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地獄的火焰
趙彥站起來,冷冷地在幾名囚犯跟前踱着步,最後,他站在其中一人跟前,沖着後方作了一個手勢。
很快,有人上前把這名囚犯往柴堆的方向架去。
“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囚犯一邊求饒一邊死命地掙紮着。
許衛秋這才意識到那架起的柴堆的用途,頓時毛骨悚然。
很快,囚犯被綁在了柴堆上的十字架上。
趙彥面向着柴堆負手而立,輕吐出兩個字:“點火。”
“點火。”一名衛兵大喊一聲。
聽到這聲音,綁在柴堆上的囚犯頓時癱軟。
衆目睽睽之下,一把火迅速被點燃,柴堆很快被火勢吞噬,連同被綁在柴堆上面的人,耳邊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那叫聲實在是太慘了,現場許多圍觀都被吓得別開臉不敢直視。
趙彥站在那裏,以王者的姿态一臉冷酷地注視着這一切。
許衛秋站在他身後,身子仿佛被什麽魔物定住一般,動都不動不了。
她是見慣了生死的人,此刻望着那沖天的火花,整個人卻無法抑止地冷汗涔涔。
火勢越燒越旺,濃煙滾滾,很快,那嚎叫聲由大至小,由小至無,到了最後,除了火燒柴火的呲呲聲,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那來自地獄的火焰燒紅了半邊天……
五花大綁着跪在地上的囚犯眼睜睜地看着同伴被活生生燒死,臨死前的叫喊聲慘絕人寰,好幾人都吓得失了禁,現場一股尿騷味彌漫開來。
趙彥走到為首者跟前,開口道:“哎,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只要你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你不死。”那一副有話好商量的語氣,仿佛方才燒死人的不是他一樣。
沒想到這刀疤臉也是一條漢子,非但不為所動,還沖着他呸了一下。
趙彥臉色一變,眼底露出一絲陰狠之色,但見一個眼色,手下會過意來,上前把刀疤臉的一只手壓在地上。
趙彥上前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上,他腳上穿的是上好的短靴,靴幫是皮質的,靴底的材料卻很是硬實。
但見他轉動着腳跟,在那輾轉的碾壓之下,刀疤臉的面孔漸漸變得扭曲。
但他還是強撐着,硬是一聲也沒哼。
趙彥松開了腳,臉上露出一絲殘忍之色,他一招手,手下就擡上來一個火盆,火盆內碳火燒得正旺,上面還放着各式各式的刑具。
一名衛兵從中拿出一條被燒得通紅的烙鐵,毫不留情地烙在刀疤臉的皮肉之中,伴随着呲的一聲,刀疤臉終是沒能忍住慘叫了一聲。
許衛秋倒抽一口氣,一手掩面,側過臉不敢再看下去。
衛兵再次拿起另一條烙鐵,這時,趙彥卻阻止了他,回頭看了許衛秋一眼,他沒有忘記初遇時,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随即,他淡淡一笑,沖着許衛秋招了招手:“你過來。”
許衛秋回過神,疑惑地望着他。
“來啊……”他再度招了招手。
許衛不明所以地往前兩步,面帶疑惑地望着趙彥,但見他沖着她微微一笑,随即向前一步,伸手接過手下手上那條烙鐵遞到她的手上,示意她來行刑。
許衛秋望着手上那根燒得火紅的烙鐵,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趕緊的啊。”他催促着她。
那陰冷的聲音像是催人命的鬼音,許衛秋不知不覺向前走了一步。
刀疤臉擡頭望着她,四目對視,她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之色。
這人給自己遞過一把鏟子的那一幕從腦海一閃而過。
許衛秋顫抖着,始終下不去手。
見她猶疑不決,趙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烙鐵就這樣往對方的皮肉上烙了上去。
“啊……”伴随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許衛秋驚恐地叫了一聲,大驚失色地推了趙彥一下;趙彥松開手的一瞬間,她踉跄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地,烙鐵掉落在跟前。
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竄入她鼻腔,她顫巍巍地在地上爬起來,卻不小心被一旁的烙鐵燙了一下。
趙彥被她那狼狽的模樣逗得放聲大笑。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擡頭,火光映着他那俊美的臉孔,很是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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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最近天氣太熱了,很多匠人都出現了中暑現象,昨日還熱死了一個,我們幾人商量着要不正午時分就這讓匠人們休息一下,您看可行不可行。”
“不行。”
許衛秋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地給趙彥扇着風,聽到這兩個字,手不由得停了下來。
趙彥扭頭看了她一眼,她趕緊收斂心神,變換了一個動作,繼續扇着。
趙彥這才回過頭來,他望着跟前幾人,冷冷開口:
“休息?白天才多少個時辰,熱一點就不幹活了?要是耽誤了工期上頭怪罪下來,這責任是你們擔呢還是我擔呢?”
他這話一出,跟前幾名管事者就不敢再吱聲了。
萬惡的資本家、沒人性的劊子手、惡魔,許衛秋一肚子诽腹,外表上卻依舊恭順。
手不停地給這個萬惡的資本家扇着風,心裏卻恨不得手上拿的是鐵扇公主的法器芭蕉扇,一扇子把他送上西方極樂世界。
氣憤難當之下,手上的力道自然控制不住,直扇得那人長發亂飛,趙彥本就心情不爽快,發絲擾得他更是心煩,他回頭一臉不耐煩地沖着她命道:“別扇了,出去。”
此令正中下懷,許衛秋沖着他躬身行了個禮,轉身就走了出去。
外頭陽光正毒辣,她轉身向門外的守門人問道:“大哥,請問現在是什麽時辰?”
對方擡眸看了她一眼,回話道:“未時了。”
未時,也是下午3、4點的時間。
她道了聲謝,舉步往前走去。
七月份的酷夏最是難熬,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很難受,昨晚被燙傷的地方起了一個大大的水泡,在陽光之下火辣辣地痛。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昨夜的操練場,随之一愣,但見那五名犯人依舊頂着烈日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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