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1糙老爺們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客廳只剩下守夜的三個人,身後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了。
“今早讓你亂來,現在知道害怕了吧。”那個叫小虎的健碩男人四仰八叉躺在不怎麽幹淨的沙發上嬉皮笑臉地看着那個叫楠哥的男人。
楠哥長着大胡子,濃眉大眼的, 臉頰上還有一道陳舊的疤, 顯得頗為粗犷, 他嘴角抽了抽:“我啷個知道,那人和隊長的關系, 我瞧他長得那個白, 你也曉得的,你楠哥我就好這口......”
起因是今早上,記淮跟着韓紹一起出任務,這些人都沒見過記淮,見他一身軍裝,身段挺拔如青松,腰被掐得盈盈一握,挂上一圈彈匣也異常顯眼,臉蛋白皙在軍帽下越發小巧精致,眉目清朗出衆。
楠哥是一不折不扣的同性戀, 就喜歡這種漂亮男孩,見到記淮的瞬間, 差點口水都流出來了。
他以為記淮是新兵護衛隊,而他是之前的老兵了, 在部隊裏, 調戲男兵這事他常幹, 幾乎十個漂亮男兵,被他調戲過的有八個。
所以就在韓紹清點護衛隊人員的間隙, 楠哥明目張膽的往記淮身邊靠了靠,一把捏了他的臀。
記淮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下一秒,耳邊傳來那吊兒郎當的粗犷聲音:“嚯,這屁股不錯啊,軟又翹的。”
護衛隊其他人都知道楠哥那德行,手賤嘴賤的,沒少被人打,但是也有不少新人,都是會選擇忍氣吞聲的。他們都跟着看戲呢。
但是沒想到,這個新人直接拿還沒焐熱的沖鋒槍對準了楠哥的頭,目光冰冷刺骨,下颌線緊繃顫抖,原本因為肌膚白皙凸顯出的一絲柔弱,早變成了出鞘的刀刃。
記淮緊緊抿着唇,那一向噙着溫柔的眸子此刻寒氣十足,盡量克制着手指的抖動,他認真犀利的眸光,像是下一秒就要開槍。
這下衆人不敢看戲了,生怕這個新人因為受不了這屈辱,真的開槍崩了黃楠。
“他開玩笑的,他就是手賤得很,大家都是兄弟,別這樣......”
“啊對對,他沒啥惡意的。”
黃楠自己也有些意外,雙手高舉過頭頂,揚起一個尴尬的笑:“別開槍,抱歉,是老子魯莽了......”
記淮一臉冷漠瞪着他,拿槍指着他還是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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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韓紹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喊了一句:“記淮。”
記淮這才放下槍,只是在放下之前,拿着槍柄迅速地敲了一下黃南的腦袋,目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下不輕,黃楠捂着腦袋,啧了一聲。
旁邊的人打趣他:“嘿,楠哥,這下碰到硬茬了吧,笑死我了。”
黃楠自覺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侮辱,舔了舔唇嘴硬地說道:“切,你且等着,看老子怎麽治他的......”
......
小虎抱着自己的槍,拿眼神自下而上地望着他,一雙虎目輕飄飄看着他:“怎麽,現在還敢治嗎?”
