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1)

李樹達焦頭爛額,誰說的,那肯定不是他或是他爸媽說的,李奶奶也不太可能。唯獨剩下了齊婉瑩那邊的娘家人。聯想到了齊婉欣之前的态度,怎麽想都是齊家人弄出來的事。

“李薇薇在嗎?”記者們硬是想闖入屋裏一探究竟。

李樹達靈機一動,幹脆敞開了門給他們看:“她不在我這裏。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裏得知她在我這裏,但是明顯,那人在撒謊不是嗎?”

李薇薇不在這?去了哪?

記者們詫異着。

路虎在城市的慢車道上行駛着,正值早上交通高峰期的前期,路上說堵不是很堵。于是,開車的喬峰有意地放慢了車速。

昨晚沒有回喬家,今早肯定得回去了,順道送送她。

李薇薇因為昨晚上的一連串事情,顯得一樣有些心不在焉的。

車子停在了一家早餐店面前,喬峰拔下車鑰匙:“先吃早餐吧。”

李薇薇麻木地點點頭。

看着她這個樣子,喬峰一只手伸出去突然握住她的後腦勺,俯身過去親吻下她的嘴。

李薇薇怔了一下,感覺他這個索吻像平常那樣充滿霸氣,同時又略帶憐惜并不勉強她,相反,帶着一種濃濃的護着她的氛圍,使得她那顆心瞬間被熱熔了起來。

在她的嘴唇上輕啄了幾下,他濃濃的嗓音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你知道,有我在。”

李薇薇想的是,他人很好。而昨晚沖着她來的是亡命徒。她不能因此牽累到無辜的人。哪怕他武藝很好,但總有意外。不怕壞的人,就怕來個萬一。

“我們先下車吧。”李薇薇推開他說。

對于她這個明顯拒絕的動作,喬峰拉住了她的胳膊,那雙深色的瞳仁望着她,仿佛捕捉着她臉上的蛛絲馬跡。

Advertisement

李薇薇躲着他的視線。

“你爸今天出來的話,找哪天,我會來上門拜訪伯父。”他說。

李薇薇才轉過頭,詫異地看着他:“這樣好嗎?”

“怎麽不好?當然,你也要上我家裏去。”

聽他的口吻,好像這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李薇薇到現在,其實還是搞不明白,這個爺究竟看中她哪點。他昨晚說的那些,她反複想了又想,總感覺沒有抓住重點。

他抓住她的手沒有放,仿佛是在等待她的決定,實際上是沒有給她猶豫的餘地。

李薇薇這時候,雙手反過來抱住他的脖子,嘴湊上去親了下他的臉。平心而論,她是挺喜歡這個男人的。如果不是因為她那特殊的重生經歷,她知道自己會面臨的那一切。比如說,重生失敗,她在某個時刻可能還是會面臨必須面對的死亡那道門檻呢?

不管怎麽說,她希望,在更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要傷害到他的情況下,只因為她知道他真是個好人。

喬峰的眼睛眯着,能感受到她這個吻帶有一種決斷的味道。

李薇薇輕嘆着,轉過身。

在她要打開車門的瞬間,他再次扳回她的身體,手指抓起她的下巴:“我們結婚吧。”

求婚?

忽然被求婚了?重生後,感覺有點快,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李薇薇怔着。如此的求婚,沒有春花浪漫,比起張子聰當年的轟轟烈烈,在繁華嘈雜的車水馬龍中,在狹隘的車內,沒有鮮花,沒有戒指,真是樸素到讓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場求婚。固然他這句話,從他昨晚上來找她開始,她都感覺到了他一直挂在嘴邊。

這個爺,無疑認為,求婚比起任何攜帶的物品,都沒有他的話來得最有力最直接最可靠。

說的也是,婚姻又不是靠一張紙能維持的,更不是靠什麽鑽戒房子車子。有車有房有錢的人照樣離婚。沒房沒車沒錢的人,夫妻兩人過一輩子的都有。

喬大爺很清楚,他是個成年人,成熟的男性,不是賣弄風騷的張大文豪。

不過女孩子嘛,哪個不喜歡浪漫一些。好歹來點兒音樂也成吧。只知道這事兒後來喬大爺的那幫兄弟知道以後,哪個不是圍着喬大爺說喬大爺的不是。

如果因此那個女孩子拒絕你,也是應該的。

喬峰卻沒有覺得應該,不是他狂妄自大,只僅僅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她對他有感情。

兩個有感情的人該在一起,何必折磨彼此。

喬大爺求婚後穩如泰山的淡定,讓李薇薇的杏眸十足地瞪了他會兒後,心口砰砰砰跳了起來。

這下要她怎麽說?拒絕嗎?拒絕她可能活着從這車裏出去嗎?

