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追過幾個人啊?……
柏周堯牽了一匹白馬, 走到她身邊,故意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羨慕啊?”
......
“真羨慕?”
見她沒說話,他挑了下眉。
江凝換了個話題:“你怎麽在這?”
“被拉過來,當馬童啊。”他扯了扯嘴角, 眼睛卻很明亮, “怎麽?你想試試啊?”
江凝扶額:“我就不能試試好的嗎?”
“行, 諷刺我, 我聽出來了。”
“沒。”
“哦, 那你想試試結婚?”
明知道他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沒有別的意思, 但江凝的眉心還是跳了跳。
她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單身。”
婚禮開始了。
鄧澤洋真的笨拙的騎了一匹白馬出來, 努力的保持平衡,見到冉清雪的時候,露了一個勉強的笑。
冉青雪站定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 直接笑了出來, 修長的婚紗把她襯得玲珑有型,她帶着笑,挽過他的手臂。
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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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響起了音樂, 那是冉青雪特意選的。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下來。
從來沒背過書的壞學生, 順着曲調哼起了歌詞, 鄧澤洋臉上是難得的認真,他低頭看着手心怕背不過,抄下來的歌詞。
後來也許是覺得她太漂亮,他一點也不想錯過今天的美麗,鄧澤洋也沒那麽緊張,慢慢的擡起頭,一步一步的堅定和走過去。
他以為他會忘記歌詞的, 但是沒有,一字一句都刻在了心上。
“鄧澤洋,”冉青雪拿着話筒,“你說過,老子做什麽都天經地義,那為什麽你還是把我的手放開了啊。”
她已經泣不成聲了,鄧澤洋站在一邊又心疼,又想讓她說下去。
“你應該……”他苦笑了一下,“要最好的。”
那麽惡劣又理直氣壯的人,竟然也會有我配不上的想法,竟然也會覺得要祝福她。
江凝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印象裏,鄧澤洋和冉青雪很快在一起了,冉青雪屬于那種長相很豔麗的美女,當然也很高冷,不過了解之後就發現她其實是一個笨蛋美人,對感情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她的那種高冷,把一些老實巴交的男生擋在外面,而那些大着膽子又死皮賴臉的男生,根本就防不住。
鄧澤洋當然屬于後者。
一開始本來就是抱着花不能浪費的借口,開始追冉青雪,他被拒絕也不惱,拉着她東拉西扯,直到臉紅了才适可而止。
忽然有一天,冉青雪要江凝陪她晚上去小操場。
江凝不知道為什麽冉青雪的态度180度大反轉,但還是答應。
那天,柏周堯也陪着。
他們兩個人被晾在了操場旁邊的樹林裏。
江凝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她坐在椅子上問柏周堯:“他們會......在一起嗎?”
他的手插在校服兜裏,腿伸的很長:“不知道。”
“……他這是第幾個?”
“什麽?”
“追的第幾個人?他追過很多人吧!”江凝有點擔憂,“這次是認真的嗎?”
他挑了下眉:“我說你們女生,自己都很清楚了還是想聽瞎話,不矛盾?”
空氣沉默了會兒。
他打個哈欠:“沒失手過。”
“啊?”江凝疑惑。
“鄧澤洋,追別人就沒失手過。”
“……”
鄧澤洋這是追了多少人?
那時候江凝和柏周堯才同桌沒多久,她什麽也不知道,于是有點好奇:“具體數量是多少呢?”
“懶得數。”
江凝問:“那你呢?”
雖然這麽問有點不禮貌,但是說起來,這倆人也算是倆半斤八兩的不靠譜,他沒準還能知道點什麽。
他眼神深邃,轉過頭,一直看着她,然後扯了扯嘴唇,笑了,但沒說話。
江凝待得有點發冷,晚上的風吹得冷,她沒有穿着外套出來,春天的變化又很大,她想回去,或者換個地方,不要呆在樹林裏,這裏陰森森的。
“能換個地兒嗎?去操場門口等,可以嗎?”
“行。”
他慢慢悠悠的站起來,好像挺不情願動的一樣,跟在後面,邁不開步子。
江凝心裏害怕,沉着氣,希望柏周堯走快一點。
“那個……”她正想回頭叫他。
身後有點動靜,她立馬又回過頭,看着前方的路。
江凝忍了忍,就在她想出聲的時候,兩張人臉的白色面具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下突兀的亮着,是沒有身子的,像瘋了一樣沖過來。
江凝冷汗爬滿,往回跑,直面撞上柏周堯,發着抖。
她死死的扯住他的胳膊。
“怎麽了?”他還沒說完,擡眼看到了這兩張面具臉,他也僵住了。
他把她甩在了身後,往那兩張面具臉的方向跑,江凝穩住,想要去拉他。
不知不覺中,那兩個黑影也被吓住,竟然往回開始跑。
他吼了一聲:“站着。”
下一秒,他直接把人按到了地上。
“在這兒裝神弄鬼?”
