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寡夫11
近日來, 徐家可以說的上是門庭若市,都是明裏暗裏來八卦打聽他們和王家關系的,而徐家幾人的回複也頗讓人深思。
只道是:上一輩的淵源。
說好聽一點,那就是世交。
說難聽一點, 那就是打秋風。
“徐嬸子......您瞧瞧我家大壯在河裏抓了一條大肥魚, 我給你們家切了半邊, 也嘗嘗鮮。”旁邊隔了兩戶人家的吳家嬸子,她手上提着新鮮的活魚, 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
這已經十天內第四次給他們家送東西了。
至于目的是啥, 不過是想讓徐家給她家女兒牽線,認識王武罷了。
村裏男女都要幹活,多得是幹活時,看對了眼結親的,也少了一些大家閨秀的羞澀。
“......”徐氏只覺得手上這魚有些燙手。
“您可一定要收下,我們家桃芽兒的事麻煩您說一嘴,只是提一句就可以了。”吳嬸子表情頗為懇求,若不是顧及王武可能不喜歡孟浪的女子,怕是已經登門拜訪了。
要說王武這人,在安溪村那必然是很好的結親對象, 長相俊美,身材魁梧不失力氣, 家世更是安溪村頂了天的,嫁進王家那是要當官太太的。
雖說他和村裏那些不務正業的地痞流氓常常混在一起, 但是有權有勢的纨绔子弟和窮困潦倒的無賴, 還是有巨大差別的。
“那......我明日讓人去提一嘴, 成不成那就看緣分了。”徐氏何嘗不是騎虎難下。
曾經在這些人面前誇大兩家人關系的親密,現在只能打碎了牙, 往肚子裏吞。
“诶!好,您說一嘴就行了,到時候我再登門拜訪,若是這是成了,還有重謝。”吳嬸子家是安溪村頗為富裕的家庭,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都是打獵的好手,她算是過得很滋潤了。
“娘,你怎麽能答應她呢!”徐春花跺了跺腳,表情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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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拿着魚往廚房去了,交到柳玉竹手上,皺眉說道:“為什麽不能答應,不過是去說一嘴,又沒說成不成。”
這話她也說得心虛,後又理直氣壯的說着:“都是鄉親鄰裏的,能幫一把是一把。”
徐春花卻很是不滿,戳穿她:“你是舍不得到手的好處吧。”
徐氏瞪眼,伸手打了一下徐春花的肩膀,道:“胡說八道什麽呢。”
柳玉竹默默處理着手上的魚,将他上面血絲和泥巴沖洗幹淨,聽着這兩母女的對話,眼神平靜淡漠。
徐春花縮了縮脖子,聲音小了一點:“娘,咱家和王家根本沒什麽交情,怎麽弄?”
這事徐耀祖和徐大根都是不知道的,徐氏只是看了一眼柳玉竹,道:“這鮮魚用來煲魚湯吧,順便留出一盅來,給王武送去,說是一點心意。”
徐春花聞言主動說道:“讓我去送吧。”
“你去送像什麽話?”徐氏抱起在地上打滾的李大寶,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道:“就讓柳玉竹去,他一個男人,到底不會惹那麽多閑話。”
在民風淳樸的安溪村除了徐耀祖娶了男妻,其他都沒有男人與男人□□的苗頭,所以大部分下意識的都不會将兩個男人湊在一起說閑話。
徐春花的算盤落空,默默咬了咬牙,擡腳就将旁邊的凳子踢翻了。
徐氏已經抱着李大寶出了廚房,徐春花也緊跟其後。
柳玉竹輕輕的将凳子扶起來,望了一眼兩人離開的背影,唇角抿起一抹及不可察的笑,帶着輕微的諷刺。
距離上次受傷也隔了大半個月了,柳玉竹在王武宅子裏上過四次藥,兩人的關系,随着柳玉竹對他的好臉色,逐漸變得越發親密起來。
而徐耀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不過除了柳玉竹,其他人并不知道。
徐耀祖躺在床上的時間越來越多,現如今連提筆都開始吃力了。但是徐耀祖并沒有太在意,尋遍了名醫都無力回天的病,他只是以為這是正常的。
比較一開始生病的時候,他是連床都起不來的。
柳玉竹知道,徐耀祖最近兩日居然開始吐血了。
王武正在紫藤纏繞的亭下睡大覺,旁邊羽毛色彩斑斓的鹦鹉也垂着眼皮昏昏欲睡似的,旁邊的小厮正在拿竹扇扇風,惬意悠閑。
他夢裏正在和柳玉竹親熱呢。
所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柳玉竹受傷了,他也做不出浴血奮戰的事情,他秉持着攻心原則,并沒有和他同房,兩人現在的情況是,除了沒進去,啥都做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饞得厲害。
夢裏正在緊要關頭呢,被人吵醒了。
他皺眉睜開眼,便看見旁邊小厮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臉,他沉下聲來:“什麽事兒。”
王武眼睛還閉着,日頭已經沒有正午時熱了,帶着絲絲涼意。
小厮道:“柳公子來了。”
柳玉竹自然就是柳玉竹了。
王武倏然睜開眸子,眼底的困頓消失,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誰來了。”
“柳玉竹公子。”
王武豁然一笑,他與柳玉竹也有四五天天沒見了,想必傷勢應該全然好了!
