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來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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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約離開警局之後就去了青秀山找法淨，她有些事情要請教法淨，也想知道那天元樂被白鹿叼走之後還活着嗎？

那天仿佛是看了一場鬼電影，他們公司的東賀老板是厲害人物。元樂好像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召喚出一條巨蟒朝着東賀的頭就咬過去！

但附身在元樂身上的鬼魂神志不清竟然來跪拜她，還用那種悲涼的眼神看着她，她都吓哭了。

傅春約見到了法淨和元樂，這個元樂看上去和何田那個瞎了右眼的女兒沒什麽兩樣，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好像忘了那天發生的事。

法淨聽了之後皺起眉頭，“上次那對母子也是被劈開頭顱取走了胎光，失去胎光的靈魂不受幽冥界的束縛，很多只能在這邊逗留惹事。現在又有人被劈開頭顱殺死，他的胎光可能也已經被取走。”

傅春約的好奇心十足，“胎光是什麽東西，這個正義的勇士為什麽要取走這東西？”

“三魂七魄，三魂中的一魂，胎光是□□的生命，是靈魂的陽光。□□失去胎光會死亡，靈魂失去胎光會徹底堕入黑暗，沒有外力的幫助根本去不了幽冥界那邊。這是我們道家的知識，你問那麽多幹嘛，你又不學道。”

胎光能延續生命，這個取走靈魂胎光的人極有可能是拿胎光去續命。

傅春約更加好奇了，“地獄不是邪惡陰暗的地方嗎，按邏輯來說沒了胎光沒了陽光不是更容易去那裏嗎？”

法淨瞅了瞅傅春約，感嘆這個命運坎坷的靈魂問題真多！

“幽冥界，也就是你說的地獄能幫助死去的人再次獲得生命，給你生命的人會是壞人嗎？不是所有穿白衣服的人都是好人，也不是穿黑衣服的人就是壞人！”

“不說這些深奧的問題，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傅春約這才想起正事，她來找法淨是為了要幾張符咒，蔡京那小色鬼被劈開的頭顱十有八九是變成惡鬼了，她有預感這個小色鬼一定會來找她！就因為她沒讓他占便宜還踢了他一腳，說不定他連紅葉小區的女性都不會放過，有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壞沒法解釋的！

法淨聽完直感嘆她果然多災多難，不久前招了一對母子，前幾天又惹了兩個癞子，現在又招惹了一個好色鬼。

法淨轉得快的腦袋不得不懷疑，“為什麽招惹你的人都會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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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傅春約急忙辯解，“絕對不是我殺的他們，我哪有那個本事呀！”

“不是你，也許是和你有關系的人，這個人殺這些人可能不只是為了去胎光還為你解氣。”法淨看傅春約的眼神又深了一些。

“大師你別說那麽多，趕緊賣幾張符咒給我防患于未然。”傅春約找到了好工作還不想死。

法淨拿了三張符咒給傅春約收了三十塊，傅春約走的時候讓元樂送送，順便問元樂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嗎？

元樂搖了搖頭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那天法淨叫她去保護傅春約，然後她和傅春約一起坐車去了郊外。下車之後發生的事她都已經不記得了，聽法淨說是那只白鹿把她送回來的。

元樂可疑地看着傅春約，反問道：“難道你還記得？”

傅春約尴尬地笑了笑說不記得了，然後就快快離開青秀山。

城東，真香飯店裏。

陸放崖組織公司員員聚餐，可是傅春約都已經來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其他同事來，他們怎麽這麽慢呀，難道不想吃這頓好的了？

陸放崖假裝接了一個電話自言自語說了兩句，然後就告訴傅春約其他同事來不了了。

他們不來，這一頓肯定吃不了了，傅春約正要起身離開呢，陸放崖卻叫服務員過來點菜。

“老板就我們兩個人還吃呀？”

陸放崖笑着問，“為什麽不吃，他們有事來不了，我們就自己吃。”

陸放崖點完菜之後，開始和傅春約暢談古今中外各種事情，問傅春約古時候一天為什麽是十二個時辰，耶稣為什麽收了十二個門徒，而不是十一個或者十三個，一年四季為什麽是十二個月，為什麽是十二生肖。

傅春約哪裏知道這麽多為什麽，陸放崖讓她開動腦筋好好想想。

“難道因為十二次之後轉一個圈輪回一次？”

陸放崖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原來她也知道十二次之後又再輪回一次。

以前陸放崖一直相信妻子就是最初的那個，但後來不得不承認妻子不是最初的，雖然他不知道最初的是誰，但這已經是第九次。如果真的是十二次一次輪回，那麽還需要三次，這個女人還需要死三次才能變成妻子。

陸放崖笑容已經有了寒氣，“可能是吧，十二次一個圈一個輪回。”

陸放崖心存仁慈讓她吃飽了再死，菜還上齊繼續和她随便說點別的，“你喜歡讀歷史嗎，史上記載有帝乙歸妹的事。帝乙的女兒是商的公主、身份尊貴下嫁給姬昌應該是正妃才是，但史書上記載姬昌的嫡子的母親卻是有莘國人，并不是商朝的公主。”

