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船長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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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沒法給你答案”,善良的莫雷爾顯然不願意懷疑埃及女王號上的任何一個成員,“不過,無論那個人是誰,他一定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我想這樣的人是不敢出海的,因為海神絕不會放過他。”
在莫雷爾說這句話的時候,騰格拉爾的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梅色苔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加重了她心底的懷疑。
她決定試探騰格拉爾。
那個告密者明知埃德蒙去給貝特朗元帥送東西是在執行萊克勒船長的遺願,可在告密時卻刻意忽略了這一點,正是因為他知道,當局不會去追究一個死人。
同時他也很清楚,由于埃德蒙從島上帶回來的那封信涉及到這個時代最敏感的人物,人們都不太願意提起,這樣一來,他在陷害了埃德蒙之後就可以一直安全地躲在暗處。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封信再次挑到明面上來,她不信真正的告密者不會心虛。
“不,我說的不是那封舉報信,而是埃德蒙在厄爾巴島拿到的那封拿破侖的親筆信”,梅色苔絲說着,把目光投向了騰格拉爾。
只見騰格拉爾在聽到厄爾巴島的時候瞳孔驟然放大,又迅速用一個幹笑遮掩過去,他的十指無意識地交纏在一起,左腳掌心不自覺地微微向外傾斜。他在緊張,他不自然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而一頭霧水的莫雷爾先生顯然沒料到梅色苔絲會這麽問,對于那封牽涉到拿破侖,導致埃德蒙被抓的信,他們本該是心照不宣,避而不談的。不過既然梅色苔絲決意要提起,他至少可以給她指明方向:
“埃德蒙并沒有向我提起過那封信,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你要了解詳細情況的話...”莫雷爾略一沉吟,“那封信是本該是由已故的萊克勒船長去送的,我這兩天正好要安排人手到萊克勒船長家裏把遺物交給他的妻子,如果你能幫忙去送,正好也可以向船長夫人打聽一下。”
梅色苔絲連忙道謝,這是把事情了解清楚的最好機會。
而騰格拉爾則不耐煩地掏出懷表看了看,他并不是真的在看時間,因為他一連看了兩次。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透出了些許心慌意亂的意味。很顯然,他迫切地想遠離這場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的對話,但接下來的發展,卻讓他始料未及。
“可我并不認識萊克勒船長家的路,可否請押運員先生和我一同去呢?”梅色苔絲緊接着說。她知道船到馬賽之後,押運員的主要工作就已經完成,因此提出這個請求也不會顯得突兀。
果然如她所料,只見莫雷爾環視了一周,最後把視線定格到了騰格拉爾身上,“騰格拉爾,既然你目前代行船長的職務,由你去是最合适的。”
“這...”騰格拉爾撓了撓頭上蓬松的卷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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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問題嗎?”莫雷爾問。
“我想您是知道的,萊克勒船長并不喜歡我...當然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并不是我個人品行的問題”,騰格拉爾解釋道。他說的倒是實話,事實上除了他自己,埃及女王號上就沒人喜歡他。
“萊克勒的确對船員要求嚴格,這也許跟他的從軍經歷有關,不過這也正說明了他的認真負責”,莫雷爾頓了一下又接着說,“但他從未跟我抱怨過你。騰格拉爾,我想是你多慮了。”
此時騰格拉爾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但卻再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推辭。意識到這都是梅色苔絲引起的,他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但觸到對方淩厲的目光後又馬上回避開來。
因為莫雷爾先生還要查看貨物,梅色苔絲告辭之後就離開了。離約定拜訪船長夫人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但她提前向一個水手打聽了船長的住處。
船長的家就在離港口不遠的卡納比埃爾街上的一條巷子裏,是一所漂亮的帶花園的大房子。梅色苔絲就躲在附近的涼棚下,觀察着那裏有什麽動靜。
果然,沒過多久,她看到騰格拉爾鬼鬼祟祟地來到船長家,但很快又被趕了出來,這讓她無法不懷疑他和埃德蒙被陷害的事有關。
在和騰格拉爾約定的時間,她再次來到奧克蘭碼頭。正值中午,陽光明媚卻不灼熱。馬賽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二月剛過,正是一年中氣候最溫和的時候。只見千百只帆船在港口藍綢般的水面來回穿梭,依稀能看出馬賽港兩百年後的榮光。
騰格拉爾早已等在那裏,手裏拿着萊克勒船長的佩劍和勳章,那是船長在英法戰争中獲得的。見到梅色苔絲,他假惺惺地招了招手。
“走吧,梅色苔絲。我也好久沒見克萊勒夫人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想她現在最需要人安慰,但是你知道的,男人并不擅長安慰...”