王武便起身往外走去,還未到門口,便看見端着一盅湯的柳玉竹,在丫環的身後不急不徐的朝他走來。
王武匆匆上前,作勢便要抱他,柳玉竹連忙偏身躲過了他伸來的手,提醒道:“我手上還有湯。”
這話一說完,便有人從他手上接過那盅湯,王武便直接将人抱起來,往屋裏走去,絲毫不在意丫環們驚詫的目光。
柳玉竹起初還有些不習慣在那些仆人面前親熱,後來習慣了之後,也沒什麽顧及的了。
王武抱着他的腰,唇角帶着一點笑道:“今日怎麽得空來尋我了?想我了?”
柳玉竹攀住他的肩膀,對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瞳,如實說道:“婆母讓我來找你的。”
王武臉上笑意不減,只是問:“那心肝想我沒?”
柳玉竹睫毛顫抖了一瞬,嗓音清淡:“那倒沒有。”
“爺不信。”王武大步流星往房裏走去,走到院子裏的時候,那籠子裏的鹦鹉也折騰的扇動了一下翅膀。
鹦鹉學舌的說道:“心肝兒,心肝兒......”
鹦鹉的聲音有些尖脆,無比清晰,讓柳玉竹臉頰閃過一絲不自然。
王武笑了起來,“瞧瞧,那只小畜生都知道你是我的心肝了。”
柳玉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能瞧見那雙戲谑的眸子了。
門啪一聲關上,因為太用力又反彈了一瞬,木門張開一條縫隙,從縫隙中窺見裏面被抱上美人榻的美人。
沒等柳玉竹說出半句話,王武便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伸手去褪他的衣物。
柳玉竹原本還想說什麽,最後眨了眨眼,沒推開他,而是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張嘴配合他深深的吻。
他上衣被撩開了,露出雪白消瘦的身體,掙紮間,連身上的骨骼輪廓都隐約可見。
王武終于舍得松開他的嘴,埋在他頸側往下有些着急的親着。
柳玉竹得了空閑的嘴,氣息輕喘着,眼眸濕潤,說一聲含情脈脈也不為過的,他不急不慢的說道:“最多兩刻鐘,我便要走了。”
王武動作倏地一停,擡頭看向柳玉竹,柳玉竹手還按在他腦袋上,見狀,也緩緩看向他,眼波潋滟動情。
王武道:“你他娘的,真的想憋死我?”
他伸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抱進懷裏,蹭了兩下,弄得柳玉竹更深的喘息兩聲,王武盯着他:“感覺到了嗎?”
柳玉竹捏着他的耳垂,眸子輕飄飄看向他,被吻腫的唇瓣紅嘟嘟的,瞧着由為可人。
“嗯。”柳玉竹哼了一聲。
“他快憋死了,也快被你折磨死了。”王武在他下颌親了兩下,毫無心理負擔的裝着可憐,輕輕懇求着:“晚些走?”
