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瑾瑜破壞爹爹好事的後果,就是被人連被褥打包送來了程家。

程雲瞅着憨萌憨萌一臉不知所措,還撓着後腦勺的小外甥,快笑破了肚皮。

崔奕那個混蛋,還真是做得出來!

心裏罵了幾句,卻還是将小外甥給收留了。

至于小七,一向乖巧得令崔奕都心疼得小七,頭一回被爹爹丢出了門。

小七抱着自己那個小小的包袱,淚眼汪汪站在清晖園院門前,再如何早熟,也不過一個四歲的孩子,還從未離開了親娘。

崔奕見兒子一副想哭卻努力忍着的小表情,蹲了下來扶着他的雙肩,語重心長道,

“你別難過,爹爹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四歲了,你又是次子,沒有爵位繼承,今後你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掙,你哥哥的德行你也看到了,以後爹娘是不是得靠你?所以小七要努力讀書,快去先生院子裏住,早睡早起,認真讀書,争取考上狀元。”

小七眨巴眨巴眼眸,什麽爵位的沒聽懂,但是爹娘要靠他這個話,他懂了。

哥哥很調皮,他要給爹娘掙面子。

小七将淚水吞回去,認真地點了頭。

“兒子知道了,兒子會好好讀書,考上狀元。”

對上小七無比堅定又努力克制的表情,崔奕扶了扶額,心虛地站了起來。

“咳咳,那個,陳琦,快送七少爺去客院。”

“是。”

陳琦默默地鄙夷了一番主子,牽着七少爺的手離開了。

何嬸子招呼幾個小厮和丫頭,擡着幾個箱籠跟在後面。

小七一步三回頭望着崔奕,清澈單純的目光越過崔奕往裏瞄了瞄,最終失望地垂下了眸,轉身頭也不回離開。

把兩個兒子的打發之後,崔奕抖了抖衣袖,轉身負手入了院內。

碩大的前院,募的空了下來,靜悄悄的,唯有落葉紛飛,清風拂曉。

沒了兩個小祖宗,清晖園仿佛被抽離了生氣,就連下人也不見幾個。

崔奕踱步入正房,掀開東次間的珠簾,

靠東南牆角的羅漢床上,程嬌兒未施粉黛,一頭墨發如潑墨散在大迎枕上,一件薄薄的桃花紅絲綢寝衣裹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段。

她幾乎是半趴着在迎枕上,一張白皙如玉的絕色面容陷在一團柔軟裏,眼睫黑長垂落,唇不點而朱。

通身無飾,如出水芙蓉。

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無論那身段抑或容貌,一如十幾歲的少女,叫人望之驚豔。

崔奕緩步靠近,最後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伸手捏着一撮發絲繞着他修長的手指,一路往上。

隐隐的痛感襲來,程嬌兒蒙蒙濃濃睜開眼,水蒙蒙的眸子,如同熏了一層酡紅,帶着幾分撩人的醉意。

嬌嗔地目光觸及崔奕那張臉,昨夜的畫面不可抑制沖入腦門,程嬌兒氣得将臉埋入枕心,再也不想看他。

被兩個兒子,一只狗,一只鳥,捉了個正着。

偏偏這事是當朝太傅做出來的....

想一想,這輩子都不用出去見人了。

崔奕眸眼含笑,唇角略略勾了勾,怕她動怒,又不敢笑出聲,便揉了揉她腰間,

“好了些沒?”

