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切磋

“怎麽是他的洞府空間？”

走出一段距離，夜長老問道。

“還不是因為風屹。我學了他的煉體功法，答應要帶他游歷十年。可是，我那一陣子神魂損傷的厲害，估計活不了十年。所以就想着，找個靈寵，等我死了，可以繼承我這個洞府空間，讓他幫我帶着風屹去游歷，也算是完成了承諾。

所以我才下力氣收服了雷獸。結果這家夥，一來把這空間當成他的了。

也無所謂。等我有能力的時候，就解除認主血印，送給他好了。”

夜長老停下腳步，嚴肅地看着蘭楚楚。

“我上次給你的丹藥，你服用了嗎？”

“哦，我都忘了。”

“那就先別服了。我再配一種丹藥，效果會更好。”

“不用那麽麻煩。沒事的。”

蘭楚楚把風吹到臉上的頭發撥到耳後，微微一笑：“沒事的，我說過，我要随心所欲地活着，走到哪步到哪步。服不服藥，都不是很重要。”

“對你而言不重要，對我而言，卻很重要。幫我個忙，好嗎？”夜長老表情嚴肅，雙手緊抓着蘭楚楚的柔嫩肩膀，緊盯她的雙眼。

“好，那就麻煩你了。”蘭楚楚答應了，卻對肩膀被禁锢有點懊惱，低頭看了看被大手抓住的肩膀。

夜長老松了手，沒有繼續說話。

蘭楚楚往遠處望了望，換了個話題：“

我這個洞府空間本來都快老化崩潰了，十年前那個掀翻屋頂的石頭，讓它又能延續幾十年的壽命。

我一直忙着，也沒時間打理打理，看着亂七八糟的。”

“我回頭幫你留意，再找找這樣的石頭。”

“那就謝謝了。”

兩人沿着湖邊走了一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聊到實在無話可說了，蘭楚楚就帶夜長老出去了。

接下來幾天，蘭楚楚一直在洞府空間幹體力活。上次帶夜長老參觀了一趟，她才羞愧地發現，這個洞府空間真是亂七八糟的，要啥沒啥。

跟人家夜長老的洞府相比，簡直就是個蠻荒之地！

首先得開墾一塊靈藥園。她找了一塊靠近湖邊的空地，找出一把刀，就開始大幹起來。

空地上雜草不少，根系十分龐大，開墾就花了好幾天的功夫。

快開墾完的時候，留在房門口的神識有了動靜。

蘭楚楚出來一看，門口站着夜長老。

“這是專門治療神魂損傷的丹藥，你記得服用，每天一顆，連服一月。”

“好的，多謝夜長老了。”

“這是我找到的煉體功法，你看看會不會比之前的好一些。宗門藏書閣裏珍藏的。”

“不用了，貪多嚼不爛。”

“你可以先試試。我煉了第一層，感覺還不錯。我們切磋一下？”

“切磋？切磋就切磋，來試試。”

蘭楚楚前世太菜，壓根打不過師父，從來就沒切磋過，後來自己變厲害了，師父又飛升了，沒機會切磋。

現在面前良好的機會，哪能錯過。

兩人來到洞府門口的空地上，空地不是很大，空地再往前就是靈藥園。這裏打一架破壞力應該不是很大。

蘭楚楚也不客氣，雙方站定後便揮手一拳，夜長老立即側身避過拳頭，一步閃到蘭楚楚背後。手掌就要拍上蘭楚楚的後背。

蘭楚楚反應迅猛無比，快速往前大踏一步，一個後空翻，雙腳踢響夜長老頭頂。夜長老卻不閃不避，雙手舉過頭頂，硬生接下這招。

蘭楚楚一扭身，一拳對向夜長老雙手，雙腳卻踢向後背。

蘭楚楚這一拳力道甚大，擊得夜長老後退了一步，蘭楚楚的腳剛好到了夜長老後背，正要踢上，卻見夜長老側身向左平移了出去，嘴裏贊道：“好功法！”

夜長老縱身一躍，兩人又打成一團。過了幾千招。

夜長老的煉體法很顯然新學不久，還有一些生疏，不如蘭楚楚使得行雲流水。但畢竟幾百年的豐富戰鬥經驗在那裏，夜長老也絲毫不落下風。兩人一開始還蓄了一些力道，後來基本就只是過招。因為難免會打到對方，打傷了終究不好。

即便這樣，雙方也都各挨了一些拳頭、巴掌。若不是這些巴掌和拳頭，看起來倒像是在跳舞。

蘭楚楚越打越開心，越打越興奮。自己苦練十年，比起夜長老這個臨時抱佛腳的，還是要強上許多。以至于後來，她都有點得意忘形了，砸向夜長老胸口的一拳，便化成了一掌，掌輕拍下去，還輕輕揉了一揉。

驚得夜長老一雙星目圓瞪，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蘭楚楚也吓了一跳，讪讪收回了手，還揉了揉自己的手背，一張粉臉卻羞得通紅。心裏有些暗暗後悔：“怎麽打着打着，調戲上了？自己還真是花癡的毛病不改啊！還是老老實實道個歉了事。”

正當她準備開口道歉，卻見對面的夜長老已經出手。等蘭楚楚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被夜長老緊緊摟在懷裏，眼睛對着眼睛，相距不過寸許。

夜長老一雙漆黑如墨的星目仔細打量着蘭楚楚的神色，見她臉上一片羞色，還帶了些許驚慌，便微微一笑，輕輕吻了上她的嘴唇。

蘭楚楚眼睛睜得大大的，身體掙紮了幾下，被他輕輕擋了回來。

他稍稍松開了一點點，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盯着蘭楚楚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幾息。蘭楚楚卻有些不敢對視他的眼神，目光閃躲地看向別處。

夜長老微微一笑，輕輕說了一聲：“楚楚。”又輕輕吻了上來。

蘭楚楚只感覺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卻依然摟在一起，并肩坐在洞府門口的石階上。

“楚楚，我心悅于你。”夜長老小聲說道。

“我，我……”蘭楚楚卻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心悅于他。可是，是前世那個他，還是眼前的他？

自己有着兩世記憶，卻像頭老牛，啃了這世的夜白這棵嫩草。

對自己那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對這世的夜白，很顯然不公平。他有他自己的路，他自己的人生。

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