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嗜血
跑了大概有很長的一段路了,密道仍沒有到盡頭,為防被刺客追上,未敢有所停留。
寡人一直攙着明軒,因明軒身上有傷特意放慢了速度,是以寡人在一幹人的末端。
大梁使者卻也一直把控着速度,始終和寡人并排跑着,中間隔着個麗妃。
寡人的崽撒歡跑一陣,見到寡人落後太多,又會停下來,等寡人跟上來了,又和小灰繼續在一塊兒撒歡樣兒跑開。
“你知道這密道的出口是通向什麽地方麽?”
麗妃:“啊,啥?陛,陛下,臣妾不知道呢。”
“不是問你。”寡人雙眸越過麗妃對視的是那大梁的使者。
麗妃臉蛋兒紅紅,雙手捧頰,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呀。”
寡人,寡人并不是很想理她,不過還是捏了捏她的小腰,以示安慰。
“似乎是通向皇城外的郊野,我也是第一次走這條密道。”
皇城外的郊野……寡人腳步一個趔趄,這密道得是有多長,到出口要走好一段的時間,費好一番的功夫。
不知是被這消息刺激了還是怎麽,寡人忽而覺得胸腔一陣氣悶夾雜着刺痛,“嘔——”
一股氣血翻湧上來,嘴中突然就嘔出一口血,随之身體一陣發虛,軟軟倒下去。
這下反倒是要原本被寡人扶着的明軒幫扶着寡人了。
“陛下,您,您怎麽了?”麗妃一瞬間紅了眼眶,淚水吧嗒吧嗒掉個不停,“嗚哇——陛下,您要是死了,臣妾也不活了。”
麗妃哭的寡人沒脾氣,寡人一邊伸手擦了擦唇邊的血,一邊安慰她,“什麽死不死的,麗兒放心,寡人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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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再要說寡人沒有中毒,那是信不得了,就這情況,十之八九是被下了藥,只是也不知道是什麽藥,竟連柳太醫的診斷也瞞過了去。
寡人身子委實虛的厲害,再不複從前的勇猛,整個人癱軟在明軒懷裏,兩個病號相互依偎。
周蔻淵啪嗒啪嗒邁着小短腿這時候跑回到寡人身邊,這會兒也皮不起來了,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烏黝黝的大眼睛水霧蒙蒙,“父皇,你怎麽了?”
“帶淵兒走罷,麗兒,幫寡人帶他走。”
明軒受傷走不快,這個不知來歷,不知是不是來自大梁的梁使,心思各異的朝臣,眼下寡人能夠信任,能夠托付的,似乎也只有麗妃一人。
麗妃雖生得貌美,人卻單純,對寡人的感情也是帶着真心的喜愛,依寡人對她的了解,寡人信她,會以命相護。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不過朝臣中還有寡人心腹,只是身份不好露面,想來總能護住一二,這孩子是寡人獨子,大周皇儲,就憑這層身份,若是有人要動他,也要掂量掂量身份,更何況一個七歲幼子,威脅有限,淵兒還算是安全的。
倒是眼下留在寡人身邊,才是最不安全。
他也該經歷一些事,成長起來了,究竟寡人不可能永遠将他庇護在羽翼之下。
“陛下,哇……”麗妃的眼淚就像洪水決堤,不要命的流,怎麽也停不下來,最後一邊打着哭嗝,一邊抽抽噎噎的答應,“麗兒,麗兒答應您……”
淵兒哭着鬧着不願離開,索性将人打暈,麗妃費勁的抱着,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了。
密道裏人流湧動後,只剩下明軒、寡人以及梁使三人。
“陛下,你中了毒,且時日不短。”明軒的手不知何時已搭上寡人脈搏。
“你可會解?”明軒這樣子,看來還懂些岐黃之術。
“不會。”明軒搖了搖頭,“臣只粗通些醫理。”
寡人于是十分靈活美麗的翻了個白眼,絲毫不減寡人這俊俏姿容,“呵,男人,那說個啥。”
明軒抿着嘴,沒有再說話。
梁使瞧此時境況,寡人吐血倒下模樣虛弱,方才還一副臨死托孤的情形,眉頭暗自緊鎖,神情十分的肅然,“陛下可還能起來?臣下知曉再走一段路,打開在那一段密道的機關後,會出現一處岔口,岔口分出來的密道是死路,走不出去,不過眼下卻是可以去那裏暫避。”
寡人睜着水朦亮澄的一雙眸子,看着梁使,“可信?”
寡人真的可以将信任托付給眼前的這一人麽?
