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20韓紹死了
“小韓啊。”季陽平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眉目清潤仿佛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狐貍,說出的話,卻令韓紹覺得刺耳。
韓紹不是那種喜歡鬥嘴的性格,他從來都是能動手就不逼逼的, 但是現在這一排排嚴陣以待的異能者, 以及醫院裏面還在搶救的羅英哲。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讓他安心, 更加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異能。
但是讓他這般,打碎的牙齒往嘴裏咽下去, 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咧嘴一笑, 露出虎狼般危險的神色,他緊盯着季陽平,低聲道:“你覺得這些人拿着槍,就是我的對手了?”
季陽平眼神變化了一瞬。
只見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樹枝傾瀉而出,直接破土而出,從地面上沖向那直沖雲霄的大廈,整個大廈被植物覆蓋了。
綠茵茵一片,讓持槍衆人恍惚了一瞬,像是身處在密林深處般, 也就在這時,韓紹以極快的身形, 朝着季陽平沖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異能者護衛隊,紛紛朝着拿到閃電般迅速的身影開槍, 韓紹因為融合了那個觸手怪物的基因, 對于現在他來說, 只要不是一擊斃命,他都能快速愈合。
子彈在空中飛旋, 重重擊打在那些藤蔓上,發出打擊在鋼鐵般的聲音上,蹦得一聲,令人牙酸驚訝。
巨大的藤蔓擋在韓紹前面,像一度急結實的牆。
異能者護衛隊紛紛放棄了手上的槍,瞬間使出異能,試圖沖破藤蔓的阻擊。
其中火系異能者很多,直接一把火将一些細小的藤蔓燒成了灰燼,空氣中彌漫着某種燒焦的氣味。
衆人都是嚴陣以待,使出了渾身解數,這麽多人,都不是吃素的,韓紹能隔絕出的時間也只有一兩分鐘,他們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知道緊急情況下如何強勢突圍。
韓紹沒管身後的人,閃身間就朝着季陽平去了。季陽平将靠椅踢了過去,那紫色的電蛇朝着韓紹雙目戳去。
他下意識甩出藤蔓護住他的眼睛,那以極快速度朝他撞來的真皮靠椅,狠狠砸在他身上,撞擊上的一瞬間,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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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紹身上的肌肉比那靠椅,要硬得多,他眼神直勾勾看着季陽平,舔了舔犬齒,戰意怦然。
季陽平被他盯住的瞬間,一股深深的恐懼從內心深處傳來,他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心,他和韓紹的異能是一同發現的,當時他的異能攻擊還排在韓紹前面呢。
韓紹身體內抽出更多的深褐色藤蔓,上面垂吊着零星幾個樹葉子,帶着罡風,與他的人一起,沖向季陽平。
季陽平退無可退,身後的玻璃外都被綠瑩瑩的藤蔓包裹住了,而且就在韓紹朝着他攻擊過來的瞬間,身後的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音,沖出來無數根細小的藤蔓,仿佛蛛網般,要将他包圍住。
季陽平并不是什麽花架子,在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時,也倏然燃起了殺意,今天只要他不死,韓紹就無法在北洛基地立足了。
首先他出任務徇私的事情将人盡皆知,而他試圖殺害基地負責人,同時想要殺害了北寧基地的人也會公之于衆,又将面臨北寧基地的壓迫和讨伐......