感覺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讓她窒息。

可以的話,她是多麽想,抓住眼前這個男人的手,牢牢地抓住。她也會有害怕的時候,也會有想依靠的時候。這是人類每個人都會有的那懦弱的一面,并不奇怪。但是,她同時明白,由于痛徹心扉的前生,她不可以再去依靠任何一個人了。因為誰都可能靠不住。

“我,需要想想。”

“想什麽?你手腕上戴的手镯,不是都替你想了嗎?”

他看得見,看見她自己都疏忽的那一點。他送她的手镯她一直戴在手上,雖然沒有人知道那是他送的以為是她自己買來的東西。

李薇薇瞬間尴尬,想用右手拿開左手上戴的镯子。可不知怎的,突然一時間的慌亂,讓她怎麽都脫不下那個镯子。

喬峰看不下去了:“就這麽說定了。我哪天就上門去拜訪你父親。”

“我都沒有答應你。”李薇薇道。

“看來我昨晚的話你一直沒有聽進耳朵裏,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能理解我的意思。”他驟然冷下來的聲調,讓車內灌滿了另一種氣息。

李薇薇的腦袋跟着冷靜了起來。而且,突然神經一通,知道他為什麽急于來找她了。原來是,這個爺被家裏逼婚了嗎?

他是到結婚的年紀了。身為喬家的長子,下面還有個妹妹需要照顧。老人家身體又不如以前那樣好了,總希望能早點再抱上個孩子。

換句話說,喬家裏缺女主人缺很久了。

這些,李薇薇真不知道。那天,潘耀城想和她說的就是這些。但是,潘耀城如果說了,李薇薇八成肯定也覺得不可置信。怎麽,喬大爺沒有爸沒有媽嗎?

“你家裏給你介紹對象了?”李薇薇小心地問,實在想不起來重生前的記憶裏他和誰結婚生的孩子。總歸是以前沒有怎麽關注過他。

“沒有。我經常在部隊裏哪有時間回來談戀愛。”喬大爺說着這話,讓人感覺有一種特別的無奈。當然,他本人本來對此并不介意。

怎麽說?他原本不覺得自己會戀愛的。和女孩子談戀愛?不!他印象裏面的女孩子,哪個不是矯揉造作的一朵花兒。好看一點的,也就像個花瓶,中看不中用。

包括他自己妹妹,他怎麽看都不滿意。

可以想象成,喬大爺這是天生對女孩子不敏感,或是說目光挑剔極了,總找不到合适的胃口的。

結果,命運弄人,這時候李薇薇出現了。

李薇薇一出現就把他強吻了。

天底下,敢這麽做的女孩子,僅此她一個,你說能不讓他這個幹柴變成烈火嗎?

說白了,人家爺是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只差恰到好處的引一把火。李薇薇剛好是這把火。要是個賣騷的女孩子強吻他,他還真一巴掌揍過去了,對女人他從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小時候他妹妹做錯事照樣被他拎到外面罰站。這才是李樹達一直擔心自己堂妹和喬大爺接近的真實原因。

李薇薇真沒有賣騷,但是,比賣騷更可怕,撩到他的火苗了。

越接近她,越覺得她渾身是個謎。她唱的歌,特別的有種激蕩到他內心深處的東西。

想娶她。家裏有這麽個妻子,每天早上給他哼個小曲兒,也絕對是令他心滿意足了。

對于自己和她構建的未來家庭場景,他很有信心,哪怕她總帶了點神神秘秘。誰知道,她這點神秘再次把他撩了。

李薇薇聽着眼前的這位爺,忽然向她描述起了一個廚房。

“我想來想去,這個爐子,還是最好備幾個。一個雙爐天然氣的,再來一個電爐。平常再備一個火鍋。大潘他們喜歡吃火鍋,春夏秋冬都喜歡。”

李薇薇聽明白了,承認自己如這個爺之前說的那樣,有點傻帽。人家是來求婚的,不是來求愛的,好不好?