傅春約又開動腦筋想了，“武王的母親不是帝乙的女兒，這說明帝乙歸妹的故事是假的。”

“商的歷史是由周人來書寫的，帝乙歸妹是周人記錄下來的事。歷史文獻記載姬昌為了迎娶這位公主親自乘船渡過汜水去迎親，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帝乙歸妹的事情是真的。”

傅春約沒到陸放崖還是一個喜歡讀史的人，“可能是因為周人覆滅了殷商，所以殷商公主就做不了正妃了。”

妻子死了之後，陸放崖就不再關注周人和殷商的事，猜想那位公主的遭遇也許就是這樣，亡國了能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了。

“那你知道帝乙為什麽要把女兒嫁到西周嗎？”

傅春約又不是百科全書哪裏知道，但老板的問題不知道答案也要猜一個，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對老板的尊重，“帝乙時期殷商的國力下降了，所以需要和諸侯國聯姻以保證他們的忠心，應該是這樣。”

“帝乙時期，帝乙做了一件事導致各地諸侯有了異心，大的諸侯國實力越來越強大，四大諸侯有了野心想要取代殷商。帝乙到底做了什麽事讓各諸侯不再一心一意地朝貢殷商？”

傅春約腦海裏閃過一個答案，悠悠地答到，“因為帝乙想廢除人祭，人祭是諸侯顯貴的重要方式。帝乙不讓諸侯在人前顯貴，所以諸侯就不想繼續服從他的統治。”

“禁止人祭只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是因為帝乙想廢除奴隸制度，将奴隸轉變成可以擁有生命權自由權的普通百姓。”帝乙和她都想建立一個沒有奴隸、人人都可以決定自己生命的國度。

“當時諸侯國發生大量的奴隸逃亡事件，帝乙大膽地收留了這些奴隸，還把土地分給奴隸耕種。這件事激怒了各大諸侯國，他們有求帝乙歸還逃亡奴隸，可是帝乙已經宣布收留這些奴隸又豈能歸還！”

“帝乙此舉贏得了奴隸的擁護，各大諸侯生怕自己國家的奴隸紛紛反叛逃到殷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西伯侯姬昌就提出要迎娶公主表明願意和平友好相處，所以才有了帝乙歸妹的美談。”

傅春約并不認為這是一個美談，這只是妥協的結果，帝乙怕諸侯國過聯合起來讨伐殷商，各大諸侯國害怕國內的奴隸逃亡投奔殷商，這是雙方妥協的結果。

陸放崖每次想起這些往事內心不由苦澀，奴隸逃亡，她不計後果護送奴隸入殷商，帝乙不顧諸侯的利益收留逃亡奴隸。外有犬戎鬼方虎視眈眈，內有看風使舵的諸侯，殷商岌岌可危！

諸侯要求交出始作俑者，于是她就被當成罪犯交出去，她在朝歌城門下揮劍自盡，寧死也不屈服，死前還讓纣辛繼承她的遺願。

歲月變遷很快，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千多年，奴隸制度消失了，這是一個比較和平比較平等的時代，如果她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傅春約一邊吃菜一邊聽陸放崖暢談，時不時也說一兩句。

陸放崖拿起桌上用來切燒雞的刀，只要用力這把刀也可以殺人。

陸放崖本來就坐在她旁邊，她吃得正香，沒有一點防備，陸放崖心一狠、眼色一變，剛要動手東賀和兩個員工就推門進來。

東賀微眯眼睛看了看陸放崖，陸放崖把拿有刀子的手放到了桌上。

東賀拉開椅子坐在傅春約右邊，“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我們遲了一點！菜都已經上了，昭紅福利坐！”

“我先吃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來，我們碰一杯。”東賀熱情地給他們倒酒。

半個小時之後會餐結束了，包廂裏只剩下陸放崖和東賀兩個人。東賀肯定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陸放崖已經把人給殺了，“等會兒我就聯系她炒了她，看你還怎麽殺！”

東賀這麽幼稚，陸放崖都笑了，“即使你把她放在身邊我也可以殺了她，以前跨越千山萬水走過大街小巷我都能殺，更不要說現在交通便利聯系方式多樣，要殺一個人很簡單。而且你炒了她會讓她傷心的，她對這份工作滿意極了。失去這份工作，她會傷心的，難道你忍心看到她傷心？”

“你怎麽還這麽殘忍，都殺了她那麽多次，還是不肯放過她！商桑姑娘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還在執著什麽！”東賀真不明白陸放崖為什麽這麽認死理。

陸放崖狡辯，“每一世都是一個全新的人，這一個也是新的，我可還沒殺她。”

準确地說陸放崖只殺過周春梨、燕蕪回、拂休、唐忍霜、宋初凝，只親手殺過五個，另外兩個可不是他殺的，一個是他幫助過的小村姑殺的。

另一個呢，陸放崖只是偷偷送了她一盒巧克力，她就發瘋幾乎屠了整個村子，她是被槍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