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騷斷腿了
“是她提的分手嗎?”程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更高一些。
“嗯。”沈競點點頭。
“果然,那是因為她喜歡上別人了?”程越的手臂枕在了駕駛座的車座上,剛好可以看清沈競的臉。
“我不知道,”沈競淡笑一聲,“分手以後我們就斷了聯系,因為我們是同學生日會時候認識的,并不是一個學校的。”
“其實在她跟我提分手前,我就有那種預感的,就是經常鬧脾氣,忽然就生氣了……你懂那種感覺麽,”沈競看了一眼程越,立馬補上一句,“算了你不懂。”
“我懂!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程越說。
沈競笑了起來。
“那你現在想到她,是什麽感覺?還會難受嗎?”程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痛,但這又是他不得不去面對的真相。
“不會啊,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她估計也早就已經把我忘記了。”沈競想了想,說,“她應該過着比跟我在一起時更幸福的日子,如果她有了男朋友,也肯定比我優秀。”
“為什麽這麽說?”程越擰着眉頭問。
“因為她認識我的時候,我一無所有啊,”沈競偏過頭看着他,“那會我一沒時間二沒錢三不會玩浪漫,她想要的,我都給不了,大街上随便拉一個都比我強吧。跟我分手也挺正常的,如果她能找到能為她付出更多的另一半,我肯定是要祝她幸福的啊。”
“那你們就這麽和平分手啦?”程越扁了扁嘴,試探道,“那如果說有一天,你們兩又重新遇見了,她又還沒有男朋友,你倆還有可能會一起麽?”
“不會。”沈競篤定道。
“你确定?”程越有些欣喜。
他的話音未落,沈競就接着說了一句,“天耀給我的合同裏說明了,30歲之前不允許戀愛。”
“那要是沒有條約呢?”程越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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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沈競望向窗外,烏雲遮天,看不見一絲陽光,天色陰暗得就如同他的眼神一樣冰冷。
“說的那麽決絕,看起來跟她戀愛你也沒有很快樂嘛。”程越酸溜溜地說。
“我有點搞不太懂她的心思,再加上我當時一直在忙課業上的事情,很少有時間跟她溝通,所以矛盾也多。她覺得我不在乎她吧。”沈競說。
程越不想,也不敢問沈競愛沒愛過宋淺憶這種問題。
按照沈競之前的說法,當初絕對是對人動過心的。
如果從他嘴裏親口聽見那句話,估計跟一刀子紮在心口無異,還是捅進去了以後來回攪動的那種痛。
他逐漸清楚地意識到,以自己現在對沈競喜歡的程度,是沒辦法去面對他喜歡上別人,跟別人走在一起這樣的事實的。
他開始有些不滿足于現在的狀态,想要盡快跟他發展點兒什麽,他不想在将來失去沈競的那一刻再追悔莫及。
更不想被他遺忘在某個角落。
在化妝師替沈競和程越化妝時,分屍埋屍的戲,就已經開拍了。
半小時後,劇務來車裏提醒兩人可以下車準備拍攝了。
程越迅速換好衣服跳下車。
這會天色都已經暗透了,天上看不見月亮和星星,偶有飛機飛過,在夜空中閃爍着微弱的光。
沈競蹲在松動的泥土前念着臺詞。
他明顯感覺今天的程越有些心不在焉,剛才吃飯時,他也沒吃下多少飯,跟平常的飯量完全沒法比。
出錯三次後,李卿梁拉着程越在一邊說話。
沈競到一旁喝了幾口水,在開拍前詢問他怎麽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程越愣了愣,感到相當意外,沈競之前很少會關系他的拍攝狀态,在休息時也幾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這還是少有的,沈競主動來找他說話。
是因為自己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他想起來自己剛進組那天被李卿梁往死裏整,沈競也主動安慰他,給他送過巧克力來着。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之後的幾天裏,程越身上大傷沒有小病不斷。
不是傷風咳嗽了就是哪哪破了皮了,把沈競給頭疼的,愣是比平常花了好幾倍的時間去陪他聊天兒,鼓勵他調整好狀态。
在拍戲時對他也格外的照顧,端茶倒水的事情沒少做。
這些以前可都是程越替他做過的,他覺得自己理所應當照顧回去。
這是沈競來到譽城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來到302找程越,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
一聽說是沈競親手熬的,把程越給嘚瑟的差點兒從床上直接蹦起來迎接。
闫明昊幹咳了兩聲,強行摁住了程越的腿,“你都快燒到四十度了,還有力氣喝粥嗎?”
“四十度了!!!?”沈競吓了一跳,“要不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會燒壞腦子的。”
他伸手想要探探程越的額頭。
闫明昊一屁股挪到床頭,擋住了他的手,端起水杯說:“将近……将近四十度,我剛量了一下,也就三十七度多,比白天時候好多了。”
“吓我一跳,”沈競把粥碗放到床頭櫃上,“你藥吃了嗎?”