騰格拉爾的謊言讓她厭煩,但她無意戳穿,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幫埃德蒙脫罪的證據。
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騰格拉爾悄悄去萊克勒夫人之前,他還見了一個人——裁縫卡德魯斯,埃德蒙的鄰居。
準确的說,是卡德魯斯主動找上騰格拉爾,因為他要質問他關于那封舉報信的事。
沒錯,陷害埃德蒙的舉報信就是騰格拉爾寫的,在場的還有卡德魯斯。而在梅色苔絲拜托鄰居們照顧老唐泰斯之後,也是卡德魯斯躲在樓道裏偷聽了她和莫雷爾先生的對話。
那場對話讓他有些後怕,他估摸着梅色苔絲很快就會揪出寫檢舉信陷害埃德蒙的人是誰,而他自己,作為一個知情者,也脫不了幹系。再加上他心裏也有因為醉酒而沒能阻止陰謀的些許愧疚,因此倒不如現在就站出來,扮演正義的角色,和騰格拉爾劃清界限為好。
然而騰格拉爾并不想理會他,只是叫他在瑞瑟夫酒家等着。他很清楚怎麽對付卡德魯斯這樣的人,但梅色苔絲卻讓他感到意外。他一度以為她是一只美麗的花瓶,可他錯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而且她和莫雷爾先生似乎走得很近,這對他沒好處。
正因如此,他才決定先行到萊克勒夫人家裏,試圖讓她相信埃德蒙一直想對老船長取而代之,沒想到卻被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趕了出來。
兩人到船長家門口時,騰格拉爾故意走在了後面。
因為失去了家裏的經濟支柱,萊克勒夫人辭退了所有仆人。此時她正斜靠在花園裏的一把椅子上,對着那些盛開的風信子——花的球莖還是她丈夫在上次出海前埋下的,沉浸在無盡的哀思之中。
因此,她完全沒心思接待兩位明顯打擾到她的訪客,只是淡淡地接過佩劍和勳章,無論梅色苔絲怎麽懇求,自始至終不願說一句話。
“梅色苔絲,我們還是走吧,萊克勒夫人正是傷心的時候”,一旁的騰格拉爾“好心”勸道。
梅色苔絲沒有理會他的話,她仍想做最後的努力,“萊克勒夫人,您丈夫的事情我很難過。可如果我不把事情弄清楚的話,我的未婚夫很可能就會進監獄。所以如果您想起了什麽,請一定告訴我...我不想失去他。”
或許是這句話觸動了萊克勒夫人的內心,她終于轉過頭,看了看眼前低垂着眼臉的少女。是啊,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自己承受一遍就夠了,又怎麽能讓別人也來遭受呢。
“那包東西...是一個将軍拜托我丈夫送給貝特朗元帥的,他曾是他的長官,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了解的只有這麽多,希望能幫到你。”
梅色苔絲有些不可置信地擡起頭,“謝謝您,夫人...”
“對了,早些時候有個人來探望我,他說你的未婚夫會成為下一任船長”,說着萊克勒夫人觑了一眼騰格拉爾,他因這一瞥而臉色發白。“我想埃德蒙會用得上這把佩劍。”
梅色苔絲小心翼翼地接起劍。她知道這劍的來歷,這是船長的遺物,對萊克勒夫人的意義不言而喻,“不,萊克勒夫人,這實在是太珍貴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吧。”萊克勒夫人對她微微點頭致意,随即又把溫柔的目光埋在了那些五顏六色的小花之中。
花園裏的每一株風信子都獨一無二,全是萊克勒船長從地中海沿岸各地搜羅來的,只因為這是他妻子最喜歡的花。
每年風信子初開的時候,萊克勒船長就會返航回到妻子身邊,但這次埃及女王號歸來,卻唯獨不見他的蹤影。
可這些風信子依然迎風怒放,甚至比往年開得更燦爛。也許,船長也和埃及女王號一起回來了呢,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離開了...