昨夜她腰不慎受了些傷,瓷白如玉的肌膚上被樹枝劃破了一條痕,痕跡很淺,也不痛,過兩日便好了,偏偏崔奕心疼,愣是給她塗了玉肌膏,冰涼冰涼的,程嬌兒只得趴在這裏,聽了他這話,她別過臉去,換了個姿勢背對着他。

崔奕見狀也不惱,捧着她的玉臂,俯身一點點含吻而上,最後如蜻蜓點水似的,酥麻一陣陣席卷至她心頭,

“別鬧.....”嗓音又是這般軟糯嬌嗔。

程嬌兒懶懶的從裙擺下伸出一條玉腿去踢他。

昨夜二人只是淺嘗辄止,就被兩個小混蛋攪了好事,殘留在心底深處那股邪火并未曾真正發洩出來。

崔奕是如此,程嬌兒也是如此。

她經不起他撩撥。

崔奕低低笑了笑,捉着她的玉足彈了幾下,粗大的手掌将她的秀發撩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來,他輕輕俯身上去,含住了她的耳垂。

程嬌兒募的驚呼一聲,使勁将他往下推,她那點力氣哪裏是崔奕的對手,崔奕用了些力氣将她的雙手給鉗住,

程嬌兒背被他胸膛緊緊貼着,羞憤愈加,“現在是上午日上三竿!”

崔奕狡黠地呲了一聲,一手捏住她的雙掌,一手将她所有秀發卷在掌心,吻着她的玉背往上.....

眉骨隐隐透着幾分對獵物勢在必得的鋒利,

“本相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除了那個兩個不知世事的小混蛋,還有誰會蠢到打攪他的好事?

“我的腰.....”

“那點痕跡不足挂齒....”

程嬌兒:“.......”

很快她便沒有半點功夫想旁的事,崔奕前所未有地兇殘。

..........

一個時辰後,崔奕神清氣爽,眼底帶着餍足離開了清晖園。

昨日皇帝在崔家留下了纨绔的印象,今日他得去朝堂,重新給他安排幾位老臣當夫子教導皇帝。

崔奕換好衣裳出門,見諸葛均的馬車也停在那裏,後者看到崔奕,便直接上了崔奕的馬車。

今日并非朔望大朝,諸葛均也不用急着去朝堂。

“怎麽了?有事?”崔奕坐了進去,理着衣袖問道。

諸葛均琢磨着回道,

“國公爺,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您準不準?”

“說。”

“讓七少爺入宮給陛下當伴讀,如何?”

崔奕微微一怔,對上諸葛均深思熟慮的神情,崔奕臉拉了下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諸葛均略微苦笑道,

“侯爺,您知道我一向疼世子,可也不得不承認七少爺更有天分,更像您,我倒是覺得,他們兄弟二人如一時雙壁,倒也不必厚此薄彼,世子是嫡長子的身份,有爵位繼承,七少爺将來是要靠自己的,可即便如此,您也得給他鋪鋪路。”

“昨日幾位大臣都在商議,要給陛下找兩個伴讀,選了張閣老的一位曾孫,我想着,不如也把咱們七少爺推過去。”

崔奕聽到這裏,神情緩緩遲疑下來。

很早之前,江燕表示要瑾瑜入宮陪伴小皇帝,被他和程嬌兒拒絕了。

只因瑾瑜太調皮了,若是日日待在皇宮,保準将皇宮弄得雞飛狗跳,這才一個月入宮一趟,就能把小皇帝引到府上來,崔奕想一想就頭疼。

大概是這輩子太順遂了,老天爺偏偏要整這個麽兒子來懲罰他。

小七是他的幺子,崔奕略偏疼一些,自然是舍不得他這麽小就踏入旋渦當中。

但是諸葛均說的沒錯,瑾瑜城府不夠,未來不一定能撐得起門庭,小七不可能在瑾瑜羽翼下過悠閑日子。

給皇帝當伴讀,是小七第一步路。

“行,就這麽安排。”

晚邊旨意便下來了,讓小七每旬入宮七日,每日下午陪伴皇帝上課。

程嬌兒聽說後,心裏就突突地疼。

那個張家曾孫已有十歲,小七只有四歲,這一入宮,會不會被欺負?

