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兩人只好找個地方對付一晚,方圓百裏,小賓館倒是不少,但徐蘅想到陳昂的挑剔,還是認真地對比了一下,挑了一間看上去起碼幹淨明亮的,開了個标間,拉開窗簾,居然還朝海。
剛才前臺登記入住的時候,徐蘅瞥了一眼陳昂的身份證,發現根本不是他的生日。
陳昂說道:“農歷生日,明天是農歷,真的。”
徐蘅懶得去較真了,這個時候,有個人陪着的确會好受很多。他把房間的窗推得大大的,靠在窗邊,吹着海風,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居然在陳昂的陪伴下,回到了離開數年的家鄉。
陳昂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有些累了,捏了捏鼻梁,把隐形眼鏡摘了,襯衣脫掉,只穿着裏面的背心,趴到了床上,背部的肌肉放松而舒展,他懶懶地說道:“眯一會兒吧。”
徐蘅伸了個懶腰,繞開陳昂長得伸出床外的腳,要往另一張床上走。才沒走幾步,陳昂像只假寐的貓科動物,突然就坐起來,把徐蘅拉到自己的床上,翻身壓住,說道:“一起睡。”
床軟軟的,徐蘅整個人像陷進雲朵裏,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就阖眼睡了過去。
徐蘅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紅霞滿天,像倒灑了顏料一樣,暈染了雲朵,海天相接的地方也是一片絢爛。陳昂還睡得很熟,甚至打着小呼嚕,徐蘅感覺到自己屁股後面被個硬硬的東西頂着,連忙尴尬地悄悄從床上起來。
陳昂翻了個身仰躺着,下半身支着帳篷,背心卷了起來,露出小半截腹肌。
徐蘅連忙進了洗手間,把自己洗漱清醒了,去醫院去看他媽媽。他在住院部的護士站那裏問到了母親的床號,悄悄地站在病房外不遠處看了看。徐媽媽正靠坐在病床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鏡打毛線,偶爾會和隔壁床的搭兩句話,看上去的确沒什麽事。
徐蘅沒有進去,只是在醫院附近買了點他媽媽從前愛吃的東西,放在護士站,拜托護士幫忙拿過去,然後就走了。
他走回去賓館的時候,陳昂已經醒了,靠在窗邊,正好看見他,和他揮了揮手。
兩人随便對付着吃了點,陳昂提議去海邊走走。夜晚的海灘上,有幾家海鮮大排檔,爆炒花甲的味道勾得徐蘅又餓了,兩人點了一些海鮮燒烤,坐在海邊一塊凸出的礁石上吃,海灘上有不少當地的小朋友,赤着腳追逐退潮的海浪,笑聲傳出去很遠。
陳昂嘆氣:“我好久沒休假了。”
徐蘅心中一動,把最後一只皮皮蝦吃幹淨,站起來,說道:“走,去個地方。”
他們坐到車上,按着徐蘅的指示,摸着黑開到了一段無人的海堤,前面是海,後面是山,長長的海堤伸到海上,無風的夜晚海浪也格外溫柔,遠處的燈塔上有永不熄滅的燈,月光與星光灑在水裏,泛起點點的光,漆黑的海是天幕,上面是浩瀚的繁星。
徐蘅把鞋子脫了,抱着腿蜷縮在副駕駛座上,打開車窗,任海風吹拂自己的頭發。
“我以前小時候經常來這裏,走路要走一個小時,但這裏沒有人,很适合發呆。”
陳昂笑了:“秘密基地。”
徐蘅說:“只有海和我。”
陳昂:“我以前也有一個秘密基地,我八歲生日的時候,我媽請人給我在後院搭了個樹屋,我和陳婧經常躲在上面。但是後來,我爸把樹屋拆了,他可能受不了我們不在他眼皮底下循規蹈矩地生活。”
徐蘅瞪大眼睛:“樹屋?”
陳昂說:“是的,就像《人猿泰山》裏泰山和珍妮的樹屋,我小時候很喜歡看迪士尼。”
徐蘅垂下眼睛,沮喪地說道:“我沒看過……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讓我幫他殺魚,我不想幹的時候就躲在這裏看海。後來我喜歡男人的事情被他發現了,我就跑了,帶着一千塊錢到大城市裏洗碗……不好意思,我不應該說這個……”
徐蘅原本以為像陳昂這種天之驕子,小時候在家裏擁有一個樹屋的人,會對他的洗碗工經歷感到可笑,誰知道陳昂在很認真地聽。
徐蘅有些不好意思,自嘲道:“我每天在麻辣燙店裏洗娃娃菜,刷碗,麻辣燙店裏的湯天天炖,我都聞到吐了,你不要經常吃,很不健康……啊,你應該不會去吃麻辣燙。”
陳昂:“我也很慘的,五加二白加黑,領導一個電話就要加班,早上塞車只能騎共享單車上班,工資扣稅後就剩幾千塊,天天賠笑,領導說的都是對的。”
徐蘅:“我……我還差點流落街頭……”
陳昂:“我要經常在朋友圈幫領導兒子投票,什麽‘萌娃大賽’之類的,還要對着領導的禿頭誇他最近比以前濃密了很多。”
徐蘅:“……好吧。”
一時間有些沉默,海風從窗外灌進來,陳昂認真地說:“你很優秀。”
徐蘅臉紅,轉頭看向窗外:“沒、沒有……”
陳昂:“真的,你很優秀,你看,如果沒有我爸,我大概得三十五歲才能當上科長,如果沒有家裏幫忙,何岸怎麽能在法國畫畫,人民公園裏幫人畫肖像還差不多。”
