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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濯發間有淡淡的花香,在蕭祈看來,這比宮裏慣用的千金難換的龍涎香還要好聞許多。
碾碎的幹花摻進皂粉,洗過之後,再用市井裏最常見的桂花油潤上一潤,謝濯自幼就是這個習慣,他們初遇的時候,小小矮矮的蕭祈就是循着這股幽香抓住了謝濯的衣角。
“別怕,我不欺負你。”
謝濯腰窄,蕭祈只需單臂便能将他抱牢,肢體緊挨,燥意燎原,蕭祈沉聲輕咬謝濯腮邊,刻意收斂的犬齒沒在謝濯面上留下痕跡。
花香恬淡幽靜,總是若隐若無得撩撥心弦,偏偏謝濯還不自知,經常沐浴過後僅披着亵衣擦頭梳發,惹得蕭祈注定只能做個貪戀床笫的昏君。
“乖,腿分開,我給你弄暖和些。”
蕭祈眸色晦暗,眼底血絲沒有先前那麽猙獰,他微微傾身摟着謝濯蹭了兩下,謹小慎微的動作像是生怕把謝濯驚到。
氣息交錯糾纏,唇齒淺嘗辄止,蕭祈溫柔得要命,他銜上謝濯半張的軟唇細細舔弄,就連舌尖勾挑都特意放輕了動作。
他太喜歡謝濯了,缱绻之間,他覺出謝濯沒什麽抵觸的意思,他在間隙裏偷偷瞄了謝濯的神情,謝濯斂着眉目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染了紅潮的眼尾滿是少見的春情。
心髒因而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的跳動,蕭祈下意識擡高手臂扣住了謝濯的後頸,謝濯低低啞啞的悶哼出聲,本就細顫的肩頸抖得愈發明顯。
“謝濯——”
蕭祈掌心燙得要命,刀繭粗糙的觸感也比以往還要明顯,蓄意拖長的尾音像極了幼時撒嬌耍賴的動靜,謝濯眼睫半垂,浴桶裏的水汽同他眼裏的水氣一并暈濕了纖長的睫毛。
“.…..去床上。”
謝濯軟下身子陷去蕭祈懷裏,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的确是無處可逃的,他對蕭祈永遠都束手無策,疼惜、愛護、欲望、傾慕、眷戀,太多情感早已編織成網,死死的鎖住了他的手腳。
濕透的身軀交疊彼此,弄得原本幹爽的床榻淩亂不堪,好在蕭祈身上夠暖,謝濯綿軟無力的倒去床褥間,倒也沒覺出多少涼意。
得了應允的蕭祈這才露出些情急莽撞的樣子,謝濯被他壓着頸子按去榻裏,又被他一把扯開濕透的亵衣,露出了蒼白的肩頸。
脊背貼上胸口的瞬間,謝濯咬着下唇打了個寒噤,蕭祈身上有各式各樣的舊傷,無一不是猙獰凄慘,其中最嚴重的一道深可及骨,即使愈合了也會留下醜陋且粗糙的痕跡。
謝濯心疼得厲害,他撐起手臂想要回身去吻那些疤痕,而血氣上湧的蕭祈只當他是緊張反悔,還特意卸了他的力氣将他重新按了回去。
“我輕輕的,保證不進去,你別躲我。”
謝濯衣衫半褪,膚白骨細,長發濕透,黏在背上更顯得纖弱動人,臨門一腳的功夫,蕭祈心裏火燎似的燒着,哪還顧得上別的。
他環上謝濯的窄腰一個勁的往下摩挲,三下兩下便硬扒了謝濯的亵褲,直接順着腿縫頂了進去。
蕭祈在某些方面老實得要命,說不進就不進,愣是規規矩矩的在謝濯腿間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半點都沒逾越。
謝濯雖是年長,但還不及蕭祈游刃有餘,他抵着枕面忍得連連落淚,待情至深處,蕭祈粗喘着吻上了他的後頸,熱切的親吻幾乎要了謝濯的命,他整顆心都漲得發疼,交錯洶湧的情愫順着他的血脈灌向四肢百骸,直叫他酥軟得丢了魂。
