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搓泥

煩憂之事總也煩憂不完,過日子總還是過快活日子來的舒心,寡人處理完公務後,離開皇極殿,向西粼殿去。

西粼殿地處僻靜,寡人的男寵便是住在這裏的。

說是男寵其實也不盡然,各自都有不凡之處,自幼時便安排在寡人身邊培養着,後來也各自幫寡人處理事務,算是養在暗處的暗棋。

西粼殿內,未有什麽人,暗棋有十,除卻八年前被寡人除名下藥離宮的魚玄明,剩之為九,并非常年待在皇宮,眼下還待在皇宮的只有三人,慕晚其一,另有盛思顏、舒朗辰二人。

不過眼下在西粼殿內的只有舒朗辰,“辰君,唯你在此?”

舒朗辰着一襲玄色長袍,在偏殿的書案上,一手執筆,正在批閱什麽,見寡人到來,着急忙慌起身行禮,甚至手上因此還沾了些墨,聽見問話,便朗聲回答道,“是。”

以西粼殿做幌,殿內其實還分數個院落,及帶有無數暗格密室,大殿和偏殿共享,其餘每人一人一院。

慕晚自皇極殿離去,并未回到西粼殿,不知去了哪裏,寡人想着,他也許去了內衛處。

“思顏呢?”

“思顏兄近日總不知在忙什麽,神出鬼沒,朗辰也有數日不曾見過。”

“嗯”,寡人微微颔首。

轉而看向辰君,走過去将人扶了起來,握着辰君的手低頭瞧了瞧,便是伸手在那墨水沾了髒的地方,擦了擦,怪道,“辰君,怎生你武功那樣好,卻總是這般不小心呢。”

辰君是十人中最年少的,比寡人小四歲,因根骨奇佳,三歲那年就進了皇宮,自幼習武,明明年歲最小武功卻最好,與華霖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不過性子有些大意。

握在寡人手裏的這雙手,骨肉均勻,但并不細白纖長,反倒處處布繭,摸着只覺粗砺——都是習武留下的繭。

寡人擦着沾了墨汁的地兒,順手又握着小手摩挲摩挲,別說,這手雖糙,手感也粗砺,摸着摸着卻很讓人有安全感,摸久了,還有點兒上瘾。

辰君這會兒已是紅了臉蛋兒,蜜色的皮膚,臉頰上泛起通紅的兩團子暈,“陛,陛下……”被握住的手想縮回去又猶豫,聲音甚至也帶上了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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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兒模樣,當真是惹人憐愛,寡人沒忍住,再次伸出手,在對方的臉頰上,捏了捏,捏了又捏,捏了再捏。

再沒忍住,抱住辰君勁瘦有力的腰身,湊上去就沖着那小臉蛋兒香了一口。

辰君的臉,這會兒更是紅了,紅的能滴血似的,寡人實在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好生可愛。

十年來,這擇來放在寡人身邊的十人,除卻生子的那年,還有慕晚,因身體不便,與寡人一直還保留着純潔的關系,一人一年,寡人一個也沒放過,盡數染指,禽獸,寡人當真禽獸。

舒朗辰因是年歲最小,所以被放在了最後一年,正是如今的這一年。

“辰君,寡人今夜來尋你,可好?”寡人貼在辰君的耳邊,輕聲呢喃,小子已是連耳畔也紅了的。

“是,是……”舒朗辰哆哆嗦嗦,舌頭半點兒不利索的回了話。

又是惹得寡人一陣輕笑, “辰君,寡人在西粼殿逛逛,你自做你的事去罷。”

寡人邁步,打開遮掩的機關,向西粼殿後院而去。

朗院、晚院、辰院……十個院落,寡人一一走進去,細細瞧一遍,瞧到顏院的時候,目光停在牆上挂着的一卷畫上,只是一幅尋常的山水畫,但瞧着,寡人非同一般的直覺告訴寡人,有貓膩,但這畫卷可以取下來也可以重新挂上去,不曾連着什麽機關。

寡人又靠近畫卷聞了聞,書墨氣息外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将畫卷全身都摸了一遍,摸到畫軸的地方時,終于覺出些不對味來,來回仔細摸索,總算是找到暗扣,打開機關,畫軸原是中空的,只在中間小小的一截,裏頭卻是空的,原有的東西早被人取出了。

這是盛思顏的房間,寡人将畫挂回原處,暗暗記下。

之後又離開西粼殿去看了看寡人的熊孩子,盡了盡為人爹娘的義務,在和熊孩子鬥智鬥勇,一起用過了晚膳後,再次回到西粼殿。

天色已經入了昏黑,寡人進了辰院。

夜色下,有一人手執一把長劍,動辄身姿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劍勢激起落葉紛飛。

“啪啪啪。”寡人拍拍小手鼓鼓掌,“辰君好功夫。”

舒朗辰收了劍,整個人呆愣愣的,“陛,陛下……”

寡人嘿嘿一笑,“辰君且去沐浴,寡人在房裏等你。”

寡人等在床上,百無聊賴,腦瓜子裏已經自動回想起辰君鮮嫩□□的□□。

舒朗辰沐浴完,只着了一身裏衣,就過來了,寡人朝他招招手,小子乖順的就過來了。

“就寝吧。”

床幔放下來,燈火熄滅,春宵帳暖,被翻紅浪,翻雲覆雨,戰況一時非常激烈。

“咔嚓”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斷裂,不過這并沒有引起正在興頭上的兩人的注意。

年輕人當真是鮮活有力的很,精力充沛,渾身熱血,寡人甚至有些消受不住,寡人果真是年紀大了麽。

不過有句話說的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那麽寡人……哎呀,不能想,不能想,寡人怎麽能這麽猥瑣呢。

大清早,寡人醒過來,頗有些腰酸背痛,看了眼在旁邊睡得正香的辰君,小夥子真是戰鬥力非凡,寡人看着這具呈現在眼前光溜溜的年輕□□,伸出寡人的玉腳,腳上發力,一腳将人踹下了床。

舒朗辰咕嚕嚕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懸了空就要跌到地上的時候,身子陡然在空中一個翻轉,便穩穩落在了地上,人也醒了過來。

小子一醒過來,臉蛋兒刷的一下又紅了,從地上抓了衣裳一件件穿上。

寡人就躺在床上,看着他一件件穿衣服,等辰君穿好衣服,寡人不待他說什麽,先将人喊了過來,“過來,到寡人身邊來。”

辰君仍是乖乖的就過來了,坐在床榻邊,低頭看着寡人。

“手。”

辰君乖乖伸出手。

寡人撸起衣袖,搭在辰君的手腕上,搓啊搓,搓啊搓的搓了起來,搓了一會兒,真讓寡人搓出一小段泥條。

“哈哈哈哈……”寡人哈哈大笑,“辰君……”

握在手裏的手卻倏然收了回去,房裏的人也一下沒了身影。

“哎,辰君,你怎的跑了?”寡人納罕,“寡人幫你清潔呢,不好麽,你也可以幫寡人搓搓泥的嘛~”

寡人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決定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撿一件兒穿一件兒。

撿到一半兒,寡人看到地上那物什,斷裂的兩截。

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淚水奪眶而出——

“不!!!”

寡人身為男人的底氣,寡人作為男性的驕傲,身為男人的自尊——

寡人的假肢,斷斷斷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寡人(悲痛欲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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