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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臣在霖市的辦公室,位于CBD。附近都是高樓大廈。在這些樓宇中間,還有一片廣場。廣場邊只有幾家奢侈品旗艦店,華美而冷清。木寒夏遠遠地跟着林莫臣,看着他的身影穿行在廣場上,不知怎的,也不想叫他。

他在星巴克買了杯咖啡。

他端着咖啡站在廣場邊,黑色大衣,身姿綽約,神色疏淡。

今天廣場上還算熱鬧,有一群年輕人在玩滑板。旁邊還放了個音箱,播放着節奏歡快的音樂。他們滑來飙去,互相笑罵,夜色仿佛也随之變得生動起來。

木寒夏悄悄繞到他身後的臺階上。這種心情是柔軟的,看着自己的愛人。

他并未察覺,慢慢喝着咖啡。木寒夏望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機,給他發短信:“在幹什麽?”

他掏出手機,手指跳躍。

“在想你。”

木寒夏站在一根圓柱子後,抿唇笑了,又回複:“嘴很甜啊。”

“你在做什麽?”他又回複。

“哦,我可不像你還有閑功夫想人,我在忙正經事,不多聊了。”

發完這條短信,她從柱子後探出個腦袋,結果就看到他把手機舉到了耳邊,與此同時,她身上的手機,清脆地響了起來。

木寒夏:“……”

林莫臣很快放下手機,轉頭就看見了臺階之上、只露出個腦袋的女人。

他笑了,沿着臺階走上來:“正經事?原來你喜歡偷窺我?”

木寒夏“切”了一聲,伸手抱住他:“給你個驚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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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有明顯的酒氣,看來喝得還不少。木寒夏沒來由覺得心疼,抱着他沒說話。

兩人在臺階旁坐了下來,林莫臣繼續平靜地喝着咖啡。過了一會兒,木寒夏把頭靠在了他的大腿上。他低頭看着她,然後伸手輕輕地一寸寸撫摸她的臉。木寒夏感覺着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滑動,她一動也不動。

不遠處,滑板青年們還在跳躍嬉戲,音樂聲讓人的心中不再冷清。

不知何時,下雪了。深濛濛的天空下,一片片細小的雪花,飄落在他們面前。木寒夏伸手去接,笑了。林莫臣則神色淡然地看着這場雪。

滑板青年們歡騰起來,他們大概也是極有趣的一群人,把音樂調成輕柔的,然後兩個一對,站在滑板上,開始跳交誼舞。有的大概是情侶,直接抱在一起接吻,在小雪中慢慢搖擺着。

“我們也下去跳舞吧。”木寒夏忽然說。

林莫臣沒動,輕輕地“呵……”了一聲。木寒夏卻異常堅決地拉他起身,拽着他跑下了臺階,然後牽起了他的雙手。

雪慢慢地下着,路燈朦胧。音樂聲在空曠的廣場中萦繞。旁邊都是陌生人。林莫臣抱着木寒夏,木寒夏也抱着他。輕輕地抱着,兩人随着音樂的節奏,慢慢移動步伐。其實木寒夏根本就不會跳舞,都是林莫臣帶着她。

但是這一瞬間,在這寂靜的一瞬間,一切煩惱對木寒夏而言都不重要了。她把臉埋在他的懷裏,他的懷裏仿佛就是此刻屬于她的全世界。

她想,願他平安。但願老天有眼,能讓她所愛的、仰慕的這個男人,永遠平安、順遂。

他在想什麽?她擡頭望着他。

卻只看到他沉黑如同海底礁石般的雙眼,宛若初見。

如果,這個男人不開口,你永遠看不透,他的心。

……

手機鈴響,兩人松開。木寒夏拿起一看,微怔,擡頭看一眼林莫臣:“我去接個電話。”

他點頭。

木寒夏往外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了看他立在原地的身影,這才接起:“Hello!”

是大洋彼岸打來的電話,惹得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對方笑着問了她幾個申請資料中的問題,然後并沒有說申請結果,而是請她再等待幾天。

木寒夏接電話的時候,林莫臣的手機湊巧也響了。他背對着她接起。

是安東尼:“Jason,我們核算過了,即使将你的服裝生意全部抵押出去,加上你最近籌的錢,還是不夠……”

安東尼都快哭出來了。

林莫臣挂了電話,一轉身,看到木寒夏走了過來。

“誰打的電話?”他問。

木寒夏一怔,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她的心中忽然空空蕩蕩。

“……朋友。”她笑答,“何靜,你還記得嗎?”說完一瞟他手裏的手機:“你呢?誰給你打電話。”

“安東尼。”他神色平淡。

“什麽事啊?”她關切地問。

“沒事。”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奇怪的是,音樂依然是剛才的音樂,雪花依然輕輕飄揚,可兩人似乎都沒有了跳舞的心情。

“走吧。”他淡道。

“嗯。”

兩人并肩走出幾步,明明還牽着手,可木寒夏就是感覺出氣氛不對了。那麽近,卻又無聲疏離。她忽然覺得難受。

片刻的沉默後,她突然停步、伸手,抱住他。林莫臣垂眸,她已踮起腳尖,熱烈地吻上他的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只靜了一瞬,就回抱住她,以從未有過的熱烈兇狠,跟她糾纏。木寒夏忽然想起最初相知的那一晚,他們也是吻得這麽瘋狂、這麽難舍難分。

氣息糾葛、面容緊貼、互不相讓。旁邊,有滑板青年吹着口哨在起哄。但林莫臣根本就不理,他已将她完全占據在懷中,肆意攫取。

剛才跳舞有點熱,木寒夏的大衣解開了。此刻他的手就不動聲色地探進大衣裏,隔着毛衣,抱着她的身體。随着親吻越來越忘情,他的手繞過她的腰,搭在她的小腹上,然後突然一緊。木寒夏渾身一顫,明明他是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令青澀的她幾乎無法抵擋。

轟鳴聲漸起,天空劃過流火。不知何處,有人在放煙火。

“別主動挑逗我。”他低聲在她耳邊說,“真以為,我會一直當紳士?欲擒故縱罷了。”

他的聲音裏有很散漫的笑意,似乎只是在逗她。可于木寒夏的心裏,卻是驚心動魄。

“那就……別當好了。”她輕聲說。

一陣強烈的鳴響,掩蓋了她的聲音。木寒夏一怔,也不知他聽到沒有。他抱着她擡頭,就見對面的天空上,一朵朵巨大的煙花,猶如妖嬈的花海,盛開在飄雪的夜空。無比璀璨,無比靜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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