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少年人絕不可貪歡,小小年紀絕不能壞了身體。

游玉歲十幾世從來沒有活過弱冠,但是看着面前的少年卻是突然生出了讓他長命百歲的想法。所以,這種少年貪歡的行為必須制止。

正待游玉歲要開口教訓霍西陵要保養身子的時候,霍西陵卻垂着眼眸一言不發地将他抱回了床上。

游玉歲的身體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鴉羽一般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鋪了滿床。下一刻,霍西陵的身子俯了下來,少年身上獨有的草木氣息将游玉歲包裹住,那張精致并且輪廓深邃的臉也突然在游玉歲的面前放大,瞳色是漂亮的黑色,宛如黑曜石,裏面只映出了他一個人的身影。

他能夠感受到霍西陵呼出來的熱氣,癢癢的。尤其是在霍西陵低頭的那一瞬間,游玉歲的瞳孔不由睜大,他有些緊張,隐隐約約在期待什麽。

如果霍西陵再撒嬌蹭着他的脖子和發絲叫他哥哥,那麽霍西陵想做什麽他都不會反抗。

現在的游玉歲早就忘記了什麽少年不可貪歡,他早就色令智昏了。

就在游玉歲以為霍西陵會吻下來的時候,誰知他只是伸手理了理游玉歲的頭發,然後仔細地為游玉歲拉好了被子。

游玉歲不由當場愣住,這是什麽意思?

“殿下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你。”霍西陵站起身來開口道。

沒有等游玉歲反應過來,霍西陵便已經離開了床邊了重新回到了窗邊的卧榻。

下一刻,游玉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殿下怎麽了?”正準備重新躺回自己卧榻的霍西陵開口問道。

“沒什麽。”游玉歲沉着聲音道,“只是這床在咬孤而已。”

“啊?”霍西陵不明所以,剛想反駁床不會咬人,但是想到他剛剛的要求侍寝惹怒了太子不敢再多話,默默躺回了卧榻。

游玉歲透過挂在床上薄紗看見霍西陵躺在卧榻上的身影,心裏不知為何有一股怒火。

“你,晚上不許翻身,必須保持一個姿勢到我醒來。”游玉歲頤指氣使地說道。

這個姿勢十分強人所難,若是被讓人聽見他們會覺得游玉歲作得可以,然而霍西陵卻是乖乖地答應了,然後保持一個姿勢不變。

游玉歲見此,不知為何讓他産生了極大的挫敗感。氣得他直接把鋪蓋往自己身上裹緊,然後翻過身去不再看霍西陵,然後在心中默念這段關系只是一場交易,自己需要付出足夠的利益才可以被人一直哄下去,才可以從霍西陵的身上得到一切他所想擁有的感情,哪怕那是假的。

而霍西陵注意到游玉歲那邊的動靜後不由微微嘆氣,他最開始想用情綁住太子殿下,然後太子回饋他的卻是一堆死物,對于他的心意也只是笑着說“你哄我,我很開心。”

所以,霍西陵才忍不住出此下策,先從身體建立聯系開始,可是他被太子嚴詞拒絕了。

霍西陵忍不住想,太子殿下最開始救下他不就是為了他的身體和臉嗎?為什麽現在太子反而越來越抗拒自己更近一步的接觸。

霍西陵的目光落在太子的背影上,他想他得徐徐圖之。

就這樣,霍西陵保持同一個睡姿保持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游玉歲醒來便看見霍西陵依舊保持着昨晚的姿勢。

游玉歲見此不由有幾分好氣和好笑,這麽無理的要求也會照做。不得不說,昨晚他的确是睡得很好。

“殿下醒了。”霍西陵感覺到游玉歲的動靜立馬從卧榻上翻身下來,然後走到游玉歲身邊,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便準備給游玉歲穿上。

只見游玉歲淡淡地乜了霍西陵一眼,然後開口道:“這麽聽孤的話,若孤叫你去死,你也聽?”

只見霍西陵伸手将游玉歲的長發從外衣的領子裏理出來道:“殿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更別說死了。”

說完,霍西陵又蹭了蹭游玉歲的脖頸輕聲道:“更何況哥哥心裏有我,舍不得我去死。”

游玉歲聞言嘴角不由微微揚起,然後故作矜持道:“你倒是會哄孤。”

說完,游玉歲便叫來福寶取出一盒珍珠給霍西陵當彈珠玩。

“賞你的,孤很開心。”游玉歲揚了揚下巴道。

霍西陵伸手捏起一個個大圓潤的珍珠看着游玉歲道:“殿下真想把我寵成‘苦饑寒,逐金丸’的佞幸?”

只見正在梳頭的游玉歲輕輕瞥了霍西陵一眼道:“孤樂意。”

梳洗完畢,游玉歲便開始用早膳,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走進內室行了禮道:“殿下,您讓繡娘做的那件雀羽鬥篷已經做好了。”

游玉歲聞言一喜,放下了手中銀箸道:“快拿給孤看看。”

話音落下,另一名小太監将雀羽鬥篷捧上來,游玉歲立馬拿起來抖開,只見孔雀尾翎一般的下擺再陽光下閃着奪目的光彩,再摻雜了金線後更加華貴非常,而鬥篷上大面積的黑色暗紋布料也更加襯得這件雀羽鬥篷大氣奢華。

這件正是游玉歲斥重金買下的雀羽裙,他只要了最華麗的裙擺部分,然後為霍西陵做了一件雀羽鬥篷。

“穿上試試。”說完,游玉歲替霍西陵披上了鬥篷。

在霍西陵穿上這件雀羽鬥篷之後,游玉歲不得不感嘆人長得好即便是如此奢華浮誇的雀羽鬥篷也壓得住,甚至變成了霍西陵的貴氣,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

游玉歲看着霍西陵身上那件簡單的勁裝忍不住皺眉,得換一件。

“我讓人給你做的衣服呢?”游玉歲開口問道。

“在……”

“算了,我親自給你挑。”游玉歲打斷了霍西陵的話并且轉身讓人取出了霍西陵的衣箱。

霍西陵看着被取出來的衣箱心裏一驚,連忙想要阻攔,但是已經晚了,游玉歲已經伸手打開了。

在衣箱打開的一瞬間,游玉歲愣住了,這裏面的衣服都眼熟至極,他穿過的足衣,擦汗的手絹,貼身的亵衣全部裝在這個箱子裏。

不過,游玉歲很快恢複了鎮靜,他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将衣箱裏純白的帶着他身上氣息的亵衣挑了起來,然後似笑非笑地遞到霍西陵面前道:“你可以告訴我,你準備用它們做什麽嗎?”

聲音挑逗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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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霍西陵:我說我什麽都沒做,有人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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