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又茶又綠的修仙小白蓮

到了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

初酒看到寧廣成身邊,還站着個人。

沈殊言。

少年清冷的眉眼,在初酒出現時,不易察覺的神采微動,低聲急切地喚了她的名字:“初酒。”

初酒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寧廣成。

“父親,怎麽多了一個人?”

寧廣成頗有些詫異地看她:“本來我就是打算帶他一起去的。”

“你們兩個最近修為都增長很快,都是要沖擊金丹期的時候。我一次性,可以同時給你們兩個人護法,豈不是,完美?”

初酒慢慢地磨了一下牙。

寧廣成這樣說,還真的讓她有些不知找什麽理由。

沈殊言急着沖擊金丹,他對修為的狂熱,她知道。

而她,現在也迫不及待看到白小蓉懵逼的臉。

她也着急。

“那就這麽定了吧。”初酒想想認了。

初酒這邊沒問題,寧廣成倒是看了眼自己的弟子,他也是昨日才和沈殊言說過。

可沈殊言從來都是不聲不語。

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

根本看不出情緒。

“殊言,你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吧?”

突然被點到名字,沈殊言擡起頭來,他越過寧廣成看向站在那同樣不知在想什麽的初酒,唇角綻放出淺淡的弧度,稍縱即逝。

語氣也帶着難得且難以尋覓的輕松:“我很想和初酒一起修煉。”

寧廣成緩緩地回過頭,微瞪大眼睛,看着沈殊言,他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弟子一般。

“你在說什麽?”

少年微微低下頭,遮掩住幾分生疏的無措。然後他條理有度地說道:“初酒年歲比我小。”

“修煉時間比我短。”

“修煉速度卻一直驚人,能和她一起修煉,當然是榮幸的事。”

寧廣成這下倒不說話了。

他身上背負的太重。

整個世界,除了複仇,再無其他。這樣下去,很可能會走火入魔。

罷了,罷了。

山洞中,正好有兩個洞穴。初酒徑直挑了一個,沈殊言進了另一處洞穴。在臨去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對初酒又輕聲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或許會比我更早突破。”

初酒沒理會,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少年并未因此有任何變化。

他似乎清冷慣了,也不在意回答。

接着便是沒日沒夜的修煉,密集的靈氣,如同潮水般,瘋了一樣向這處洞穴中奔湧而去。

四周無風,可山林樹木,像是遭遇了某種力量的壓制般,簌簌作響。

看似平靜的空氣中潛藏着種說不出的狂暴力量。

壓抑又詭異着。

只等着爆發的那一刻到來。

山洞中,初酒的眉頭緊緊鎖住。狂暴的靈氣在解除她身體的那一刻,突然變得有序起來,飛速地進入她的體內,成為她體內靈氣的一部分。

那些靈氣,再慢慢地凝聚變得雄厚。

向着丹田處,彙聚在一起。而在丹田的地方,一股黃色的能量,正在凝成實體,那正是金丹。

原本清朗的天,突然小範圍內陰沉下來。

狂暴的力量夾雜着雷霆之勢,朝着初酒所在的方向,席卷而來。

在最外面守着的寧廣成愕然回過頭來,眨了下眼睛:“這就?”

說完後他向着初酒所在的洞穴狂奔而去,口中還不忘咆哮着:“這特麽的竟然就金丹了!”

這才修煉幾天啊。

顧不上內心複雜的情緒,寧廣成到了外面,看着緊閉着眼睛的初酒,在外面迅速擺好陣法。

天雷無眼。

對很多修煉者來說,比成為突破桎梏,成為金丹修士更難得,是成功度過天雷。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會灰飛煙滅。

青藍色的雷電,猙獰着盤旋而下,小範圍內的天空,都變得陰暗。寧廣成在旁邊小心地護着,準備一旦有任何突發情況,拼着修為和重傷,也要護着初酒無恙。

咔嚓!

一道天雷直直地劈了下來。

正對着初酒。

原本閉目中的初酒,陡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剔透的眸子,帶着幾分冷意,盯着只在咫尺間的雷電,狠狠地瞪了一眼。

神色犀利的讓人心驚。

那一眼後,剛才還兇神惡煞的雷電,如同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般。

突然瞬間萎縮,縮的只有手指粗細。

然後扭捏地在初酒面前晃了兩圈,就如同逃命般離去,消失不見。

寧廣成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不合理的一切。

自己手動把掉下來的下巴,往上按了按。

剛才的天地異像仿佛只是幻覺。

天空重新恢複了本來的清朗,寧廣成神色複雜地看着初酒,只見初酒慢慢地回過頭來,神色懵懂無辜又軟萌:“父親,怎麽了?”

怎麽了?

寧廣成一時無語凝噎。

她把天雷都吓走了,還好意思在這裏問他,怎麽了。

寧廣成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心情十分複雜,有有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言說。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的天雷,應該是畏懼初酒,不趕劈她,張皇離去。

可是。

天雷代表的可是天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绉狗。就連修士修行,在天道面前,都是逆天的行為,這才每升一級修為,都要遭到雷劈。

不等寧廣成思考清楚,這詭異的變故。

沈殊言那邊也有了動靜。

才消失不到半柱香時間的天地異象,再一次出現。

“過去看看。”

沈殊言那邊,雷劫一道大過一道,裹挾着可怕的力道,連山川大地都因此而劇烈地震顫着。

沈殊言整個人的身子,被粗壯的雷電包裹在最中間,渾身都散發出淡淡的焦味,表情也痛苦地扭曲着。

寧廣成先是緊張地看了幾眼。

再後來,稍微放下點心。

沈殊言這次渡劫,雖然痛苦,但并不兇險。

如果是以往,寧廣成也會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但今受初酒刺激,刺激的太深,讓寧廣成一時間,沒覺得太多驚訝。

不兇險就不兇險呗。

好歹雷還在那裏劈他呢。

片刻時間過後。

九道天雷終于消失不見,沈殊言沉默着站起身,動了動手指,無形的力量在他指尖萦繞開。

沉默着的少年緩緩擡起頭,看到初酒時,突然笑了下:“你果然,比我先晉到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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