人家要娶老婆,不是來和她談風花雪月的不需要面包的日子。

所以人家很實際,想的都是和她一起過日子的場景。不是像張大文豪那樣,整天騙她出去外面星巴克喝咖啡,點蛋糕蠟燭給她慶生。不是,人家爺都不知道她生日,但是如果知道,也絕對不會說虧待她,只是有可能不是去星巴克,而是帶她去吃火鍋。

李薇薇腦袋一歪,哎,這會兒她真的是很想笑。

這個爺,明顯腦子裏從來不把她當成現在的十九歲。

喬峰對于昨晚上李樹達的話是飽滿了質疑:李薇薇什麽時候在他面前像個溫室花朵了?

喬大爺認為李薇薇:很有女人味!不是個少女,是個女人!

所以,爺親了李薇薇。要不然,早就有了老牛吃嫩草的犯罪心理了良心過不去,能吻得下李薇薇嗎?

“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到新房子去看一看?”喬峰說。

眼看眼前這位爺難掩臉上的興致勃勃,李薇薇真不好掃他的興致。再說了,他所描述的東西,正好不是她前生所夢寐以求的場景嗎?

小兩口子,偶爾他下個廚,系着圍裙炒個菜,她負責刷碗摘菜哼小曲。飯後兩個人手牽手在小區裏散步,不需要什麽星光蠟燭,只需要天上的星星照着,比什麽都自然美。

張子聰給不了她的,讓她恨之入骨的,現在,眼前這個男人,正打算讓她夢想成真。

李薇薇的手不由伸了出去,抓住了眼前這個男人結實的臂膀。

見狀的喬峰,兩只手趁機把她摟住,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他就知道,他喜歡的,她一定也喜歡。

下車的時候,他抱着她下車,眉頭對着她手臂上昨晚的傷皺了下:“等會兒我還是帶你去江軍醫那裏看看。”

“不用了。”李薇薇說。

“你哥他,不是很久沒有當醫生了嗎?”

說來說去,喬大爺始終對她那個傻帽堂哥不太信任。

李薇薇不得不嘟了下嘴:“我說了幾遍了,他性格那樣,但是人其實很可靠。他是我哥,你好歹相信他一點好不好?”

看在她面子上,喬峰不得不妥協。

“你們兄妹倆感情很好?不是堂兄妹嗎?”

“我們家裏只有我們兩個。從小一起玩,所以,和親兄妹一樣。長大後,兩家不在一起生活有點疏遠,但是,感情在。”

李薇薇抓着喬大爺的臂膊在店裏的一張小桌坐下來。

兩人看着牆上挂的早餐餐牌準備點餐。斜對面坐着一個翹大腿的大叔,和另一個路過的人拿着份報紙在說話。

這個年代,還沒有普及到報紙絕跡的時候。有人有了手機還是喜歡看報紙,尤其娛樂報。

“看見沒有?說的那個十九歲的女大學生,說是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為什麽?”

“賣唱片,有錢了。說是不要媽了,被自己媽管着花錢不高興。你說年紀輕輕的,賺這麽多錢,父母不管着能行嗎?”

喬峰一眼掃過去,對面那人拿的報紙上寫着的頭條新聞誰誰誰一清二楚。

李薇薇不用看,都知道說的是她自己。誰讓她如今風頭正盛,唱片大賣,所有記者聞風炒作,巴不得每天都有她的小道消息可以抓,哪管真假,只要有人看。

由于熟悉這個行業的渾濁,李薇薇不怎麽生氣。但是,坐在對面的某人,可被惹火了。

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喬峰當然知道是誰在故意中傷她。要他想,她這個媽該好好教育了教育了。誰能教育她媽呢?她媽那些娘家人嗎?那些齊家人不煽風點火就很好了。結果,那些齊家人真的是很愛推波助瀾,一樣欠揍。

“你爸今天出來。”

聽出他口裏濃濃的火藥味兒,李薇薇懵了下後點頭:“是。”

“行吧。”