徐蘅沒留意到陳昂還順道踩了臆想情敵一腳,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被這樣直接地誇獎過,他也從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值得別人誇“優秀”的地方。他發自內心地說:“我之前去你們單位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誇你。”
徐蘅:“我想做自己熱愛的事情,過自己覺得舒服的生活啊。”
陳昂突然失語了,“熱愛的事情”、“舒服的生活”,其實很難,不破不立誰都懂,但不是誰都有打破當下的勇氣。徐蘅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海,看着天上的星,光倒映在他的眼底。他真的就像一株野蠻生長的小草,随處紮根,永遠有蓬勃向上的力量。
陳昂定定地看着他,徐蘅毫無所覺,只看着夜空,突然一粒閃亮的流星劃過天際。
徐蘅的眼睛一亮,轉過頭,激動地說道:“你看——”
陳昂從駕駛座上俯身過去,手扶在徐蘅的後頸上,側頭親在徐蘅嘴唇上,徐蘅一驚,睜大眼睛,從陳昂背後的車窗看出去,能看到流星轉瞬即逝的閃亮尾巴,拖曳過廣袤無垠的夜空,陳昂閉着眼睛,動情地親吻徐蘅柔軟的嘴唇,徐蘅能看見他筆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窩,像起伏的山巒,陳昂睜開眼,眼睛裏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流動,像溫柔的海。
兩人的唇微微分開,呼吸相聞。
陳昂輕輕地“嘶”了一下,小聲說道:“有點痛。”
徐蘅的心“砰砰”地跳,湊過去,伸出舌尖,在陳昂嘴唇的傷口上輕輕舔了一下。
陳昂把徐蘅抱過來,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按在他腰上,從衣服下擺鑽進去,順着脊柱一點點往上撫摸,從他的衣服後領處伸出來,重新又抓住他的後頸,擡起下巴又開始親吻。
徐蘅今天比往常都要動情,張着嘴任陳昂在他嘴巴裏翻攪,無意識地挺動腰部,陳昂半勃的下身隔着褲子頂在他的會陰部。陳昂根本親得不願意松嘴,單手扯開自己的褲頭,把粗硬的陰莖掏出來,讓徐蘅雙手抓住,上下撸動,自己的手則從徐蘅的褲子裏鑽進去,握住他的臀肉揉捏。
徐蘅“唔唔”叫着,手上滑膩膩的都是陳昂龜頭流出來的前列腺液。
“沒有套……”
陳昂啄吻着徐蘅的嘴角,手指在徐蘅的褲子裏,隔着內褲摳弄他的穴口,哄道:“不用插進去……”
陳昂怕徐蘅着涼,把車窗關上,海浪聲突然變得渺遠而細不可聞。陳昂把座椅靠背往後調了調,自己半躺在車座上,把徐蘅的外褲連內褲脫了個幹淨,只留着一雙襪子,讓他躺在自己身上,雙腿大張。
徐蘅光溜溜的下半身正對着車前玻璃,外面就是無人的海岸,羞恥得閉上眼睛,腳趾在襪子裏蜷了起來,陳昂經絡凸起的陰莖正一下下擦過徐蘅的臀縫,把他大張着腿露出來的穴口蹭得濕漉漉。
陳昂讓徐蘅把手伸下去松松地套弄他的龜頭,自己則借着體液的潤滑,把手指伸進徐蘅的穴裏,用手指插他。
徐蘅幫陳昂有一下沒一下地手淫,後穴被手指插入,黏膩的水聲在密閉的車廂裏格外刺耳。陳昂另一只手把徐蘅的上衣撩到下巴,讓徐蘅自己張嘴咬住,他卻去摳弄徐蘅的乳頭,又掐又擰,讓徐蘅幾乎要尖叫出來,乳尖紅紅地硬起來,下面又被手指弄的濕漉漉的,正對着閃爍星光的天幕,又淫蕩又浪漫。
陳昂的手指突然速度加快,摁着徐蘅前列腺,一陣抽插,徐蘅咬着衣服,眼睛失神,“嗚嗚”叫着射了出來,射了自己一胸膛的精液,連乳頭上都沾上了,癱軟着躺在陳昂身上,陳昂的陰莖仍舊侵略性十足地頂在他的臀肉上。
陳昂把手從徐蘅一陣抽搐的後穴裏抽出來,手上濕漉漉泛着水光。
“來坐起來,乖,輪到我了,寶寶,腿夾緊……”
徐蘅被陳昂抱在懷裏上下颠弄,徐蘅雙腿并緊,陳昂的陰莖從他的大腿間擠進去,一下下進出。徐蘅被他一聲“寶寶”叫得耳朵都要縮起來了,整個人蜷在陳昂懷裏,看着脹紅的龜頭從他雪白的大腿間進進出出,襯着大腿山的紋身,看得他又硬了。
最後陳昂射在徐蘅的大腿間,黏糊糊的。
已經是半夜了,徐蘅又困又累,陳昂拿車上的濕紙巾幫他把腿間身上擦幹淨,從後座上扯過來一條薄毛毯,蓋在徐蘅身上,徐蘅就這麽光着下半身,被陳昂裹住,抱在懷裏,睡了過去。
雖然是這樣別扭的姿勢,徐蘅聞着陳昂身上的味道,卻依舊睡得很香,睡夢中,他感到鼻子上一陣癢,迷糊中睜開眼,是陳昂在親他的鼻子尖。
“看看外面。”
天還隐隐黑着,遠處的海平面上突然綻出金光,日出了,太陽将它的光芒平等地灑向每一個角落,海浪泛着光,像一場璀璨的夢。
徐蘅喃喃說道:“生日快樂。”
“騙你的。”陳昂笑着咬徐蘅的耳朵,“生日還沒到呢,只是想陪着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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