崔奕總該是為小七着想的,小七沒有爵位,只能靠他自己。

程嬌兒想起那個乖巧的兒子,一陣心疼,當娘的總希望家産能平分,可惜崔家這樣的士族,為了保證家族繁榮,一向是嫡長子繼承大部分家業,能留給小七的并不多。

程嬌兒咬了咬牙,最終應了下來。

這樣一來,小七每日上午就在府上跟随陳俊學天文地理八卦五行,下午入宮陪着皇帝讀儒家經典。

程嬌兒吩咐何嬸子準備小七一應用物,由陳琦跟着小七入宮侍奉。

一日午後,程嬌兒懶懶睡了美人覺醒來,便有婆子來禀,“夫人,王家的侯夫人遞了帖子來,想要拜訪您。”

“王家?”程嬌兒微微一愣。

郝嬷嬷在一旁解釋道,

“就是四少夫人的母親。”

一聽是崔朔的岳母,程嬌兒眉頭就皺了起來,“她來尋我作甚?”

心裏雖然不樂意,卻已經扶着丫頭的手起身,她是崔家後宅唯一的長輩,王夫人有事只能來尋她。

程嬌兒換了一件寶藍色繡纏枝花紋的褙子,戴了一副點翠的頭面,特地打扮得端莊穩重些,去見了王夫人。

王夫人在清晖園前面的橫廳等到了程嬌兒,迎面瞧見程嬌兒被丫頭婆子簇擁着,氣派十足,不由微微愣神。

即便是刻意打扮得老氣,也壓不住她豔冠群芳的容貌。

她這般環佩玎珰徐徐走來,讓漫天的秋光都失了幾分顏色。

難怪崔奕将她寵到骨子裏。

程嬌兒雖然年輕,可王夫人還是先朝她施禮,

“給夫人請安。”

“親家母客氣了,快上座。”程嬌兒回了一禮,與她分主賓落座。

王夫人閑聊了幾句,說是前幾日七少爺生辰,自己身子不舒服沒能來,今日特地來賠禮,程嬌兒卻知道這絕對不是她的真正目的。

過了一會,王夫人便提到了正事,

“說來,有一件事怕是得夫人做主。”

“哦,您說來聽聽。”程嬌兒将茶杯放下,正色看向她。

王夫人先是嘆了一口氣,随後面帶愠色道,

“岫兒嫁入崔家也有兩年多了,先前有國喪壓着,如今國喪已除,可是四少爺卻不曾與她圓房。”

程嬌兒聽到這裏,神色驚住,失聲道,

“他們還不曾圓房?”

“是呢。”王夫人隐隐壓着怒火,“四少爺沒有長輩拘着,我又不好直接去尋他,只能求到夫人這裏,讓夫人做主。”

程嬌兒聽到這裏,俏臉紅一陣,白一陣。

誰的事她都可以管,唯獨崔朔的事,她不想管。

這位王夫人先前只是聽說了二老爺曾經對程嬌兒起了歹念,才被崔奕給弄慘了,至于四少爺的事,當時的二夫人袁氏不曾告訴她,想是有意讓她嫁女,不敢把那檔子事告訴王夫人。

是以,王夫人壓根不知道崔朔與程嬌兒之間的事,否則也絕不會求到她跟前來。

程嬌兒頓感棘手,她看了一眼郝嬷嬷,郝嬷嬷也很是吃驚,誰也沒料到這麽久了,崔朔居然還沒有與王岫同房。

郝嬷嬷琢磨着,這根源或許還就在程嬌兒身上。

但是這話誰也不敢說,總不能強按牛吃草。

程嬌兒漸漸恢複神情,“夫人的意思我明了了,這事我會斟酌着去辦。”

王夫人知道程嬌兒作為年輕的嬸母,很多事不好去插手,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差不多的意思。

“行,那我就不打攪夫人了。”

等王夫人一走,程嬌兒派人去打聽,才得知原來崔朔昨夜夜宿青樓,被忠肅侯府的人逮了個正着,王夫人怒火沖沖今日上午來了崔家,見不着崔朔,便把女兒給數落了一頓,如今四少夫人在院子裏哭着,王夫人只能來尋她做主。

這事着實過分了。

程嬌兒嘆着氣,“去将四少夫人請來。”