也不知道他口裏這麽兩個字是什麽意思,李薇薇想着這個爺,說話有時候太高深莫測,讓她都坐立不安的。

吃過早餐,因為沒有人能想到她這個賣了幾個億的女主就這麽在街邊吃早餐,李薇薇安全無誤地重新坐上喬大爺的車,朝公司進發了。她要先去公司拿錢。

唐姐打過電話來,說公司已經拟好合同,包總也到了這邊。

星海娛樂辦公大樓那邊,已經有記者風聞消息準備圍堵她。唐姐讓李薇薇走的後門。

喬峰把車開到指定地點,在李薇薇要下車的時候,又把她拉了一下,說:“誰敢堵你,記得我教你的。”

李薇薇聽了他這話大汗淋漓。他上次算是煞費苦心教得她那點防狼術,她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畢竟那天學習時間太短,而且,學着學着就走樣了,變成他在親吻她。

當然,當着他的面,她怎麽都不敢說自己壓根沒有學到根毫毛,而是必須像小學生一樣乖乖點頭:“是,我記得。”

“很好。”喬教官十分滿意所教出來的好學生,等着她的出色表現,“回頭我再教你幾招。”

李薇薇心裏連連呃呃呃,對着喬教官,嘴角硬撐出一絲微笑。

唐姐走出來接她,看見有人來接她,喬峰才開車走了。唐淑琴看到了那輛路虎的背影,但是沒有多問。

到了公司上面,進了包總的辦公室。

合同是拟好了,李薇薇坐在沙發上,用心地檢查合同上的每個字。對于合同事宜,她顯得相當成熟,很清楚簽約的方方面面。

在場的,無論包維,唐淑琴或是望湄,再次對她大開眼界。

望湄不得不小聲對包維說:“幸好包總自己先檢查過合同。”

本來,拟合同的是公司法務部的事情。包維并不需要親力親為。但是,很難保證說法務部搞了些什麽小瑕疵出來,這會顯得公司誠意不足。是的,包維是很有誠意要把李薇薇簽下來的。在他看來,他要是不在這時候抓住她,她很有可能作出更可怕的舉動——比如,單飛!

因為據說已經有風投資本家看好她了,如果她個人需要資本,單飛應該沒有問題,絕對有人支持。

包維的手指在李薇薇簽字的時候,不知覺地敲打着。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十分緊張是否能簽下一個藝人。

他有感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未來樂壇稱霸的引領者,長達數十年長久。

“沒有問題,就先簽五年。”李薇薇在合同末頁寫上自己的大名。

包維,望湄以及唐淑琴不知覺中地松了口氣。

“接下來公司對于你的計劃——會與你本人商量。”包維說,他的聲音如此小心翼翼在其他人看來都是很少見的,“我個人提議,由于你此次的新唱片出來的時間太短,難免在制作上有些粗糙,可以在此基礎上再做一個經典紀念版本,叫做初紀念。”

“包總的建議正是我所想的。”李薇薇一樣不想浪費自己任何一首歌所帶來的影響力和經濟效益。賺錢,要精打細算。

包維點點頭:“如果這樣,你這張經典紀念版,由我本人來親自策劃。”

“包總來親自領導,我個人十分信得過。”李薇薇說,他的實力她在比賽的時候看過了,實在沒有理由去懷疑這個男人會不懂音樂只懂生意。做音樂生意,必須先懂音樂,這是她的想法,和這個男人剛好不謀而合。

但是,有一件事情,她不得不提醒對方:“我和胡老師的約定,我還沒有履行。”

望湄和唐淑琴同時怔了一下。沒有想到李薇薇居然還記得這件事情。當然,那個時候胡萍欺人太甚,确實是很讓人義憤填膺。可事情過得也有點久了。

“我知道。”包維答,明顯,對于她這個要求早有所料。

誰讓那會兒他裝着學生去比賽和她搭檔的時候,剛好碰觸到了她的脾氣。

李薇薇嘴角揚了下:“這樣說,包總把人都請來了嗎?”

