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值了,能認識柏爺

KTV裏面已經有兩個人, 一個是叫魏良,另一個叫丁菏澤。

三個人是一米八幾的身高,魏良比他們稍矮半頭,窦佳和呂英博的車是跟着他們的, 也是一起到的。

魏良看着江凝說:“嫂子好。”

他們幾個裏面魏良年紀最小。

丁菏澤笑了一聲:“她肯定不是窦嘉, 這位是?”

丁菏澤本來是問呂英博的, 江凝主動報了自己名字:“我是窦嘉的朋友。”

“你好。”丁菏澤禮貌的朝她伸手。

再看另一邊, 柏周堯扯着魏良領子, 拽了回來:“瞎叫什麽?”

“我那不是認錯了, 哈哈。”

“上次不還見過, 你說嫂子美若天仙, 天仙看一遍就忘了?”他面無表情。

“那嫂子……不是,妹子你也挺漂亮的,”魏良剛想細細看一眼, 找找形容詞, 柏周堯就擋住他了。

“柏爺,”魏良反應過來,柏周堯一直擠兌他, “下次你帶你對象來, 我絕對不認錯, 我得用DNA刻着,畢竟那是盤古開天辟地頭一次嘛。”

柏周堯扯了下嘴角:“下次你帶人我也同樣。”

魏良想謝了祝福。

“但是不用刻進DNA裏,畢竟我腦子比你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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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信笑着說:“聽着這對話,真是心酸。”

丁菏澤也插話:“他們在聊什麽?”

“無非是兩個可憐人。”

呂英博問:“老丁,你有沒有對象啊?”

“還沒。”

浦信坐下:“我們這些有對象的,今天陪你們,開心不?”

呂英博有點得瑟:“浦信滾吧, 你那個是紙片人,更慘,我才是唯一有對象的人!”

丁菏澤:“大家都坐。”

“沒有想到呀,這麽多年,還是我先有對象,真是不好意思呀,大家。”

浦信笑眯眯的說:“先有對象?老丁的前女友可以排地球一圈哦。”

“每年過年前,前女友還都帶着禮物來看你?”浦信望向丁菏澤。

丁菏澤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是啊!我媽每次都要接好多禮物,每次見一個都叫兒媳婦,我跟她解釋了很多遍了,都已經分手了。”

“阿姨還是這麽有意思。”

幾個女孩子坐在另一邊,沙發上,服務員在上東西,柏周堯和魏良在弄點歌器。

“我見過你。”宋西倩突然說。

江凝:“啊?”

“是我看到你,你沒看到我。”她端了杯酒。

“哦。”江凝有點懵,她們應該沒有見過,或許是在輔導班,上下學的路上?可是她們差了大概五歲。

“他那天心情不好。”

很突然的一句話,但是江凝聽懂了,心裏動了動,大概知道說的是誰了。

宋西倩低着頭:“他從我哥房裏出來之後,我就偷偷的跟着他,看見他進了一家甜品店,挑了很久。”

江凝呼吸一滞。

“他選了一款蛋糕,周堯哥哥帶着它,我隔着很遠,卻好像看見了他的表情,他應該是去見一個很想見的人,然後我就看見了你。”

“你拒絕了周堯哥哥的蛋糕,走在前面,他一直悄悄的拽你書包袋子。”

“他似乎完全沒有心情不好了。”她輕笑一聲。

宋西倩覺得她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喪的人,對臭男人完全提不起興趣,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小姑娘,直到遇見柏周堯。

喜歡一個人,卻無法撼動它任何的情緒,因為看見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所以才知道他完全不喜歡她。

宋西倩說的是去市中心的圖書館的那次,學考結束後的第二周,他又約她出去。

她記得也不太清楚了,宋西倩要是不說,她完全就想不起來了。

江凝才想到,他從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過難過,看到他不開心,他永遠都一副很拽的樣子,這才讓她相信,他的懷抱永遠都是安心的地方,別人無法傷害他。

“我認識他的時候,”宋西倩靜靜地看着江凝,“他叫周堯。”

“……”

“哎,你們幹嘛呢?都不唱歌?”魏良喊了句。

呂英博見浦信端着手機,忍不住看了眼。

[寶寶]

[抱抱]

[怎麽不理我,不給抱?]

[哼哼,回家抱]

“你這貨,怎麽這麽下頭?”

呂英博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浦信收了手機,笑咪咪地說:“真下頭的,想試試嗎?”

別看浦信娘不拉幾的,他跆拳道可是黑帶四段,真下頭估計就是抱頭摔!

“浦信在幹嘛?”魏良傻乎乎的問。

“搞對象呢?那語氣賊惡心。”

柏周堯端了杯酒:“你得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

“害,不用看了,是個女的也得被吓成男的跑了。”

浦信一副無所謂:“玩游戲嗎?”

