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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氣溫驟然升高，這場雨像是一個開關，打開盛夏的狂熱浪潮。

阮成吃完午飯，到方識舟的辦公室來送資料，經過落地窗時，瞥見馬路對面站在人行道上的那個男人。那人好像是工地上的工人，阮成與他打過幾次照面。這幾天他一直在那個地方，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他的長相很有特點，很難不讓人在意。

下午兩點幾乎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男人站在人行道上，頂着熱辣的太陽，曬得滿頭汗。他手腕上纏着一小截白色繃帶，手裏拿着一瓶水走到公交站牌旁邊的陰涼地，擡頭向對面那座大樓的某一扇窗戶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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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識舟晚上有應酬，回家的時候已經将近淩晨。每幢樓幾乎都已經沒有了亮燈的窗戶。黑夜寂靜無聲，間或有流浪貓狗竄入灌木叢，引來一陣窸窣聲響。

電梯到了頂樓後停下，電梯門打開，方識舟垂眸邊看手機邊往外走，走了兩步才剛擡起頭，立刻又不動聲色地退了回去，按關門按鈕。

眼看電梯門就要關上，突然出現的一只手擋住即将閉合的門，方識舟眼前出現一張深邃的五官和那雙兇狠的眼睛。

周牧将方識舟堵在裏面，手臂橫在門口，按着不讓電梯門關上，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方識舟把手機關了，雙手插進西褲口袋，“不暗中跟蹤了，改成明着尾随了是吧？”

“我好幾天沒看見你了。”周牧向方識舟邁出一步，将他抵在電梯角落裏，壓低聲音：“我只是太想你了。”

自上次那事兒之後，周牧已經将近兩周沒有見到方識舟的人了。在此之前，方識舟出差除外，哪怕是遠遠地看上兩眼，也不會超過兩天看不見他。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占據電梯內半數空間。方識舟的鼻腔裏又充滿對方身上那洗衣液夾雜着苦澀的泥土的味道。

因為周牧的靠近，他被迫着、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長久的沉默，卻令他無意識地攥緊了放在西褲口袋裏的手指。

方識舟擡眼看了看左上角的電梯監控，語氣不善：“起開，這他媽攝像頭還在這兒呢！”

方識舟從電梯出來，周牧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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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牆上，從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夾在手上，又四下摸了摸口袋，發現沒帶火。

“打火機有嗎？”方識舟問。

“我不抽煙。”周牧答。

方識舟笑笑，把煙別到耳朵上。他煙瘾犯了，屋裏有打火機，但他還是決定在門口把話說清楚。

他在公司休息室住，一半因為忙，一半因為周牧。周牧天天來找他，又沒頭沒腦的說喜歡他。

這人一根筋，認死理兒。方識舟每天帶不同的男孩回家，仍然無法勸退周牧，整宿整宿在他家門口，怎麽都說不通。今天是周牧運氣好，他回來拿東西，正好碰見了。

方識舟說“給你明說了，咱倆不可能。”

“為什——”

“你讓我操一頓試試。”周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識舟打斷，他淡漠道：“或者說，你讓我強奸你一次。”

方識舟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靜靜地注視着周牧。他冷眼瞧着對面男人鋒利的眉眼，試圖在男人眼裏看到知難而退的挫敗感。

對峙良久，方識舟看到周牧渾身的力量放松下來，肌肉不再緊繃，松了一口氣。他想，周牧肯定會走的。

片刻後，就在方識舟覺得周牧要回去了，他準備開門的時候，身後忽然被一片陰影籠罩。

周牧兩只手掌按在門上，堅硬的胸肌從後面抵住他的後背，滾燙的呼吸落下，啞着嗓子說：“要是能消氣的話，你就來。”

方識舟聞言怔住了，壓根沒想到周牧會做到這個地步。話是他說的，現在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雪前恥的機會送上門他要是不要？一瞬間，方識舟有想逃跑的沖動。

一時間的靜默，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