包維向唐淑琴示意。

于是,李薇薇起身,來到了另外一間會客室。

那裏,胡萍在,思文也在。

胡萍看起來,有些惴惴不安了。包維親自下令要她過來,而且在這裏遇到了自己的老師,她心感不妙。在于,她老師很忙,她很久沒和自己老師說過話了。

對于她近期的情況,思文似乎也聽說了一些傳聞。由于思文在整個娛樂圈裏的名氣很大,很多人拜他為師,他還真管不了自己底下那麽多的學生。只能說,他只是作為師傅領學生入門,之後學生的發展憑各自的本事。但是,說實話吧,胡萍算是他學生裏頭混得最不錯的一個。

叩叩,敲了兩聲門後,唐淑琴領着李薇薇走了進來,微笑道:“思文老師,胡老師。”

李薇薇對着思文的方向尊敬地行了個禮。

思文于是明白了什麽。

胡萍的臉色刷的白了一圈,內心裏想着:嗎的,這個包總,真被這個女孩子迷上了嗎?居然真把她叫過來打算讓她給李薇薇道歉?!

唐淑琴站在胡萍的面前,傳達包維的意思:“胡老師,你作為我們公司的重要成員之一,在公司一致對外有義務自動自覺維護自己公司藝人名聲的情形下,做出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言行。包總希望你對此有所表示。”

包維這番話也算說的夠客氣了。

可胡萍肯定不會就此拉下自己那把臉,道:“我給她道歉?!她抄襲都抄出名堂來了,人家不是拿着證據指着她抄襲了嗎?”

“這個官司在打,很快會給李薇薇一個清白。律師那邊說了,對方敗訴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百。”唐淑琴道。

“那麽等官司結果出來再說。”胡萍繼續耍賴。

李薇薇的眸光淡定地閃爍着。

果然,思文走出來了:“她做的歌不可能是抄的。”

“老師!”胡萍驚訝。自己老師什麽時候也站在了李薇薇這邊。對此胡萍很焦急的:“老師,她今年才幾歲,能寫出這樣的歌嗎?”

“誰說不可能。莫紮特當年才幾歲,已經登臺表演被譽為小神童。樂壇講究的是天賦,而天賦這個東西,是不講究年歲的,有人是年少成名,有人是大器晚成。”思文說,“她當然有可能寫出這樣的歌來。只要她心裏有這樣的想法,有這樣的人生感悟,有這樣的學識,和音樂剛好碰撞在了一起。你可以說是她寫的,也可以想成是上天賦予她去寫的。”

思文的一番侃侃而談,自然是胡萍無法反駁的。

思文最後一句話,徹底澆滅了胡萍的幻想:“你老師我,肯定知道那個張大同是什麽料子的人。說張大同能寫出千問,他需要混到至今為一些站臺小姐寫歌嗎?”

“張大同不能,她就能?”胡萍噎語着。

“她當然能了。只要聽她唱過一次歌,都知道她的內心豐富多彩,和張大同那種為了錢什麽歌都能寫的人,截然兩樣。兩人對音樂的追求和理解本來就不一樣。”

“老師你聽過她唱歌?”

“對,她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唱的那個橄榄樹,我現在腦子裏還記得。”思文的手指指了下腦海。

胡萍的臉色徹底的白了。她自己師父是怎樣一個目光挑剔的人,她怎麽會不知道。否則,她老師不會說是作詞屆裏的一尊佛,受無數人尊敬崇仰。能受到她老師欣賞的人,少之又少。她老師現在基本上已經極少給人作詞了,因為對現今的大多數歌手看不上眼。

“道歉吧。”思文對自己學生說,“做人要有誠信。”

言外之意,思文不用多說。我做你師父第一天就教你做人的道理,你現在如果忘了這些,不用再認我為師傅。

胡萍哪敢不聽老師的話。她能混到至今的成績,全是因為在外面她冠着思文是她師傅這樣的名號,要是她被思文除名了,她的前途也算是完了。

青着嘴巴的胡萍,對着李薇薇一直抖動着,不知道是氣憤極了還是怎樣。

李薇薇道:“我從一開始說了,你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唐姐。”

唐淑琴登時受寵若驚。

李薇薇執意讓這個人道歉,正是要立威信,她的人,誰都不能欺負!只有這樣,她今後的制作團隊才有可能全心全意為她服務。忠心是要這樣建立起來的。

胡萍和思文同時一驚。在這一刻,他們眼裏的這個十九歲少女,看起來那樣的高大,深沉,一個誰都不能糊弄鄙視的女人。這樣的女性,無非為天後!

“對不起,唐姐!”