但是如果季陽平死了,也許都會有反轉,因為韓紹身為最強的異能者,完全能主宰在這個偏遠基地的命運。
季陽平的異能像是天邊突然閃爍的雷電,來勢洶洶,在眼底閃爍着,人類對于雷電的天然害怕,會下意識地讓人躲避。
但是韓紹偏不,他迎着那洶湧澎湃如潮水的閃電沖了上去,藤蔓和雷電觸碰的時候,一層層的藤蔓變成黑礁的炭木。
韓紹手臂震顫,察覺到了那力量的強大,季陽平的異能确實十分強大,他心中還隐隐傳來一股熟悉的感覺,來不及仔細思索,他迎着季陽平的異能,一步步朝着他襲去。
季陽平原本游刃有餘的表情出現一絲慌亂,他不光要注意步步緊逼的韓紹,還要躲閃身後偷襲的藤蔓,舉步維艱。
韓紹腳步半點不慢,就算手臂上筋骨似乎都感覺到密密麻麻的疼痛,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朝着他沖過來,舌尖被腰痛,傳來細微的血腥味。
季陽平不會每時每刻都佩戴着刀和槍,他不屑佩戴這些東西,甚至覺得打打殺殺這些玩意,不配他的格調。
現在除了異能,他只有赤手空拳和他打。
他的異能并不能完全壓制韓紹,雖然他的異能天生比韓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韓紹的異能等級明顯比他強太多了。
就像是幼年的雄獅,在成年鬣狗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季陽平臉上的雲淡風輕消失了,他發絲淩亂,甚至生出一絲驚恐,韓紹一拳揮舞在季陽平那張永遠精致的臉上,眼鏡上的鏡片碎了一地,和玻璃碎片融為一體。沒有由于,韓紹抓着季陽平地舉起,想要繼續釋放異能的手,狠狠一折。
只聽見骨頭折斷碎裂的脆響,季陽平克制的臉上出現了疼痛到扭曲的表情,手以不正常的程度彎折着。
韓紹身上肌肉像是被電熟了,一陣陣發麻,他知道他不應該頭鐵迎着季陽平的閃電去攻擊他,但是他實在忍不了了,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弄死他。
他的腳踩在季陽平的腿上,用力一碾,陷入了肉裏,形成了一個不正常的形狀。
季陽平怨毒的眼神更甚了,淩亂地發絲掩蓋住了怨毒瞳孔裏的不正常扭曲和逐漸縮小的瞳孔。
韓紹并沒有折磨人的習慣,他不想留下隐患,想要用尖銳藤蔓穿透他的四肢和胸腔還有大腦。而就在這時,一顆子彈以精巧,又刁鑽的角度朝着他射了過來。
就算他此刻躲閃,也來不及完全規避傷害,會被擊傷手臂,他不想給季陽平任何喘息的機會,所以他不閃不躲,任由那子彈穿過他的腹部。
那清晰尖銳的疼痛,他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就算被藤蔓幹擾,也能擊中他的黃楠。
是了,他的隊伍裏他的槍法是最準的,殺人于千裏之外都不是問題。
原本只圍不守的藤蔓像是突然暴走了,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之前快上好幾倍,最先被藤蔓抽出窗戶的就是開槍的黃楠。
三十多樓高的距離,他直接破窗而出,他尖叫聲在空中回旋着,他的異能不是翅膀,而正常人就算是進化的異能者,從三十樓高的距離摔下去也絕無生還的可能。更何況,就在黃楠落地的地方,七八株仿佛玫瑰荊棘的綠色植被穿透了人類的血肉,很快綠色的莖葉就被血液染紅了。
在黃楠摔下的瞬間,韓紹并沒有管腹部的傷口,他将季陽平的四肢和胸腔用藤蔓塞滿了。季陽平的眼珠子呈現了灰白無神的樣子,腦袋歪着,眼珠子一個顆也被藤蔓穿透了。
韓紹望着那張死透了的人臉,剛想松一口氣,但是異象突變了,季陽平原本歪着的腦袋,突然變正了,那雙眼珠子變得極小,眼球充滿了紅血絲。
韓紹心中一凜,心中警鈴作響,飛快離開他站立的地方,他剛剛站的地方,被劈出一個大窟窿。
