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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笙笙全程都是鬼鬼祟祟的模樣,生怕撞見什麽人,但奇怪的是,這一路還真是沒碰見過什麽人,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她斜眼偷偷瞄了瞄身後的項公公,不愧是皇上身邊第一得力的大太監,偷吃都走的這麽光明正大。
周文庭笑而不語的跟在她身後,他是從未見過哪個女子能做出這麽多大膽的事,但偏偏又讓人覺得更吸引人。
他總結了下,大概是從未見過所以十分新奇。
成功到了禦膳房,李笙笙畏手畏腳的将門推開一個小縫,接着往裏頭瞧了瞧,見無人才趕忙溜了進去,順便拽了拽身後的項公。
“你倒是挺有經驗的樣子。”周文庭挪揄。
李笙笙略顯得意的仰着下巴,那是當然了,上輩子她每每深夜餓的受不了,就會在心裏預想跑去禦膳房大吃大喝的樣子,想了千百遍的東西自然輕車熟路了。
但是畢竟還沒來過,所以找食物的時候就略顯生疏了。
“項公公,您也別愣着啊,趕緊找啊。”李笙笙推了推他,然後去翻鍋碗瓢盆。
結果找來找去,除了生的蔬菜,就只有一個盆了還放着幾個饅頭,應當是宮女太監們吃剩下的。
周文庭知道禦膳房的規矩,畢竟是他下的,不能鋪張浪費,所以很少會有隔夜的食物,能有這幾個饅頭已然是不錯了。
“饅頭就饅頭吧,總比樹皮好吃。”李笙笙拿起一個饅頭,再用刀将中間割了一個口子,接着去牆上的瓶瓶罐罐中找到一瓶醬,往饅頭裏塞了一些,然後掰下來一半,遞給他。
“給,吃吧,只有這些,将就一下吧。”
周文庭心想有些荒唐,他堂堂皇帝居然夜半來禦膳房偷吃,還是夾了醬的饅頭,但是手卻不争氣的接了過去,見她吃的香,也嘗了一口。
好像味道,還真是不錯?
“笙貴人看來過的不如意,是不給你吃飯嗎,餓成這樣。”
李笙笙狼吞虎咽的吃着,這饅頭簡直就像是沙漠裏的甘霖啊,好吃死了,“那項公公呢,也過的不如意嗎,您不也出來找吃的了。”
周文庭笑而不語,倒是伶牙俐齒的。
李笙笙吃的快,沒幾口饅頭就吃沒了,她看着盆裏的饅頭內心正做着激烈的鬥争。
吃太多會被發現的吧……但是不吃她還是餓!
“哎~當貴人倒是有飯吃,但是那也太少了些,我如今正長身體呢,不夠吃……不然也不用冒那麽大的風險,出來偷吃吧,我餓的是眼冒金星,看着樹皮都想啃幾口。”
她一臉無奈。
周文庭挑了挑眉,後宮之事都是皇後在管,他很少過問,但是皇後為人他還是清楚的,并不會做出什麽苛待妃嫔之事。
禦膳房自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他看着她見饅頭那眼睛放光的樣子,大抵是知道了。
怕是個能吃的。
思及此,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李笙笙一臉幽怨的看了看他,“項公公,今日我們二人也算狼狽為奸了,您可不許把我出賣出去。”
周文庭沉默的一下,眉眼帶着笑意,“好啊。”
李笙笙沒想到項公公能答應的這麽痛快,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反正饅頭已經享受了,她也不算是個餓死鬼了!
想到這她又朝饅頭伸了手,來都來了就再吃一個吧,就當是項公公吃的就好了。
“真這麽餓?”
周文庭對食物向來也沒什麽要求,只要能果腹便可,他用的也不多,所以對她這種還是很難體會的。
李笙笙噎的直抻脖 ,趕緊去拿着碗給自己舀了一碗水喝了下去。
“我餓了太久了,除了孩童時期,印象裏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為了那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為了跟風,天天餓的睡不着覺。”
“哦?那你現在怎麽不想忍了。”
李笙笙嘴裏吃着饅頭,聲音都模糊不清的,“我想為了我自己活一次。”
周文庭黑眸沉了下去,為了自己活一次……可是他們都身在皇宮之中,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如何談得上能為自己而活呢。
“可你是後宮妃嫔。”
李笙笙是想說後宮妃嫔算個屁的,她不想伺候狗皇帝她就不算,所以老娘想怎麽舒坦就怎麽舒坦的。
但是面前的這可是皇上的人啊,這話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可能說的,于是委婉道:“後宮嫔妃衆多,我又算的上什麽呢,就算是被打入冷宮冤死,也不見得能見皇上一眼,我的命在這宮裏,連蝼蟻都不如。
所以我也只能好好為自己活下去了。”
周文庭收了笑,他從來沒有為後宮妃嫔想過什麽,他知道她們不曾擁有過自己的寵愛,但是他自诩沒有對不住亦不曾苛刻過她們,原來她們也會有這種煩惱嗎。
“不會的。”
李笙笙嗯了一聲。
“我說笙貴人不會淪落到冷宮的。”
李笙笙眼睛亮了亮,“那可借您吉言了。”
她這是和項公公搞好關系了?算不算的上是抱上了一個大腿啊!