李薇薇的目光掃過胡萍那顆低下的腦袋。

唐淑琴連聲說:“沒事,沒事,以後還是公司裏的同事。”

接下來,胡萍離開。唐淑琴和思文說了起來:“薇薇她,準備把之前的兩首歌做一下重新錄制。包總說,如果思文老師您願意參與并且指導的話,薇薇她一直很崇拜你。”

李薇薇走向前,點着頭。

思文的目光似乎閃現出一絲驚奇,接着溫溫地笑了起來,對着李薇薇:“你想向我學習?”

“思文老師一直讓我很崇仰!”李薇薇很誠實地說着。

“可我教不了你什麽。”

李薇薇和唐淑琴同時愣住。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有意拒絕你。我意思是,你的個人風格很強烈。如果你到我這裏學習,可能會耳濡目染下,染上了我一些風格。而以你現在的學識和技巧來說,其實基礎性的東西你不需要學習了,你需要的是向大自然學習,向社會學習,去增強你的個人風格,去完成你的自我塑造,因此,你來跟我學習是沒有意義的。而且我個人建議你,你也不需要再拜其他人為師。”

聽着思文這番話,唐淑琴小聲訝異着。因為,思文這番話簡直是在說,李薇薇已經是大師級水平了,和思文的水平甚至相當。

李薇薇有點兒激動,但是不得不冷靜地思考思文說的每一個字。

也就是說,具有重生優勢的她,哪怕年紀現在看起來比較年輕,卻也無法拜師了,今後的這條路必須靠她個人去克服。因為前無古人。

“好好努力。”思文的手拍拍李薇薇的肩頭,“我這個年紀,都也還在努力。”

“是!”李薇薇精神抖索,大聲應着。

重生後,能與思文這樣偉大的老師面對面進行一番如此深刻的對話,李薇薇感覺:特麽的值了!

回頭,唐淑琴帶李薇薇去公司財務部領了支票。那是她第一只唱片出來後公司答應給她先預付的部分利益分成,共是八千萬。當然,她賣出的唱片遠不止這個錢。然而,最終結款時間肯定無法這麽早。公司先預付她這個八千萬,明顯是拉攏她的心。有了這個八千萬,李薇薇聯系好了律師,一次性到法院把她父親的欠款結了。

李康君從法院的拘留所裏出來。

“爸!”李薇薇緊張地打量着被法警帶出來的父親。雖然,之前她委托過了其他人查看過她父親在拘留所裏的情況。人家都說她父親看起來很好。

是看起來不錯。李康君其實除了人身自由被限制,在拘留所裏由于是單獨羁押,安全有保障,這裏的夥食又不差。李康君被關了一個星期,反倒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在外面被人追債的時候好些。

看到女兒,李康君也很激動,走上前兩步:“你一個人來?”

“嗯。媽在家。”李薇薇說,邊說邊扶着父親的肩膀。

出到法院外面,李樹達開着車過來接他們父女倆回家。

坐上李樹達的車,李康君問女兒:“你拿的錢從哪裏來的?”

想必李康君在拘留所裏消息比較滞後,李樹達趕緊拿自己的手機給李康君看,邊說:“二叔,現在薇薇厲害了。一首歌能賣一個億。”

李康君沒有說話,低頭快速地翻閱着他這幾日不在家時發生的一連串新聞。邊看,他的目光像是發直,眸光裏自然少不了驚訝,震動,以及一抹深思。

李薇薇在旁邊觀察着父親的表情。

李康君表現的很冷靜。

李樹達看李康君很冷靜,也就接下來說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二叔,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彙報一下。因為我媽說,我那天可能激動冒犯了二嬸。但是說真的,二嬸那天實在太不像話了。”

“做什麽了?”李康君問。

“她替薇薇找個老男人。說要拿薇薇的婚姻去換你出來。我說真這樣做了,二叔你能安心出來嗎?她還打了薇薇,說薇薇不該賺錢就該去嫁老男人,我都懷疑二嬸是不是吃錯什麽藥了!”李樹達說起那天的事情不由很生氣。

李康君皺緊的眉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轉頭,他問女兒:“是你堂哥說的這樣嗎?”