梁使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嘴唇竟揚起,蹲下身子,一手搭上寡人發間,輕輕撫了撫,一時間竟是生出柔情百般。
分明是這樣再普通不過的長相,卻因那雙帶着柔情與笑意的眼,剎那生輝,讓人移不開眼。
這雙眼睛,這個人,恍似是跨越遙遠的時光與記憶再次出現在眼前,陌生又熟悉,看在眼裏又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溫暖。
情感與理智,這一回倒是讓情感占據了上風。
寡人想,寡人願意相信他。
信任危機暫時不用多慮,不過關于前一個問題,起不起得來?寡人會說不行嗎?當然不。
雖則,寡人确實沒種,也确實不行。
但,不行,這兩個字,對于男人來說可是大忌。
寡人做了二十多年男人,于此,自然也是如此。
是以寡人雙手發力,撐着地面,身體顫顫巍巍,瑟瑟抖的不停,試圖站起來,但方站起了半截的身子,“哎喲”一聲卻又跌了回去。
“陛下莫要勉強,既是不行,明相又有傷在身,不妨讓臣下代勞,背着陛下走。”
寡人面不改色的應下,伸手在胸前摸了一圈,撫慰自己受傷的幼小心靈。
呸,你才不行呢。
這樣,由梁使背着寡人,明軒走在一側,三人且共行一小段路後,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似還有車轱辘滾在地面的聲響。
三人心中不由警鈴大作,疑是刺客追來。
當即加快腳程,企圖在被身後追趕而來的人追上之前,躲入岔道。
等終于到達那處岔道所在的密道地段,卻又花費些許的時間用以摸索機關,等到啓動機關,封閉岔道的石門正慢慢打開的時候。
還真是恰好不過的,一直追在身後的那幾人,也已追了上來。
當真是好運連連。
不過萬幸。追上來的人,并不是刺客,否則寡人大概是真的要去陰曹地府和父皇母後還有阿兄一家團聚了。
追過來的是舒朗辰、盛思顏、崔明琅還有華霖四人。
四人身上都沾了血,一身的肅殺之氣。
寡人舒了一口氣,不是刺客就好。
“走,先進其中暫避!”寡人向那幾人招呼。
待到走進分岔出來的這一條密道,石門重新封閉,寡人腦袋一晃,再次十分不濟的暈了過去。
醒來時候,身周昏暗一片,只燃着幾盞燭燈,寡人躺在地上,身上冰涼一片。
梁使、明軒、崔明琅、華霖四人都沒了去向,昏暗暖橙的火光下,寡人只看到盛思顏倒在離寡人不遠的地上,人事不知,手邊跌着一把劍,劍鋒所指之處正是寡人。
劍上并不幹淨,沾着血,四周綻放着滴濺的血花。
空氣中氣味渾濁,寡人鼻間喉間都是血腥氣。
“陛下,你醒了。” 幽色的男音在這片暗沉到可怖的空間想起,眼眸望去,那人近乎于整個身子都隐在暗處。
隐約可見坐在一副輪椅上,就連先前的聲音也是熟悉的,“慕晚?”寡人輕輕出聲。
男人控制着輪椅向寡人靠近,到近前,雙眸對視,他看着寡人,唇齒微動,“陛下。”
寡人趴伏在地上,身上一陣一陣的抽疼,醒了卻沒有半分的力氣足夠支撐着身體站起來,便是只能仰頭望着慕晚。
那雙墨色的眸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焦距,深黑的瞳孔,那樣的眼神,像開到枯敗的花朵,像一潭死水再也驚不起任何波瀾。
真是看着好不舒心,令人刺痛的很。
四周寂靜的可怕,寡人沒有再出聲,攥緊的雙手,掌間已是冷汗涔涔。
慕晚雙手搭在輪椅兩邊的扶手上,乍一用力,整個人脫離輪椅,直直朝冷硬的石板地面撲下去,偏偏瞧那方位還是沖着寡人來的,怕是有大半個身子要壓在寡人身上。
作孽啊,向來可是只有寡人壓別人的份。
沒想到,哎呀,慕晚中間一側身子,最後是跌在了寡人身側,只是有一只手搭在寡人身上。
那只手恰還握着把匕首,正正好的插在寡人左胸,痛的寡人說不出話來,血不要命的湧流。
寡人不知心裏該是怎樣一個想法,強忍着痛,整張臉皺巴在一起,到頭從嘴間只擠出一個字,“你……”
匕首插在血肉中,動手的人将握在匕首上的手收了回去,寡人倒在地上,喘息虛弱,見着他從另一只手的袖間又拿出一把匕首。
這厮,刀還挺多。
慕晚拿着那把匕首,除了鞘殼,左手拿刀一刀直接劃向右手腕,暗紅帶紫的血液自刀鋒破開血肉處流出。
啥玩意兒,這咋還搞自殘?