這會兒她也吃飽喝足了,想着也該回去了,于是偷偷摸摸的又摸了一個饅頭放到了懷裏,看見自己胸前的三個凸起,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文庭也看見了,愈發覺得她有趣,好像在這宮裏,到處非黑即白,她就像那唯一一抹顏色,屹立在那。
“明日……”周文庭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李笙笙扯着他的袖子祈求道:“項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說啊,我以後再也不偷偷跑出來了,那狗洞我回去就堵上,您看成嗎?”
周文庭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我說明日你若是餓也可以出來,等我,帶你吃好的。”
李笙笙此刻雙眼放光,“真的!項公公可說話算話啊!我明天還在狗洞那等着您啊,不好吃我可不出去的。”
周文庭将傘柄上系着的一塊牌子取了下來扔給她,“以後記着,若是遇到事情,拿着牌子應當能為你化解一二的,好生收着。”
李笙笙趕緊雙手手接過,這是牌子嗎!這就是比傳家寶還重要的東西啊!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啊!
“多謝項公公!”
兩人并肩往外走,不知何時外面居然下起了小雨,周文庭撐傘,李笙笙小心的往他那邊擠,他的傘微微偏了偏,正好擋住了她那頭的風雨。
李笙笙這會在雨中,兩人又離得極盡,突然生出些心思來。
她們要是被人撞見,會不會被誤認給皇上帶了綠帽子啊,她小心的看看了他的身下。
雖然也是不可能綠的。
但是人言可畏啊,于是身子往外挪了挪。
周文庭像是能看穿她的小心思一樣,還避嫌,若真是想避早幹嘛去了,于是伸手将她揪了過來,“再亂動就把你扔雨裏去。”
李笙笙撇了撇嘴,真是站的越高脾氣越怪,剛還好好的呢,說翻臉就翻臉了,不過想着人家都送了免死金牌了,還有以後大的美食大餐,她暫且不計較了。
兩人着就這樣靜靜走着,雨聲滴答滴答的打在磚路上,李笙笙這心沒由來的就有些燥動,遲疑着小心問出了口。
“皇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她空有對皇上的一番恨意,卻完全都沒見過這個人,更談不上了解,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身邊有這樣一個這麽了解皇上的人,不問白不問吧。
周文庭腳步放慢了下來,思索了片刻才輕聲說:“大概是個明君吧。”
他自诩心系蒼生社稷,親賢臣遠奸佞,所以應當配的上傳言吧,只是還不夠罷了。
李笙笙小心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有所糾結的,于是了然。
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不好說實話,但是表情已經昭然若揭了,皇上應當是個披着明君皮子的昏君。
“那為人是怎樣的?”
“嚴肅。”
李笙笙點點頭,自動就換成了“能裝。”
“平時喜歡幹什麽呀?”
“批閱奏折。”他待得最多的就是禦書房了,所以應當是批閱奏折的。
李笙笙帶着一絲絲壞笑,确定是批閱奏折,不是觀賞項公公的絕世美顏?
他若是皇帝,身邊有個這樣這樣俊朗的公公,怕是心也要跟着跳一跳。
周文庭這只當是她有心打聽想要親近自己,卻不知她那腦袋瓜裏早就被別的東西給灌滿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每一搭的聊着,轉眼就到了那狗洞,如今下着雨,要想爬過去身上就要沾濕,周文庭本想叫停她。
卻不想她動作又快又熟練的鑽了過去,然後還伸出一只手來晃了晃,像是在道別。
他嘴角微微擡起,視線駐足了片刻才擡腳往回走。
今日倒是不虛此行了,連煩悶和勞累也都一掃而光,看着雨水都順眼了些。
結果項公公就看見走出去還冷着一張臉的皇上現在竟然還能看得出帶着笑意!老天,這是見鬼了不成。
在心中這樣想想就罷了,他可不敢問出口,只是趕忙去迎皇上,順便去接了傘。
沒成想皇上拿着傘的手沒有松開,而是直接帶了進去。
“這傘朕用着不錯,就放在朕這吧,朕再派人給你造一把。”
項公公點頭哈腰的應着,皇上要他這命都行啊,何況一把傘。
“對了,永安宮附近那個空着尋陽宮,派人收拾收拾,放個祭臺,擺放些祭祀用的瓜果禽蔬,不可馬虎,然後每日早上去換了新的,其餘時間不要派人過去了。”
項公公一愣,馬上問道:“那祭祀誰啊……”
周文庭想着那張靈動的小臉,笑了笑,“一個小妖吧。”
項公公吓的倒退一步,臉都在抽,“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周文庭收了笑,眼神淩厲的掃了項公公一眼,“所以項公公可要守好那張嘴啊。”
項公公骨子裏打了個寒戰,連聲應了下來,祭大雕都成!皇上想祭誰就祭誰。
而換了幹淨衣裳的李笙笙正滿足的躺進了被窩裏,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夜好眠。
作者有話要說:
狗皇帝這興趣不就來了嗎!
現言那本想寫來玩玩,所以在存稿了,可能過一段就開了,大家有興趣可以收藏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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