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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憐月聽完向問柳的話,并沒有什麽反應,只是手腕一翻收了手中金針。

思羽有點不可思議的道,“想不到全是女子的山莊,居然有如此能耐!”

向問柳聞言淡淡一笑,“女人有時候也是不能小看的,比如你們!肆懿可每次都這麽說,女人都不是簡單的!”

思縷不悅的撇了撇嘴,“誰稀罕這種恭維!”

向問柳輕笑着看了思羽思縷一眼,他覺得作為冷憐月的婢女,她們是幸運的,要是別的主子看到這樣沒大沒小的奴才,估計早就不悅并懲戒了!

向問柳想起一個問題,他看着冷憐月問道,“冷宮主叫我到這個地方,用意是?”

冷憐月從袖中拿出幾張紙,放到桌上,示意向問柳自己看。

向問柳一臉莫名的拿起桌上的紙張,攤開一看,一張俊臉臉頓時就變得有些古怪,“這…這些是什麽?”

冷憐月一挑眉,一臉淡漠的道,“你看不出?”鳳眸瞟了一眼向問柳手中的紙張,“你難道不認為…那是提示我們找到宇肆懿的…地圖麽?”

向問柳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幾張紙,恕他眼拙,他真沒看出來這是什麽地圖,他就只看到每張紙上面都是黑乎乎一片,中間畫着一條長長的橫穿整張紙的粗線,然後就是幾個圓圈加幾條線在那條粗線的兩邊。

冷憐月拿過向問柳手中的幾張紙,依次平攤在桌面,細長白皙的手指指着第一張紙上的一個地方,道,“這是一個月前宇肆懿在的地方。”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圓圈,“這個是宇肆懿,其他的就是閻羅門的人,他這是告訴我他們易了容,并向北走了!”其實這畫上還有別的意思,不過那些都是宇肆懿要告訴冷憐月的一些私密話,冷憐月當然是不可能把那些說出來!

向問柳聞言都不知道該用什麽來表達了,這東西,姑且就叫它畫吧,估計也就冷憐月能看得懂,還能完全分析出宇肆懿的意思。

知道這是宇肆懿畫的之後,向問柳就完全不奇怪了,也就只有宇肆懿能畫得出來這麽拙的畫。

聽完冷憐月的分析,向問柳又再仔細的看了看那幾張紙,如若非要說那圓圈是個人…仔細一看,如果把那圓圓的當做是頭,下面的線當是手和腳的話,也勉強…算是…吧?!

不過,向問柳又看了看那幾個“人”,他可分不出這裏究竟哪個是宇肆懿,哪些又是閻羅門的人,在他看來,那些人就是跟個冬瓜沒什麽區別,他又朝冷憐月佩服的看了一眼,這得多有心才能如此完全明白宇肆懿要表達的意思?!

冷憐月又依次把後面的幾張畫解釋了一下,向問柳這算完全明白了,他現在是真佩服宇肆懿了,居然還能留下這麽一手,除了冷憐月,誰拿到這幾張紙,都是廢紙,就這樣的畫…請問誰看得懂?!誰拿到這樣的紙不當是小孩子畫着玩的廢紙?而且還是畫殘了的那種!

……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

夜晚,此時宇肆懿雙手撐在窗臺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他現在被帶到了北邊的薊城,這座城雖沒有封城那麽大,不過卻也算繁榮,什麽都有,最重要的是這裏的景色怡人,有很多的文人騷客,算是一座富有詩情畫意的城市。

宇肆懿現在心裏很沒底,他已經給冷憐月留了線索,但過去一個多月了,冷憐月卻還沒有找到他,難道是沒來?随即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冷憐月絕對不可能會把他抛在一邊。要是憑月華宮的實力這麽久都找不到他,那麽只能說閻羅門真的行事很小心!

