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在楚館賣藥藥5
梁樂站在池子裏,他感覺蕭齊都快把自己給看穿了。蕭齊也十分的好奇,怎會又男子生的這般白璧無瑕,渾身上下光潔到讓人詫異。就連最為要緊的地方也就零零星星那麽一小撮。他那時候并沒有觀察過這是一副怎樣的軀體,可如今有了時間細細觀察,才知道自己那晚的無腦發洩,是錯過了多大的人間絕色。
蕭齊幾乎是毫無抵抗力的再次走進了浴池。偌大的浴池邁着長腿也就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梁樂的面前。沒有縫隙的将赤條條的人抱進了懷裏,一雙手開始游走。果然和看上去的一樣,果然和三個月前一樣。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男人讓他有了世俗的欲望。
那種欲望不是因為吃醋想要占有姜素的欲望,不是因為藥後想要發洩的欲望,也不是年紀到了內火旺盛需要疏通的欲望。只是單純的因為這個男人,他想要這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發自內心自己萌芽生出來的欲望。
蕭齊高大的身姿,只需要微微低頭就能看清這個人的臉,只要淺淺一探就能吻上這個人的唇。那樣的契合,那樣的般配。他覺得這個人就是上天為他打造的最完美的床伴。
當蕭齊的唇靠近,梁樂習慣性的往後一躲。緊緊的閉着眼睛。至始至終都不敢看蕭齊一眼。
“你很害怕我?”
梁樂此時的內心os大喊:我能不怕嗎?你這麽大一根燒火棍杵着我,恨不得把我頂穿。我能不怕嗎??!!
但實際上卻低眉順眼的搖了搖頭。
“眼睛睜開,看着我。”
梁樂聽話的顫着眼皮,對上了蕭齊的眼睛。也就是這麽一眼,蕭齊居然從這個男人眼睛裏看出了堅韌,看出了忍耐,看出來不甘。
“你不想伺候我?”
“草民。草民沒。沒有。”
“你不喜歡男人的吧?聽說你爹還想讓你娶妻生子的。”
梁樂沒有說話,但是情緒很明顯的産生了波動,咬着牙低下來頭。
“回答我。”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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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吧?你可以反抗的。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反抗一下,再說出你想說的話,或許我就放你走了呢?”蕭齊似乎找到了趣味,比起去回味這個男人的味道,他更好奇為什麽會有人願意放棄爬自己床的機會。畢竟每年各大世家和宮裏,想要送進自己府裏的公子小姐可不在少數。
“您。您是将軍,我,我是草民。您是救國救民的大英雄。我,我該報答您的。您看上我,我應當順從的。”
“即使你自己并不想這樣?”
梁樂低頭輕輕的點了點。蕭齊瞬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蕭家的家訓,為國為民。他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混蛋事兒。眼前這個男子也是他的民啊。
【嘀嘀嘀~目标人物好感值40.】
梁樂心裏大喜,果然有用,這個蕭齊的人設就是正義感爆棚,為國為民的鐵血好男兒。自己從這方面下手果然沒錯,看着蹭蹭蹭往上漲的好感度,梁樂趁勝追擊。緩緩的擡起頭。但是還是沒有看蕭齊,聲音溫順的說道。
“将軍喜歡的話,我可以的。”說完眼睛一閉擡起頭,輕輕踮起了腳尖去吻蕭齊的唇,也正是看不見,因為慌張,只親在了唇角。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那溫潤的觸感,和心裏的沖擊。蕭齊怔了怔,看着眼前這個為了獻身抛棄自我的男人,才覺得這個人似乎并不懦弱,也不平凡。
蕭齊松開了梁樂。從水裏出來。随意扔了件衣服在岸邊吩咐梁樂自己起來。蕭齊斜躺在榻上。似乎在想着什麽。梁樂出來的時候看着躺在榻上的蕭齊,像是了然一般,走到了榻前。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衫。
“不用。你回去吧。我不會再找你來了。今日是我唐突了,你可以問我要一樣東西作為補償。”
“啊?真,真的嗎?”
“當然。”
“那,我可以要銀子嗎?”
“銀子?”蕭齊突然想起來,這個人十分愛財啊,果然還是個世俗的人。躲不開榮華富貴的誘惑,若不是這個人不喜男子估計已經纏上自己了吧?
梁樂第二次順利的離開了将軍府。還高高興興的帶走了一千兩,眼看着就要過年了,拿着錢給村子裏的孩子都做了新衣裳,又請了醫館的大夫挨家挨戶的給老人們檢查身體。剩下來的錢租了座山頭,帶着婦女們種了一山頭的果子樹,來年豐收了到可以作為整個村子的經濟來源了。
梁樂本就喜歡和孩子們混在一起摸魚打鳥,日子倒是好混,再加上他發現做善事累計經驗值比起直接用銀子兌換多了五成的經驗。也就越做越起勁。這下好了,善事做了,自己也得了樂趣,還輕松的立了人設,一舉三得。
算算日子約莫也就是這幾日蕭齊會得到消息到這村子裏來找人。這幾日,每日早早的梁樂就帶着幾個孩子上山采藥去了。其中就有蕭齊要找的那個骁騎将軍的兒子孔念。
臨近年關,日頭正好的那天蕭齊帶着幾個得力的手下去了安置村。今日的蕭齊俨然換了個人似的。高高梳起的發髻束起了玉冠,一張臉上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露出了原本俊朗的五官,在京城養了大半個月的皮膚也細嫩了不少,是極其健康的小麥色。
穿了一身深色青鸾綢緞衣,俨然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若不是那一雙眼裏的殺氣,還真不會将這個模樣俊郎的男子同那個殺名在外的鎮國将軍聯系在一起。
這村子裏常常會有路過的行商,大家也就沒怎麽注意蕭齊一行人。都還是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蕭齊往裏走着目光所及一片祥和,看上去是個極其富饒的村子。每家每戶的房子幾乎都一個模樣,看上去很新,應該是同意建造的。雖然只是普通的石屋,但都收拾得很幹淨。
地裏有人勞作,河邊有人洗衣,小孩兒們在村口嬉戲,老人們聚在一起拿着紅紙糊燈籠,寫對聯。蕭齊找了老人聚集的地方。
“老先生,請問這村裏的遺孤安置在什麽地方啊?”