柳玉竹卻用最輕的話,說着最絕情的話:“不成,我就是來送湯的,待久了該被人懷疑了,哦,對了。”
王武頗為哀怨的看着他,頂着這麽一張臉做出這種表情,莫名引人發笑。
“什麽?”王武看着白皙若玉的臉龐,漸漸泛起紅暈,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埋進他耳畔親着。
柳玉竹對于這種親密的行為駕輕就熟,眯了眯狐貍眼,緩緩道:“這次送湯,是婆母讓我和你說,村裏的吳嬸子想和你結親......你若是有興趣,便給一句準話給我,若是沒有,我便也如實告知。”
“王武?”半晌沒得到回應,柳玉竹便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輕輕掐了一下,這才讓王武擡起來臉來,伸手掰開他的手,攥在手心裏。
“什麽?”王武根本沒聽着他說什麽,就聽見一句結親,“誰和我結親?我不是已經和阿竹結親了?阿竹怎的還不和我圓房!”
柳玉竹望着他泛起汗珠的臉,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了,他那怼人的話,便咽了下去,斟酌了一下說道:“是吳嬸子,他女兒似乎對你有意......”
王武視線變得猝然一頓,視線描摹了一下柳玉竹的表情,唇角輕輕勾起:“哪個吳嬸子......爺半點印象也沒有,我只是阿竹的夫君而已。”
柳玉竹表情一頓,見着他不正經的笑,冷了一下臉,道:“說正經的。”
王武捧着他的臉,怼着他的唇啄了兩下,道:“怎麽不正經了,我不是嗎?”
柳玉竹抿着唇,不給他親,推他的肩膀。
王武便有些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就兩刻鐘,還要說這些瑣碎的事情。那你替我回絕就好了,我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娘子不會出自安溪村。”
柳玉竹聽到這話,便不掙紮了,眼眸閃爍一瞬,很快又變成往常的平靜,靜靜望着王武的黑眸。
兩人紛紛靜默一瞬,王武抿了下唇,便重新來親他了。
褪他衣服的時候,依舊在呢喃間叫着心肝兒。
柳玉竹眨了眨眼,眼底什麽情緒都沒有。
耽擱了一些時間,王武把玩着他的手指,意猶未盡似的嘆道:“真舍不得你走啊。”
柳玉竹抽回手,猶豫一瞬,小聲說道:“上次你拿走的......底褲,你啥時候還給我。”
王武繼續去捏着他的手指,無辜地看着他:“什麽底褲?”
那是上次王武故意不讓他穿的。
柳玉竹見他耍無賴,便也不糾結了,轉身離開了王武家的宅子。
王武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原本戲谑玩味的表情又變成了百無聊賴的模樣,伸手将放在床頭的白色底褲拿了出來,是最粗糙的麻木制的。
被他拿在手上把玩、輕嗅。
柳玉竹走在頗為熟悉的山間小道上,王家宅子在村頭,因為占地面積大,旁邊都沒有住什麽人家,他宅子的前面還鋪着青色的石子路。
他手上還拿着王武給徐氏的禮盒,算是那碗湯的回禮。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那些上山或者下地的人都回到了家中,家家戶戶煙囪都冒着煙,炊煙袅袅,村裏都蔓延着一股飯香。
柳玉竹腳步越發快了,他一心想要趕回去,沒注意身後逐漸靠近的黑影,直到後腦勺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才朦胧間看見一個身影。
他眼前一黑,身體軟了下去。
而自從見柳玉竹去王宅後,便埋伏在這邊的花大腿,見他暈了過去,連忙将人拖進了自家院子裏,把門一關。
他費勁地喘氣,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玉竹,目光掃過他泛紅的唇以及清冷又出衆的臉龐,狠狠呼了一口氣,他一直都記恨着柳玉竹。
因着之前他曾經調戲過柳玉竹,後差點被他用石頭砸斷了腿,那次在山上撿柴,又瞧見柳玉竹和王武厮混在一起。
他便越發對柳玉竹不滿了,甚至覺得他願意和王武偷情,卻不願意和他親近,都是因為打心底裏瞧不上他。
今日被他逮到了機會,如何都要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他拖着柳玉竹,往屋裏走去,他房子簡陋,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直接将柳玉竹放在地上,解開了他的衣服,并且用腰帶,将他的手腕綁了起來。
花大腿借着還未暗下去的光,貪婪又隐晦的目光掃視過去,在他身上狠狠捏了兩下,随即狠狠啐了一口:“小賤貨,裝什麽清高,瞧瞧都被王武那狗雜種弄得腫成什麽樣子了,還他娘的裝呢!”