只見原本穿破季陽平身體的藤全部斷裂了,季陽平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出現黑色的鱗片,四肢耷拉着,宛如沒有骨頭般。
果然,季陽平的确被寄生了,當宿主死亡時,寄生者就會發起自救,完全占據宿主的身體,激發出最後的兇性。
他躲避的呼吸間,季陽平的雙腳變成了魚尾,碩大的魚尾站立着,雙手也變成巨大魚鳍的樣子,只剩下他的胸腔還有腦袋還是季陽平的樣子。
但越是這個樣子,越覺得令人毛骨悚人,惡心難看。
而原本的護衛隊紛紛停了下來,望着那仿佛科幻電影般的場景,登時目瞪口呆。
那個怪物季陽平卻并不在乎那些護衛隊,也不在乎這棟樓的其他人類,那尾巴直接朝着韓紹掃過去,有力的魚尾将頂樓大半的建築掃斷了,露出鋼筋水泥的內核。
不少人被直接掃落,就在以為難逃一死的時候,被一條條纖細有力的綠色植物纏住的腰,緩緩落地。
韓紹原本不想管這些人的死活的,可是腦海裏閃過那個自殺的小女孩,還有被殺死的小桃以及他表弟悲痛欲絕的臉。
就在猶豫間,藤蔓已經救人了。
小範圍的烏雲在大廈雲端聚集在一起,翻滾着雷電朝着大廈劈來,大廈內的人員早就在藤蔓包裹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瘋狂往外跑。
但是随着暴雷的突襲,整座大廈都在搖搖欲墜,最後被蛛絲般朝着大廈的藤蔓穩住了,争取了這些人更多逃跑的時間。
藤蔓像是支撐高樓的脊梁,周身都被雷電劈壞了,擦着火,可還是一層一層地包裹着,不讓高樓坍塌。
韓紹對上了寄生狂化的怪物,對他來說,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不見,而高樓中被遮天蔽日的藤蔓包裹,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韓紹指尖才探出觸手。
那觸手似乎很熟悉季陽平身上的氣息。
【啊~是他,小魚.......黑色的小魚......嘿嘿。】
【小魚不好吃,不喜歡......】
【好吃,好吃......我愛吃......】
【yueyueyue......】
觸手都有自己細微的獨立意識,它們很少會統一意見,因為它們太多條了,成千上萬,意見除了在喜歡記淮這件事情,分為了超級無敵喜歡,很喜歡,和一般般喜歡。
那畸變的小黑魚對上了威風凜凜的大章魚,原本那作威作福的感覺霎時間便變弱了。
原本還覺得他身材碩大,直到章魚的觸手溢滿了整個房間,襯托得那三四米高的畸變魚,變得弱小不堪了。
畸變的小黑魚被觸手纏住,韓紹被觸手簇擁着站在中間,眼神透着格外冷淡的神情,腹部的傷口在飛速愈合。他默默想到,這些觸手的地位應該是那些寄生種比較高的。
否則那只畸變人魚不會到處逃竄,然後被觸手纏住了尾巴,他還在用力掙紮,發出一些低頻的聲音,韓紹不怎麽聽得懂,也不想聽懂。
頭頂的電閃雷鳴越來越大了,像是某種哀嚎。
整棟大樓的人全部逃出去了,而且被疏散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到了大致安全的地帶之後,衆人看見的場景就是,高樓那邊的天空突變,黑雲壓城,卷着令人膽寒的力量。
所有人都害怕地看着那個地方,那些閃電随處披着,力量直接将樓頂都劈爛了,如果不是那些樹枝藤蔓保護着,他們怕是根本不能逃出來,不是被壓死,就是被電劈死。
只見那些藤蔓明明那麽脆弱(?)卻頑強地支撐着那個搖搖欲墜的大廈,只為了能保護好他們的生命。
原本這些樹木碰上閃電,被劈着火,牽一發而動全身,火勢如同星火,點燃了整個森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眼含熱淚,內心惶恐。
“不知道啊,突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我真的崩潰了。”
“還好我們跑得快。”
“應該還好有那個木系異能者吧。”
“是誰啊?哪個木系異能者,他還在裏面嗎?”