右側是靠近寡人這一邊的,慕晚擡着他那只流血的右手,移到了寡人臉上,顫顫悠悠的,糊了寡人一臉的血。
“幼庭,對不起。”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說完這句話,慕晚在寡人臉上晃悠的手也終于停了下來。
那一刀,手腕流血的傷處,覆在了寡人唇畔之上,溫熱的血液不斷流溢,無可避免的滲進唇舌之間,腥甜的味道在嘴中彌漫。
寡人搖頭晃腦,試圖擺脫,那只手卻狠狠的按在唇畔之上,寡人的動作未能動搖他分毫。
慕晚一雙墨眸閃着奇異的光芒,布滿星碎的光點,“喝吧,喝吧 ,幼庭,喝下我的血……”
寡人被動的承受着,終究是喝進去越來越多的血,那股腥甜的味道,漸漸竟也變得香甜起來,香甜到令人欲罷不能。
寡人不自覺間已經張開嘴,唇舌貼上那道傷口,貪婪的吸吮,甘美的血液滑入喉間,吞咽入腹,卻覺得怎麽也喝不夠。
理智越來越瘋狂,癡醉于嗜血時,只在朦胧間感受到那人伸手撫上臉頰,摩挲着,輕輕說着,“好孩子……”
呸,誰是你的好孩子,叫爹爹。
流失的血液越來越多,慕晚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寡人飲血,似乎也到了飽和狀态,眼皮子越來越沉重,最後一閉,人事不省,再又暈了過去。
“陛下,陛下……”再醒來,寡人是在這一聲聲懇切的呼喚中醒來的,一睜眼,瞧見的是明軒那張俏臉。
身子一動,感受了下,渾身上下竟是沒有一處不疼的,“啊~”寡人難以抑制,控制不住,一聲聲有病呻.吟,眼淚水嘩啦啦的混着鼻涕泡就流了下來,“嘤嘤嘤,明相啊,寡人好痛哇~”
明軒手起食落,一個白面饅頭堵了寡人的嘴。
嘴巴很是自覺的吃了起來,也不嘤嘤哭泣了,眼珠子四轉,去看周圍的環境,卻是好生破敗。
眼珠子轉了一圈,最後盯着明軒。
丞相不愧是寡人的丞相,很懂寡人的眼色啊。
“這裏是陵陽城外約三裏遠晏山腳的莫家村,你我暫住在村裏一名叫莫芹的婦人家中。”
陵陽城?晏山?莫家村?莫芹???寡人一邊吭哧吭哧啃着饅頭,一邊腦袋瓜子裏骨碌碌的轉,在心中細細思量。
若不曾記錯的話,陵陽到京都可是有數十日的路程,一閉眼一睜眼,怎麽竟然就從京都到了陵陽。
“你昏迷了三十日,正好一月。”果然,明軒的聲音這時候響起。
沒想到寡人這一暈,竟是暈了這麽久。
皇宮遇刺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來龍去脈,事情始末,究竟是怎麽樣。
寡人仔細一想,嗯,事情當然并不簡單。
白面饅頭終于啃完了,淡淡甘甜的味道,別說,山珍海味吃的多了,這味道倒是也很合寡人的胃口。
沒了饅頭,嘴巴終于得出空閑,便要将心中諸多疑問,一一問來,“寡人一月不在,大周如何?”
“大周安穩,朝局沒有絲毫動亂。”明軒坐在床榻邊,乖乖巧巧回答問題。
“怎會……”這答案叫寡人委實驚訝,國不可一日無君,寡人失蹤一月,朝局怎麽可能安穩的來?!
一月前的事,難道不是為了謀奪寡人的江山嗎?寡人想不通。
又或者是幕後之人還有更大的籌謀麽?
“臣聽得消息——
陛下安然無恙,日日早朝,至于臣,則是忽得了急病,休憩一月,一直于家中調養,其餘無所變化。”
“寡人……安然無恙……日日早朝”
“易容術?是有人李代桃僵頂了寡人的身份?”
明軒沒有回應寡人,而是忽然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寡人明白的,寡人閉嘴。
“哐當——” 這間簡陋的農家小舍的門房被人打開,門外是個婦人,穿着粗布衣,模樣還算周正,一開口那大嗓門子倒是吓了寡人一跳,“明相公,午飯做好了,就放在大堂裏頭的桌子上哩,。”
莫芹一轉頭瞧見床上的人睜着眼,笑逐顏開,“哎呦,夫人醒了這可是好事,不枉明相公這些時日費心照料。”
“夫人有這樣的夫君,當真是好福分呢。”
“我這再去竈臺添幾個菜,明夫人可要好好補補。”
莫芹笑着眼,于是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去。
房屋裏複又恢複寧靜,卻無妨寡人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
“夫夫夫夫……夫人……”寡人呆滞眼看向明軒,咽了一口口水, “她她她……大娘她,她是不是說錯了?”
明軒眨巴眨巴眼,緋色悄悄爬上臉,“日前請了大夫為陛下瞧傷,後來包紮、換藥、衣食,都是臣一手照料的。”
寡人艱難的又咽了一口口水,“這,這麽說,藥是你上的,衣服是你換的,你你你……把寡人看光了?”
“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明軒,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寡人說完這兩句話,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寡人的大寶貝,假假假……假肢……也被看見了呢。
縱然不要面子如寡人,這會兒也實難接受,羞憤,羞憤啊!
寡人的一世英名!向來在愛卿前英武偉岸的形象——毀了,毀了啊!
棉花假肢未免磕碜,怎麽着,被發現寡人腰部以下戴着這玩意兒,也要是從前沒斷的,那倒還能更有面子些。
唉。
寡人将蓋在身上的被子一作弄蒙在臉上,自暴自棄……
被子外邊兒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哼。
下一瞬,寡人又想到一個問題,猛的坐起身,摘下被子,看着明軒,雙手叉腰,下巴微擡,神情嚴肅,“寡人問你,寡人的龍體,好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寡人:“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梁使:“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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