“娘的,這身皮肉可真白啊,比女人還白。”他感嘆一聲,伸手就想将柳玉竹身上的褲子也一同脫了。
但是下一瞬,敲門聲響起,做賊心虛的花大腿吓得差點驚呼出聲,門外傳來杏桃輕柔軟綿的聲音:“花哥,是我。”
花大腿穩定了一下心跳,才佯裝不耐煩地低聲呵斥道:“幹什麽!”
門外的杏桃微微蹙眉,花大腿從來不會這麽大聲和她說話,她語氣還是嬌滴滴的:“花哥,我家籬笆壞了。”
花大腿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柳玉竹,有些進退兩難。他和杏桃勾搭已久,而且他打心底也是喜歡女人的,對她有幾分感情在的,對于柳玉竹則是獵奇和自卑心理比較多。
杏桃對他也算是百依百順......
他糾結一瞬,将柳玉竹的手綁得更緊了,用旁邊一個大籮筐擋住他,将門闩反鎖了,才出門去。
花大腿嘴上還罵罵咧咧的:“真是麻煩死了......”
夜色遲暮,家家戶戶亮起了燭火,院子裏還有小孩子嬉笑打鬧,大人們低聲交談着,夜晚裏顯得煙火氣十足。
王小柱正在往王宅裏趕,他就住在徐耀祖家隔壁,他們家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的他都清清楚楚。
所以當他們罵罵咧咧說着柳玉竹還沒回家做飯、餓死人的時候,他便心道不好,只以為王武玩過頭了,将柳玉竹怎麽樣了。
王武剛剛洗浴出來,便看見急匆匆跑來的王小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這是怎麽個事兒?”
“武哥......你快讓柳玉竹回去,徐家人都開始找人了。”王小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麽人啊?柳玉竹早回去了。”王武聞言也皺了皺眉。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柳玉竹不會給人說閑話的機會,肯定是回去了。
如果沒回去,那大概率出了什麽意外了。
“啊?沒在您這兒?”王小柱呆了一下。
王武沒和他過多糾纏,披着外袍往外面走去,“廢話少說,先找人要緊。”
徐家沒有将柳玉竹還未歸家的消息傳播出去,徐家也沒有派人出去找。
因為沒人能派,徐耀祖是個病秧子,徐大根是個瘸子,徐氏和徐春花都是女人,大晚上出去也不安全。
所以便在家中等着,若是明天還沒回來,再出去找找。
王武先是在他宅子周邊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影,他不可能這時候主動去山上。所以他排除了這個可能性,而若是人為地行兇,也不可能費勁将人帶到山上去。
王武和王小柱分開找了,他揚着僞善的笑容,對着鄉親們說道:“我家鹦鹉飛出來了,好像落在你家屋檐上了,能讓王某去瞧瞧嗎?”
等王武找到花大腿家的時候,便見着他半邊臉頰都是血跡,正捂着□□躺在地上哀嚎着,他家門都沒關,王武直接便進去了。
他掃視一圈,在地上看見了柳玉竹的腰帶!
王武眼神一下陰沉了下來,還沒等花大腿說話,便一腳踹了上去,黑靴碾着他的胸膛,黑眸冰冷:“柳玉竹呢?”
“哎呦,哎呦。”花大腿見狀,如何敢說,只是痛呼着耍賴:“什麽柳玉竹,王哥你先松松腳,我......”
“少他娘的給我廢話......”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驚雷,在閃爍的白光中,将王武的臉照得仿佛鬼煞般。
花大腿吓得臉色慘白,臉上的血跡看着也十分駭人,掙紮起來,被王武一腳踹過去,直接将人踹出去幾米。
王武朝着他走過來,蹲下身,看着抱着肚子哀嚎的花大腿,扯了扯嘴角,抓着他的領子将人拎起來:“花大腿,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明知道老子和柳玉竹的關系,你還敢将主意打到他身上?嗯?找死是不是?”王武的發絲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表情陰鸷狠厲。
花大腿狡辯道:“我沒有......”
啪得一聲,王武一巴掌将花大腿差點扇暈了,花大腿嘴裏涔出鮮血,幾顆牙齒都被王武打掉了,眼前也是一片頭暈眼花。
花大腿痛哭起來,求饒道:“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來得及對他怎麽,他跑了,他跑了......”