“操了,隊長的人,我他媽的拿命治啊?!”黃楠啐了一口,表情猙獰了一下,罵罵咧咧地說道。
“哈哈哈。”小虎朗聲笑了一下。
坐在兩人旁邊的羅英哲默默聽着,時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态,而感覺和他們格格不入。
記淮将身上一些繁瑣的東西解了下來,這是一間女生的房間,四周都是粉紅的風格,連床單都是粉紅色的□□熊樣式,只是床單上,衣櫃上全部都是噴濺的血液。
韓紹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窗戶還有浴室,确定沒用任何問題才往床上一躺,和衣打算休息。
記淮這人其實有些小潔癖在身上的,只是時常迫于韓紹不講究的性格,起初兩人相處的時候,他不敢說出口。
但是他剛剛借着最後點點光亮,看見了床單上面血人形狀,甚至有些泛着褐色了,雖然因為完全幹涸了,味道沒那麽刺鼻。而且韓紹已經把床單給撤了,但血跡早已經沁入了床墊上。
記淮做了好久、好久的心理建設,還是躺不下去,他咬着唇,打算開口直接不睡了,去下面守夜來着。
韓紹提前睜開眸子,望着那拘謹不安、手指蜷縮站在床邊的男人,解開自己的外套,朝着他張開手:“過來。”
記淮那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對上那喜怒難辨的眸子,話沒說出口,他緊抿着唇,一臉不願意的靠了過去。
韓紹當然知道他這臭毛病,就算末世還臭講究,開始接觸的時候,記淮表現得極乖巧,似乎什麽都無所謂,任由他擺弄。
後來睡了幾天之後,記淮便忍不了了,變着法子讓他洗腳,洗澡,不洗幹淨不讓他碰。韓紹原本是不怎麽愛幹淨的糙老爺們,末世之後更加有了借口,不愛動彈了。
但是記淮來了也就個把月,他現在格外注意衛生了。
雖然這在末世裏挺難的。
可是沒辦法,你不洗澡不刷牙,人家沒辦法拒絕你,但是變着法子讓你不舒坦,一下哭唧唧地推着他的胸膛喊疼,一下踢他哼哼說難受,一下又說腿抽筋了。
一洗完澡,那是哪哪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韓紹用自己的衣服将人包裹起來,抱進懷裏,留給記淮的那邊是幹幹淨淨沒沾血的,他自己睡在那一灘血跡上,他感覺記淮将手腳都縮進了他懷裏蜷着,緊緊貼着。
“啧,怎麽這麽矯情呢。”韓紹不耐的吐槽道,順手将他背攏了攏,抱得更緊了,他低聲道:“這間房間已經是最幹淨,味道最不難聞的了。出門在外這種情況是免不了的,不可能找不到幹淨屋子就不睡吧。睡眠質量不好,會直接影響到第二天的精神,是很危險的。”
記淮咬着唇,知道是他自己的問題,但是這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所以他只是沉默的靠在他懷裏,鼻尖都是韓紹身上熱乎又熟悉的味道,倒是驅散了一些令人反胃的氣味。
韓紹沒啥多餘的想法,想到早上的那些事,便低聲問道:“早上怎麽了?突然那麽生氣?”
他知道黃楠一些手賤的毛病,但是一直沒問,現在想起來就提了一嘴。
記淮聞言,埋在他頸間蹭了蹭,小聲說道:“他捏我屁股。”
韓紹沉默了一下,因為天空已經完全被夜色侵染,自然也無人看見他那瞬間變得有些陰沉的眉眼。
在這件事之前,韓紹并不覺得黃楠這種毛病有什麽值得重視的,因為在他當兵的時候,那些老兵的确就是會欺負新兵,有些人欺負比這狠多了。
直到現在巴掌打在他自己臉上,他就知道疼了。
韓紹決定完成這次任務之後,找黃楠好好“聊聊”。
“他勁兒好大,捏疼了......”記淮還在拿着柔柔軟軟的聲音和他告狀。
韓紹見狀,沒忍住笑了一下,擡手往他臀上用力捏了一把。
記淮旋即痛呼一聲,手指掐着韓紹的肩膀,有些惱的問道:“你幹什麽啊?”
“誰的勁兒大?”韓紹按着他的腰問道。
記淮氣得咬了咬牙,氣不過,張嘴咬在他肩膀上,嘀咕罵了一句:“流氓!”
韓紹心神一蕩,如果不是地方不對,情況不合适,時間來不及......啧,去他媽的。
韓紹擡起記淮的腿,将他褲子褪掉了。
......
