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開溜被逮住了

因為确定要離開了, 所以這幾日蘇陌總是有意無意的給荊郁和女主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原本是想着等荊郁試着學會依賴女主再走,他也好放心些, 可就在昨日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昨日晌午他閑來無事, 前幾日又聽樂童說過, 王府後院的紫藤花開的不錯, 想起來就要走了, 卻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這郁王府, 左右也無事可做,他便突發奇想的到後院轉了轉。

可沒想到, 這一轉還給他轉出了大事情來。

由于當時離得太遠, 他聽不到遠處的人在交談什麽,但卻看出了正在談話的人是誰。

那不就是小傻和小傻口中的流螢嗎?

若說兩人是在聊什麽本本的事他是不信的, 畢竟沒人會在聊本本的時候還一邊聊一邊行禮, 而且行的那禮, 可不是侍女之禮,還有流螢穿的, 也壓根不是什麽侍女服。

手中還拿着鞭子,就那行的禮數來看, 明顯是在彙報着什麽, 剛好他想起來前幾日想找流螢那丫頭好好聊聊,卻被告知流螢家中有事,這幾日告假了, 這天下哪麽巧的事?

明明恢複了卻還在繼續裝着傻, 其居心他不敢猜測, 昨夜強忍鎮定睡了一夜已是極限, 今日不跑更待何時?

如今小傻子顯然已經恢複, 白天跑不現實,所以只能晚上。

但可怕的是這郁王明明都恢複了,還總是蘭君蘭君的纏着他,他聽的是寒毛都豎起來了,好熬歹熬終于撐到了後半夜。

聽着身邊傳來的呼吸聲,蘇陌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好鞋襪後,回頭看了眼正安靜入睡的荊郁,片刻後收回眼神,轉身出了門。

他來到後院時樂童早已等候多時了,見蘇陌終于來了,他習慣性行了行李,“王妃。”

蘇陌點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走。”

他們的計劃時從王府後門走的,因為王府後門晚上沒人看守,也鮮少有人經過,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

可當們打開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蘇陌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他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不是……”

樂童卻率先反應了過來,連忙站到了蘇陌面前,走到荊郁面前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王爺恕罪,王妃近日來身子不好,奴聽府中的下人說,子時到寺中祭拜菩薩會格外靈驗,所以就把這事與王妃說了,王妃求病心切,這才聽了奴的話,不想卻擾了王爺休息,還請王爺恕罪,一切都是奴不對,還請王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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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荊郁卻并未理會樂童的話,而是把眼神放到了蘇陌身上,說着還過來拉住了蘇陌的衣角,“蘭君你這是要去哪啊,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走的嗎,你又騙我。”

蘇陌輕輕的抽了抽袖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樂童不是說了嗎,我身子不好,去拜菩薩的。”

荊也不糾結五次,只是道:“哦,那蘭君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睡。”

這裝的,他差點都信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看不出荊郁是裝的。

就這演技,放到現代,一定是影帝級別的人物了。

不過既然荊郁不動手,也沒拆穿他,說明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但這普陀寺怕是去不成了。

也得虧樂童才想得出來,雖然聽着有些蹩腳,但能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想出這麽一套出來,說實話,也挺不容易的。

這溜肯定是溜不掉了,至少今夜是走不掉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看看荊郁到底要做什

“明日吧。”他道:“大晚上的人太多了,擾了人家高僧清修不好,明日再去吧。”

荊郁也很配合,“嗯,蘭君說的都對,那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蘇陌點頭,看了眼樂童,“你先回去。”

樂童看向蘇陌,眼裏滿是擔憂,“王妃……”

“回去。”蘇陌不容置疑道。

蘇陌說完随着荊郁回了別院。

方才是礙于在院外不好說話,畢竟大晚上的在他不想引來圍觀,回到別院後蘇陌也不揣着了,直接開門見山道:“王爺既已恢複,又何必再裝呢。”

荊郁嘴角漏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蘭君,你怎麽了,我沒有裝啊,蘭君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喜歡?

