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有了百裏熙的吩咐,紅珞一路的跟蹤并沒有花費太多力氣。
馬車的外觀雖然簡單低調,裏面卻很舒服。
洛凰看着窗外不斷掠向後面的景色,此時想着的卻是李若安那邊的情況。
她想要和顏勻再過一天佘城時的日子,今日的心情又是否真的能如往昔一樣呢?
一路前行,看着窗外樹木越來越多,有枯樹枝桠銀裝素裹,有青松翠綠滿是雪蓋。
行到一處,百裏熙便是吩咐車夫停下馬車。
“我們現在下車吧。在去找顏夫人前,有一筆舊賬要先清算了才是。”
洛凰看他眼底爍爍的模樣,跟着一起跳下了馬車。
回望馬車之後,除了車輪印記,好似天地空曠無一物,而一株粗壯的樹木後,卻有衣袂隐約閃現一下。
洛凰看着身邊百裏熙爍爍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便是了然有人要不幸了。
果然,下一秒就見百裏熙的身子輕盈一閃,就突然出現在藏躲着的紅珞面前。
啊的一聲不小,看來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紅珞被吓的也不輕。
洛凰走過去的時候,就見紅珞正一臉戒備的看着百裏熙,弱弱道:“你、你是誰怎麽突然吓人?”
聽着這個弱爆的借口,連洛凰都忍不住笑了,看紅珞以往手段也算不錯,這會還能找一些更假的借口麽?
百裏熙俊美的面容上覆了淡淡霜意,道:“從出了太子府你就一直跟着,當真不知道本王是誰麽,紅珞?”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紅珞心中先是一跳,而後陡然一驚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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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泠的淺笑聲響起,百裏熙側身看向洛凰,道:“你看,才不過一個月,紅珞就認不出本王了呢。”
紅珞心中驚疑不定,此時百裏熙并沒有戴着輕紗軟帽,如玉俊美的面容,黑曜石般的眼裏帶着一如往昔的不善。
洛凰覺得,雖然阿溪和百裏熙的确是同一個人,可此時的他與以往阿溪的形象差別之大不是一點兩點,畢竟一黑一白,而她以往給他塗的藥汁只能說,效果顯著,絕對沒有偷工減料。
如此,洛凰覺得她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紅珞。
“阿溪,你現在這副模樣,別說紅珞,就是溫二小姐和老夫人她們也認不出來啦。”
果然,就見原本臉色就不太妙的紅珞,此時驚懼的表情更甚:“你……你們是洛溪和洛凰?!”
看來這一驚的确夠了,別看她音量頗高卻難掩顫意。
依舊頂着張小丫鬟面容的洛凰,朝她笑一笑道:“你是不是在吃驚我們為什麽還活着?”
紅珞的确是好奇,可此時旁邊有人視線冰冷犀利卻讓她更清楚意識到自己處境很是糟糕。
“你們是故意引我來的?”
看她這麽快反應過來,洛凰點頭道:“不然你以為出了城,以你一個姑娘家的腳力如何能追得上馬車。”
紅珞面色變一變。
百裏熙卻是輕哼一聲道:“她是笨,不過比溫芸箐卻是聰明多了。”
一想到洛溪時候的自己,曾在紅珞手下吃了大虧,百裏熙面色不由沉了沉。
“你們……二小姐知道我是跟蹤了懷王而來,你們若是剛傷害我,二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紅珞緊握着手,這個時候也不忘講出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想全身而退麽?”百裏熙淡淡道。
紅珞堅定道:“只要你們放了我,我絕地不會告訴任何人。”
百裏熙冷笑:“你以為本王還是洛溪時候的那麽傻麽?”