記淮哼唧的聲兒半點沒敢發出來。
大概二十來分鐘。
韓紹将他要在嘴裏的手指拿開,輕輕摩挲了一下被咬出牙印的手指,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語氣軟了一瞬:“乖,這邊沒清水,将就一下。”
記淮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狠狠撕咬了一口他的唇。
記淮默默氣了一會,雖然一身疲憊,在韓紹即将睡着的朦胧邊界中,冷不丁地出聲道:“韓紹,我想上廁所。”
韓紹猛地被說話聲驚醒,松開抱着他的手,語氣不好地說了一句:“去啊,怎麽還要我給你把尿嗎?”
記淮看着卧室裏的廁所,思索了一下,還是抓着韓紹的手:“韓紹,沒有水,會很臭的吧,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好像有公共廁所,我們去那吧。”
韓紹閉着眼沒理人,記淮抿唇,扯了扯他的衣袖,尾音藏着軟軟棉花似的:“韓紹......小韓......”
韓紹被氣笑了,他是不相信記淮是害怕的,他就是想折騰自己而已,所以在他要睡着的間隙吵醒他,又撒嬌要陪他上廁所。
他伸手捏住記淮的臉,湊在他臉上舔咬了一口,語氣沉沉:“不就是弄了一次嗎?要這麽記仇嗎?”
記淮當作聽不見他這話的意思,也不掙紮,就抓着他的手腕,輕聲道:“太黑了,我看不見。”
韓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臉,他是知道記淮的夜視能力可比他強多了,現在卻在他面前裝起來了。
他坐起來,抹了一把臉,徹底清醒了。
記淮站起來整理自己被扯亂的褲子,确定沒有問題,才跟在韓紹身後往外走,一條不算太長的走廊,他們的房間是倒數第三個,盡頭有個公共廁所。
淺淺的月光從窗戶外一點點爬上走廊上已經灰撲撲的毛毯上,隔壁房間裏住的人也還沒睡,不知道在聊什麽,笑聲穿過房門傳了出來。
記淮想到什麽,表情瞬間不自然了,他咬着唇,回想着剛剛韓紹鬧出的聲響大不大,雖然他沒發出聲音,但是那檔子事,就算嘴巴被堵住,也不是悄無聲息的。
韓紹一腳把廁所門給踹開,裏面空無一人,只有迎面一個鏡子照着他,鏡子中,他在月光下的臉顯得有些陰沉沉又兇悍異常,像是什麽厲鬼似的。
韓紹站在門口,從懷裏抽出一根煙,記淮走了進去,在紅色的桶子裏看了一眼,果然沒有水。
記淮轉身伸手,想把門關了,正巧對上韓紹微微眯起的鳳眼,在黑色陰影中眼神看得不真切,嘴上叼着的眼泛着白煙,只瞧見韓紹咬着煙的唇輕輕一勾說出一句:“哪兒我沒瞧過,關什麽門啊。”
記淮眼皮挑了挑,沒理會他,直接把門關上了,他這一路上都沒上廁所,韓紹他們下車小解的時候,他就憋着。
雖然知道遲早要習慣,但是記淮還是有些不适應,而且他也害怕将自己身體暴露在別人面前。
門被突兀的敲了敲,記淮整個人都抖了一下,警惕得水聲都停了,結果聽見韓紹低沉含糊的嗓音響起:“你他媽快點,我也想放水了。”
記淮咬着牙忍了這人的惡趣味,飛快解決好,将褲子穿好,下意識按了沖水的按鈕,結果并沒有水。
韓紹其實并不着急,只是帶着惡劣的打趣,故意敲門吓他。
看見門從裏面打開,露出記淮微微隐忍克制的臉,韓紹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然後當着記淮的面,走進去,解開褲子肆無忌憚的撒尿,還吹着口哨,門也不關的。
記淮背對着他,無言看了一下天。
然後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便看見韓紹正提着那個空的紅色桶子,對上記淮目光,故意說道:“沒洗手,是不是賊難受,和有螞蟻在身上爬一樣。”
記淮手指捏了捏,特殊時候他也知道管不了這麽多,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适,他語氣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這邊都停水了......”
