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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輪圓月懸挂在半空,清晖園籠罩在一層銀白的雲霧當中,恍若仙境。
月光透過樹枝稀稀疏疏,灑落一地斑駁。
崔奕沉穩又急切地邁入院門,踏上臺階,便見一俏麗女子立在那一層光影中,微風浮動着她的裙擺,衣袂飄飄,恍若仙子。
她披着一件銀白色的披風,穿着一條海棠花的粉色長裙,腰間綴着一塊和田黃沁料子雕刻的玉璧,發髻上插着一支珍珠流蘇的步搖,幾抹流蘇相碰,迸發出銀色的光芒,倒映在她明媚的眼底,熠熠生輝。
一張粉白的面龐似若銀盆,笑眼彎彎的,偏偏還帶着幾分委屈,落在崔奕眼裏便是嬌嗔的摸樣,他的心一下子軟的一塌糊塗。
“嬌兒.....”
出聲才知道自己聲音有多暗啞。
崔奕緩步踏下臺階,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襲青衫卓然而立,清俊又秀逸,發冠高高束起,竟是比往日年輕了幾歲,仿佛那陌上如玉的少年。
程嬌兒心神微動,委屈後知後覺湧了上來,眼角微微泛紅,撲騰着朝他奔了過去,如飛鳥投林般将自己塞入他的懷裏。
“侯爺.....”
這一聲侯爺千回百轉,嬌脆軟糯,尾音繞梁綿綿不絕。
崔奕一貫堅硬的心被她狠狠撞擊着,哪裏受得住,竟是愣在那裏,甚至都忘了抱她,只覺得胸腔仿佛被什麽綿軟又格外有力的熱浪給充滞着,神情激蕩。
程嬌兒将臉緊緊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仿佛還不夠,見他半天毫無動靜,氣得跺了跺腳,墊着腳在他喉結處飛快碰了碰。
一股電流襲遍崔奕全身,他身子更加僵硬了。
程嬌兒臉上飛起片片紅暈如霞,羞惱地埋首在他懷裏,緊緊環抱着他硬挺的腰身,閉着眼感受到他懷裏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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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是不是怪我出門了,侯爺,你說話呀,你別吓我....”程嬌兒眼神跟個小鹿一般,茫然無措,眼尾綴着淚光,從他懷裏仰頭望他。
只望見他堅硬的下颚,線條淩厲而完美,仿佛繃着一股勁。
沒錯,崔奕渾身上下确實繃着一股勁,現在那股熱浪全部朝身子某處集聚而去。
他忽的咬牙,二話不說打橫将懷裏的嬌人兒給抱起,大步朝正堂邁去。
“啊....”程嬌兒一聲低呼,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脖頸,那軟軟的呼吸聲撲在他頸窩,他喉結滾動,咬緊牙關沒吭聲。
程嬌兒仰望着他的側臉,見他神情繃緊堅毅,仿佛前面有刀山火海似的,她心裏募的有些慌亂。
雖然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此刻瞧着他那黑潭一般的眸子聚着濃濃的墨色,她心底有些發怵。
總感覺崔奕要把她拆了似的。
她怕自己承受不住,畢竟生完孩子也沒多久。
程嬌兒開始後悔了。
崔奕飛快步入內室,要将她往床榻上放,程嬌兒便拼命抱住他,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侯爺不要.......”
她挂在他身上不肯放手,玉臂圈住他的脖頸,埋首在他懷裏,嬌軟的身段拱起,與他貼的緊緊的,死活不肯下去。
崔奕這下是真的氣笑了,直起身子,伸手摟住她,以防她掉下去,總算開口說話了,
“程嬌兒,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誰讓你來的?”
“來了又耍賴?嗯?”他尾音迷離,對着她耳郭吹氣。
程嬌兒又羞又惱,閉着眼拼命搖頭,迷糊不清的聲音從他懷裏傳來,
“誰叫侯爺你昨天不理我的,我差點摔了你都不來扶我,明明約好在小巷子見面,你卻丢下我不管.....”