“你們這是?”
“我們是來尋人的,平安軍骁騎将軍孔笙的妻兒因戰亂流落,我們經多方打探得知其獨子就在這個村裏,名喚孔念。約莫十二歲了。您可認識?”
“孔念啊?!認識認識的。難得有孩子還有家人在,走走走,我領你們去。”
老先生是個熱心腸的人,帶着蕭齊一行人就去了村子中心的孤兒院。那孤兒院應是這村裏最大的建築了。遠遠的就看見了,十分的新,應該是才修建的。
“這院子是新修的嗎?”
“是啊,院兒裏的孩子太多了,原先的茅草屋也住不下了,透風漏雨,孩子們可憐。好在小聞先生前段時間送了銀子來,修了新屋子,不然這寒冬臘月的,三十幾個孩子得病上一大半。”
“小聞先生?這些不是朝廷修建的嗎?”
“哎。朝廷?朝廷早就不管我們了。若不是小聞先生幫扶,這日子老早就過到頭了。”
“平安軍的遺屬是不是也安置在這個村子裏?”
“是的了,平安軍,永寧軍,羽林衛的遺囑都在這個村子裏。別看我們這個村子不大,倒也住了上千人了。全是些老人孩子,年輕的女子還能去縫補漿洗能有口飯吃。向我們這些半截身子如土的人那些年倒也餓死了不少。”
蕭齊皺了皺眉頭,每年自己上繳給戶部的錢用來安置遺屬,那都是數以萬計的,可聽這老人的話似乎根本沒有到他們手上。
“衙門不是每年都會有補助嗎?”
“一看公子你就不是做官的。倒也不怪你問出這麽笑人的話。就拿平安軍來說吧。我兒子就是平安軍的。死的頭一年,屍骨焚盡送回來的時候,倒是從平安軍手上得了三十兩銀子安置費。再後來,平安軍把我們交給了朝廷管。每年五錢銀子的安置費。即使是賣最難吃的糠沫也只能吃兩個月,可一年有十二個月啊。可不就得餓死人嗎?”
“可我看你們村裏如今倒是富饒。”
“那是小聞先生心善,救了我們一個村子的人。”
“小聞先生是什麽人?方才也一直聽你說起他。”
“這我就不方便告知了,我雖然老了,但還是知道輕重的,衙門裏若是有人知道了小聞先生越俎代庖,恐怕的給先生帶去麻煩了。先生做好事都是不留名的,也就是我們自己心裏過意不去,不想讓旁人以為是朝廷養着我們罷了,才多同你說了這麽一句。”
“哦,是在下冒昧了。”
“無妨,公子是個知禮數的,不是壞人,小老兒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哦。到了。從這裏進去就好了。”
老人帶着蕭齊一行人進了孤兒院。沒幾個孩子在,只有院子裏有幾個婦女坐在一起縫衣裳。老人走進看了一眼。
“孩子們的衣裳不是都做完了嗎?怎麽又在做衣裳。”
“早上小聞先生來的時候,那一身破襖子都不禦寒了,挺好看一小夥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到給村裏的孩子全都換了新衣裳。小臉凍得通紅,看的人心疼,這不今天剛好五嬸子家賣了羊,順道給扯了匹布,我們就想着趕緊做好了,等小聞先生晚些時候回去的時候就能換上了。”
“你們倒是有心了。”
一旁的蕭齊倒是吧這些話聽在了耳朵裏,心裏不由得感嘆,世間竟有這般善良的人,做好事做到連自己都不顧了,倒是難得了。
“孔念那孩子不在嗎?我看好些個孩子都不在院兒裏。”
“天一亮就跟着小聞先生上山采藥去了,那幾個大孩子玩兒心重,不到晚上肯定是不回來的。臨走前還聽小聞先生說要去榕樹林掏鳥蛋呢。”那個被叫着五嬸的老妪說着。
“公子啊。你也聽到了。孩子不在,得晚上才回來了。不着急的話您明日再來,我同孔念說好,讓他明日在這裏等你。”
“無妨,老先生告訴我他們在那采藥就好,我明日恐是沒有時間再來了,現在還好,我帶着人手自己去尋就好了。”
“也好,就在往西三裏的璮爰山。你往東面的榕樹林去,小聞先生總愛帶着孩子去哪裏掏鳥窩,你看着中午的時候去,他們該在那個時候烤鳥蛋吃的。你一去,一準能找到。”
“多謝。”
說完,蕭齊就帶着人離開,去了西面的璮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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