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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心軟的。”少年翹了翹嘴角,尖利的牙齒刺進對方的血管中,毒液注入了進去,只聽的一聲□□,黑發的男子軟倒在地上。

“看啊,你應該和他一樣,把利刃指到我的咽喉處,而不是什麽都不做就讓我接近你。就因為你的愚蠢,所以他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而你卻是卑微到塵埃,不為人所知的。”

蘭斯特睜大了眼睛,他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動彈不得,他只能看着少年的眼睛,那紅色的瞳仁像是浸染了鮮血一般,他在微笑,嘴角是輕蔑的弧度。

“可憐的蘭斯特,你忘了嗎?這世界上只有我是從不欺騙你的,我的愛,我的恨都是最真實的,比那個虛僞的騙子要好多了。”少年冰冷的指尖劃過對方的面頰,留下一道血印。

蘭斯特抽了口氣,他忍耐着疼痛問着對方,“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你忘了,真好。”紅眼睛的阿佩普突然冷淡了下來,他雙手撐在草地上,逼視着蘭斯特。

“可我一直都沒忘,我的肉體,我的靈魂,一直不能忘記,背叛帶來的羞辱感。”

汗水從蘭斯特的額角留下來,浸濕了發絲,他覺得腦子越來越疼了,有什麽東西迫切的想要鑽出來,而那家夥看起來也越來越興奮了。

“想起來吧,讓我看看,啊,真是可憐啊,蘭斯特殿下,将你的記憶,你的力量都封印的牢牢地,那麽,讓我來解放它們吧,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的,感激我把你從謊言中解脫出來。”

阿佩普解開了蘭斯特的衣服,他冰冷的手指觸摸着對方的皮膚,在胸口處停住。

“啊——”凄慘的叫聲響徹在這片森林中,那層透明的屏障卻讓聲音無法洩露出去。

鮮血順着肌理的紋路流了下來,那正在顫動的是一個散發着光芒的結晶體,它牢牢地鎖住了心髒,像是一層不容忍入侵的铠甲,而阿佩普決定撕爛那一層铠甲,他為此而感到興奮,直到有利刃指向了他的咽喉。

“你做的太多了。”那嗓音平靜如月光,卻也透着一絲冰冷。

“而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呢,貝斯特殿下,真是可悲啊,你也只敢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靠近他不是嗎?”

阿佩普站了起來,他目光桀骜的看着對方,依舊是微笑的樣子,那紅色的雙眸中卻流露出一絲鄙夷和嘲諷。

那銀灰色的眸子冷淡的瞧着他。他們是不同的,代表了不同的一方,可又是那麽的相同,因為某種程度上他們同樣無情無義。

“沒有他,你以為你還能在這裏?”那薔薇色的唇瓣輕輕地開啓,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冰刀一般,紮進人的心裏。

少年笑了一聲,他的面色重新變得平靜了起來,因為地上的人已經醒轉了過來。

“你……”他皺眉說着,但兩人都不知道他指的是誰。

蘭斯特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從貝斯特身上移動到阿佩普身上,看起來有些複雜。

“阿佩普。”他輕聲念了一句這個名字,然後令人意外的是,少年猛地震了一下。

“該死的!”他咒罵了一聲,捂着自己的胸口,雙膝跪倒在地上,沒過多久,那些□□在外面的皮膚上長滿了細密的蛇鱗,直到那有些猙獰的臉擡了起來,紅色和黑色快速的閃現着,最後,變成了墨色的瞳仁。

“蘭斯……”少年沙啞的聲音顯得那麽無力,似乎是剛剛進行了一場惡戰,他瞪大了眼睛撲過去抓住了男人的衣服,慢慢地将臉頰貼近了對方的大腿上。

“是夢嗎?”他低喃着,手指緊緊的攥着衣料,像個擔心被遺棄的孩子。

“阿佩普。”蘭斯特蹲下來,将昏倒的少年抱在懷裏,他望着面前的人,申請有些複雜。

“你不準備告訴我些什麽嗎?”他問道,而後者只是凝視着他的眼睛,半響才平靜的回答。

“你會知道的。”

“好吧。”他嘆了口氣,将心裏那些煩躁的情緒丢出去,每次看到對方毫無情緒的眼神,他覺得有個地方總是脹脹的,像是胸口堵了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那個人離開了,蘭斯特收回了視線,他已經用魔法聯絡了梅林他們,三天後,他們就會離開這裏,前往下一個地方。

亞瑟并沒有受傷,他只是有些受驚,加上被魔法給影響了,所以睡了一個晚上後就醒了過來,而蘭斯特也給亞瑟解除了那個詛咒,他以後再也不會突然就變成毛驢了。

蘭斯特帶着阿佩普離開了王宮,只給梅林留下了一個簡短的口信,那孩子不需要知道太多,因為他已經找了最适合他的地方,那個金發的男孩兒會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更多。

這三天以來,蘭斯特就在森林裏面,自然的神靈給予他們住處,阿佩普一直沒有醒過來,他好像睡着了,但蘭斯特知道,這孩子只是有些事情不想面對。

第三天的時候,蘭斯特帶着阿佩普坐在湖邊,當夕陽落下去的時候,他們就将離開這裏,而下一個世界就又是未知的世界了。

“醒了?”蘭斯特低聲問道。

他毫無責備的眼神讓阿佩普覺得有些難堪,他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但他并沒有阻止,那個人說得對,他和另一個自己并沒有本質上的分別。

“我是邪惡的。”他低聲說着。睫毛低垂,流露出一絲脆弱。

“不,你不是。”

“你回來了,真好。”他想要這麽說,但嘴唇抖動着,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只能看着光芒淹沒了他們兩個,直到他再也看不見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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