“柏爺,哎呦,輕點,我們錯了錯了。”
……
柏周堯回頭,看了眼江凝,發現她竟然發抖,眼睛也沒有回神,是被吓到了,吓得挺慘的。
他剛想嘲笑,就看見她望了過來。
柏周堯愣了愣。
江凝蹲了下去。
過了好長一會,柏周堯反應了下,走過去,蹲下身。
“那是假的。”他有點不可思議,“你見過有那麽搞笑的鬼?”
他話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喂,別……”
他剛想說什麽,又把話憋了回去
這姑娘自尊心還挺強的,他開始瞎扯道:“我走前面行了吧,不過就這一次呢,下次我也蹲在地上耍賴皮。”
他又看了她一眼,伸手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嬌氣。”
像是想到了什麽。
“哎,你冷不冷?”
一道細微的金屬緩破空氣的聲音。
江凝什麽東西落在了她的頭頂。
沉沉的。
帶着溫度和很好聞的味道,她形容不出來,像是春天河水消融,鳥語花香了的清新味道。
江凝忍不住反駁:“沒有。”
?
“我真的不嬌氣的。”
他陰陽怪氣:“哦,現在不怕了?”
“沒怕的。”
“誰哭了?”
她低頭,幹脆把眼淚都沾在了他的外套上,猶豫着說:“你吧。”
“……”
他失笑。
“行。”柏周堯幹脆起身了,“我說不過你,起來吧!”
江凝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感覺好像沒這麽害怕了。
鄧澤洋是摟着冉青雪出來的,看見他們愣了一下:“你們怎麽在這兒等着?”
冉青雪紅着臉把他的手臂打下來。
柏周堯向前了一步:“誰叫你傻逼呢。”
鄧澤洋以為是他等久了,等的不耐煩了,也就沒在意。
柏周堯下一句話就是:“缺德嗎?”
“什麽?”
柏周堯掀起眼皮,直接冷笑了聲:“你缺不缺德啊?”
“——就你那傻逼主意,吓到人了。”
“什麽主意?”鄧澤洋裝傻。
“行,我們單聊。”柏周堯看了眼冉青雪,“快走啊,同學。”
冉青雪下意識的松開手,感覺委屈巴巴,有點被他兇到。
江凝:“……”
他這語氣搞得他和鄧澤洋才是一對兒。
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好像脾氣好兇啊,他剛才是不是也兇你啦?早知道我不讓你和他呆在一起了。”
她看着冉青雪,嘆了口氣:“鄧澤洋想在路上裝鬼吓你。”
“啊?”
“他還追過挺多人的。”江凝補充。
江凝皺了下鼻子,立馬把打談到的情報都塞給冉青雪。
冉青雪聽完。
“他真的好壞啊。”
“……”
看了眼冉青雪發紅的臉,怎麽感覺這是嬌羞呢?
江凝突然有點郁悶,這樣顯得她就很直男啊。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又想到柏周堯的話和态度,頓了頓,江凝好像有了什麽底氣一樣,語重心長的跟冉青雪說:“我覺得他不太好,嗯,就是鄧澤洋。”
“啊?可是,為什麽?我記得你從來沒有說過讨厭誰呀。”
江凝愣了愣。
她注意到冉青雪的态度,猶豫着手指縮了縮,嘆了氣:“那可能也不是讨厭吧。”
“他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跟他說去。”
“沒有,”江凝拉了拉,“沒事的。”
第二天,鄧澤洋捧了一堆糖過來,痞笑着跟她道歉。
說什麽良辰美景,她一手托起兩家事,雙眼識得好姻緣……
江凝被他說的無奈想笑,等他走了之後,她想,冉青雪還是和他說了吧。
婚禮結束,江凝到了酒店賓客區,插了一小塊蛋糕,遠遠看着新人。
把蛋糕吃了,她去衛生間洗了下蹭到手上的奶油。
隔了老遠看見新郎,穿着白色的西裝,有點發暈的樣子。
她避了避,站遠些,讓了地方。
誰知道鄧澤洋在不遠處站定,扶着牆,把她認了出來:“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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