷縷青煙在幽幽蕩蕩的飄着,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她的神情在告訴他,對此她也深感意外,由此可見,人為的抹淨與她無關。
從他對她的觀察來看,也應如此。
但他還是一字一頓的問了這麽一句:“為什麽要抹掉那段歷史是我現在想知道的。你能解釋一下嗎?”
解釋?
怎麽解釋?
關于這段時間,她是怎麽過來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與她,是黑暗的,更是混亂的……也是記不分明的……
她回過神,強自冷靜着,眼神冷冷的反問過去:
“季先生,光大律所只是接受了由你委托的錢大姐的離婚案,而你現在詢問的是我的個人隐私,請問,我有什麽義務必須和你解釋清楚?”
嗖的,她站了起來。
咦,她可以動了,只是腳還有點軟,手指仍有點僵。
季北勳将煙蒂碾滅在餐桌上的煙灰缸內,針芒似的眼神紮在她臉上定定的看着,沒理會她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繼續往下說道:
“據我了解,你當年休學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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