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章節
回來了嗎?
他是這麽的不甘心。
望着那不帶半分留戀的背影,明璠猛拍欄杆,想跑上去攔住她,想對她說:“娅娅,不要回來當老爺子的聯姻工具,如果真要聯,和我聯。這輩子,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只要你還肯給我這個機會……”
他身體裏有個強烈的聲音在咆哮,想要重新得回她,想她重新對他笑。
可是男人的驕傲,卻不允許他低三下四的去搏她的反心轉意。
這幾年,他縱橫商海,将米氏上下的股東治得服服貼貼,将米氏的業績往上一拉再拉,他的能力就擺在那裏。
這六年期間,但凡他看中的項目,都會收入囊中,而這一次,他看中的是個女人,曾經她還迷戀過他,他們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所以,只要他制定好作戰計劃,只要他想,将她重新征服,不會是難事。
如此這麽思量,他忍下了跑過去将她攔下的沖動,看着她慢慢的在視線中消失,而後,點了一根煙,閉眼靠在欄杆上,在冷風中,感受曾經被她黏着的慢時光,唇角不自覺就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以及散不去的憂傷。
六年前,那個分水齡,她離開了,他改變了,愛情不在了,心也跟着冷了。
六年後,她變得更優秀了,而他那顆死去的心,又因為她再次跳動了。
曾經只是喜歡,現在呢,這種喜歡好似變得更熱烈了……
“米娅,我要你。”
對着校河,他大聲喊出了心頭的欲望,迷茫的感情世界,一下有了一個明确的方向:認認真真再去追求她。
如果非要不擇手段才能得到,或者他會嘗試那種小人的方法。
季北勳到了第一醫院,鄧河已在樓下等候。
“老太太在12樓VIP病區,之前被打暈了,現在已經清醒。不過,門口有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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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引開。”
“是。”
傍晚時分醫院,比較冷清,電梯內沒什麽人,很快就直達12樓。
鄧河找他的直隸手下将對方的人調虎離山,而後,季北勳徐步進入,鄧河沒進去,守在門口,幫着把門關上。
病床上,姥姥正在喝水,看到季北勳進來,怔了怔,雙手抱着茶杯,神情說不出有多古怪。
“終于找到您了。”
站在病床前,季北勳灼灼的盯着這個握着他和米娅人生秘密的老太太,不覺暗暗噓了一口氣。
老太太将茶杯擱到了床頭櫃上,她剛剛醒來,是的,前晚上她被人綁了,還被斷了一根手指,這手指讓她失血很多,以致于人變得很暈,後來,有人來救她,在對抗過程中,她被打昏了,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中間發生過什麽,她不太清楚。直到這一刻,才算徹底清醒。送她來醫院的人說她被綁架了,是米老爺子派人将她救了回來。
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卻是季北勳。
“季先生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
“過程有點複雜。重要的是您沒事。”
米娅很在乎她,如果她出事,她不知要自責成什麽樣。
“我到是沒事,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綁架我,到底要求娅娅做了什麽?還有,淘氣那孩子沒事吧……”
姥姥忽挂心起那個孩子。
“淘氣現在有人幫忙看着。不過,帶她來找您的那個女孩被謀殺了。”
“謀殺了?”姥姥老臉上滿是驚駭,“誰幹的呀?為什麽要謀殺?”
“這正是警方在調查的事,姥姥,你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嗎?”
至始至終,他在觀察老太太的反應,很震驚,似乎很驚怪會發生這種怪事,看樣子,她對此也頗不能理解。
“我……我不知發生什麽了,這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姥姥叫嚷着。
“那些人本想搶走淘氣的,不過被我的人給攔了下來。姥姥,或者,你回憶一下,這個叫淘氣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身份?”
季北勳盯視着,看到姥姥的神情露出了一些不安。
“你……見過淘氣了?”
這話,說得小心翼翼。
可為什麽呢?
季北勳凝神想了想:“嗯,見過了,她說她是來找爸爸媽媽的,而您曾經經手了她的認養手續。不過,我們翻看了您所在福利院辦過的各種符合這個孩子條件的領養個案,她均不在其中。姥姥,能解釋一下嗎?這個孩子是怎麽經您之手被人認養的?”