“不知道啊。”
随後不知道誰悶悶說了一個名字:“韓紹隊長。”
基地的人都是認識韓紹的,但是大家都怕他,因為他長得太兇了,而且殺喪屍的樣子像是殺雞殺鴨一般簡單,讓人看不見對生命的敬畏。
這些普通人自然是敬而遠之的,但是誰想到,這種情況下,居然是人人不親近,不喜歡的韓紹隊長保護了他們。
安靜了一瞬,衆人眼色各異,最後不知道誰嘆息了一聲,在濃濃凄厲的雷電轟鳴聲中,顯得那麽渺小:“其實韓紹隊長挺好的,那時候他還不是隊長,就曾經救我過,将我從喪屍堆裏帶回來的......”
“那現在怎麽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交集地問道。
人群中有了小聲地哭聲,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也許是覺得末世命運多舛,也許是感動這一次的保護,也許只是簡單的嘆息。
而其中,知道的情況的十幾個護衛隊,紛紛紅了眼眶,手上握住的槍需要拼盡全力才能握住,因為當初隊長教他們的第一課就是“握住槍。”
在衆人目光中,支離破碎的藤蔓逐漸支撐不住這麽大的高樓,從中間開始,大廈倒塌了,逐漸形成了廢墟。
很多人找了很久很久,并沒有找到韓紹和季陽平的屍體,他們就像是也湮滅在那場巨大的“自然災害”中。
很快關于畸變種的消息,從北洛一個小基地傳了出去。
韓紹離開,溫書便站在門口等着記淮出現。
記淮守着羅英哲做完手術,确定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已然是半夜。
溫書站在門外等他,但是他原本想要殺死記淮的心思已經完全變了,因為他聽到外面的消息,說季陽平和韓紹都死了。
人的心思轉變就在轉瞬間。
既然他們都死了,那他原本想殺死記淮的心思也沒了,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讨厭他。
記淮看見他時,愣了一下,不打算理他,徑直走過他身邊,溫書卻慢吞吞地叫住他。
“記淮。”
記淮頓了一下,刻在骨子裏的禮貌,讓他沒有立刻走掉,而是停頓了兩秒。目光看向他。
只見溫書眼眶微紅,臉上表情喜怒難辨,有輕松又有難過,他輕聲道:“韓紹死了。”
記淮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神情溫和,不為所動地說着:“你在說什麽?”
溫書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便覺得更加開心了,他望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說道,像是要說服他,也要說服自己。
“季陽平和韓紹都死了。”溫書嘴角上揚,眼底流露出來的卻不是開心。
明明這些話說得很輕,但是卻讓記淮覺得鼓膜都震顫了一下,他呆滞了一秒,微微一笑:“你在開什麽玩笑?”
溫書笑得更開心了:“我開這種玩笑你覺得有任何的意義嗎?很快就會被戳穿。真的,他們都死了,嘻嘻。”
記淮感覺不到一絲開心,相反他認真地看着溫書的表情,想從中找到一絲虛假或者欺騙。
溫書的表情在告訴他,他說的都是真的。
記淮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什麽時候無聲滑落的,只知道自己的喉嚨像是堵住了棉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這對于他來說很突然,明明早晨還狠狠親吻過他的男人,現在卻告訴他死了。
可是又沒那麽突然,因為末世嘛,韓紹也是人,他也會死的,很正常嘛。
但是這樣的正常,記淮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
溫書見他這般,忍住了眼淚,笑了起來:“記淮,我好嫉妒你,真的。末世前,我就嫉妒你,那麽好的家世,又長得好看,那麽優秀。幾乎所有好處都被你占了,憑什麽?”