不多時,王岫被領着到了垂花廳,絮兒與秀娟守在門口,程嬌兒獨獨坐在那裏,身邊只有一個神色嚴肅郝嬷嬷。

王岫紅着眼來到程嬌兒跟前,随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是委屈哭道,

“還請嬸嬸救我!”王岫伏在程嬌兒膝蓋上大哭。

“到底是怎麽回事?”程嬌兒見狀不妙。

王岫擡着眸,眼底翻騰着痛苦懊悔和惶恐,最後又閃過一抹決絕,跪在程嬌兒跟前,一字一句道,

“嬸嬸,兩年半前,三叔父惦記着我與崔朔年紀大了,便做主讓我們先成婚,後圓房,原先我想着幾個月就成了,可是四少爺卻不肯碰我,一次我氣急了,不小心....”

“不小心怎麽了?”

王岫擡着怯怯的眼偷瞄了一眼程嬌兒,咬着唇道,

“不小心提到了嬸嬸您!”

程嬌兒聽到這裏,臉上的血色退的幹幹淨淨,郝嬷嬷也是眼眸瞪圓,當即變了色。

王岫便知程嬌兒是動了怒,連着磕頭道,

“嬸嬸,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已經跟四少爺認了錯,他卻怎麽都不肯原諒我,以至于國喪已滿,他依舊不肯入我的房,此前他也是去青樓的,我心裏有數,不敢吱聲。”

“只是昨夜卻偏偏被我爹爹的人發現了,我爹爹怒極,回去找我娘算賬,我娘才來尋我。嗚嗚嗚,嬸嬸,此前我鑽了牛角尖,這種錯我今後是再也不會犯了,還請嬸嬸救我。”

程嬌兒閉着眼,聽她講完,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表情。

再這樣下去,事情只會鬧大,終究會把她給牽扯進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她與崔朔,也該有個了結了。

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便是直面傷疤。

“來人,去請四少爺。”她神色清明吩咐道。

郝嬷嬷一驚,“夫人....”

“快去!”程嬌兒已經有了決斷,郝嬷嬷不敢遲疑。

崔朔正在外面辦案,耽擱了一些時辰,程嬌兒等了他半個時辰,才在二房垂花廳等到了他。

崔朔匆匆進來,見到程嬌兒神色冰冷,頭一回不避不閃直直盯着他,心裏微微吃了一驚,再看自己的妻子跪在一旁,臉色徹底拉下。

他冷撇了王岫一眼,徑直跪了下來,

“三嬸找我何事?”

程嬌兒卻是攏着袖子,端坐在那酸枝紅木圈椅上,冷笑了一聲。

“四少爺,聽說你是因為我,不肯跟你的媳婦同房?”

崔朔聽了這話,頓時大驚,猛地擡頭,心驚肉跳望着她,

“你....嬸嬸何出此言?”

崔朔随即領悟,刀割般的視線射向王岫,“是你胡說什麽了!”

王岫也沒料到程嬌兒把遮羞布徹底掀開,一時吓得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你別怪她!”程嬌兒喝了他一句,臉頰微紅斥道,

“我以為一個男人該像你三叔那般,将女人娶進門就要對她負責,你冷落了她三年,像話嗎!”

崔朔一張臉繃得通紅,黑一陣紅一陣的,胸口氣血翻湧,卻是反駁不出半個字。

“還是,你要讓崔府上下,抑或整個京城都知道,你崔朔惦記着嬸嬸?”

“我沒有!”崔朔紅着眼駁了一句,旋即又垂下了頭,惱羞不已。

程嬌兒聽到這話,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沒有,那你這般作态是為何?寧願找一個青樓女子,也不要自己的結發妻子,呵!”程嬌兒諷刺了一聲,

“這還是岫兒性子好,換做我,這樣的男人我定是不要的,我寧願和離剪了頭發去做姑子,也不要看一眼這樣無能撐不起一個家,還處處拿女人出氣的狗男人!”