“謝濯,謝濯。”
年輕人的喘息聲像是原上發情的狼獸,蕭祈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偏執,他永遠都叫謝濯的名字,謝濯可以是別人眼中的客卿、臣子、太傅、先生,但在他看來,謝濯永遠都是他的謝濯。
“嗯……”
謝濯腿間紅了大片,文人嬌嫩白皙的皮肉經不住這般亵玩,他栽去床裏別無選擇的低泣出聲,抵在床腳的雙足緊緊弓起,細瘦的腰腹連着顫了數下,到底是一抖一抖的洩在了蕭祈手裏。
謝濯體虛,蕭祈不敢做得太過,可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想要半途而廢或是就地憋回去,實在是有些難。
熱汗滴到了頸後的齒痕上,停下動作的蕭祈燥得連喘氣的動靜都變了調。
謝濯眼簾半垂,本就紅透的耳根這會似是要滴下血來。
他受着不應期的不适感,一邊将臉埋進臂彎,一邊慢吞吞的擡高了帶着指痕的腰胯,他同蕭祈厮混了大半年,總歸還是有點經驗的。
知禮者承歡,守己者放縱,大抵是這世間最豔麗的光景。
蕭祈目光猙獰的将謝濯翻過身來死死壓住,謝濯眼簾半合,帶着齒印的薄唇還在微微顫抖,沁着淚的眼裏滿是溫潤好看的光亮。
“你做……阿祈,你做。”
年關前的最後一場雪,覆蓋了大半個長佑城。
蕭祈摟着謝濯糾纏到半夜,直至積雪從檐上落下墜出輕響,他才意猶未盡的罷了手。
謝濯這回不僅是暖透了,而且還熱汗涔涔的,腰酸背痛的滋味按時找上門來,謝濯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心軟的苦果了,但他也只能這麽後知後覺的暗自腹诽。
蕭祈還算個體貼的,折騰完了便殷勤的光腳下地打水收拾,謝濯蜷在被窩裏睡得昏沉,蕭祈笨手笨腳的弄疼了他,他困得惡從單邊生,難得呲出了不算尖的犬牙,往蕭祈腮上啃了一口。謝濯這一啃,根本沒舍得用力,要連牙印都不會留,蕭祈自然是歡歡喜喜的受了這口別樣的親吻,順便還按着睜不開眼的謝濯禮尚往來了好幾下。
“——快睡。”
謝濯深知什麽叫自作自受,故而也沒有掙紮,他擡起千斤重的眼皮,認命似的由着蕭祈親啃,末了還費盡力氣的挪去床裏,給蕭祈騰了栖身的地方。
“我們今天能不能不回去,我想歇一天,就這一天。”
蕭祈給謝濯清理幹淨才往床上爬,他躺去榻邊撈過了謝濯溫溫柔柔的身子,情事過後,他嗓音發啞,聽着比以往委屈的時候還要可憐一點。
時候已經不早了,若要按時上朝,那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得動身回宮。
蕭祈不是個懶惰的,他只是很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雪夜,更喜歡在這種時候摟着謝濯做一回不管不顧的昏君。
年關前,朝中政事皆了,還擺在眼前的要緊事,只有幾天後的年終祭祀,按規矩來講,蕭祈得獨自去國寺閉關靜思十日,外臣一該不準随行。
許是還未到的相思苦作祟再加上蕭祈之前的那番委屈,又興許是因為蕭祈繼位後還沒耽擱一日,這大半年的勤政還是可以換來一天安歇的。
總之謝濯猶豫半晌,雖明知不該點頭,可到底還是蜷去蕭祈懷裏軟了心腸。
“.…..那歇半日,朝會可以不去,但過午就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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