“後來末世,我就平衡了,原來優秀如記淮,也會沒有異能,也會被人踩在腳底下,也會被別人搶男朋友。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韓紹居然會救你。”
記淮咬住了牙,身形晃動了一下,一整天就只有早上吃了一點東西,此刻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他靠着牆壁,臉色蒼白。
聽着溫書一字一句地說道:“哦,其實也沒什麽意外的,因為韓紹很早就喜歡你了啊。”
記淮擡頭看向他,視線緊緊盯着他看,眼底流露出的疑惑,無聲地探究着。
“啊?你不知道啊。”溫書用誇張靈活的表情說着,如果韓紹還在,他覺得不會告訴記淮這件事,但是韓紹死了,而記淮明顯就是喜歡韓紹,所以就算他揭開傷疤,也要告訴記淮這個秘密。
“兩年前,韓紹有一次喝醉了,和我做|愛的時候叫了你的名字。”溫書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一整個晚上,三聲。他從前和我上床的時候,從不叫我的名字。”
“雖然我覺得這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甚至可能有些惡心我,也惡心你,也惡心了韓紹。”
“只有那一次,我卻永遠會記得。”
記淮一時間滋味難明,只覺得心底堵得更慌了,像是被人捏在手心揉捏着,酸澀的感覺從心間流淌到了鼻頭,沖上了天靈蓋。
溫書看着他一副紅眼惹人憐的樣子,嗤笑一聲,邁着已經僵直的腳,朝着外面走去,只是扔下一句:“有什麽好悲傷的,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你不會離開他就活不了了吧,不會下次見面你又依附到了另外的男人身邊吧。”
“呵,出息一點吧,記大美人。”
記淮坐在醫院的座椅上,緩解着心髒傳來的一陣陣抽痛,醫院的燈沒有亮着兩盞了,回廊顯得那般森冷陰沉,幽幽月光,仿佛那天在G市的醫院。
韓紹想要殺死他,最後決定親吻擁抱他的夜晚,那晚的驚心動魄是他這輩子經歷的最難忘的夜晚。
那晚上的韓紹好反常,舌根都是冷的,像是某種冷血動物,但是他卻在懷戀那晚的感覺。
最好那時候的韓紹還是活着的。
根本不能回想,一想到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湧,不要錢一般。
溫書說得對,他沒那麽多時間悲傷,現在韓紹和季陽平死了,基地保不齊會大亂,而羅英哲又是空間系異能者,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但是這香饽饽卻也很危險,保不齊就被人弄死了。
記淮在醫院坐到天亮,給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想念韓紹,第二天頂着一個紅透了的眼見到了同樣紅透眼的羅英哲。
羅英哲眼神有些麻木,他接受了愛人死去這個事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去尋短見,雖然一時半會需要時間去平靜一下自己的內心。
他白着臉躺在病床上,失血過多簡直要和床單顏色融為一體了。
他看見記淮的紅兔子眼睛,沒什麽表情的說道:“怎麽?我受傷了,你這麽傷心。”
記淮原本不想告訴羅英哲這個那個消息的,但是見他精神力好像還算可以,還能諷刺他,就憋着哭腔說道:“你哥死了。”
“誰死了?”羅英哲表情越發麻木了,喉嚨像是破了洞的氣球。
“韓紹。”記淮垂下眸子,重複一遍。
羅英哲雙眼無聲了幾秒,直接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一瘸一拐地朝着病房的窗戶走去。
小桃死了,他沒有不想活,他哥死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記淮吓一跳,連忙伸手去攔住他,抱住他的腰,驚駭道:“你這是怎麽了?別想不開啊。”
“我哥死了,我還能活?你知道我身上藏了多少東西嗎?等着別人将我五馬分屍去解剖嗎?記淮哥你要還是人,就別拉着我,我真的不想活了。”羅英哲一臉麻木地推開他,兩眼無神。
記淮聞言,當真松手了。
這時羅英哲又問了,語氣充滿了不敢相信:“記淮哥,我哥屍骨未寒,你就是這麽冷漠對待他嫡親的弟弟?”
“沒事的,這是二樓,異能者身體素質好,摔不死的。”記淮語氣沙啞地說道,苦中作樂地說着。
“......”羅英哲一臉麻木地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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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