洛凰一默,其實阿溪那個時候雖然不夠聰明,可沒他們個個說的那麽傻啊。
不過,紅珞如今是不能再放回去了。
“王爺,我們無冤無仇,以前紅珞與你們為難也都是奉了二小姐的命令,其實我與你們無冤無仇,自然不會再多生事端。”紅珞卻是将所有責任都推給了溫芸箐。
洛凰聽紅珞這麽說,看來她真的以為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無人知曉吧。
她才要舉例時,百裏熙對紅珞卻已經沒什麽耐心了,冷沉道:“當日摔壞了溫芸箐的那盆芍藥,你就是為了陷害洛凰和本王吧。還有用假發簪故意引得本王沖撞周毓,這也不是溫芸箐那個腦袋能想出來的。”
随着百裏熙的話,紅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時到如今,本王背後的鞭傷都還隐隐作痛哪。”
本以為做的不留痕跡,沒想到卻早已被人識破。
看着紅珞一臉的不信,洛凰幽幽道:“你喜歡溫敘之,卻操之過急了。其實就算你沒再暗中動手腳,待溫敘之娶了周毓後,她自然不會容得下我。”
原本芍藥一事,洛凰本以為是溫芸箐得了周毓的授意故意與自己為難的。
可到了阿溪沖突了周毓那一日,看周毓起先的反應,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尋在,可顯然與自己和溫敘之之間的關系知曉的并不太清楚,她以為自己與溫敘之不過是礙于以往婚約,那時卻也是紅珞出言間接向周毓表明,自己和溫敘之的感情并非周毓所想的那樣簡單。
這些是洛凰被溫敘之刺了兩劍後,突然想通的。
而百裏熙居然也能猜得出來,卻是讓洛凰不免吃驚,想想,或許這就是見慣了後宮裏女人間鈎心鬥角的一種能力吧。
紅珞也是知道自己今日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當即猛然轉身就往來路跑去,就算機會微乎其乎,她也不願放棄。
只是百裏熙故意将紅珞引來這深林之間,自然不怕她能逃出手掌心。
“有時候存着點微弱的希望去逃離,被追趕的過程更是折磨人心。”
看着紅珞跑出一段後,百裏熙才是縱身追去。
紅珞是奉了溫芸箐的命令而來,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麽意外,百裏熙必然會被懷疑,反對他回旸國的一派大臣巴不得出什麽事情,好讓将他繼續扣留,所以,紅珞卻還真的不能出意外。
這麽一想,洛凰則是在盤算了,要給紅珞下什麽毒藥才好控制她呢。
只是洛凰才追上去,那邊百裏熙卻已經攔住了紅珞,也不知他是從哪變出了一柄長劍,青鋒冷冽,毫不留情便是刺入了紅珞的體內。
劍一挑,鮮紅血液瞬間潑灑在皚皚白雪之上,很是刺目。
躺在地上的紅珞,直到最後一刻雙眼都睜的大大的,其中布滿驚懼和不敢置信,她年輕的聲名就這樣戛然而止。
洛凰不知道她在最後一刻是否還有想起溫敘之的身影,此時她也是驚住了,即是為了紅珞這倉然的歸途,也是因為揮劍的一瞬百裏熙冷凝的肅殺寒意。
墨眸無情,利落收劍,好像剛才他不是結果了一條性命,而是随意揮出了一劍。
以前連走路都要注意別踩了地上螞蟻的阿溪,怎麽會有這麽冷然決絕的一面?!
“就這樣把她結果了麽?”洛凰怔然,卻是在想要如何将溫芸箐那邊糊弄過去。
雖然這樣殺伐果決的百裏熙讓她有些驚詫,可想一想卻也是能理解,畢竟紅珞的确害了他不少次。
他只是因為氣憤于過去,才會這樣的。
百裏熙将劍收起,卻似随意道:“一個小丫鬟也會威脅本王,可她以前就算做過再多陷害本王的事情,本王也沒什麽時間去跟她一件件算清楚,如今一劍結果了,也省去了麻煩。”
他的話間冷冷,對紅珞卻是漠視。
一條性命說的這樣輕描淡寫,洛凰并非良善之人,可她的阿溪做過最過激的舉動也不過是在別人背後議論自己的時候氣憤的跑去跟人打架,雖然他有時候下手不知輕重,可他打人打的痛,他心裏卻更是不好受。
再如何狠的下手,阿溪都做不到對一條生命的漠視。
這一刻,看着血跡浸透了白雪,看着紅珞的不瞑目,洛凰心裏卻是終于亦是到,他是百裏熙,在他身上屬于阿溪的一切都已經被隐藏起來了,面前的百裏熙,沒有了阿溪的點滴,就真的是一個有着相同面貌的陌生人了,不……就是面貌阿溪和百裏熙也是不同的,阿溪黑黑的不起眼,遠沒有百裏熙的萬千風華。
阿溪,是她心中最潔淨無瑕的存在啊……
“你在發什麽呆?是在想怎麽處理溫芸箐那邊麽?”
耳邊百裏熙說着。
洛凰擡頭凝視着他,就見他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此時本王和顏夫人已經商量好了的。”
與李若安商量好了?
洛凰不解,就見百裏熙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若非算準了溫芸箐被本王激怒後會讓她最信任的紅珞來跟蹤,冬宴上本王又何必浪費精力去激怒她呢。”
洛凰看着他眉宇間的灑然,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在他的算計之內。
默默扶額,洛凰想她跟百裏熙接觸了這麽多日,到底還是不能騙過自己百裏熙還是昔日的阿溪。
“若安——”
顏勻的聲音在不遠處突然響起。
下一瞬,李若安卻是出現在了洛凰的視線中。
她看看躺在地上的紅珞,然後望向百裏熙,帶着幾分病容的面上微微揚唇:“懷王果然說到做到。”
這兩個居然背對着自己私下做了交易?!
洛凰怔怔看向百裏熙,他卻是一拱手丢下一句:“那剩下的就交給顏夫人你了”後,旋即洛凰便又是被他拎着迅速閃出。
在洛凰遙遙看去的時候,卻見李若安從袖中掏出一個冷光凜冽的東西放在了紅珞手中。
寒風中,隐約好像飄來一句“周毓,從今而後,休想再利用顏勻讓李若安與你屈服。”
“若安——”
翌日上午,一個消息就紛紛揚揚傳遍了永安城的每個角落。
聽說,靖安王府的溫二小姐居然指使自己的丫鬟刺殺李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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