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瞬戰技!

耳畔傳來低沉帶着冷意的聲音,如夜色下照在冰泉上的月光,疏白而坦蕩。

君遷子一怔,低頭看着她。

“你也覺得太麻煩是不是。”她轉動着半邊蓮,眸光微微閃爍,“我要殺人,何必這麽辛苦。”

君遷子忽的目光一閃,抓住她的手,問道,“你的醫術這麽好,為什麽喜歡殺人?”

昨晚興致忽起,他就拉着顧幽離讨論了一晚上的醫術,自然清楚這女子的醫術已然到了榛境。

“因為。”她眸光一轉,映出萬丈霞光,“想殺我的人,太多。”

上輩子,毒妖的名聲赫赫,自然堆就萬人骨,她是從死人窩裏走出來的人,不想被人殺,只好掌握一手殺人絕技。

“你到底是誰?”君遷子奇怪的看向她。

顧幽離莞爾一笑,松開君遷子的半邊蓮,大步往前走去。

聽她忽然唱到:“我本是卧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算就了漢家的業鼎足三分…..”

夕陽西下,她的影子拉的很長,音調婉轉,唱腔霸氣。

君遷子聽的定在原地,望着那道纖細灑脫的身影。

“真好聽。”他聽着心底的聲音說道。

………

“閑無事在敵樓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個知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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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遷子一字一句的念出了這唱詞,手中的毛筆也放了下來,白紙上已填滿了筆跡,龍蛇飛舞,極其好看。

夜晚下,拓拔驚寒斜倚在翠竹之上,姿态風流雅致,目光看着君遷子手中的白紙,清冷問道,“這是顧幽離唱的?”

君遷子擡頭,贊賞說道,“是的,很好聽,詞也好,我很喜歡。”

拓拔驚寒眼底暗光閃過,手指翻飛,白紙便到了他手上。

君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若是也喜歡,可以讓暗衛給你抄一下,那是我的筆跡,天下無雙,不要随意拿走,好嗎?”

拓拔驚寒站起身,立于翠竹之上,冷聲道,“暗衛已經去了寒淵。”

君遷子不怎麽在意這句話,随意的點了點頭,又說道,“顧幽離她好像有心事。”

拓拔驚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與你有關嗎?”

君遷子皺眉,指責道,“你這人實在太冷漠。”

“師兄——”院子外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只見一道身影如閃電一般掠來,風起,風落,随後,君遷子大腿處便多了一雙手,扣得緊緊的。

華冥死死的抱住他大腿,哭泣道,“師兄,你太冷漠了,你說走就走,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

他哭的可憐,聲音也凄慘。

君遷子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面色如常,甚至嘴角還多了一絲笑意,他不疾不徐的拍落華冥的雙手,輕聲道,“你走的太慢。”話落,他又看向拓跋驚寒,“也不應該說我去奔喪,這人可不是那麽容易死的。”

“昂?”華冥擡頭,一臉懵逼的看着他,“誰不容易死?”

君遷子随意一指,華冥便将目光對上了拓跋驚寒。

撲通

剛準備站起來的華冥忍不住又跪了下來,眼底掠過幾分委屈,哀怨的看向君遷子,無聲道,“他也在這?”

君遷子默默點頭。

華冥猛地站起身,如黑夜裏的巨鷹,瞬間飛出了院子,說走就走,毫不猶豫。

“師兄,我在隔壁街上等你啊。”

………

院子裏發生的事,顧幽離并不清楚,此時此刻,她正專心想着一件事。

關于上古神訣的事。

與她交過手的人都知道,毒妖除了那一手精湛的醫術,還有神秘莫測的功法,其戰鬥力堪稱一流。

許是緣分所致,今日插入人群的時候,她下意識就用了舜步,這是上古神訣中關于速度的一個小步法,取自大巫族,是極厲害的步法之一。

而上古神訣卻不止大巫這一類功法,其中,妖族,仙族的功法也是不計其數,可以說,只要任選一樣,便可以登上巅峰。

也正是這樣令人眼花缭亂數不勝數的頂級功法聚在一起才令她産生了選擇恐懼症,否則她也不會死這麽早。

恐怕誰都想不到,毒妖是練功法練岔了才導致身亡吧。

可,事實就是這樣,她确實是異想天開,練了大巫族的戰技,還想着妖族與仙族的功法,相互融合之時,全身筋脈不堪重負,爆炸身亡。

死的有點慘。

顧幽離嘆了口氣,為自己默哀了三秒。

而現在,她又要開始做決定了。

進入了一副新的軀體,自然要開始選擇一種功法進行練習了。

問題來了,這次,是選巫還是妖,抑或是仙?

明日便要與顧鈴木那個小表砸比試,不做點準備,她怎麽弄死她?

顧幽離皺着眉,靠在牆上閉着眼回想上古神訣中各式各樣的功法,有什麽能夠最快最狠最大程度上秒殺敵人?

腦海中的功法不停閃過,走馬觀花般的,她忽然睜開了雙眼,目光清冽,仿似一杯烈酒,醉人心神。

“有了。”她嘴角帶笑,恍若優昙。

瞬戰技!

古往今來,戰技一直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功法。

這也是大巫與妖族共同記載的一種秘法,可以瞬間提高人的各項機能,且戰技驚人,是越階戰鬥的無二功法!

沒想到重來一輩子,她最先選擇的還是巫族功法。

******

夜色深深,盛京城的某個小巷子裏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燈。

簡陋的屋子裏,一位婦人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臉色陰沉。

淩柯跪在她面前,顫抖說道,“兒不孝,未通過測試。”

婦人目光閃爍,枯黃,滿是皺紋的手死死抓緊木椅,“你爹臨死前,是怎麽囑咐你的?”

淩柯額頭挨地,低聲道,“認真修行,前往雲仙宗,報仇!”

“你是怎麽做的!”婦人随手将桌子上的瓷碗往他身上砸去。

清脆的一聲響之後,淩柯眼底已經蓄滿了淚水,他将砸在地上碎成三瓣的瓷碗撿起,輕聲道,“娘,對不起。”

他伏地,額頭貼着地,淚水落在地上,心下多了幾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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