“沒來得及對他怎麽樣,是怎麽樣呢?親了他?還是摸了他?”王武将人揪起來,狹長的黑眸看着他,雷鳴中似乎隐隐帶着殺意。
“......”花大腿讷讷不敢出聲了,因為他親了也摸了,如果不是柳玉竹假意順從讓他解開了束縛,也許此刻幹都幹完了。
王武眼底情緒翻湧,危險又冷厲。
随着雨滴落下,花大腿的驚恐表情凝固在臉上,鮮血淋漓,血跡随着雨水,流入了旁邊的水溝中。
柳玉竹回到徐家的時候,他滿身泥濘,頭發衣服都是泥巴。他解釋說是因為在回來的時候,想去旁邊山上布的捕獵陷阱裏瞧瞧,結果從山上滾了下來,掉進了泥坑裏。
當時他樣子實在狼狽,沒有人懷疑,徐春花嘟囔了一句:“飯菜都吃完了。”
徐氏則是嫌棄地說道:“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臭死了,也不知道什麽味兒。”
柳玉竹沒有想那麽多,只是對上徐耀祖黝黑黝黑的眸子時,心中微微一凜,手指默默攥緊了。
果然,因為下雨,柳玉竹飛快收拾好了自己,随後走進屋裏的時候,徐耀祖正坐在床上等他。
“咳咳......”徐耀祖捂嘴輕咳兩聲,視線直勾勾地看着柳玉竹。
“過來......咳。”
柳玉竹便咬着牙走了過去。
還未走近,便被徐耀祖抓住了手臂,随後,手用力一抓,他衣襟被撕開了,上面花大腿留的牙印還清晰可見。
兩人動作紛紛一停,柳玉竹絕望湧上心頭,他聽見徐耀祖低聲說了一句:“賤人。”
随後,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力掐住柳玉竹的脖頸,那氣勢是要将他直接掐死。
柳玉竹張大着嘴呼氣,生理眼淚從眼尾流出,臉頰憋得通紅泛紫,他聽見徐耀祖絮絮叨叨說着:“掐死你這個賤人,去死啊,去死......”
外面電閃雷鳴,将徐耀祖那張慘白的臉襯得像奪人性命的修羅。
柳玉竹腳掙紮着,用力踹向他腹部,徐耀祖吃痛松手,卻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雙眼充血似的,還要繼續來打他。
柳玉竹害怕得全身發抖,卻又倔強不想死,他從前都不會反抗和忤逆徐耀祖的,現在不知道出于求生的本能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直到徐耀祖的掙紮都停下了,柳玉竹捂着他臉的被褥都沒有松開,感覺過了很久,他手臂死死地按着被褥。
他表情有些兇狠,眼含熱淚,卻在聽見細小開門聲的時候,猛地擡眼看去,滿臉驚慌無措。
柳玉竹看見了全身都被淋濕的王武,他一雙黑眸似乎在黑夜中也閃爍着炙熱又明亮的光,臉頰上雨水淌過他立體的輪廓,留下冷硬的痕跡。
柳玉竹眼淚奪眶而出,他松開緊緊按住被褥的手,腦海裏回響着,他殺人了,他殺了徐耀祖......
他從來想都不敢想,但是若是不殺他,徐耀祖便會弄死他,他更加不想死!
柳玉竹從床上跌落,手腳并爬地朝着王武跑去,王武将門輕輕關上,一把摟住朝他撲過來,全身都在發抖的柳玉竹。
柳玉竹埋進他被雨水完全淋濕的衣襟下,手抱住他健碩的腰身,像是要躲進他懷裏。
他來不及考慮王武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嘴裏不停念叨着:“我殺人,王武,我......嗚嗚。我不想殺他的......真的沒想到......”
王武将人抱緊一些,目光冷漠看着一雙無力垂落在床榻的腳,他攏了柳玉竹的發絲,低頭在柳玉竹頭頂吻了吻,語氣鎮定:“乖,心肝兒沒事的,交給我就好了,你什麽事都不會有。”
柳玉竹聳動的肩膀逐漸停下來,深深地埋進他頸側,似乎要将自己完全鑲嵌進去,原本拉聳的唇角,緩緩抿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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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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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