“誰說沒辦法?”韓紹将煙頭扔在牆角,拿腳踩滅了,微微挑眉,朝着一間房間走去:“小周就是水系異能者。”
記淮錯愕了一下,所以之前他說的什麽沒水,讓他将就一下,忍一下,都是因為他懶得起床了!
韓紹敲開了一個門,小周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年輕,聽見韓紹要水,二話沒說就給他放了一桶水。
韓紹提着一桶水和記淮回了房間,放在浴室裏,自己先捧着一點水,洗了一下手。
他一轉頭,就瞧見記淮正定定看着他。他原本溫和的臉上,陰沉着臉,卻不覺得冷,反而有些像可愛毛絨動物生氣了,越發可愛的感覺。
韓紹身上去勾他的肩膀,被記淮往後躲開了,他的眼神控訴。
韓紹像沒事人的笑了笑,明知故問的說道:“怎麽了?不是給你搞水過來了,怎麽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記淮深呼吸了一下,再看韓紹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原來溫柔的樣子,彎了彎唇角道:“既然有水了,那你要繼續睡,還是再玩一會兒。”
說話間,記淮手放在自己的衣服拉鏈上,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褲腰帶上,眸光深沉柔和眼尾帶着逗貓棒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暗示十足。
韓紹玩笑的目光霎時間停頓了一下,雖然知道記淮絕不是這樣的主動的人,但是他還是受了誘惑,伸手将上衣和褲子給脫了。
他一手按在記淮褲子上,另外一只手掐住記淮的脖子,将人抵在牆壁上,記淮嫌棄槍髒,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推開他。
韓紹呼吸有些不穩,帶着炙熱急促的味道,低頭二話不說的吻住記淮的唇。
記淮一手攀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摸上了自己腰上的□□。
韓紹被堅硬漆黑的槍頭抵住了心髒,他緩緩的松開了記淮,拉開一些距離。
他便能看見記淮半張臉都落在陰影中,而暴露在韓紹目光下的唇,濕潤泛紅,昳麗漂亮微微張着喘息。
記淮舔了舔唇,紅舌秾麗,目光對上韓紹如狼般危險的眸子,盡管蒼白指頭都在發抖,卻還是拿槍用力抵目光露出一點兇意,擡腿踹了踹韓紹:“退開!”
他輕斥一聲,但是沒什麽力道,呼吸都是亂了。
韓紹一動不動,鳳眼彎了起來,不理會那威脅性十足的動作,唇角狠狠勾了一下,韓紹手指漫不經心拂過記淮那粘連在唇邊的黑發:“你把我當黃楠那個蠢蛋?”
記淮感覺到韓紹的無所顧忌,卻預料到了會遇見這樣的情況,他冷着臉,警告道:“韓紹,你別太過分了。”
韓紹抓着他的手拿槍抵住自己的額心,語氣桀骜不馴:“記淮,手別抖啊,往這兒打,要不要我重新教你一邊,該怎麽開槍呢?”