“啊,這個呀……”
姥姥低下了頭,雙手不斷的撥着指甲,沉默好半天才又道:
“你來找我,就因為淘氣的事?”
“不,這只是其中之一。”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一副想長談的架勢:“我來是想了解一件事的……”
“什麽事?”
“您是不是瞞了一件事關于我和米娅的事情。”
“……”
“姥姥,六年前我們應該早就見過面了對吧……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我和米娅都不再記得對方。”
“……”
“您看,我這邊有一證件,您可能不陌生……”
說話間,他傾過了身子,從外套口袋掏出結婚證,翻到貼着照片的那一面,鋪在被子上。
不出他所料,姥姥的面色赫然大變,失聲就叫了起來:“結婚證怎麽到你手上去了?”
一句話足以證明她曾是他和米娅的婚姻見證人。
“姥姥,您現在不該問我結婚證是怎麽來的,而是該向我解釋,為什麽您明知我和米娅是夫妻,卻還在那裏裝聾作啞?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了?這是我和米娅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113,驚變,暗殺?誤殺?
姥姥不說話,粗指輕輕撫着那張合照,神思一下變得迷離。
季北勳也不催,就這樣靠坐着,等她平複情緒,開口将個中的緣故道出,解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盤繞在心頭的疑惑。
“娅娅見過這張結婚證了?”
老半天,姥姥才低低的問出一句。
“嗯。”
季北勳點頭。
姥姥卻是捏了捏眉心,長長嘆了一口氣,苦笑,而後再問:“那她說什麽了?”
“她會來向您求證。現在正在米家,也許過會兒她就會過來。”
“唉,她已經不記得你了。”
她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嗯。”
“你也不記得她了,對吧?”
這是她疑惑的。
“嗯。”
“如果沒有這結婚證,你會來找她嗎?”
“不會。”
因為不記得,因為沒方向,怎麽可能找來?
除非有一天,他的記憶裏出現了她,也許,他會努力将這團迷霧撥開,将真相從地底下挖出來,否則,肯定就這樣錯過了……
“你會因為這張結婚證重新和她在一起嗎?”
說這話時,姥姥那雙老眼帶着咄咄的逼視。
季北勳沒有馬上回答,只滿懷困惑的反問:“曾經的我,愛不愛她?”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無法認全自己的人生,一切失了自己的掌握,連這種事都要通過別人的嘴來确認,太不是滋味了。
“愛,很愛。”
輕輕的三個字,沉沉的砸在他心上。
一時之間,他無語,大約是他沒法想象很愛是怎樣一個概念,也沒法想象,他會很愛一個女人時,會作出一些怎樣的行為來?因為,愛這個詞,與他來說,太陌生了。
“我會找回失去的記憶的。”
不知不覺,他自嘴裏吐出這麽一句,才意識到他想找回的好像不僅僅是記憶,應該還有那段感情。
姥姥靠在那裏打量着,當即就提出了一個很現實性的問題:“米家和季家解不開的仇,你覺得季家能接受米家的孩子作媳婦,米家能接受你成為女婿嗎?”
“米娅并不是米家的親生,不是嗎?”
所以,他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如果我說,米娅就是米家親生的血脈呢,米老爺子肯定不會接受你,你還會要這一樁已經沒了感情的婚姻嗎?”
話說得那麽肯定,不禁令季北勳眯了眯眼睛,心下生出了懷疑,“您的意思是說,六年前爆出的私生女醜聞,是人為編造的。”
“不能說編造,但……”姥姥吐出一口氣,卻很突然的把後面的話給咽下了:“這個問題暫時不說,我就想問你,在這種情況下,你會一心一意待娅娅,會和她站在同一戰線嗎?”
季北勳扯了扯唇角:“姥姥,您這話是不是自相矛盾?之前一句說我很愛米娅,後一句聽上去,怎麽讓我覺得我曾當過負心漢呢……難道,真當過?”
是姥姥的眼神令他有了這樣一種反問。
“你是很愛娅娅,但是五年前,你抛下娅娅,和楊家三小姐訂下了一門婚事,這也是事實,季先生,這算不算負心?”
提到這事,老太太的眼神裏迸射出了惱怒。
好吧,還真有這麽一回事,但是……
他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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