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在楚館賣藥藥9

梁樂帶着孔念去找歇息的地方，這一找卻找到了個不得了的東西。遠處傳來男女琴瑟的聲音。女子高亢婉轉的輕喊任誰都聽得出不是在幹什麽好事，孔念是個好奇的孩子，墊着腳尖往聲音處望去。看見的卻是兩個赤着身子的男女交織在一起。其中一個就是那個人人稱贊的京都第一美女，鎮國将軍府的夫人，而另一個卻不是将軍，而是一個從未見過，俊美非凡的男子。

孔念吓的叫出了聲，這是梁樂沒想到的。趕緊拉着孔念蹲了下來。

“什麽人！！”那兩個人迅速停了下來，連忙穿好了衣衫就要找過啦。梁樂是知道的，偷情這個事兒在這個年代一旦發現那就是要命的事兒。更別提涉及的還是将軍夫人。若是被他們看見自己和孔念躲在這裏恐怕都是死路一條了。

梁樂腦子快速的轉着。

“阿念。你聽話，他們這是要滅口的。你乖乖的躲在這裏，等這些人都離開了你再走。”

“小聞哥哥！那你呢！”

“我去引開他們。不然我們兩都得死！”

“小聞哥哥！”

“乖！若我沒死，你可一定要救我阿。”梁樂笑着揉了揉孔念的頭頂，将孔念塞進草叢裏，再用枯草将孔念蓋了個嚴嚴實實，才猛的從草叢裏站了起來，此時李琮已經快要尋到他們這裏了。見梁樂站了起來就要追。梁樂拔腿就跑。

梁樂連滾帶爬的下了山，李琮會功夫，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梁樂只好求助003，加快了自己奔跑的速度。姜素也駕着馬車追了上來。好在離護城河不遠，巡防的侍衛發現了梁樂，見後面是将軍府的馬車在追，立馬就把梁樂給截住了。

李琮怕被人認出來，悄悄的進了城，只好把梁樂交給姜素處理。姜素很容易就從護城軍手裏把梁樂帶走了。梁樂一個大男人，姜素怕人逃跑，直接就說這人是将軍府的侍寝公子，偷人被自己抓住了要帶回去審問。護城軍救幫着把梁樂綁去了将軍府內。

本想着在路上直接把人給殺了的，這一鬧倒是讓梁樂或者回了将軍府，好在将軍府還是自己做主，蕭齊對自己也是言聽計從，回去關上門來弄死個侍妾輕而易舉。

府裏有副将在，那副将知道梁樂是個善良人，一點兒也不信姜素的話，可畢竟姜素是夫人自己也不能阻攔于是派人進宮去找将軍了。

姜素堵了梁樂的嘴，直接把人扔進柴房就要用刑，好在副将攔住了。

“夫人，這也是将軍府入了籍的公子，還是等将軍回來再定奪吧。”

姜素慌了，一向沉默寡言的副将會管梁樂的事兒她是沒想到的。卻又不敢強來，于是黑着臉答應了。可還是說要自己審問。直直的帶着人就進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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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這聞清還是有在乎的人的。

“小賤人，若不想你爹和整個十三妖的人因你而死，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蕭齊趕回來的時候聽了下人的話，只覺得這事兒荒謬，這麽膽小懦弱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兒。可一聽府裏的老人都說，這梁樂這段時日總是天不見亮就出去，這一去就是大半日，再加上梁樂這麽喜歡自己，這大半個月自己沒去見他梁樂都沒來尋過他，心裏也有了一絲疑惑。

在見到梁樂的時候蕭齊的臉更加陰森了。只見梁樂衣衫褴褛，很顯然是被樹枝劃破的。被追趕所致。若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何會害怕被姜素追趕。姜素編了個故事，說是自己去無巨山開日出，無意間撞見梁樂和別的男子媾和，那男子跑的極快沒有抓住，只将梁樂帶了回來。

蕭齊是知道的，無巨山有一處看日出的好去處，姜素從兒時起就經常去，倒也不懷疑姜素，反倒是梁樂，他是知道梁樂采藥的，可他從未去過璮爰山之外的地方采藥，無端出現在無巨山的确是讓蕭齊生疑了。

蕭齊扯開了梁樂嘴裏的布條。

“你去無巨山做什麽？”

“采藥。”梁樂回答得幹脆。

“你從不去這麽遠地方采藥的。”

“哪裏有需要的藥材。”

“若你只是去采藥，為何夫人追趕你？”

“我、、、、、、”梁樂不知道怎麽說了。

“你一個人去的？”

梁樂咬了咬頭，又點了點頭。慌亂得不知道說什麽，看在蕭齊眼裏那就是說謊了。

“奸夫是誰？”