蘇陌冷笑,喜歡個雞毛啊!

明明都恢複了還擱這裏裝,就如今來看,這家夥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恢複的了。

“你不用裝了,你與流昨日在後院談話我都看到了。”

荊郁失笑,“是嗎,看到了又如何,蘭君若是喜歡,我也可以一直那樣啊。”

蘇陌眉宇微蹙,“你莫不是有病,把人當猴耍很有意思嗎?”

荊郁毫不掩飾,“确實挺有意思的,怎麽,蘭君不是料事如神嗎,既然能猜到不久北晉朝廷會大亂,如果我沒記錯,你還說過,本王日後會稱帝,本王很是好奇,蘭君都是從哪裏得知的這些事啊?”

“你派人監視偷聽我們講話?”

荊郁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蘭君你不是同我說過的嗎,這整個王府都是我的,即是如此……又何來監視”

蘇陌冷哼了一聲,“哼,小人!”

荊郁不以為意,“蘭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如何知道,又是如何篤定那些事一定會發生的?”

蘇陌眉宇微挑,“我說了你就信?”

荊郁道:“蘭君說的話,本王自是信的。”

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的明白些。

這麽想着,蘇陌長長的吐了口氣,緩緩道:“既然你問了,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不止知道你日後會稱帝,還知道你會與南宮姑娘成婚,你稱帝後,她便是你的皇後,不止這些,我還知道,你會殺了我。”

荊郁笑了笑,不以為意,“蘭君這話說的,本王怎麽會殺你呢,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殺你作甚。”

蘇陌冷哼了一聲,自是不信荊郁的鬼話的,“你別裝了,倫未來的事,我比你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都清楚了解。”

“哦?是嗎?”荊郁輕笑,“那蘭君不妨說說本王在你眼裏究竟是怎樣的人?”

蘇陌一點也不适應這個樣子的荊郁,故而連帶着語氣都帶了幾分敵意,“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什麽深城,我遠比你想象的還知道的多。”

“是嗎。”荊郁眉宇微挑,“那既如此,蘭君不如說說你的事,相比其他的事,本王對蘭君的事,更為感興趣,比如……”

“真正的葉蘭君去哪了,你……又是誰?”

“你……”蘇陌瞳孔微縮,看向荊郁,滿眼的不可置信,“你怎麽……”

荊郁輕笑,“怎麽,就許蘭君你料事如神不許本王料事如神啊?”

既然已經暴露,橫豎又都是一死,蘇陌幹脆豁出去了,他還想在垂死掙紮一下,“我說了你會放我出府嗎?”

荊郁嘴角微挑,“不會。”

片刻後他又道:“但我可以保證不會殺你,還有……本王不喜歡随便砍人腦袋的,蘭君大可不必把本王想的那般壞。”

聞言蘇陌這才松了口氣,緩緩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沒有什麽瞞着的必要了,你猜的沒錯,我确實不是葉蘭君,不過,這具身體确實葉蘭君的。”

荊郁眉宇微蹙,“蘭君莫不是在逗本王不成?”

蘇陌沒好氣道,“我逗你做什麽,我有病嗎,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你不信算了。”

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生氣了,荊郁改了改口氣,“別,本王不是不信,本王只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你繼續。”

蘇陌道:“我原名叫蘇陌,今年的話剛好二十八歲,不過也就只到二十八歲了,在我的那個世界了,我生病了,得了絕症,藥石無醫,撐了幾個月後就死了,而你所在的這個世界不過是我卧病在床那段日子我妹妹給我講過一本小說,你知道什麽叫小說嗎?”

荊郁搖頭,“不知道,聞所未聞。”

蘇陌點頭,“也是,你不知道也正常,不過按照古代來說的話,應該叫話本,你們這個世界是我在将死之際聽我妹妹講過的一本話本,而你是話本中的男主角,南宮離則是這本話本的女主,我……也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葉蘭君是話本中的一個短命炮灰,最後……也不算最後,反正就是這段時間吧,若按照原著劇情走,你會殺了我。”

荊郁聽的連黑了又黑,但也找準了重點,“所以你才時時想着逃跑,才說沒法報仇,說沒人可以找到他們,是因為欺負你的人都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對嗎?”