“還沒呢,”闫明昊瞥了一眼床上的程越,“正準備給他弄點什麽東西吃,再吃藥的。”
沈競看着程越紅潤的面色,覺得他大概是燒得不輕,有些心疼,“那你有胃口喝粥嗎?”
程越虛弱地點點頭,不動神色地将手探出被窩,狠狠地掐了一把闫明昊的大腿。
“歐!——”闫明昊疼得尾音都急轉彎,迅速站起身來說,“我忽然想到有件事情要跟劇務說下,你們先慢聊,我一會就回來。”
沈競點點頭,低下頭問:“我扶你起來喝?”
“我沒力氣,”程越的語氣比剛才還要虛弱,兩片睫毛輕輕顫動,“算了不喝了吧。”
“不吃東西怎麽行!”沈競把粥碗端在手裏,“今天我就算是灌也要給你灌下去。”
程越順勢一指,“那兒有把勺子。”
沈競把勺子拿去浴室洗了洗,舀了一勺粥,喂到程越嘴邊,“當心燙啊。”
程越興奮得揪緊了床單,得寸進尺地讨好處,“那你給我吹吹啊。”
沈競将勺子放到嘴邊吹了吹,又遞過去。
程越微微仰頭,喝了一口,一路甜到了心坎裏,習慣性地誇贊,“超好喝。”
“生病的人嘴裏不是都沒味兒的麽。”沈競想起自己胃炎住院那會,吃什麽都是苦的。
程越差點兒嗆到,使勁圓回去,“你煮的東西,我不用味蕾也能感受到它的美味。”
“那就好,那你多喝點兒。”沈競又舀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
來回幾次後,覺得這樣喝粥不太方便,就用兩枕頭将程越的腦袋墊高了一些。
程越無比愉悅且欣慰地享受着心愛的人的服侍,這時候就算是讓他真燒到個四十度他也心甘情願。
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
早點兒怎麽沒發現這招呢。
這幾天,沈競的閑暇時光幾乎都花在了他身上。
程越裝病也不敢裝太久,一是怕沈競送他去醫院,二是在劇組人多口雜的,太容易露餡,到時候要讓沈競以為自己在耍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被伺候了一個多星期,程越是把所有容易得又不會太傷身的毛病都生了個遍,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點子了,就開始喊腰疼。
這回倒不是他刻意賣慘。
白天有一場吊威亞在兩棟樓之間跑跳的戲,他是真被折騰得夠嗆。
導演也不管他恐高不恐高,直接就讓從二十樓的天臺上往另外一棟蹦,中間相隔将近兩米。
剛開始往下看的時候,腿肚子都是發軟的,中間還崴了一次腳,蹭破了點皮,到現在還覺得心髒提在嗓子眼兒沒落回去。
之所以要喊腰疼是因為他怕腳脖子這種地方沈競不會想要替他揉揉。
沈競聽他唱了一路腰酸背疼腿抽筋,都恨不得給他買一打筋骨包成木乃伊。
“平常健身時怎麽沒見你這麽嚎過啊?”沈競嘆了口氣,扶着程越從保姆車上下來,“腿肚子還抽抽嗎?”
“好多了,不過我覺得可能需要按按,”程越擡眸看他,“你晚上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沈競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意思,“沒什麽事情,要不然我給你捏捏?”
“好呀……”程越憋笑都快憋瘋了,語氣盡量放平和,“捏完我也幫你捏捏。”
“我就不用了,我沒哪裏不舒服。”沈競說。
“那不行,哪能讓你白給我按摩啊,”程越堅持道,“我之前有學過一套泰式按摩的手法,一會我給你試試看,保準你舒服得喵喵叫。”
“好啊,”沈競跟爸媽去旅游時體驗過兩次泰式按摩,是覺得很不錯,也挺期待,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你一大少爺,上哪兒去學的泰式按摩啊?”
“我……”程越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這人對世界充滿好奇,什麽都愛學點兒。”
一回到房間,程越就迫不及待地打開空調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往床上一躺,“來吧!随便往哪兒摁都行,我哪哪都酸。”
“就按個摩,也不用只穿條內褲吧。”沈競對于程越脫衣服的速度,永遠保持驚嘆,他仿佛總能刷新紀錄。
不知道吉尼斯紀錄裏有沒有比脫衣服速度這項,程越肯定能拿獎。
“隔着衣服不舒服,”程越趴在床上,偏過頭說,“一會你也脫了衣服感受一下精油推拿的魅力。”
“你還有精油啊?”沈競感到很意外。
程越沒好意思說是在暗巷子裏溜達經過成人用品店時覺得好玩鬼使神差買的印度神油,想着的就只是怎麽把人忽悠過去,便“嗯”了一聲。
沈競替程越按了幾分鐘,程越一直嫌他力度不夠大,不得勁。
他幹脆上腳踩,程越又嫌他太用力,嚷嚷着胯骨都要給壓變形了。
“真麻煩。”沈競坐在程越的大腿上,往他屁股瓣上甩了一巴掌。
“我給你做個示範哈。”程越拍拍他的大腿,示意他起身。
沈競往床上一趴,準備好好享受。
程越又命令他把衣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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