“我。。我沒有。。沒有奸夫。”梁樂快哭了，低着頭誰也不敢看。

“別狡辯了。我身邊的丫頭還有車夫都看見了。你快速速将人給我招出來！”姜素怕梁樂多說，立馬插了嘴。

“我。。我沒有，我沒有偷人。。”梁樂這一下是擡眼看着蕭齊的。目光裏全是哀求。他哀求的是蕭齊相信他，可蕭齊看到的卻是哀求他繞他一命。此時的蕭齊只覺得這雙令人憐愛的眼睛令人刺眼。可心裏還是存留了一絲希望的，畢竟這個人的善良自己是見過的。于是還是命人去徹查了。

姜素的動作很快。府外還有李琮幫忙。很快調查的人就從梁樂的院子裏搜出了那個所謂野男人的衣物。而那個所謂的野男人，就是城西善存藥房的王藥師。搜出來的衣物一股子藥味兒就是那王藥師的衣物，那王藥師倒是飛來橫禍，只因為平時同梁樂交好就被李琮威脅做了奸夫。

一家老小的命都攥在旁人的手裏，沒辦法只好還了梁樂。梁樂也沒好到哪裏去，在府裏受了五十大板，扔在柴房裏關着，因為是将軍府裏入了籍的侍妾，還得由關父抓了去關大牢，量刑也要幾日的，梁樂就這麽被扔在柴房裏自生自滅。

蕭齊在這麽多人證物證下終是信了梁樂偷人的事兒，心裏難受得要命，只當是自己看錯了人，錯把爛泥當璞玉，只當這個人浪蕩性子，改不了娼館那股子萬人騎的命。他早該看出來的，梁樂在榻上那麽的會伺候人，怎麽可能是什麽純良的老實人啊！

此時柴房裏趴着休息的梁樂重重的打了個噴嚏，他可是冤枉了啊。他浪蕩只是因為看的資料多了。花樣也多。可不是誰都願意睡的。

【怎麽樣。孔念到哪兒了？】

【003：孔念下山的時候着急摔了一跤，扭了腳，裏将軍府還有三裏地。估計子時就到了。】

【哎，可苦了這孩子了，原本只是想偷偷的讓他看見，然後無意間告訴蕭齊的。不過現在這樣也好。這樣可信度可就高了不少了啊！再加上我為了蕭齊吃了這麽多苦，等他知道真相之後，這好感度估計得爆表。】

梁樂是用了鎮痛藥，可身體機能還是受到了傷害，撐不住還是暈了過去。

孔念回到府裏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了。将軍府白天鬧了這麽大的事兒，都沒人發現孔念不見了。只有一直照顧孔念的嬷嬷巴巴的等着孔念。孔念一回來就問梁樂。那嬷嬷也是個愛打聽的主，這一下就把下午到夜裏發生的事兒都給孔念說了。

他終于知道小聞哥哥臨行前那句讓他救他是什麽意思了。孔念也顧不得腳上的傷了，瘋一般的跑去了柴房砸開了門。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聞哥哥，滿身的血跡，若不是還有鼻息孔念還真以為人已經沒了。

孔念這一鬧倒是驚動了府裏大半的下人。夜裏下人們都不用幹活了，齊齊的圍在了柴房周圍。許多人這才看到了柴房裏快死了的梁樂。蕭齊和姜素都沒睡。也趕了過來。孔念是個孩子哪裏顧得了這麽多，見了蕭齊和姜素操起柴房的棍子就朝兩個人打。

孔念跟着蕭齊學了兩個月的武，那出手還是有兩下子的。蕭齊趕緊把姜素護在了懷裏截住了孔念的木棍。

“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女人！！我打死你！！你們！你們都是壞人！！！”

“住手！阿念！你這是怎麽回事！”蕭齊看着孔念一瘸一拐的腳，渾身髒亂不堪就覺得奇怪。自己養着孔念那都是按照将軍府的少爺來養的，何時這麽狼狽過。

“你這個壞人！！你只會欺負小聞哥哥！還要聽了這個壞女人的話殺了小聞哥哥！你不是人！你沒有良心！你！你遲早下地獄！你們通通都該下地獄。小聞哥哥這麽好的人。都快被你們折磨死了。嗚嗚嗚！”小孩子不會罵人，只會喊，只會哭。跌坐在地上摟着奄奄一息的聞清。

“小聞哥哥，你別怕。我。我來救你了。阿念帶你走。帶你走。”十二歲的小孩兒哪裏抱得起一米八的梁樂啊。可孔念還是倔強的拖着梁樂的腋下一寸一寸的挪動着。

“阿念！這個人犯了錯！就該受罰，放下他！”蕭齊怒了。這句話說得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是啊，他犯錯了。他錯在不該喜歡你，不敢滿心滿眼都是你。我是小，我不懂事，可我明白，什麽是善什麽是惡。也明白什麽是愛。他那麽愛你，你怎麽忍心朝他下手的啊？”