蘇陌擡眸看向了荊郁,“所以你那個時候就恢複了?”

荊郁微微一笑,“蘭君你就這麽相信那所謂的話本啊,若我說我從來都沒傻過……一直都是裝的,蘭君你信嗎?”

蘇陌已經驚的舌頭都打結了,“你……你說你……”

荊郁輕笑,“本王一直都是裝的。”

想起之前種種,蘇陌氣的咬牙,“那你為何要……”

荊郁毫不避諱,“本王只是覺得有趣,一個傳言中流連花叢且那般惡劣的人,竟然連本王脫件衣服都還要回避一下。

“大婚之夜的那個游戲,本王至今都還記憶猶新呢。”

一說起這個蘇陌就來氣,:“你還好意思提,我那麽做都是為了誰啊,早知道你是裝的我就不該多管閑事。”

“可你管了。”荊郁道:“不僅管了,而且還越管越多,不過話說回來,聽你方才所說,本王會殺了葉蘭君,且還是五馬分屍,本王自問還殘忍暴虐不到那種程度。”

“你且說說,本王為何會如此待他。”

蘇陌冷笑,“你真的想聽嗎?”

荊郁道,“你且說來,本王想知道。”

蘇陌挑眉,微微一笑,“那我說了你可不許拿我撒氣。”

荊郁眉宇微蹙,“你說,本王保證不拿你撒氣。”

“這可是你說的。”

“本王說的,你但說無妨”

“行。”蘇陌點頭,“那我便說了,若按照原著劇情來看,我沒有意外出現的話,葉蘭君還是原來的葉蘭君,他就是傳言中的那樣,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故而最後他親爹都忍受不了他了,才夥同晉帝搞了一場聯姻,把他嫁給了你,我原只以為是因為你傻葉蘭君才敢……”

“如今看來,你還真是了不起,竟能忍到那種程度,也就不難怪這葉蘭君最後會被五馬分屍了。”

荊郁眉宇越皺越深,“他對本王做了什麽?”

蘇陌低笑,“你真想知道?”

“想,你說。”荊郁道。

“行吧。”蘇陌道:“你既然如此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若我沒有意外來到這裏,不出意外,按照原著劇情發展,葉蘭君會在大婚之日……”

“把你……”蘇陌頓了頓,一字一字往外蹦,“強,了。”

荊郁:“…………”

似是覺得還不解氣他又道:“真的小皮鞭伺候的那種,完事之後還把你丢小黑屋,不給你吃飯,還天天打罵折辱你,而且還差點把你的女人也搶了。”

半響不見荊郁開口,蘇陌問道:“怎麽?吓到了?還是不信?”

荊郁搖頭,沉默了片刻才道:“本王信,因為那時候,為了報仇,本王什麽都能忍,大婚之夜那晚,你說要玩游戲的時候,本王以為你說的游戲是……那時本王曾想過動手殺了你,但想到身上背負的責任,本王忍了,哪怕是像你說的那般被……為了報仇,本王大概也會選擇忍下去,所以你說的,本王信。”

這話倒讓蘇陌沒法接了,按理來說,荊郁刷了他這麽長時間,看到荊郁如此神情,他應該是高興的,應該是解氣的,但事實上他并沒有,反而還萌生了想像往日一般走過去摸摸荊郁腦袋的想法。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瘋了,不然怎麽會産生這種荒唐的想法。

許是真的更深露重,又在外面吹了一圈的風,蘇陌輕輕的咳了一聲。

荊郁眉宇微蹙,略顯無奈,“就你這幅身子,還敢帶着男寵跑,先睡吧,有什麽明日再說,放心,本王不砍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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