崔朔聞言渾身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他明白了程嬌兒的意思,程嬌兒是在告訴他,她哪一點都瞧不上他,他不配惦記着她,當初的她不會,以後更不會。

崔朔深深閉上眼,直挺的背影微不可見地搖晃下。

“岫兒,給他三天時間,若是再不悔改,我做主讓你們和離,回頭我定給你找一門好婚!”

程嬌兒丢下這話便起身,目視前方,神色昂揚離開。

這邊王岫趕忙躬着身子追着程嬌兒送了出來,對着她秀美的背影就是跪了下去,

“謝謝三嬸。”

程嬌兒扭頭目光淡漠垂下,落在她微顫的肩頭,“今後若是本本分分的,想必他也不會再虧待你,若是有旁的心思,你的婆母就是下場,明白了嗎?”

王岫悚然一驚,磕頭如搗蒜,“明白,侄媳一定謹小慎微侍奉您,絕不再有二話。”

程嬌兒神色微緩,“我倒不需要你侍奉,将二房的姐妹照顧好,莫再叫人挑出話頭來便是。”

“遵命。”

程嬌兒恩威并施,便回去了。

崔朔回到那間曾經留下無數程嬌兒身影的書房,一杯又一杯給自己灌着酒。

大概是當初唾手可得,偏偏後來失之交臂,那一股子不甘心一直在作祟,才讓他惦記至而今,今日她如此狠絕說出那番話,可見對他是不屑一顧。

崔朔苦笑了一聲,心裏最後一點念想也被斬斷得幹幹淨淨。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鬧劇。

他自嘲地笑了笑,喝完那壇子酒,砸了酒壇,大步朝後院走去。

當夜,崔朔與王岫便圓了房,而後崔朔也兌現了湖邊給王岫的諾言,王岫侍奉程嬌兒十分殷勤,與長房兩位妯娌相處也很是融洽。

崔朔經此一事心情開闊不少,後來遇見了程嬌兒,也如別的侄兒那般恭恭敬敬的,程嬌兒最後一點顧忌被消除,此是後話。

這邊瑾瑜在程家住了五日後,程嬌兒就不放心了,當即收拾行裝準備去程府接他回來,恰恰想起程雲府邸無人操持,順便去了一趟東市,準備幫着他采購一些物資。

程雲在家裏左等右等,沒等到程嬌兒來,便騎着馬帶着瑾瑜上街尋來了。

秋光飒爽,兩側街道人影如織,販夫走卒不絕于縷。

瑾瑜坐在程雲身前,好奇地往兩側打量,瞅見前邊不遠處有人舉着糖葫蘆,小家夥便來勁了,

“舅舅,我要吃糖葫蘆!”

程雲按了按眉心,想起程嬌兒的交待,“你現在不能吃多了甜食,小心壞牙。”

瑾瑜揚起一張小苦臉,“舅舅,我在你這住了五日,你每日都這麽說,我已經忍了五日了。”

“好吧。”

程雲受不住他可憐的小眼神,帶着他跳下了馬,瑾瑜便蹦跶着上前去買糖葫蘆,陳佑在一旁付錢。

程雲扶着腰站在馬下四處散望,這一下忽的瞧見五步遠的牆角下,擺着一個小攤。

那半人高的小攤上擺放着各色荷包,荷包成壽桃形,兩側皆有流蘇,中間還點綴着玉飾或者繡花,做工極為精巧,顏色也很是鮮豔。

程雲一個大男人之所以注意這個,只因那荷包上的圖案很是熟悉,他不由自主走近,伸手掏出一個荷包,再細細打量着,竟是覺得那針腳也格外眼熟。

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從他心底冒了出來,他心砰砰直跳。

他深邃的目光從那荷包之上緩緩上移,面前是一帶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身形纖瘦秀逸,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色,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來。

“這些荷包怎麽賣?”他嗓音低啞。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更新時間不固定,這個空檔還要準備新書,所以寶貝們可以從标題挑着看,随意看,我慢慢寫一點,再接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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