記淮看着韓紹桀骜的表情,呼吸逐漸停滞,他緊緊的握着手上的槍,感覺到韓紹的手正在抓着他的手,按在他扣動扳機的食指上,還在逐漸用力,似真的想讓他開槍。
記淮登時松了勁兒,後背都沁出了汗,槍轉眼回到了韓紹手中,轉而對上了記淮的下颌。
韓紹低頭俯身舔了舔他的耳垂,輕聲感嘆道:“出息了,記淮。只是下次,果斷一點,也許我就沒有搶到槍的機會了。”
記淮微微仰着頭,眼眶濕潤了,就在他以為,韓紹會繼續下去的時候,韓紹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他被他弄亂的衣服,又将記淮退到膝蓋的褲子提上來穿好,最後将他的槍完好地放回了他的槍袋中。
韓紹轉身離開了浴室,留下了一句:“好好洗幹淨,晚上再打擾老子,讓陪着你搞着搞哪的,我先弄死你。”
這話說得兇狠,但是明明憋得難受,語氣中帶着股怨氣,卻沒有再繼續動記淮。
記淮放下高高提着的心,在韓紹強勢的壓迫感消失後,找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在沉默中,跳動得震耳欲聾。
韓紹穿好衣服重新躺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了兩個餅,便聽見浴室傳來開門聲,他還沒睜眼,感覺記淮自己已經打開他的外套,往他懷裏鑽了。
記淮趴在韓紹懷裏,似做錯了事的小孩,輕聲道:“對不起。”
韓紹抱着人,像是踏實了,不怎麽在意地回道:“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本來就應該這樣。誰冒犯你了,不要忍氣吞聲,不然只會被一口一口吞掉。就算我也一樣啊,你不爽了,只要有這個能力,就算殺掉我,也沒有任何人會怪你。”
“你不要把我當成什麽恩人,我和那些觊觎你的人一樣,想要什麽你自己看得見、感受得到。”
記淮在心裏默默反駁着他的話,不一樣的,韓紹和他們不一樣。
“嗯,我知道了。”記淮像是只聽韓紹話的乖寶寶,輕聲說道。
韓紹随意應了一聲,聞見記淮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原本還不覺得有多難聞的腥臭味此刻變得那般令人無法忍受了,他低頭埋進記淮的發間。
幾息之間,韓紹便昏昏欲睡了。
一夜平安。
第二天,小隊繼續上路了,争取在下一次天黑之前到達G市,車內所有人都是嚴陣以待,沒有人的心情是輕松的。
G市身為最先淪陷的城市,據說無人生還,而在末世前,G市是有名的、國際性的大都市,人口數量可想而知,裏面的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轉化為喪屍,一人一口唾沫感覺都能淹死這幾個人。
但是好在現在喪屍大多沒有智商,視力不好,十米之外人畜不分,聽力也一般,只是對新鮮血腥味比較敏感。
總的來說,好好籌劃,還是有可能完成任務的。
韓紹當時只身前往醫院,醫院裏面喪屍紮堆,雖然已經有不少喪屍被隊伍其他小隊引開了,但基數太大,他差點沒能從裏面出來。
好在現在喪屍的速度雖然在不斷進化,但還比不上韓紹他們全力奔跑的速度。
到G市之後,幾人找了一間商鋪休息,裏面是之前免費洗車的地兒,離市中心有些距離,卻是一個比較好的落腳地。
這次沒有了足夠的房間供幾人住,不過還有幾輛車在裏面停着,可以将就睡覺,守夜的是韓紹、記淮和小周。
“小周你先去裏面休息,下半夜我再叫你。”臨門這邊有兩三張凳子,還有一個木制的躺椅,前面擺放着一張鋪着桌布的桌子,下面還擺放着一個冬天用得小太陽。
記淮是第一次守夜,有些忐忑和緊張,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門外的動靜,稍微一點風吹草動,他都緊張得脊背繃直。
韓紹抓着他的手腕,将人往懷裏帶,随後在他耳邊輕聲道:“不要這麽緊張,守夜不過是觀察有什麽異常情況,并不需要你獨自一個人面對喪屍。不過要記得,守夜盡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因為喪屍的聽力還是不錯的。”
“喪屍大多智商不高,但是也不乏聰明的,就像之前就有一次,有只喪屍會爬窗,從窗戶爬了進來,好在只有那一次。你注意聽着動靜,有異常叫醒我好了。”韓紹貼在他耳邊說的話。
記淮甚至因為過于認真緊張,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韓紹的呼吸幾乎全灑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手也按在他腰上揉捏着,最後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完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他也被韓紹搓揉了個遍。
摸完就扔,韓紹将他往外一推,記淮重新坐回單獨的凳子上,此刻他耳根已經紅透了,腰也軟了一塊。
韓紹就像是沒事人似的,往紅木制成的長椅上一躺,腦袋上還墊着個坐墊,韓紹長腿交疊搭在長椅扶手上,還長出半截小腿,眯着眼睛,又嘀咕了一句:“兩個半小時的樣子,就叫我起來換崗。”
記淮按了一下自己的微泛着藍光的手表,看了一下時間,這也是軍隊配的,每個人都有。
後面守夜的時間,記淮便直着腰,手放在自己的褲子上,全神貫注的看着門外的動靜。每每有喪屍嘶吼聲路過的時候,他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死死看着門外,因為透亮光影照出的人影上。
但凡人影在門口停留三秒以上,他就開始焦灼起來,坐立難安,但是韓紹告訴他,停留半分鐘或者以上再叫醒他......
