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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這邊滿臉讨好望着老太太,

“娘,兒子瞧着這個丫頭也不是故意的,些許是有人嫉妒于她,算計她也未可知,娘切莫被人利用了。”

老太太聽了這話,頓時靈清了不少,一個厲色朝娟兒看去,娟兒吓得伏地不起。

二老爺見老太太面色緩和了,繼續勸道,

“您就看在兒子面上不要計較了,訓幾句就成,下次她們肯定不敢再犯。”

二夫人聽了這話,警惕地瞥了丈夫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下。

老太太也不快地看向二老爺,“你呀,就是平日太好說話了,慣得底下的人,都以為主子好糊弄。”

二老爺嘿嘿一笑,“哪裏,有娘鎮着,她們豈敢亂來?”

老太太心裏受用了,板起臉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四個下人,

“今日二老爺替你們求情,我便寬恕一二,只是此事你們各人都有幹系,全部帶下去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另外的兩個丫頭并一個婆子頓時叫苦不疊。

崔奕在一旁冷冷看過去,“德全,程嬌兒十板子,其他人相互推诿,罪加一等各打二十板子。”

“是!”

崔奕一發話,娟兒并剩下那二人大氣不敢出,連忙伏低不敢吱聲。

程嬌兒莫名的有幾分解氣。

他該不會是看出端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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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朝崔奕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不知道,此時二老爺一雙眸子就落在她身上,确切的說是她渾圓的臀部上。

那樣嬌嬌嫩嫩的人兒被打十板子,豈不要開花?

他又央求老太太道,

“娘,兒子懷疑她們合夥欺負嬌兒,故意沒把您不吃韭菜的事說給嬌兒,以至于嬌兒犯錯。”

老太太可是個人精,自己的二兒子是什麽德性,她一清二楚,瞥了一眼程嬌兒那副容貌,已然猜了個大概。

老二是看上這丫頭了。

二夫人面色鐵青,有些下不了臺來。大夫人在一邊淡笑着看好戲。

屋子裏除了些許個憨傻的丫頭,幾乎都猜到了。

崔奕面色難看至極,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些許清脆的響聲,

“德全,還不快去把人帶下去!”

“遵命!”

德全打了個手勢,立馬進來幾個婆子,把程嬌兒四人全部帶走了。

程嬌兒暗自松了一口氣,德全手裏,她肯定吃不了虧,但二老爺的話卻還是叫她冷汗涔涔。

她被拖出來時,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暈黃的燈光照射在她臉上,顯得一張小臉越發蒼白。

人都被帶去了後院。

德全在府內名聲很響,平日也犯不着他動手,但是落在他手裏,從來沒人讨得了好。

大家都吓得不輕,娟兒哭哭啼啼一再求情,可惜德全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在一行人上了長廊,要折去後院行刑院時,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轉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德全看清來人,面色陡然一變。

而程嬌兒整個人都吓軟了。

二老爺瞥了一眼程嬌兒煞白的小臉,笑呵呵上前,

“德全哪,這丫頭是我的人,放了她。”

德全皮笑肉不笑道,“二老爺,侯爺有命,若不待我教訓她們後,您再來要人?”

二老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德全,你什麽時候也跟着老三一樣,不憐香惜玉了?”

“再說了,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嬌兒是被冤枉的,是她們幾個混賬合夥欺負她,你既然身為大管家,就該公正公允,怎麽能平白冤枉好人呢?”

二老爺話是對德全說的,一雙眼睛卻是頻頻看向程嬌兒。

那嬌軟的身段,那豔麗的面容,光想一想就能酥半個身子。

這丫頭他已經垂涎許久了,偏偏被二夫人防的死死的,前幾日聽說袁氏差點把她給了兒子,他氣個半死,好在老太太把她弄來了大廚房,現在他有機會了。

德全面上嘿嘿笑着,心裏卻犯惡心,老太爺幾個兒女,他最瞧不上二老爺,這崔府被他染指的丫頭不知凡幾。

“二老爺,正因為要公正公允,所以我才要拿程嬌兒問話,無論如何,韭菜是她放的,她就有責任,這十板子是不能少的。”

二老爺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怎麽,今日我這面子,你是不肯給了?”

德全笑了笑,攏着袖子沒做聲。

可二老爺卻忽的從他身邊閃身過去,徑直抓住了程嬌兒的手臂,同時将抓住她的兩個婆子,各人給擂了一腳。

程嬌兒吓了一跳,使勁掙紮,

“放開我!”

“嬌兒,別鬧,跟了爺,以後便是榮華富貴!”二老爺回頭猙獰笑着安撫她。

“二老爺,你太過分了!”德全沒想到二老爺為了個丫頭能這麽不要臉,氣得連忙擋在他跟前。

二老爺一邊拽着程嬌兒,一邊寒着臉瞪向德全,

“我已經得了老太太的準許,德全,你确定要攔在我跟前?你到底是個奴仆,還是主子?”

德全聽了這話,一雙眼眸睜圓了。

老太太準許了?

那侯爺呢,侯爺沒攔着?還是侯爺已經走了?

德全一顆心掉入冰窖裏。

恰在這時,前面長廊上走來一道清俊的身影。

只見他穿着一身湛藍色的直裰,高大挺拔的身子正好站在燈光下,将一片燈影全部掩下。

程嬌兒看到他,眼淚瞬間蒸了出來,她想張嘴喊他卻又不敢開口。

拒絕的是她,她現在有什麽臉面求他。

她眼淚簌簌撲下,此刻後悔得不得了。

與此同時,崔奕也後悔得不得了。

早先還以為将她放在大廚房,在德全眼皮子底下,能護得住她,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兄長禽獸的程度。

崔奕真正動怒時,臉上反而看不出什麽情緒,反倒是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諷。

熟悉他的德全就知道,崔奕是怒到了極致。

“侯爺!”他焦急回到崔奕的身邊,滿臉懇求希望崔奕救下程嬌兒。

崔奕卻沒看他,負手走向前,立在二老爺跟前,

“兄長這是在做什麽?強搶民女?”

二老爺被這話給噎死,但他也不怕崔奕,他要個女人,崔奕沒理由攔着。

“三弟,她只是個奴婢,哪裏算是民女?”

面對崔奕,他還是沒那麽嚣張。

崔奕神色不變,目光落在程嬌兒身上,一字一句道,“我說她是奴婢,她就是奴婢,我說她是民女,她就是民女。”

二老爺瞬間震住。

崔奕這話叫他沒由來的憤怒乃至嫉妒。

崔奕是崔家的嫡子,名正言順的崔家掌舵人,也是整個崔家大族的宗子,他想要給程嬌兒自由,那是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的事。

可他崔家二老爺崔緒卻不行。

普通奴婢他說放就放,但是程嬌兒這樣的罪奴卻不行。

程嬌兒也被這句話給撼住了。

她癡癡望着崔奕,面前的男人眉眼清隽,神色冷峻,那一雙幽深的眸子藏着深不見底的情緒。

她不知道崔奕這話是什麽意思,卻是隐隐有幾分期待。

二老爺繃着臉面色窘迫道,

“三弟,不管怎麽樣,她現在還是崔府的奴婢,哥哥我要她,你當真要攔着?”

“當然要攔。”

“憑什麽?”

“憑她是我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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