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心意

既然決定去雲仙宗避難,她就得先拿回烏金神匕。

這匕首連天玄強者的結界都能破壞,對于阿耶肯定很重要。

如果再去凝元峰,肯定得把這個還給人家。

白漯河是她與拓拔驚寒臨時約定的見面地點,近些天她情緒波動較大,不論如何,還是得找個人舒緩一下。

妖孽雖然挺冷的,對她還是不錯的。

一想到上次‘撒嬌’那人的反應,她不禁就笑了起來。

月夜,河畔

涼風習習,她随意找了個地方便坐了起來,然後拿起懷中的玉衡,疑惑不已。

這東西,是鳳凰血脈的載體,是她娘親留給她的,現在如果仔細琢磨一下腦海中那話,她還是覺得重點不是血脈,而是上九重天。

重新推測,因為某些變故,原主本是九重天上的,然後出了一些變故,被迫流落世俗界……想到這,她嘴角一抽,心說這難道是要上演三毛流浪記和小蝌蚪找媽媽的戲份?

她到底該怎麽做?

顧幽離托着腮,眸光晶亮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忽而嘆了口氣。

“在想什麽?”清冷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拓拔驚寒颀長的身影遮住了半截月光,顧幽離只覺得光線一暗,随即擡頭望去。

月光将他的側臉弧線細細勾勒,長睫微垂,靜如處子,風華湛郎,俊美無雙,随即。她将目光往下掃去。移到那寬窄适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如此刻線條所完美的肩,移到暗黑色腰帶殺的緊致的腰,移到那雙修長的腿……

忽而,她眼前一黑。

拓拔驚寒不知何時已經走進面前,蹲下身,雙目如煙海一般的看進了她眼底深處,“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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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幽離一愣,眼尖的發現某人潔白的耳尖發紅。

“哈哈!”她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居然這麽容易害羞。

她點頭,吹了個口哨,流氓說道,“還不錯。”

拓拔驚寒清冷的雙眸染上幾分羞惱,他看着顧幽離,清冷說道,“你将事情又鬧大不少,這次準備怎麽解決?”

現在雲仙宗和散修都與她結下梁子,這一出去喊聲顧幽離不知有多少人要拔刀刺來。

夜色正好,顧幽離随地一躺,秀眉飛揚,一雙眼睛大而亮,她揚起明媚的笑容,對上妖孽的視線,潇灑說道,“管他呢”

那些刺殺,仇恨,身世,壓力,統統去死吧!

今晚,美色當前,她想那麽多幹嘛?

拓拔驚寒也被她這光棍精神弄得一怔,随即,他也笑了。

風飄蕩在河岸,那張俊美的面容笑得天地失色,高華而優雅,顧幽離急忙捂住鼻子,轉過視線看着滔滔河水。

不行了,美人太美,她有點控制不住。

“拓拔驚寒,那匕首趕緊還給我吧。”她出聲說道。

“怎麽,想留在身上?”玄衣男子聲音飄在了耳朵裏,莫名的多了幾分寒意。

“不是,我要還給他。”

聞言,拓拔驚寒一線薄唇緊抿,從袖子遞出了兩把匕首。

一把是烏金神匕。

另外一把,顧幽離看向那暗黑沉重的匕首,疑惑問道,“這是什麽?”

拓拔驚寒俯下身,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在她頭上輕輕掠過。

“扯我頭發幹什麽?”她皺眉,對上雙波瀾不驚的眼眸,忽的心跳便快了起來。

“你是不是想給我見識一下,這匕首的鋒利程度?”

電視上都這麽演的呢,一根頭發輕輕飄下來,落在鋒刃上,便會自然斷成兩截。

拓跋驚寒沉默不語,将手中的頭發舉了起來。

“啊呀握草!”顧幽離欲哭無淚,接過那根白頭發,“你真是無聊!”

原來是給她扯白頭發…….

這人真是…顧幽離清朗一笑,從他手中接過了兩把匕首,微微颠了兩下,發現拖把驚寒給的這匕首十分輕便。

她擡眸,看向他,輕聲問道,“這匕首,有什麽說法嗎?”

“有。”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他緩緩坐下,半只長腿微屈,一股冷香從他身上飄了過來,顧幽離眉頭陡然皺起。

這香氣是那藥的味道!

他身上的毒……還沒解決!

她微微失神,握緊手指,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

“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什麽?”

她轉過頭,高挺的鼻梁碰到了他冰冷如玉的手指。

那白皙的手一動,忽而探向了她的額頭。

顧幽離僵硬,怔怔的看向男人下颚。

“匕首取自東萊,比之烏金神匕鋒利許多,使用時間長了,匕首之中會産生一縷魂念,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說話同時,男人的手,一直放在她腦袋上,像是随便放置了一個物件上。

顧幽離猛地坐起身,掙脫了他的掌心,嘴角揚起笑意,“這麽珍貴的神兵利器,你送給我有什麽要求嗎?”

上次贈他丹府,便是讓她陪他去一個地方,如今,這匕首,又是為了什麽呢?

拓跋驚寒側頭,對上了她的視線,輕聲道,“我以為,男人無條件送一個女人東西時,除了想表明心意,并無其他。”

顧幽離一怔,蠢得問了一句,“啥心意?”

拓跋驚寒沉默不語,精致堅定的下颚揚起,望着那河水,俊美的如畫中人。

“我先走了。”

她猛地站起身,有些慌亂的說道,“謝謝你的匕首,我…我先去一趟青雲宗。”

說罷,她放下拓跋驚寒的匕首,起步就準備離開。

“顧幽離。”

一道冷冷的聲音在河畔傳來。

“我送出去的東西,如果別人不要,這只能說明,我做的還不夠。”

“既然它沒辦法承載我的心意,那只能銷毀了。”

元氣冰冷的流淌在周圍,似乎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剛才那漂亮的匕首便斷成兩截。

顧幽離張了張嘴,恨恨的嘆了口氣,轉身快步抄起了地上的匕首,踏起瞬步,飛一般離去。

許久

河畔傳來一聲輕呢喃。

俊美無雙的男人側臉之上多了幾分惆悵。

“果真是,不逼不行啊。”

那匕首,他怎麽毀的了?

但如果不這樣說,今晚該有多失望呢?

月色如銀,越過重重山巒,越過那些蔥蔥樹木,照見河畔男人俊美無雙,恍若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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