暗中咬了咬牙,宇肆懿憤憤的一掌拍到窗檐,他現在內功被制,簡直就與廢人無異,這樣的狀況實在讓他越來越煩躁,閻羅門的人雖說不殺他,但是卻把他當犯人一樣的監視着,短時間他還可以當做沒什麽,時間一久,沒有自由的日子就會讓人非常的焦躁。

現在他算是完全可以體會鳴獳老前輩的心情了,何況鳴獳還是被獨自關在了那暗無天日的山洞六十年,沒有被那無邊的寂寞和孤獨折磨瘋都只能說鳴獳意志夠堅定,不過最後鳴獳出來了,性格卻變得偏激,再加上那把吸血的忍雪,徹底使他成了見人就殺的怪物,不過好在最後他終于是解脫了。

而宇肆懿…閻王說要讓他見的人,這麽久了也沒見他們提過一個字!

突然發出一聲開門的“吱呀”聲,宇肆懿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轉過頭看向來人,就見白獰穿着非常暴露的斜靠在門邊,一身透明的紗衣,身材窈窕有致,充滿了朦胧的誘惑。她臉上的易容已經洗掉,露出本來就清麗脫俗的容顏。

白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雙眸似帶有無邊情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宇肆懿。

宇肆懿一看到白獰的穿着就把頭撇到了一邊,繼續看着窗外,輕笑了一聲,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白姐姐,這麽晚了出現在區區這裏,有事?”

白獰嬌笑一聲,起身把門關上,動作輕柔而充滿了誘惑,随後慢慢的走近宇肆懿,舉步之間那薄紗分散開來,露出小腿白皙的肌膚。

宇肆懿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并沒有動作,就這麽靜靜的站在窗前,他倒是要看看這閻羅門究竟又搞什麽鬼?!

白獰走到宇肆懿身後,把頭靠到了宇肆懿的肩膀上,宇肆懿渾身一僵,他最是厭惡別人如此輕浮,白獰又伸出一只纖纖玉手繞着他肩上的長發打着圈兒,輕啓朱唇道,“難道…”雙眸往上一挑,“宇弟弟就真的不懂姐姐來找你…做什麽嗎?”聲音是嬌滴滴的,這并不是白獰平常的語調,這個樣子使宇肆懿心裏暗暗戒備。

誰的豔福他都可以消受,唯獨這個白獰,閻羅門的右護法可不是吃素的,先別說他不明其用意,就算白獰來找他真的是為了那什麽,他也不會以為對方是看上了他!

宇肆懿幹笑了一聲,故意裝傻,“呵,那個,白姐姐,你還是把你的玉手挪開吧,有什麽吩咐你直說!”說完就趕緊走吧!

白獰聞言又是一笑,不過她并沒有把手拿開口,而是轉到宇肆懿的面前,直接就想用手撫上他的胸前,宇肆懿杏眸微眯,心中升起一把無名火,他想也沒想,直接扣住了白獰的手腕,臉上完全沒了笑意,“右護法,我最讨厭別人對我動手動腳!如若你不想之後就沒了手,最好還是管好它吧!”

白獰先是一愣,随即就不可遏制的笑了起來,“喲,這是威脅我呢?”輕易就抽回了被宇肆懿捏得犯疼的手,她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已經泛紅了,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揮了揮,“不就開個玩笑,至于那麽認真?”

“右護前來究竟何事?”宇肆懿現在完全沒有玩笑的心情,他本身就很煩躁,加上剛才白獰的行為,直接使他冒出了一肚子的火氣,也就沒再去掩飾自己的心情。

白獰見宇肆懿一臉的不耐,也只得無趣的退到了宇肆懿的旁邊,開口道,“門主叫我告訴你,明天就帶你見那個雇主!”

“哦?”宇肆懿不置可否,挑了挑眉,“這帶着我兜了兩個多月,可算是終于要見着正主了?”

