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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爺!”

程嬌兒看清來人大吃一驚。

面前的少爺大約十六七歲,穿着一件寶藍色的直裰,腰間系了一塊玉帶,端的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

崔朔對上程嬌兒那張豔若芍藥的面龐,眼神就放着光,喜滋滋問道,

“嬌兒,你去哪了,我下午找了你許久,不見你人。”

程嬌兒慌忙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見過四少爺,今個兒是奴婢娘的忌日,奴婢告了假去廟裏給她燒了香才回來。”

崔朔見她面龐紅彤彤的,跟個紅桃子似的,嬌豔欲滴,心裏頓時有些發癢。

“走,跟爺去書房伺候,爺今個兒的課業還沒寫,你給我研磨,到底是讀書人,你研磨可比那些普通丫頭好多了,走!”

崔朔伸出手去拉她,程嬌兒沉着臉往後再退,面色微微冷淡道,

“四少爺,奴婢今日乏了,改日吧。”

崔朔見她面現疲憊之色,也不好強求,只是略有幾分不甘道,

“嬌兒,你總躲着本少爺做什麽,我能吃了你?”

程嬌兒抿着嘴沒吭聲,身子卻是抖了抖,她快有些控制不住體內的燥熱。

這個崔朔,就不能快點走開,耽擱了落鎖時間可如何是好?

崔朔見她不做聲,頓時來了幾分氣,他堂堂少爺堪堪在這裏等她,她卻不知好歹,“旁人恨不得往我身上貼,你卻躲爺跟躲瘟神似的!”

“爺,您是主子,又是二夫人唯一的嫡子,奴婢不敢高攀。”程嬌兒耐着性子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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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華燈初上,身後長廊上綽綽有餘的燈光照射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婀娜多姿,豔麗無雙。

崔朔不知道怎麽的,想起今日大哥和五弟笑話他房裏有個漂亮的丫頭卻碰不得,一股子邪火就冒了出來,他放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嬌兒,你跟了爺,今後就不用伺候別人,也不用看人臉色!你好歹是官宦之後,難道甘心被那些家生丫頭欺負?”

程嬌兒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眼底閃過幾分驚慌,她本中了藥,若是再被崔朔帶走,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她腦子裏跟有一千只蟲子在咬似的,央求着道,

“爺,奴婢真的不太舒服,您放了奴婢吧。”

偏偏她語氣嬌軟,又放低了身段,崔朔光瞅着就喉嚨幹癢,腹部有些發緊,聲音也不自禁啞了幾分,

“你跟我去書房休息。”

五弟房裏的丫頭随便他碰,大哥那邊也是莺燕環伺,偏偏他就是個忍者神龜,他就不信今晚上碰了這丫頭,他娘能跟他翻臉。

程嬌兒怒極被他扯了個踉跄,偏偏又不敢聲張,生怕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回頭不僅名聲沒了,還會被治個勾引主子的罪。

眼見崔朔鐵了心要帶她走,她只得小聲哄着,

“爺,您松開,奴婢跟您走就是了,您別拉拉扯扯,被人瞧見如何是好?”

崔朔見她應了下來,心裏的火去了一大半,松開她就先行一步,“快點,爺還沒用晚膳,餓着呢!”

程嬌兒跟在他身後不敢吱聲,一路上跟着崔朔前往他的書房,心裏卻在琢磨該如何脫身?

崔朔的書房在崔家垂花門裏面靠東邊的位置,是個三開的小院落,他平日在這裏起居,鮮少去後院住,平日這裏有兩個小丫頭打掃,其他便是崔朔的小厮。

程嬌兒跟着他到了蘭草軒,先去了茶水間給自己猛灌了一大杯冷茶,這一□□內的躁意被壓去了不少。

她伺候着崔朔用了晚膳,小聲問道,“爺,您可跟夫人說了奴婢在這裏?萬一夫人身邊的韓嬷嬷問起來,以為奴婢擅自過來,少不得是一頓打!”

袁氏一向管崔朔管得嚴,他聽了這話眉頭就不悅地皺起,“你擔心什麽呀,有爺給你撐腰呢。”

話雖這麽說,崔朔還是吩咐一個婆子替他去回話。

程嬌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眼下只剩下想辦法逃走的問題了。

崔朔吃完飯就去隔壁書房看書,程嬌兒一邊給他研磨,一邊悄悄灌冷水,夜色越深,她體內的躁意越盛,甚至模模糊糊的光影下,她竟是覺得這崔朔也長得很好看。

崔朔長得确實是好看的,只是不入她的眼罷了,可眼下她卻越看越愛看,甚至還有走過去抱住他的沖動。

糟糕!

程嬌兒狠狠甩了甩頭,逼着自己清醒過來。

崔朔聽到一些動靜,擡眸見程嬌兒面色嬌紅,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個人看起來氣喘籲籲的,“你怎麽了?”

程嬌兒用盡僅存的理智,紅着眼央求道,“爺,我...我要拉肚子了,我肚子疼...”她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崔朔頓時一驚,連忙催道,“快去啊!”

程嬌兒如蒙大赦,忙不疊扶着牆,踉踉跄跄奪門而出。

崔朔瞅着她虛弱的背影,頓時懊悔不已。

看來是真的不舒服呢,剛剛跟她置什麽氣呢!

他嘆了一口氣,吩咐守在門口的丫頭,“告訴程嬌兒,叫她回去休息吧。”

那丫頭追了過去對着程嬌兒背影喊了一聲。

程嬌兒渾身濕漉漉的,沿着甬道裏跑了幾步,差點栽倒。

她繞到蘭草軒後院,這裏是尋常粗使婆子守夜的地方。

她原想要不要在這裏擠一晚,偏偏在窗口瞄一眼,見兩個小厮在裏面讨茶喝,程嬌兒只得離開。

她匆匆出了蘭草軒,沿着石徑走入一片林子,四下景色也十分優美。

這個地方她沒來過,不知道府內竟然還有如此雅致的地方。

可惜她整個人渾渾噩噩,腦筋完全轉不過來。

過了這片竹林,入目的是一湖靜水,湖邊建着一棟大約三層的閣樓,月光輕輕洩在水面,微微掀起些許波光粼粼。

程嬌兒沿着湖邊的石徑踉踉跄跄走向那閣樓。

閣樓內四下無燈,想來裏面沒人。

程嬌兒什麽都顧不得,徑直推開臨湖那一扇門,吱呀一聲打破夜的寧靜,月光如水銀般傾瀉入內,照亮了一地的光輝。

程嬌兒跨入門檻內,反手将門給掩住,她的身子沿着門板緩緩下滑,整個人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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