“你還小，你不懂。張嬷嬷！帶孔少爺回去休息！”

“別碰我！我要帶他走！放開我！！”孔念一把推開了來拉他的嬷嬷。惡狠狠的盯着蕭齊。

“今日，我也在無巨山上！你說你看見小聞哥哥偷人，那我怎麽會不知道！”孔念指着姜素說道。姜素一下就慌了。

“人證物證聚在，你這小兒可不要因為合這娼倌感情好就胡亂給他開脫！”

“我開脫！就你的人證物證。随意往我哥哥房裏塞幾件衣物，随意花點兒錢銀找個奸夫就是證據了！這将軍府上下，幾乎無人不知，我哥哥每日都會上山采藥，都是帶着我的。不說這府裏的人。單單府外的商鋪，人家見着我們路過的人也不計其數。你們查證怎麽就不去問問他們呢！”

蕭齊一聽，才發現自己的确是疏忽了這些最為簡單的取證。對于姜素無條件的信任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只看見了姜素給自己看的，卻沒看見那些自己應該看見的。

“黃口小兒！滿口胡言！來人！帶孔公子下去！”姜素慌亂的就像讓人把孔念帶走，孔念看出來姜素的意圖，速度極快的搶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衛的佩劍。

“都別動！別碰我！！”

府裏有些姜素養的家丁打手就準備去把孔念控制住。

“別動！別傷着孩子。”蕭齊念着這是孔家唯一的血脈深怕府裏的人傷着他，就讓所有人都不準靠近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會不信任他，連我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他愛你愛的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你還懷疑他。就是這個被你打得半死的人，怕你常年征戰饑一頓飽一頓身體不好，熬着夜給你做補湯，怕買來的補藥不好，每天天不見亮就拉着我去山上給你采藥。他說他是男子，以後總有機會跟着你去征戰，跟着後廚學了一手全是你愛吃的菜。做了二十年的男人，只因為聽了旁人一句你有腿疾膝蓋不好，拿起了針線一針一針的給你做護膝，整日裏張口閉口都是你。你倒好，就因為這莫須有的罪直接就想着把人往死裏整！”

蕭齊一聽孔念說這些話，似乎也想起了點兒什麽。每日都不斷的補湯，多了兩粒的補藥，還有那一對模樣不怎麽好看的護膝。一幕幕自己都有跡可循。

“你不是想知道他去無巨山幹嘛嗎？他不告訴你，那我來告訴你。就因為無意間聽見秋姐姐說你今日夜裏睡不安穩，總能聽見你咳嗽，二十裏路啊，我讓他叫量馬車都不肯，說的都是給你省錢做軍饷。足足走了二十裏去采什麽半夏。就因為累了想找個地方歇歇腳，無意間撞見你這個愛到骨子裏的将軍夫人同別人纏綿，我們都知道不跑就是死。小聞哥哥為了救我，把我藏在草叢裏，一個人把這一對奸夫□□引開。我若是再回來晚一點兒，那我是不是真的要為他收屍了？”

蕭齊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姜素。姜素此時已經慌了，望着蕭齊含淚搖了搖頭，說自己沒有。這一刻蕭齊心裏亂得不得了。叫了副将帶着人開始去仔細的徹查此事。卻發現白天還被關押在牢裏的那個所謂的奸夫已經不見了蹤影，連帶着那王藥師的家人也都沒了。

“去叫禦醫來。”蕭齊叫了禦醫，他現在是誰都不想信了，一個是自己愛極了的人，一個是愛極了自己的人。牽扯到的都是背叛自己的事兒，心最亂的莫過于蕭齊了。

副将是個辦事仔細謹慎的人。雖然沒有查到府外幫着姜素做僞證的人是誰，但也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梁樂的清白了。許多人都見着梁樂是和孔念一起上的山，見秋也說了是自己告訴梁樂将軍咳嗽的事兒。善存堂的人也證實了王藥師和梁樂不過是點頭之交，再加上王藥師舉家搬遷的路上被副将給截了回來，承認了是姜素逼自己誣陷梁樂。

姜素見鐵證如山，也不再狡辯了。直接承認了自己想要謀害梁樂的事兒，刻她拒不承認自己偷情，只說自己是太愛蕭齊，見不得蕭齊身邊有其他人，才對梁樂起了殺心。除了梁樂和孔念沒人看到姜素偷人。她咬死不承認也自然是沒有證據的。

可姜素已然在蕭齊心裏失去了可信度。他雖然不相信姜素這麽單純可愛的人會幹出這種事兒，可孔念的話不得不讓他生疑。在梁樂沒醒過來之前，姜素也被軟禁在了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