白獰輕笑了一聲,斜靠在窗前,肩上的薄紗就滑了下去,渾身充滿了妩媚的風情,“你不是對他很好奇麽?明天就可以見到了,是不是很高興?你看姐姐我這麽晚了還來通知你這個好消息,你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我?”說完朝宇肆懿眨了眨眼。

宇肆懿瞥了白獰一眼,“你還是把你的衣服穿好點吧!”說完就往床前走去,“我要睡覺了,右護法請回!還有…”眼尾掃了白獰一眼,“我對女人完全沒興趣,或許要是換了你們左護法來,可能今晚你們的計策比較能成功!”

白獰一愣,收了臉上的笑意,她微眯了眯眼,“你以為我來是做什麽?”居然敢嫌棄她?

宇肆懿一聳肩,很幹脆的道,“不知道!”說完就和衣躺到了床上,閉眼睡覺!

“你!”白獰氣得臉紅一陣,青一陣,哼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出去,門直接被她帶得“嘭”的一聲巨響!

躺在床上的宇肆懿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閉着眼一臉的平靜,明天算是終于可以見到那個出錢追殺了他一年之久的人了,這算是終于有件能使他心情稍微愉悅點的事了!

……

白獰氣呼呼的走回了房,閻王和妖嬈都在,閻王對于白獰如此模樣沒什麽反應,靜靜的喝着水。

妖嬈好笑的看了白獰一眼,“小白,我就跟你說了不會成功的,你不信!”

白獰完全不在意屋內的兩人,直接脫掉外面透明的紗衣,揚手撕了個粉碎,随手一扔,屋子裏就飄滿了玫紅色碎布片。

白獰就這麽穿着一件緊身的裹衣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她隔着杯子看着妖嬈道,“為什麽你那麽肯定我一定會失敗?”

妖嬈瞥了一眼白獰左手臂上的紅砂痣,砸吧了下嘴,搖着頭道,“既然不想,何必要去?要是你成功了,你還得真自己上?”他也完全不在意白獰現在一副衣不蔽體的模樣,在閻羅門裏,沒人在意你的身體!

白獰一愣,喝掉杯中的茶水,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的道,“你怎麽那麽啰嗦,我只問原因!”

妖嬈暗搖了搖頭,女人啊,有時候還真不好相處。

“首先,小白你本身長得就很清純,做這樣的打扮…”妖嬈說着上上下下掃了白獰一眼,眼中并沒有亵渎之意,“實在很不相符,宇肆懿一見就會懷疑,不可否認的你的确長得國色天香,但你別忘了…”他湊近白獰,“流雲公子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真當他就是平時那種孬樣嗎?”如若外界流傳的流雲公子真的是如此不濟的一個人,他又如何能在江湖中闖蕩出如此名聲?!江湖,可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白獰哼笑了一聲,“還真有點被他平時的樣子騙了。”收起被拒絕後有點挫敗的心情,她朝妖嬈狡黠一笑,“其實我失敗還有另一個原因麽?”

“什麽?”妖嬈不明,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就是啊…”白獰故意吊人胃口的停了停,看着妖嬈魅惑一笑,“宇肆懿說他不喜歡女人,要是小妖你去的話,說不定他會讓你成功哦!”

妖嬈雙眸一眯,“啪”一聲就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白獰說完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着茶,完全不去看妖嬈那黑了一半的臉,閻王則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眸中似是閃過一抹笑意,又似什麽都沒有。

……

宇肆懿起了一個大早,今日對他來說可是期待已久。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沒有一大早就見到對他看管甚嚴的閻王和左右護法!

這時一個宇肆懿完全沒見過的人把洗易容的藥水給了他,不久後他就被一個他又完全沒見過的人帶到了一處酒樓,他都不能肯定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閻羅門的人。

打開雅間的門走了進去,宇肆懿就見到一個背對着他的藍色身影,杏眸微眯,他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宇肆懿看着眼前的蕭絮,有瞬間的意外,“原來是你要殺我?!”

蕭絮勾起嘴角,朝宇肆懿比了一個請的動作,“坐下談吧,我想宇兄肯定有疑問,以前都是宇兄替別人解惑,這次就由我來給宇兄解惑好了!”