她低低控訴着,帶着哭腔和委屈。
崔奕心裏一下子就軟了。
他昨日心裏确實不好受。
看到崔朔那雙手差點碰到她的身子,那一刻他已經動了殺心,好在霍江挽救了局面。
他不知道一旦崔朔衆目睽睽之下,與她産生了肢體接觸後,他該如何處置這件事,如何最大程度保全程嬌兒的臉面。
他對崔朔是憤怒至極的,正因為他心情很不好,才沒去見她,怕吓壞了她。
還有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他受不了,恨不得把他們眼珠子挖出來。
崔奕胸膛那股子邪火又往上蹭。
他抱着她緩緩坐了下來,将她輕輕放在軟榻上,只是依舊摟住了她的上身。
程嬌兒低着頭不敢看他,漸漸響起嗚咽之聲。
崔奕撫摸着她的發絲,将她輕輕按在胸口,下颚壓在她的頭頂,低聲嘆氣道,
“我拿你有什麽辦法呢?”
“是我不好,沒想到你會出門,沒保護好你,與你無關,你別難過,你沒有錯的。”
他緩聲安撫她。
程嬌兒聞言擡起濕漉漉的大眼眸,黑暗中那水杏眼越發明亮如寶石,綴着幽亮的光芒。
“侯爺,你別生氣,嬌兒心裏只有您,什麽人都不在我眼裏....”
崔奕望着她那張豔若桃李的面容,即便生了孩子,她依舊如少女般靈動嬌嗔,她也才十七歲,跟個小姑娘一般只會撒嬌,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既然決定娶她,自該是一輩子護着的。
旁人覺得她貌美是罪,他偏偏要替她撐腰,讓那些人匍匐在她腳下仰望她。
只是,募的想起昨日那一群鮮活肆意的少兒郎,崔奕頭一回在她面前沒了底氣,忍不住刮着她的鼻梁,喃聲問道,“嬌兒,你嫌我老嗎?”
程嬌兒聞言心尖猛地一顫,黑白分明的眼眸掙得大大的,滿臉驚愕望着他,拼命搖頭,
“侯爺,您不老,您怎麽說這話,是誰說了什麽嗎?我哥哥說了你,還是誰?你告訴我,嬌兒替你去罵他,他一定是瞎了眼.....”
程嬌兒跪在軟榻上,拽着他的袖子,急得不行。
崔奕被她的神情取悅到了,眼角染了幾分笑意,
“沒有人說我,我就是問問你,我比你大了快十歲呢....”他粗大的手掌就可以捧住她整個臉蛋兒,深深凝望入她眼底。
程嬌兒在他懷裏直起了身子,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一寸一寸撫摸下來,清淩淩的目光随着指腹一點點描繪着他的輪廓,由衷道,
“崔奕,你怎麽能拿自己跟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比呢,只要你在,嬌兒哪只眼睛都看不到他們,且不說你比他們沉穩,單拿長相來說,你比他們所有人都長得俊呢!”
崔奕的相貌是俊挺耐看的,氣質清定沉穩,隐隐有豁達之氣,豈不是那些小白臉可比的?
程嬌兒滿眼自豪。
“世間不會有比你更好的男子....”
崔奕凝望着她,只覺得有一股甜甜的暖流深入心底,一點點軟化着他的心。
“你剛剛叫我什麽?”
程嬌兒聞言臉頰一紅,她剛剛一時情急,竟然連名帶姓叫了他。
“我....我錯了。”
“你再叫一遍.....”
程嬌兒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對面的男人,清湛的眼眸深邃如海,浩瀚無邊,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的,他的指腹一點點撓着她的頸窩,她癡癡迷迷瞪着他,仿佛被他蠱惑着,失了神。
“崔奕,崔奕.....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即便我們沒有天經閣那一晚,你與旁人站在一處,我也會選你的....”她的聲音軟的不可思議,眼裏的愛慕和依戀一覽無餘。
程嬌兒這話極大程度取悅了面前偉岸的男人。
他沒有再問。
她這句話已經足足夠夠讓他堂而皇之占有她。
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他要做給她看,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咬牙切齒,
“程嬌兒,是你送上門來的,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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