☆、第一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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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回到了卡納比埃爾街。
“卡納比埃爾”,在法語裏是麻田的意思,所以這條街又叫麻田街。在中世紀時,這塊老港末端的土地是專門種麻用的,而麻是制造航海用纜繩的重要原料。
而現在,卡納比埃爾街成了馬賽最熱鬧的地方,其繁華程度甚至能與法國首都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相媲美。
街上湧動着車水馬龍的喧嚣,人們的臉上寫滿歡笑,因此,人群中那個美麗憂傷的加泰羅尼亞女子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面帶愁色,拖着沉重的步子茫然地往前走着,腰間還系着一把佩劍。
與她相隔好幾人寬的地方,還有個黑衣人抱着手走在另一邊,他的雙眼四下窺伺,抿成直線的嘴角好像隐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是他們兩始終走同一條路線,人們都不會覺得他們是一起的。
這種極不和諧的情形,正如遠處山丘頂端的那座堡壘上方略過的一片陰雲,似乎又有什麽風暴在醞釀。
不知道走了多久,騰格拉爾首先開口,打破了緊繃的沉默,“梅色苔絲,你懷疑我?”
“你在說什麽?”梅色苔絲有些訝異地看了看騰格拉爾,她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直接點破。
押運員臉上帶着玩味的笑,他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他已經洞悉她心底的想法,現在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肯定的回答,“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在梅色苔絲試探他的同時,他也一直在試探她。
看來沒有掩飾的必要了。梅色苔絲略作思考,決定主動出擊,“騰格拉爾先生,我只是做出了合理的推斷,如果埃德蒙進了監獄,最大的受益者是您不是嗎?萊克勒船長去世了,你以為莫雷爾先生會讓你來接替船長的職務,可他卻把重擔交給了埃德蒙。也許為了能當上埃及女王號的船長,某人會不擇手段擠掉埃德蒙呢。”
“如果說我有嫌疑,那麽你也有嫌疑”,騰格拉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婚禮上我看到你們的争執了,你跟埃德蒙的關系出問題了,不是嗎?也許你有了新歡,想擺脫這個麻煩的未婚夫,于是僞造了一封舉報信來破壞婚禮。沒想到埃德蒙真的給那個人送了信,所以他不得不在監獄裏度過餘生,多麽可悲的故事啊...”
“看來在其他人都在享用美餐和好酒的時候,你卻在密切關注着我們兩”,梅色苔絲憤怒地打斷了他。
“的确如此,因為埃德蒙可是我的好朋友”,騰格拉爾冷淡的語調透露了他的言不由衷。
“可我在其他水手那裏聽到的并不是這樣”,梅色苔絲馬上回擊道。
“梅色苔絲,這幾天我根本沒進過馬賽城,根本沒機會去投舉報信,所有的船員都可以證明”,騰格拉爾灰綠色的眼睛一轉,“而且你揪出那個舉報者,恐怕并不會對埃德蒙的事情有多少幫助,不是嗎?”
“不,是有意義的,我相信人終将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受到審判”,梅色苔絲琥珀色的眼睛閃爍着眸火,“而且如果有一天埃德蒙出來了,他有權知道仇人是誰。”
“但願能有那一天”,騰格拉爾的語氣不無嘲諷。
就這樣,兩人在西納克街的入口不歡而散。
稍稍冷靜下來之後,梅色苔絲有些後悔剛才的沖動,但至少這次交鋒讓她确定了心中的懷疑。可整件事似乎又陷入迷局之中。她很感激萊克勒夫人提供的線索,但那對救出埃德蒙并沒有直接的幫助,她連那個将軍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信息了,所以根本無從查起。而騰格拉爾剛才說他沒進過馬賽城,如果的是真的,那麽他肯定還會有同謀。
會是誰呢?