宇肆懿也沒客氣,直接坐到蕭絮的對面,“蕭兄直接告訴我為什麽殺我就行了!”

蕭絮看了宇肆懿一眼,“宇兄還真是快人快語。”給自己倒了杯酒,“其實一開始想殺你,只是為了通過你引冷憐月動手,如果他要護着你,要對付閻羅門的人,必然就會動用他的勢力,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人對付整個閻羅門,我就可以從中查出冷憐月的身份,只是沒想等我發布了追殺令後,我們會一直住在我那所宅院裏,而冷憐月又在那宅院周圍布了陣法,殺手根本進不來,所以才錯失了大好機會!”

“蕭兄似乎甚是遺憾的樣子?!雖是這樣,蕭兄要殺我,可以自己動手,當時憑蕭兄的武功,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宇肆懿疑惑的看着蕭絮。

蕭絮點了點頭,“确實,你的武功是很差,但要是當時我殺了你,我肯定會有嫌疑,我可不想冷憐月那護短的性格冒出來,要替你報仇什麽的,我可是會很麻煩!”他萬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宇肆懿壞了他的大事。

“那你後來又繼續追殺我,又是為了什麽?”

“後來追殺你,就純粹是看你不順眼!”

“……”

“我想的是,要是閻羅門替我除了你,我少了一個情敵,何樂而不為?!”蕭絮瞟了宇肆懿一眼,那一眼,綿裏帶針,紮得宇肆懿一陣心驚肉跳!

蕭絮收回視線接着道,“但是沒想到你命那麽大,居然追殺了你那麽久,你都還活得好好的,并且冷憐月還再次出現在了你的身邊!”

宇肆懿一笑,挑眉道,“你嫉妒我?”

蕭絮聞言猛的一擡頭,眸中色澤冰冷,盯着宇肆懿看了一陣,“你是想我現在就殺了你?”

宇肆懿一聳肩,“我對你還有用處,你不會殺我!”

“哦?”蕭絮一挑眉,“何以見得?”

宇肆懿看着蕭絮道,“因為你還要我引冷憐月來,你殺了我,冷憐月如何會來?”蕭絮的司馬昭之心,他會不知?

蕭絮聞言一笑,“流雲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宇兄的确很聰明!但是有的時候,知道得太多的聰明人,會死得很快!”

宇肆懿不在意的笑了笑,側頭瞥着蕭絮道,“有算命的師傅說過,我本來命就不長,我也無所謂!不過那師傅還說,我會有個兒子,你說那個師傅說的話,準不準?”說完朝蕭絮勾唇一笑,杏眸中盡是挑釁。

蕭絮不答,狀似贊賞的看了宇肆懿一眼,“你不用在我面前炫耀,冷憐月是個男的,你們當然不會有兒子,你也不用刻意強調你跟冷憐月的關系,給你這個忠告,你最好記住,因為我保不準什麽時候忍耐力就不夠了,到時要是讓你身上缺了點什麽……可就抱歉了!”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緩。

宇肆懿聽完,定定的看着蕭絮,這個所謂的逍遙王爺,又哪裏是表面這麽簡單的人物!

宇肆懿看着眼前的酒杯,轉移話題,“其實你一開始的目的是殺了所有武林盟的人吧?!後來你為何會放了他們?還搞得這麽神秘的繞了那麽多圈來見我?”

蕭絮舉起酒杯,擡眸看着宇肆懿,“我實在很好奇,你這想法又是怎麽來的?”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難道我猜得不對?”瞥了蕭絮一眼,“以你的身份來說,在江湖行走其目的實在太過暧昧,我想你的目的還不僅僅只是如此吧?!”皇室的人,在江湖出現,其目的,可單純,也可複雜,而蕭絮,明顯是屬于複雜那類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透露一咪 咪,其實那個算命先生說的話,很重要,很重要!至于重要的是什麽,乃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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