“那天,姨媽在。”李薇薇不動聲色點了下齊婉欣的名。

李康君很快聽明白了女兒話裏的意思,他的臉黑了起來。

說起他老婆這個娘家,李康君确實說不上喜歡。原因自然是齊姥姥從來對于他的刻薄以及對自家小舅子的那種偏心。但是,向來,說不喜歡也說不上毫無往來,畢竟娶的老婆是人家的女兒,人情世故在裏面,不能說完全當作看不見。人家外面也得說他。

但是,如果對方把手插到他家裏來搞得他家裏一團烏煙瘴氣的,甚至想設計他的女兒了。他這絕對不能不管!

還了錢,家裏的封條撤了。齊婉瑩第一時間肯定是搬回自己熟悉的家。齊婉欣跟随姐姐,美其名曰一個孕婦搬家始終不太方便,卻自始自終只是指揮王嫂等人幹活自己并不動手。王嫂肚子裏一肚子氣,只想等李薇薇回來向李薇薇告狀。

李康君和女兒回到家。

齊婉欣一見,笑着站起身迎接:“姐夫,你回來了!我姐剛還說,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想你了。”

齊婉瑩看見自己老公回來,雙眼裏也是忍不住泛起激動。

然而,齊家兩姐妹很快發現李康君回來的表情不太對。

齊婉欣問:“姐夫,你在那邊受委屈了是不是?吃的不好睡得不好?那肯定的,哪裏有家裏舒服!我早就說了,人在那個地方要憋出病來的。應該及早,用任何手段都好,把姐夫你贖出來的。”

對于妹妹這個說法,齊婉瑩表示贊同。

剛好,李康君正想質問這件事情,于是對着小姨子問:“聽說你之前給薇薇辦了件大事?”

“哦。”齊婉欣讪笑着,“姐夫,您說的什麽話。我是薇薇她姨媽,關心她人生大事是應該的。”

“你應該個屁!你問過我沒有!”李康君驟然的火冒三丈,是眼看齊婉欣一點悔改的心思都沒有還裝作一副聖人樣。

齊婉欣當場被吓住了,頭一回看見她這個斯文的姐夫生這麽大的氣發那麽大的火,回頭她馬上抓住自己的姐姐:“姐,你和姐夫解釋。這事情你也同意的呀。”

齊婉瑩對于那天自己是否也同意自己記不清楚了,但是肯定不滿意自己丈夫吼自己的妹妹,皺緊了眉頭說:“你不要把你在那邊受的氣,回頭撒到家裏來。家裏沒有人欠你的。”

“就是。姐夫,姐姐因為你受了多少苦知道嗎?差點就躺大街上睡了。我姐姐嫁給你都沒享過一天福。給你生兒育女的,結果還被薇薇說。姐夫,你得好好說說薇薇了。不能說有幾個錢就看不起自己的媽。趕緊的,把錢上交給自己母親才對。”齊婉欣趁機說着數落着在場人所有的不是。

李康君氣到七竅生煙都有了,指着齊婉欣:“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家,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齊婉欣趕緊看向自己姐姐。

“你幹嘛呢?”齊婉瑩道,“她是我妹妹,怎麽不能到我們家裏來。”

“問題是她來這裏做什麽?她來這裏煽風點火,盡做壞事!”

“哎,我這是好心給狗吃了嗎?姐夫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不在這幾天,誰在陪我姐,誰在陪我姐肚子裏的孩子。你問問自己的良心,李康君!”

砰一下。李康君猛地踢翻了眼前的一張凳子。氣勢洶洶的齊婉欣這才被吓住了嘴巴。

“我是這家裏的男人,一家的支柱,只要有我在一天,這家裏都是由我說了算!”李康君說這話明顯是對着老婆說的。

齊婉瑩的嘴唇泛起了一絲青白。

齊婉欣來不及說什麽,李康君指着門,對着王嫂:“拉她出去!以後看見她來都不準她進來!”

王嫂對這點肯定十分擁護,走過去拉着齊婉欣往外走:“我們先生請你出去。”

“哎!”齊婉欣嚷着,“這算什麽呀!李康君,你有本事和我媽說去。”

李康君冷冷地看着小姨子:“我知道,她還在給她兒子湊彩禮錢。”

齊婉欣猛地閉住了嘴巴。

妹妹走了。齊婉瑩也就沒有之前那樣強勢了,低下頭,開始啜泣起來:“你這是幹嘛呢!回家來就吼我。薇薇和你說了什麽是不是?她受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