那提心吊膽的兩個半小時,度日如年般過去了,記淮輕輕抓着韓紹的肩膀,輕聲道:“韓紹,時間到了。”
韓紹迅速睜開了眸子,在黑暗中異常清醒,仿佛沒有睡過一般,他坐起來,動了動有些泛酸的肩膀和脖子。
“過來,我抱着你睡。”韓紹反手抓着記淮的手腕。
記淮掙了一下,還是被拉了過去,他低聲道:“別這樣,我靠着牆眯一會就好了,這兒沒法抱着睡。”
韓紹也是習慣了,抱着記淮習慣了,不過現在确實不方便,他默默松開了記淮的手,讓他躺在自己原來的地方。
記淮睡姿和他大不一樣,他是完全将自己蜷縮在長椅上,手腳都縮成一圈,不像韓紹大剌剌躺着,手腳恨不得直接伸到門外面去。
記淮聽着外面清晰的喪屍低沉怪異叫聲,其實心中是有些不安的,他們和喪屍相隔僅僅一道門而已,門外的拖沓而行的腳步聲他都能清晰可聞。
韓紹坐在記淮原來坐的椅子上,直接拖着下巴,雙臂撐在桌子上,靜靜看着外面。
記淮望着那高大又寬闊的肩膀,就算是影子都比旁人霸道幾分似的,黑乎乎的背影,卻在這個忐忑的夜晚變成記淮安心的存在。
韓紹輕聲打了哈切,面無表情的看着守着夜,似乎不知道記淮心裏發生的變化。
只是須臾之間,他便聽見了一道平緩的呼吸聲。
兩人守夜結束,韓紹熟練地彎腰将記淮抱起來,在被抱起的瞬間,記淮驚醒了一下,猛地擡起頭來,然後韓紹便親了親他的額頭。
記淮發現是韓紹,就又主動抱住他,臉往他胸肌上一趴,短暫清醒的意識又陷入了昏睡。
原本在房間休息的小周,被人踹了一腳床板,一激靈便醒來了,看見自家隊長抱着個男人站在他床前,猛然一瞧,還挺駭人的。
小周哆嗦了一聲:“隊長。”
韓紹應了一聲:“嗯,滾去守夜。”
“哦哦,好。”小周直接下了床,順便還将門帶上了。
那床很小,睡一個男人都顯得有些擁擠,更何況擠上兩個。
好在記淮在各種艱難被抱的情況下睡習慣了,就算韓紹将他放在他身上,讓他墊着韓紹睡,他都能睡着。
又或者,韓紹墊着他睡,雖然也能睡着,只是可能明早就起不來了。
韓紹直接往床一躺,手臂圈着記淮,固定在自己身上,記淮那點兒重量,他沒放在眼裏。
他抱着記淮的腰,阖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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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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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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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