魏良:“什麽游戲?”

“抱七。”

女生們也加入了。

江凝聽着規則,開始,魏良一直出錯,鬧得氣氛打開了,但他很快的調整過來,換成了江凝一直輸。

一開始還說她不太熟悉,所以不懲罰了,但江凝又輸了,被抓住問了個問題。

浦信看着手機宣布:“你的理想型?”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頂着目光擡頭,為難的說:“三個詞行嗎?”

“行。”

“溫柔、體貼,”她仔細想想,“長的帥。”

她呼了一口氣,都暗示的這麽明顯了。

柏周堯的眼神淡了一下。

呂英博突然問:“那你說說,我們這幾個人裏面,你選誰啊?咳咳,除了我。”

“啊?”她說出來不就是太明顯了嗎?都算公開告白了。

“就那三個标準。”她堅持。

“啊,我懂了,第二個問題……”浦信笑着。

江凝疑惑:“怎麽還會有第二個?”

“已經輸了四局了,阿凝,乖,把問題聽完。”

江凝對這個稱呼不适應,臉上有些尴尬。

呂英博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你他媽有病吧,浦信?”

“啊,阿凝的标準不是我嗎?”他眨了下眼睛,故意對着柏周堯說,“是吧?”

江凝淡定:“應該不是。”

“我可真傷心呀,那下一個問題難一點好了。”

“阿凝,”他的眼睛盯着她,裏面很幽晦又明亮,唇角勾笑,“初吻是在什麽時候呢?”

江凝有種窒息感,不是被他的眼神勾勒進去,而是這個問題本身和她腦海裏出現的那個人。

他的眉毛更濃密,眼神更加冷晦漆黑,笑容也不像浦信一樣感覺和煦,而是一笑就要諷刺起來,但是他的嘴唇很軟,她都要陷下去,身上的味道無論何時都很清涼。

她聽見她的心跳一點一點的跳動。

“這題我知道,我知道。”窦嘉突然舉手。

“和你啊?”呂英博嘿嘿一笑。

“滾。”窦嘉又興沖沖的看着浦信,就是不說。

江凝趁亂低下頭,撥了一顆杏仁,平複了下心情,她的手很白,也很細,小小的一顆杏仁捏在手指間,霓虹色的燈光照着大理石的桌子,氣氛已經上升到了頂點。

她的臉頰都已經變紅變熱。

她的手沒有再伸向桌子上的杏仁,而是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沒有一點猶豫,幹脆利落又放回了桌子上。

聲音戛然而止。

那杯酒意外很烈,她喝下去就感覺喉嚨被劃了一下,然後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但也還好。

窦嘉有點急了:“不想說就算了,江凝。”

丁菏澤解圍道:“不用喝酒的,不玩了,我們唱歌吧。”

“阿凝,說一聲,我替你喝。”

“妹子,豪爽。”

……

這些聲音裏,唯獨沒有柏周堯。

江凝放下握着酒杯:“沒有,我只是想喝一杯酒。”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沒有的。”

江凝認真想了想。

“初吻啊,是在高中,但是我沒有主動,”她目光從他臉上流轉過,很快移開,“如果主動的話,是在前不久,但那時候他沒有主動。”

“……”

“……”

“……”

她看見他也僵了一下。

“挖槽。”

“下一局吧。”柏周堯輕輕的說。

那杯酒喝下去之後,數字就變成了報八。

反正也都是一樣的。

但是這回,柏周堯輸了。

他的位置離她隔了兩個座位,是他先報完,也就是他是第三個,江凝是第五個。

他的态度也很随意。

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後靠着:“山水輪流轉,不想趁這會兒問點什麽?”

“好啊!”

群聲真的是有如潮湧。

丁菏澤:“說說你這輩子最悲傷的事情吧。”

浦信:“周堯哥哥這輩子遇到最慘的事情哦。”

呂英博:“狗雞,這輩子最不想活的時刻。”

魏良:“柏爺這輩子最害怕的人?”

“……”

他有點不相信,這都什麽問題?

“兄弟們的意思,就是不想看你好過!”

“怎麽說話呢?呂英博,明明是想知道咱柏爺的心酸,為他分擔。”

呂雲博這會兒也不在乎了,沒和浦信作對。

柏正堯這個人太嚣張了,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了。

見他有點不爽,不太配合,呂英博拍胸脯:“咱們柏爺啊!那是打遍全市無敵手,響當當的震天虎,當年我有幸了,在柏爺身邊混了個小弟當一當,我老了,都得跟我孫子吹。”

浦信雖然覺得好笑,但也是配合了起來:“當年跟人打架的事,我替柏爺擋了擋,在醫院裏住了三年零八個月,這不前幾天柏爺看望我,轟動我們整個村兒,我爸媽都說我真行,這一檔值了,能認識柏爺。”

“……”

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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