一聲呼喚打斷了梅色苔絲的思考,她回過神,看到了那個讓她有些頭疼的男人。弗爾南多正站在加泰羅尼亞村口朝她招手,另一只手裏還拎着幾條魚,那些魚看起來特別新鮮,像是剛從海裏撈出來的,濕潤的魚鱗在陽光下還閃着銀光。
“梅色苔絲,瞧啊,今天的收成真不錯”,弗爾南多興奮地挑出最大的兩尾朝她遞過來,“你可以拿它們去換亞麻紡線了。”
梅色苔絲并沒有伸手去接,她很感激弗爾南多的照拂,但她更希望他弗爾南多對她死心,他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剛才那些事讓她心緒紛亂,因此,她實在沒精神去給他普及什麽近親結婚的危害性,況且說了他也未必相信,所以她只好搪塞道,“弗爾南多,抱歉,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了,畢竟現在我已經訂婚了。”
弗爾南多的手僵在那裏,臉上的神情顯示他受到了打擊。在梅色苔絲對他報以一個微笑後,才稍稍有所緩和。
“弗爾南多,不管怎樣...謝謝你”,梅色苔絲和他揮手道別,轉進了長滿歐石楠的小道,“我得先回去了。”
弗爾南多并沒有回應她,他一直愣在那裏,那個微笑讓他陷入了沉醉。他癡癡地望着梅色苔絲美麗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才逐漸從幻夢中清醒過來。
他很清楚自己的感覺,是的,他愛她,瘋狂地愛着她,為了得到她,他可以做任何事。可原以為埃德蒙進了監獄,梅色苔絲就會投向他的懷抱,可現在看來,他錯了。
也許只有一大壺拉瑪爾格酒能排解心中的郁悶了。因此弗爾南多把魚處理掉之後,就徑直朝瑞瑟夫酒家走去。
而此時,騰格拉爾已經先一步來到了瑞瑟夫酒家,卡德魯斯早已等在那裏,他的臉因喝酒而泛起紅色,但那看上去更像是因惱怒而顯現出來的,因為他此時正氣憤地質問騰格拉爾關于那封舉報信的事。
“騰格拉爾,你這個騙子”,卡德魯斯激動地說,“你告訴我你把舉報信毀了,可它最後還是落到了檢察官手裏。你不該這樣幹,埃德蒙是個好人,現在他的父親和他的未婚妻該會有多傷心。”
然而騰格拉爾對卡德魯斯的質問完全不以為意,“卡德魯斯,我勸你不要攙和這事,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你等着吧,不用我告訴他們,他們也會知道的”,卡德魯斯繼續嚷嚷,“昨天晚上梅色苔絲來拜托我照顧埃德蒙的父親,後來我看到她和莫雷爾先生在涼棚底下,就悄悄跟到樓道裏。梅色苔絲問了莫雷爾好多問題,等着吧,她馬上就會猜出是你幹的了。”
再一次聽到梅色苔絲這個名字,騰格拉爾的臉色由晴轉陰,他不想繼續聽卡德魯斯的廢話,惱怒地打斷了他,“夠了,這件事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不,我記得的”,卡德魯斯馬上反駁道,“那天晚上,你,我,我們就是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喝酒。後來那個加泰羅尼亞青年也來了,你就寫了那封舉報信,利用他對梅色苔絲的迷戀,蠱惑他去陷害埃德蒙。老天,要是當時我沒喝醉酒,一定會阻止你。”
“那時候你已經喝醉了,所以記不清楚。我沒有把舉報信給加泰羅尼亞人,我把它給撕了”,騰格拉爾解釋道。
“不,你沒有撕,你只是把它揉成一團丢在角落裏”,卡德魯斯搖了搖頭,在相似情形的刺激下,那天晚上的情形愈加清晰了,“一定是那個加泰羅尼亞人又把它撿起來,扔進了檢查官的郵箱,一定是的。”
“即便是那樣,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我當時只不過是想開個玩笑”,騰格拉爾抱起手來冷笑道,“而且也是在為你出氣,你跟我抱怨了一大通埃德蒙的壞話,說你看不慣他的神氣勁兒,難道你都忘了?”
卡德魯斯馬上住嘴了。
“況且,如果現在你為埃德蒙說話,也會跟着倒黴”,騰格拉爾眨了眨灰綠的雙眼,“直到現在埃德蒙都還沒放出來,如果他真被判有罪,凡是幫他說話的人都會沾上拿破侖黨的嫌疑的。”
出于私心的本能,卡德魯斯立刻感覺出了這番話的份量,再不敢多說一個字。現在,他頭上直冒冷汗,有些驚慌失措地四下張望,生怕自己剛才的話被什麽人聽到。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人,“弗爾南多?”
騰格拉爾順着卡德魯斯所指的方向轉過頭,看到加泰羅尼亞青年弗爾南多正往這個方向過來。真是一個詭異的巧合,那場陷害埃德蒙陰謀的三個當事人又聚在了同一個地方。
弗爾南多兩眼泛紅,臉上帶着怒意,看到騰格拉爾的時候,他摸了摸腰上別着的那柄精致的加泰羅尼亞短刀,徑直朝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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